乡村往事（第九章）

第九章

9—01

初中不比小学。

经过一个学期的磨砺，在L镇初级中学初一重点班初一（1）班就读的我夏至，还有谷雨大雪白露芒种，还有在初一重点班初一（2）班就读的大暑大满秋分，都感到相互之间在小学时候的那种团结友善两小无猜天真无邪的快乐时光越来越成为了记忆，越来越淡出了我们一群曾经朝夕不离的玩伴的的言谈举止间。

要知道功课一下子增加这么多，要知道学习的压力是这么大，要知道同学之间的关系式这样的难处，我们还不如一辈子当个小学生，那该多好啊！来到L镇初级中学上完第一个学期在放寒假期间，村里我们一群曾经小学时代的玩伴，现在同上初中的一群同学相约齐齐地在一个冬日阳光暖暖地照耀着大地的日子里来到了小雪毕业班班主任胡雪花老师的家里，围着昔日乃至一生都将使我们尊敬备至的胡老师身旁谈天说地各抒己见。

牢骚太多防断肠。接受着一群学生登门拜访的胡老师那天真个是满面春风兴高采烈得不得了。同学们问这问那，胡老师都会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地一一看着学生们给以解答。她对于大发牢骚的学生的劝慰，解开了学生心头许多的思想疙瘩，使我夏至还有谷雨大雪白露芒种还有大暑大满秋分对于追求知识的认知感一时间豁然开朗了起来，一时间也对前途充满了无限的憧憬。

虽然我们还不知道我们一群玩伴在将来命运如何，但是至少在胡老师的开导下一段时间内我们是有着学习的动力和人生的发展方向的。

我要奋斗成为一个数学家。在小学的时候数学成绩一直盖压群雄的韩大暑不加忧虑地脱口抒发着将来的报复。

我要奋斗成为一名航天专家，研究出属于我们中国人自己的航天飞机来。平时喜欢手机世界各个国家航天飞机模型的秋分豪迈地宣布。

我要奋斗成为画家。自从上小学幼儿班就开始痴迷于图画的白露腼腆地笑着说。

我要……我要……

最后只剩下我和谷雨没有表态，胡老师用她那灵气十足的眼睛看看谷雨有看看我，让我和谷雨也说一下对未来的念想。

我只希望将来能吃饱肚子不挨饿，有两三亩地还有就是有一头牛，我的身体健康，吃喝不愁，有钱但是不多，能够付我的生活开销就行了。先我而说，谷雨不紧不慢慢条斯理地说出了他对未来的祈求。

是吗？胡老师脸上的微笑不见了。看来谷雨是个蛮踏实的人，就是抒发对未来的理想和抱负，也不忘从眼前出发。

沉默，沉默，再沉默！那天的那个时刻，也就是谷雨发表了他对于未来的需求之后，在场的人都一直沉默到解散。

我那天是唯一一个没有抒发理想的人，我感谢谷雨的帮忙，使得胡老师一直在他发言后陷入沉思，直到最后学生们礼貌地个子告辞离开她的家。胡老师一直都好像在想着心思。

我的理想，也就是将来的抱负是什么？事后我反反复复思考，没有想到这一思考一直思考到二十多年后的现在，也没有个结果。

回头细细想一下谷雨当初回答胡老师的那番话语，我想，我的理想和抱负也应该和谷雨是一样的，真的，应该是一样的。

谷雨的理想很合乎已过而立之年后的我夏至目前的处境，很现实，真得很现实啊！

9—02

朝闻夕死。

虽然我在上初中的事后还不知道自己将来成人能干什么，要干什么，这并不影响我平凡的不能在平凡的学习和生活。我还年轻，还没有成人，还是个大人眼中的实实在在的小孩，身体也一直还健健康康的，所以我并不担心我没有考虑到自己的将来就会立马死去，不会的，这点我相当自信，自信的就像我不用担心我会因为学习成绩的差劲被学校在每学期期末考试后把我从重点班刷进普通班去。

我把自己定位在学生的位置，这就是我完全可以不受外界的干扰，一门心思地光想着如何让把学习成绩提高上去。我想到了我的小学，想到了小学那称霸多年的学习成绩。然而哲人说过，成绩只能代表过去，代表不了现在和未来。既然成绩这样的无情，完全不给我喘息的机会，那么我就只能孤注一掷了，瞅准分数，不辞辛劳不惜一切代价要把分数巩固在让同学刮目相看的高度，让老师一有我这样分数出众的学生而感到自豪，感到骄傲！

还有就是，我不能让我的父母亲戚朋友失望，我要平尽全力达到他们对我的渴望的那个高度，那就是一心不要二用，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把每次考试的成绩绝对控制在拔尖的位置虽然我经过一个学期的磨砺，深感在L镇初级中学要保持分数霸主的地位有着难以想象的艰难，我却不肯服输，必须向前看，向前看，在向前看。

L镇初级中学虽然初一年级设置了六个班，重点班却只有初一（1）班和（2）班，其中初一（1）班有学生58人，初一（2）有学生60人。经过一个学期的打拼，期末考试我的成绩排在重点班的第一名，谷雨的成绩紧随我之后，再看白露又紧随谷雨之后，白露后面呢？是一个叫何香的初一（2）班的女生，再看紧随何香后面的是初一（1）班的大雪与初一（2）班的秋分。大暑和大满的成绩也不要错，也都排在全校初一年级的前二十名内，只是芒种的成绩有些差劲，排名在全校初一年级的倒数第51位，要知道全校初一年级六个班共有学生398人，考试成绩排名拍到了366名，也就是说芒种的成绩按从前到后的顺序排列仅仅排在316名上，是在有些不可思议，这一点连芒种本人在考试过后也一直向失魂落魄一样。要说芒种对于分数的高低排名无所谓，那时纯粹在撒谎，只不过他虽然付出莘莘学子在学习上应该付出的精力和心血，无奈天生自叹自己就不是一个学习的材料，所以每次一考试过后不等成绩揭晓，孟芒种就会一天到晚垂头丧气不说，还经常一个人躲到人迹罕至的地方独自饮泪。

可悲可叹的梦芒种啊！为了面子还得硬撑着在重点班硬熬岁月。

分数低了，对于重点班的学生来说是危险的，学校会在每次考试之后重新对重点班和普通班的人员进行重新调整，对于成绩排在重点班末尾的孟芒种来说，不能不夙夜忧叹。还是他的村长老子有本事，每次一考完试我就会看到孟芒种的老爸提着一个鼓胀的黑色真皮皮包来到学校，在我眼巴巴中会看着孟豹子径直走进校长办公室。几乎是每一次，孟豹子走进校长办公室都会随手把校长办公值得们关到，至于在里面和校长干了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只是每次走出校长办公室的时候走在我的视线内我总会看到孟豹子原本鼓胀的黑色真皮皮包已经空空的软软的了。

虽然皮包软软的了，但是对于孟芒种那呆在重点班的位子，说句实话，比我这个全校初一年级的第一名还稳固。可以这样预测，如果普通班的家长们都像孟芒种的老爸那样圆滑世故，那么我这个靠分数明哲保身的优等生也免不了被刷进普通班去。还好，这个世界上向孟豹子那样的家长那个时代还并不多。

谢天谢地。阿弥陀佛——！

9—03

我是个家长眼里的乖孩子，老师眼里的好学生，这点自从我妈牵着我的小手到小学幼儿园报到的那天，我就被定格下来了。

毋庸置疑。

在学校里我只管学习，回到家里我也只管学习。至于家里屋外的活路，我的父母亲从来就不让外插手。只要我主动插手帮老爸老妈干活，他们谁都会立马给我一连串的“去去去，看书去”的驱唤。

我种了大半辈子的庄稼了，深知当农民的甘苦，我可不想让你将来也披上农皮，知道吗？下点功夫只要你把学习搞好了，将来能考上大学，那我就是和你妈苦死累死也心甘情愿。听听，这可是我爸经常激励我刻苦学习的话，话撂倒这个份上我也据心知肚明我老爸的良苦用心了，如果不能一心一意把书念好，那我对得起谁呢？

念不好书，我谁都对不起哪！不说对不起天和地，至少我对不起生我养我的老爸老妈。因此为了把书念好我就只能豁出去了，哪怕累死在书本上我也在所不惧！

很庆幸，再一次感谢上苍，是我出生在如此看重读书识字的家庭里。和谷雨比一比，虽然我比不上白露，然而比起谷雨，还有韩大暑杨立夏，还有黄大雪，那我家给我提供的学习条件是蛮够档次的了。源于此，如果我不能把书念好试考好，我真是该天打雷劈！

有决心就有行动。我个子不高，可是在行动上我绝不是矮子，再说了，及时我是行动的矮子其实也不大要紧，我表决心的时候绝对没有发出过豪言壮语，所以外人是看不透我的所言所行所为的。

只有我自己心里清楚。

9—04

决心既定，接下来就是行动了。老爸老妈不是天天教导我要好好念书将来考个好一点的大学吗？既然如此，那就选个目标吧，当时我选择了北京的一所W大学作为自己的目标，我要在上完初中后就去上高中，然后考取那所我向往的坐落在北京的W大学。

有动力，又有目标，可以说我已经成功了一半。

我埋头念书，一天到晚地埋头背诵26个英文字母所组合的无数的单词和词组，还有英语课文，还有英语语法，还有数理化等等。虽然我选择的是北京的一所文科大学，然而我清楚知道及时将来上高中我选择了攻读文科，但是作为基础科目，我在初中还得努力把数理化不但要学好而且要学精，免得以后做个残缺不全的知识分子。

努力吧，一点一滴地积累，只要肯在书本上下功夫肯钻研，不怕W大学考不上。我把心思一度说给特欣赏我的教我们数学课的王志刚老师听，已过而立之年的王老师以教学经验丰富和教学方法科学闻名于L镇初级中学乃至全县教育系统。一直带着镜片特厚的眼镜的王老师对我特关照，所以我也总是把心里话说给他听。

然而，听我说过表决心的话后，戴着镜片特厚眼镜的王志刚老师盯着我面无表情地盯了我好一会，才给我说，选定了目标，又下定了决心，这很重要，希望你能用坚持不懈的行动兑现你的诺言。

哦？王老师的回答使我有一种语言巨人的感觉，他的言语中流露着对我落实行动的怀疑，难怪学生们都说王志刚老师是一个会思想特认真的老师，他考虑的问题总是比一般人要全面和深刻得多。

付诸行动，很对，一切言语都是虚假的，只有把言语付诸行动了，那才能收获真真正正的实惠，这一点对我将来能否考取北京城的那所W大雪至关重要。我一再思考王志刚老师给我说过的那番言论，的确应该作为我的座右铭了。

你怎么也会协商这么一句话？再一次我无意中翻阅来我家和我一起温习功课的白露的数学作业本的时候，看到白露在作业本的封面上竟然也写着“行动比什么都重要，只有行动，才能使我达到既定的目标”的哲语。

你怎么写的这句话和我在作业本封面上写的一样呢？竟然一个字都不差，是巧合吗？我惊奇地问白露。

这是我姑父给我说过的一段激励我学习的话，我总结了一下，就写成这么一句了。怎么？你也总结有和我一模一样的话？扎着一束马尾巴辫子，模样周正，容貌俊俏的白露说，从她那一对宝石般晶莹明亮的眼睛所透漏出的信息我猜的出她对我也在作业本的封面上写有和她一模一样的话语感到不可思议。

竟然有这样的巧合!不说白露感到不可思议，连我也感到不可思议至极。就说王志刚老师给我和他的侄女白露说过那段激励我们上进的话，然而不可思议之处正在这里，王老师说话的时候他是散漫的，没有我和白露总结出来的精辟直白，可是后来我和白露破天荒地把白老师激励我们的话语总结成了不差半个字的一句令人深思催人奋进的座右铭。

事实可以证明一切。我随后把我的作业本当场翻到封面拿给白露看，白露惊奇得简直不得了，瞪着宝石般明亮的眼睛，说，呀！真是，真的你总结的和我总结的不差半个字呀！神了，真个是神了！简直可以上世界吉尼斯纪录大全了！

那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