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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说自由李坤弃义 凭逍遥呈永主事

作品名称:大宝华碑      作者:莱芜六月雪      发布时间:2015-01-19 22:01:54      字数:5029

  诗曰:
  丈夫处世立功名,
  谁肯为义守混沌?
  哭却了两情征战恨,
  是兄弟,心难分!
  到头来,一句一绝伤心!
  却把鹊桥高架,
  送你上浮云!
  如今说寒露点缀着雨季已去,更可怜九月秋草已泛黄,那日李瑞(字景云)给玄锡维(字穹高)带了一封书信来,锡维看罢叹息不已,李瑞大概是知道了书信上的事,因忙劝道:“哥哥也不必太过伤心,所谓留不住的人,终不必留他,强留下来反而不好,只让他记着你的好,他自然心里也有愧,将来许还能回心转意!”锡维摇头一叹,答道:“我待子聪一片至诚,何故也要如此?”于是凝眉一顿,随道:“不忙回去,我再修书一封,你可带回去转交给子聪,一定亲手交给他!”
  玄锡维的书信一去再没有答复,李瑞也南下云游而去,锡维两次亲自去仓上探访,李坤(字子聪)皆躲起来不肯相见,锡维含泪紧攥着李坤的信,含泪叹道:“当真要去,总有一番道理才是,却只说在我这里太累了,想过清静日子,莫非你我弟兄相交以来,所谓推心置腹皆是虚言,如此,焉有义也?”目送锡维愤愤归去,躲在陡坡上的李坤摇头一笑,同伴挚友齐超(字修云)微微笑道:“此人果真有本事去建立功业乎?”李坤一怔,答道:“我原知道他重情义才跟了他,真就说起这番话来,反总觉太累了,正如枷锁扛在了肩上,日后能不能自由随意些做兄弟,尚未可知也,与其长痛、不如短痛,索性离了他才好!”齐超笑了笑,虽没有搭话,却听出了华丽的幌子。
  胡庆波(字彦楠)接玄锡维回到芙蓉园,说是有个神秘的人来,锡维猜了个大概,欣喜若狂,忙去南花园寻找时,正迎面遇上刘呈永(字崇如)领了朱从友(字崇真)来,二人一见、四目相对,含泪凝眉只是微微一笑,便拥上去抱作一团,垂泪无言,正伤感时,忽听见校场上弟子操练,忙寻声找去,却见王振清(字崇阳)在操练的人群里,于是站立不言,振清见了昔日兄弟,心中自也激动不已,却只笑了笑,一般正经的迎了上来。
  众人转往南花园去,朱从友忙指着园子深处说道:“去那芙蓉树下亭子里坐坐罢!”玄锡维、王振清顺势看去,沿着葡萄架搭成的游廊转过去是一池水,水中有座小石桥通向水中小岛上,岛上一大株芙蓉树,下掩着一座石亭,锡维笑道:“妙极妙极,我来过几回,却不曾留意还有这么个绝妙的地方!”于是都过去坐下了,才见锡维拉着振清笑道:“别过方一二年,你可出息了!”振清还那么假装一般正经的端坐着,抿嘴一笑,锡维猛地拍了下他的后脑,哼了一声笑道:“你再给我装腔作势的,仔细你的皮!”这才引得都大笑起来。
  当夜,玄锡维、王振清在园子里散步时,才听振清轻轻叹道:“适才一二年,却恍如隔世一般,真度日如年也!”锡维轻轻点了点头,叹道:“既然见了,不说这些!”振清含泪一笑,锡维忙问道:“崇真睡了?”振清答道:“睡了,他如今在崇如那里睡,临来我见他睡沉了便未唤他!”锡维轻轻一笑,随问道:“这几年你们也不常见,虽不知都经历了些什么,看起来大了些,为人处世也都进益了!”振清含泪一怔,点头叹道:“渐渐地都大了,再不如往日里疯疯傻傻的嬉闹一番、或悲或喜并肩挤在榻上,那日在亭子上披星戴月仰观太虚的情景,不知道还有没有了!”锡维撇了撇嘴,揪住振清的耳朵微微一笑道:“你今日算是白装了一番正经人的,怎么还是这样?”
  王振清还是那么静静地坐着,含泪看了看玄锡维,低声道:“哥哥知道我的正经在人前自然是要的,可唯独在哥哥这里……!”话尚未完,锡维拉起了他的手来叹道:“你的心,我都知道,我的心你也知道,只藏在心底便好!”说着起了身来,含泪叹道:“恨如今漂泊有年,功不成、名不就,空怀雄心、壮志未酬,可怜家徒四壁、一无是处,正当奋进图强、以安家业之时,丝毫不敢懈怠,法灵造乱、群雄欲起,我兄弟却聚了散、散了聚,终不能随心所愿,莫不是天意弄人乎?”振清忙也起来要安慰他,纯真的眼神里晶莹着泪珠,只蠕动着嘴唇却不知从何说起。
  修真大帝六年,玄元四十一年秋,九月,李坤以自由为名背弃大义而去,南山新盟随之渐渐消逝,然对于坐上未稳的上古学派基业,却丝毫没有动摇,王振清、朱从友的久别重逢,更让玄锡维坚定了信念,决意以刘呈永为副,筹备立业大计,原本以逍遥自在、放荡不羁为名的刘呈永,从此走上历史舞台。
  再说赵顺凯(字公明)自归附陈斌(字元化)之后,虽整日混作一起,却与身边的人不甚和睦,看时喝罢了酒,顺凯独自到园子里闲游,正遇到张超(字乾宇)坐在亭下倚着石壁瞌睡,细看去一身锦蓝衫、一双青丝靴,腰扎蟒带、发系珍环,金丝绦亮闪闪、银项圈明晃晃,刘海遮下美容颜、眉清目秀似婵娟,真就是富贵华丽,豪气纵横,顺凯自看不惯,哼了一声转身便走,张超觉察到了,微睁双目瞥了他一眼,冷冷一笑,心说道:“匹夫嫉贤妒能,安称义哉?”因自语道:“宠则势耳!”便叹了口气继续睡了。
  赵顺凯听得张超的话,心头一颤,紧咬着牙关止住了步子,凝眉一顿,又假若未闻,匆匆去了,闲游于市,正迎面刘呈永来了,正要上前说话,顺凯却转身就走,呈永一把拉住了他,凝眉问道:“这是作甚?”顺凯哼了一声冷冷一笑,扯开了呈永,答道:“不敢挡了刘副教主的前程!”呈永一怔,倒吸了口凉气,低声问道:“可还称我是兄弟不是?怎说出这般昧良心的话来?”顺凯摇头一笑,低声答道:“也别说这样的话,我自与他再无干系,你们的事我也不管,可将来真有一日刀兵相见,那时各为其主,休要容情就是了!”刘呈永回去细想此事,甚觉为难,左右无人,只有朱从友在廊下玩弄草虫,因他年纪小,这些事儿也不该说给他,便坐在廊下的台阶上,长舒了口气。
  玄锡维在园子里散步时,又走到亭子旁,不由止住了步子,心说道:“这几年不见,却不知如今他们都归在了陈元化门下,此时若与我太亲近了,反而不好!”忽闻一阵咳嗽声,才见那柱子后有个人伸了伸懒腰,原来是张超睡了一下午才醒,锡维吓了一惊,细看去张超起了身来,整了整衣衫要走,锡维正站在桥头上,便忙让开了,张超是个自来熟,见了生人便更觉亲近,只忙笑道:“都是一样的人,这样反而不好,昨儿听课你就在我旁边,怎不认得了?”锡维轻轻一笑,忙道:“我说是看着面善,原来是旧相识!”于是说着一笑,张超方才去了。
  独自在亭下坐了会儿,玄锡维只还看了眼野葡萄架搭成的长廊,倒吸了口凉气,刘呈永来了,近前坐在了一旁,锡维低声问道:“你我乍来,已不知这里的水到底多深,还须谨慎些,听崇阳说起来,这里的人大多都与陈元化有来往,虽然也有迫不得已的话,可毕竟他的势力大一些,不顺了他的意,难免以后为难!”呈永轻轻笑道:“你只说要立业,如今却不兴兵,迁延日久,弟兄们见不成势,先前之言成了空谈,都灰了心,岂不事大?”锡维一惊,摆手叹道:“我原说过这样的话,临下山时老爷也再三吩咐,说是真就到了乱无法治、百废待兴之时才有立业之机,这会子虽说是北方乱了,可毕竟咱们这个地方还安稳些,当真要有什么举动的话,谁先动谁就是万人之敌,那时你我都不能自保,安忍将这些年来的基业葬送了去?”
  临晚,刘呈永回去细想起来,总觉是胆怯之故,到内厅见朱从友已经倚在帷帐里睡了,呈永忙来唤醒了他,笑道:“怎么这会子就歇了?出去耍耍怎么样?”从友揉着惺忪的睡眼,喃喃问道:“门里说夜里都安生着点,这会子哪儿去?”呈永使了个眼色微微笑道:“才刚从那廊子里过来,和巡防营的人说起话来,才知道都是少年的朋友,虽不是原来的模样,玩心都是有的,我已和他们打了招呼,出门避着月光沿着小道走,转过北边的楼台就出去了!”从友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答道:“说起来也怪闷的,只不知出去了做什么?”呈永点了一下从友额头,冷冷笑道:“自然是好去处!”
  刘呈永带着朱从友溜出去,转过几个胡同,却是一个热闹去处,彩灯繁华、大红帐子下遮掩着醉红楼几个大字,从友拉住了呈永的衣襟,低声问道:“这是什么去处,夜里还这么热闹?”呈永只一笑,拉起来便往里走,门前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却有两个门丁拦住了他们,只责问道:“这么小的年纪到这里来,你们家里的人知道了还了得?”从友凝眉一怔,疑惑地看着呈永,却见他摇头笑道:“我知道你们只看中黄白之物,我们能来自然也带足了的,你却不放我们进去,别说我们悄悄来的,这会子教你们妈妈知道了,看不揭了你们的皮!”那二人再无话说,才都闪开了。
  进了去径往后廊下走,有小厮来和刘呈永接了头,私下里不知说了些什么,朱从友傻傻随着呈永到了后面的绣楼上去,原来是杨芬(字可云)藏在这里,从友不敢正面看,瞥了一眼,方细看她形容俊俏、巾衫玉靴,弯弯的柳叶眉、红红的樱桃嘴,粉里透红的白皙,又柔又嫩、又娇又羞,额前的刘海吹起,正配上水汪汪的大眼睛,好一个绝色美人,杨芬见了呈永,含泪惊道:“这会子怎么来了?”呈永一笑没有搭话,自己从桌上取了盏茶吃了,回身问道:“师兄呢?”杨芬一怔,看了朱从友一言,叹道:“说是去莲花山了,怕要北上,你有什么打算?”呈永轻轻一笑,答道:“由他们去罢,我倒不忙,稍待时局再作计议!”杨芬紧锁着眉头,凝泪问道:“你自是去当你那不正经的副教主,还来作甚?”
  刘呈永闻言一惊,忙来拉过朱从友去,到门口喊了小厮吩咐道:“你带我兄弟找个清静的地方安歇一夜,挂在我的账上!”从友紧张万分,不知何往,呈永只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笑道:“去罢,安歇一夜再走!”从友这才不解地去了,呈永回来关了门,拉起杨芬叹道:“你才刚说的未免过了些,这副教主是不是正经,如今还不好说,我倒不是只图安闲,北上的事我也说不好,不如多劝劝师兄弟们,暂且安分些,日后见机行事!”说着已拉着杨芬往帷帐里去了。
  玄锡维自立了刘呈永为副,必然倚重些,管束也严格了,正好这夜睡不下时四下巡视,见屋里空着,疑惑的细想起来,已料到了什么去处,顿时心里怒火横生,当着外人的地方又不敢发怒,只紧咬着牙关咽下这股子闷气,回去自己摔打起来,在廊下坐到了天明,才见刘呈永领着朱从友衣衫褴褛、睡眼惺忪的回来了,于是起身拦住了二人,从友大惊,忙躲在了呈永身后,刘呈永也一下清醒了,吞吞吐吐不能说话时,锡维凝眉叹道:“这样的事你自己去了便罢,崇真还是孩子,你怎敢带了他去?”呈永轻轻一笑,还不自然的装作顽皮道:“如今都大了,自然要想这样的事,好端端的来了气,教人见了笑话,我看崇真也没睡好,先回去休息片刻再说如何?”
  待朱从友回去安歇了,刘呈永随玄锡维到了角门的阁楼上去,才见锡维勃然大怒,一下摔碎了门后的灯台,责问道:“我弟兄立业何其艰难,两三年来一路坎坷,真就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乍到这里正当安身立命、稳固家业之时,你我知己,才把这家私交给了你,你又焉敢如此对待?”呈永心里越是不服,凝眉问道:“我自然是与他们平日里亲近些,为的是弟兄们能玩在一处,更使情谊深厚些,再者说这鱼龙混杂的地方,独我们这样的人跟旁人不一样,在人眼里也不好不是?”锡维倒吸了口凉气一顿,知是歪理,也不好再说,只摇头叹道:“我知道你的心思,并不是怪你,可好歹须谨慎、检点些,别让人浑看成了庸俗的勾当,对我们日后的声望也不好!”呈永见语气稍缓些了,这才点了点头,顽皮笑道:“罢了罢了,你真是个小气的人!”便忙上来拉扯着他往外去了。
  路上说说笑笑,玄锡维也舒心些了,刘呈永忽回头问道:“我见你近日里对几个人很是上心,莫非有什么打算?”锡维一惊,轻轻问道:“你怎么看?”呈永轻轻一笑道:“他们如今可都依附在刘星宇、陈元化左右,挖他们的人,留神塌了墙伤了自身!”锡维哼了一声笑道:“偏你这样看,我却不信!”呈永一怔,锡维笑道:“我看他们面善,应该好交往些,谁也不愿天生去做不正经的人,他们依附在陈、刘党中,无非看在如今他们势力大些,为了人前风光,岂不知这样的风光不能长久的道理?都是读圣贤书才来这里聚集的,谁也不是傻子,渐渐的都大了,这样明白的事,他们自然也想得到,只是没有人去解救他们,这时候我来了,他们不是要时时感念我的知遇之情?”呈永闻言心头一颤,心说道:“原都说你是个迂腐到了极致的人,我也不信!”随而一笑,跟着去了。
  当夜,玄锡维登楼望月,感慨不已,细细沉思一番,凝眉摇头叹息,倒吸了口凉气心说道:“原以为南山之盟能助我成事,今日看来,岂非笑谈?那时候我劝崇如多吃些藕片好长些心眼,可知他的心眼多了去,反我成了傻子,可没有他左右斡旋,我更无立足之地,恨盟誓化为泡影,再不抖擞精神,两年心思便都付之东流,欲我何为?”顺手攥起拳头一下拍在窗台上,却不想这一拳力气过大,反震倒了一旁的烛台。欲知后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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