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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真小气南苑生祸 假仗义河上醉酒

作品名称:大宝华碑      作者:莱芜六月雪      发布时间:2015-01-18 22:12:44      字数:4867

  词曰:
  醉里秋水伤心,
  杨柳岸边又销魂,
  人世愁怜几度闻?
  未了湖畔,露打金樽。
  泪里六月漫天雪,又纷纷。
  知己也无常,俯仰一叹近黄昏。
  早倦了那滚滚红尘,
  水南山北皆是阴!
  修真大帝六年,玄元四十一年春,四月,刘呈永(字崇如)、王交涛(字乐天)、赵顺凯(字公明)等皆已归从,常伴玄锡维(字穹高)月下共饮,锡维因此欣慰不已,异日,王友军(字尽忠)来见,锡维急忙问道:“帖子可发下去了?”友军点头答道:“发下去了!”却不再多言,锡维本欲拿藤椅让友军坐下,见友军似有心事,于是转身看去,友军却一叹拜在了当下,锡维大惊,急忙过来扶起,凝眉问道:“尽忠这却为何?”王友军含泪不语,锡维疑惑的看着友军,似乎感觉不善,不敢再问。
  王友军一路回来,始终垂泪凝眉,玄锡维目送他远去,也是叹息不已,虽不知是什么事,总觉心烦意乱,于是回转去见赵顺凯,顺凯轻轻一笑道:“我料他必是要离哥哥而去了!”锡维一怔,顺凯忙道:“哥哥怎不思虑大事,反为碌碌之人烦恼?”锡维摆手叹道:“公明此言差矣,尽忠既然随我,就当诚心以待,与诸位弟兄等同视之,今后不可如此!”赵顺凯微微一笑,没有搭话。
  二人坐下喝了杯茶,玄锡维心中尚未平静,忽闻赵顺凯问道:“哥哥可知刘紫烟北上之事?”锡维闻言一怔,放下茶杯细听顺凯解释道:“素闻刘紫烟与张泽一交好,陈、刘一党本就沆瀣一气,今刘紫烟北上,必与张泽一私通,想来要有一番大动作,哥哥此时再不冗兵,我等必处处被动,他日有变,岂能骤解?”锡维凝眉一叹,低声问道:“陈、刘欲借法灵而起耶?”顺凯哼了一声叹道:“哥哥怎就如此谨慎?岂不知,张祚至今、气数将尽,法灵大起必当涌动九州变故,那时域中为谁人之天下,尚未可尽知也!”话音未落,锡维斥责道:“住口!安敢出此忤逆之言?”
  赵顺凯原以为是番高论,不想被玄锡维呵斥止住,不由大惊,见锡维已踱步到了面前,只含泪叹道:“我与贤弟义结金兰,是为扶保社稷、心系生灵安危,今法灵为祸、天下震动,正当建立功业,上以报天恩、下以安兄弟,怎能与乱臣贼子混为一谈、同陷泥垢?祖宗幸甚?你我弟兄幸甚?”赵顺凯句句被驳的哑口无言,一时间脸色煞白,锡维拍了拍他的肩膀,一笑叹道:“我素知贤弟为忠勇豪杰之士,今后更当自加约束,为报效国家、光耀门楣而有所作为才是!”顺凯只点了点头。
  赵顺凯归来后夜不安枕,独自到亭下饮酒消遣,直到次日天晓,醒来才知醉酒睡在了当下,低头沉思一番,心说道:“他昨日那些话自然是忠良之言,我却有何颜面再去见他?”正郁闷时,王雷刚(字子颖)来了,远远笑道:“说是你昨夜就出了门,原来是躲在这里!”顺凯倒吸了口凉气,起了身来,雷刚近前细看,见案上酒坛皆空,又觉顺凯酒意未散,凝眉问道:“素闻你向来不好酒,原来都是虚言?”随而一笑,问道:“怎么?是有心事,不妨讲来我听,说不好我能帮你!”顺凯摇头叹道:“罢了罢了,如今方醒,不谈这些烦心的事!”雷刚轻轻笑道:“也罢,原是来找你散散心的,这会儿还是去我那里好些!”于是拉起顺凯,说笑着出门而去。
  王雷刚请赵顺凯到花厅坐下喝了杯茶,顺凯欲言,才细看王雷刚里面穿了一件金鳞细铠,真就如金线织就一般,顺凯凝眉一笑道:“我才看见,你这里面穿的是什么宝贝?”说着便忙去触摸,雷刚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轻轻笑道:“这是哥哥送的,你若想要,自己去要一件就是了!”顺凯哼了一声,答道:“这岂是布衣俗物说有就有的,还不知他珍藏了多久,怎就舍得送给了你?”雷刚摇头一笑,顺凯叹道:“想来雪亮是他的知己兄弟,就连他的……!”便没再说下去,王雷刚听着话风不对,心头一颤,冷冷一笑问道:“你是要说什么?”顺凯一怔,心说道:“匹夫,莫非以此向我炫耀乎!”于是猛地起了身来,便紧咬着牙关去了。
  王雷刚见赵顺凯如此一言不发出了门去,不知其心,只觉心中恼火,也咬紧了牙关拍案而起,竟忍不住骂道:“当真以为我不知汝原为谄谀之人不成,你追随陈、刘一党不能得势反来投了哥哥,他不嫌弃、拜如上宾,又撮合你我结为兄弟,已然让我不屑,与你这般草芥为伍、我犹耻也!”赵顺凯原是往回去,忽觉方才言语不慎,正赶回来,却听见了这样的话,顿时怒火横生,颤抖着站在了面前,王雷刚额头上冷汗虚发,不知所以,顺凯破口大骂道:“匹夫,安敢复言?”雷刚自觉不可挽回,横下心来长舒了口气,追问道:“我以你为兄弟时,你怎对我?”顺凯哼了一声,冷冷笑道:“适才所言,可以我为兄弟?”
  赵顺凯、王雷刚各自心怀怨恨、情绪激动,当夜,顺凯约其江湖朋友去清心居围困王雷刚,欲行报复之事,结果被王雷刚与其在场朋友打得一败涂地,顺凯负伤,赌气去向玄锡维诉屈,锡维大惊,忙给他擦拭伤口,凝眉问道:“二位贤弟之间有什么过节我怎不知?何必闹到这般境地?”顺凯哼了一声冷冷问道:“我只问哥哥一句,今日有他无我、有我无他,哥哥请做决断!”锡维含泪一怔,心中一片空白,不知何以答对,轻轻叹道:“贤弟是通达事理之人,今又何必……?”话未说完,顺凯挣开锡维,摇了摇头,便转身去了,锡维拉不住,欲劝不能,只得放了手。
  到了王雷刚处,玄锡维问起此事,雷刚一叹拜在了当下,锡维一怔,忙扶起他来,听他细说原委,才倒吸了口凉气,不禁叹道:“为些许小事,何必如此致气?”雷刚含泪叹道:“总是怪我处事不当,给哥哥惹下如此大祸,子颖之过也!”锡维摆手一叹,轻轻笑道:“子颖过于自责了,不妨事的!”因又忙去找赵顺凯,可那顺凯却对他不理不睬,只逼问道:“也不必拿此话搪塞,你既信他,何必又来问我?我只问你一句,你是留他还是留我,你只要一言,我绝无二话!”锡维含泪问道:“当真要闹到这般不可收拾不成?”顺凯不屑地一笑,答道:“我知道了,你去吧,不必来了!”玄锡维原以为赵顺凯不过孩子气些,加之相交已深,便转身去了,却不想从那日起顺凯便再不肯见他,从此依附陈斌(字元化),再不与自己知心了。
  月余,雨季来临,每夜电闪雷鸣、大雨倾盆,玄锡维越觉心里烦闷,六月十四日,数约赵顺凯不得见,坐在山崖上喝着雷雨声放声大哭起来,王友军、王交涛、李传孟(字长庚)、刘呈永等深夜不见锡维回来,也都惊慌失措,分散四处寻找不得,杨凤水(字德聘)出现在锡维面前,锡维一惊,只还低声饮泣不言,凤水问道:“你弟兄正四处找你,不想你在这里,可是出了什么大事?”锡维摇头垂泣,无言以对。
  回去说罢此事,张润义(字德枢)凝眉一叹,杨凤水忙扶玄锡维坐下,低声问道:“你既是个重情义的人,可知赵公明何许人,他若知道你的心思,怎能不感慨万千?退一万步来说,他当真是个绝情的人,你又何必如此?”锡维摇头一叹,拭了把泪躬身一拜道:“烦两位恩公劳神,维之过也,夜已深沉,还请两位恩公早歇着,维且告退!”凤水欲言,张润义使了个眼色,便只答道:“也罢,你也累了,早回去歇着,安心睡一觉,许这一切就过去了!”话完,锡维一拜退了出去。
  从雨中回来,才见刘呈永等人已睡下了,挨着王交涛躺下了,才见交涛从怀里拿出一块粉红汗巾子来递给了他,虽未言语,情深意重,锡维接过去擦了把脸,一夜不能安睡,紧紧攥着交涛的汗巾子,前程堪忧。修真大帝六年,玄元四十一年六月二十四日,玄锡维授意刘欣(字鸿嘉)、胡庆波(字彦楠)在梁王石召集宴会,刘呈永、王交涛、李传孟、李瑞(字景云)等都来赴会,阁楼上众兄弟举杯共饮,锡维多次含泪不语,呈永、交涛知道他的心思,便忙劝酒,这一会虽为酒宴,但对学派当前的境况简单作出部署,自此,在汶北芙蓉园暂住,再未回南。
  七月,玄锡维在李坤(字子聪)、李瑞的陪伴下绕道闫桥约刘呈永同赴牛泉致歉,结果呈永称病,三人只好只身前往,沿河而上见了王家豪(字雪亮)、王雷刚兄弟,锡维紧握家豪双手,含泪为南山之变道歉,雷刚、亓萌(字闻天)也都来劝,这才到坝上园子里赴宴开席,宴席摆在园子里假土山腰的阁楼上,窗外便是嘶马河溪流西去,席间家豪不由叹道:“至于公明与子颖之事,皆他二人之间矛盾,哥哥日后不必再以此为常念,古人说后人自有后人福,弟兄之间的事,哥哥虽身为兄长,也不必过于操劳,真若自责起来,日后还保不定有多少事,莫不如善保身体才好!”
  午间,众人大醉,王家豪、王雷刚搀扶着醉倒的亓萌到内厅安置在了榻上,雷刚便也倒在榻上睡了,家豪随玄锡维到东厢房时,李坤、李瑞也已酣睡,于是二人一笑,上阁楼去了,待坐下喝了杯茶,才闻家豪轻轻笑道:“今日也不是醉了,昨夜他们闹着出门,都一夜未眠,所以才喝了几杯就困了!”锡维微微一笑,叹道:“可怜知己弟兄,却不能朝夕相伴,真憾事也!”家豪摆手答道:“世事如此,何必强求,真若有缘,便不是如今每年才见一面了,不知哥哥所言大事,今可有望?”锡维闻言一怔,摇头叹了口气。
  少时玄锡维喝了口茶,含泪叹道:“原是左右无人,深觉势单力薄,可怜今得豪杰堪众,却又不能齐力同心……!”话音未落,再看王家豪却已睡沉了,于是心头一颤,拭泪一笑,来扶家豪到一旁的卧榻上也安歇了,站立窗前倒吸了口凉气,遥望河水滚滚,心里不知是何滋味,心说道:“我一路走来,只觉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可如今眼前之人,仍是两年前得识之王雪亮乎?他当真能助我共聚大义,成就一番功业?……功业何在?前程何在?”沉思时他尚不知,王家豪微睁着眼睛,正注视着这一切,只是却不愿再与他多说这些,锡维自知是他醉了,回头再看看他,还能微微一笑。
  王家豪假睡了一下午,玄锡维就静坐在廊下等着,李瑞从假山上饶过来,在树丛里看到了,也有几分寒心,只不敢去劝锡维,心说道:“哥哥平日里只说他仗义,我们也心里惦念着许久了,今观其色,何以如此世俗?他假醉了,我们的哥哥却真醉了!”于是转身欲走时,忽闻声道:“可睡好了?”李瑞一怔,回看锡维已站在了身后,便忙轻轻一笑道:“只当是能喝酒的,谁料才喝了几盅就醉了,哥哥没歇会子?”锡维摆手一叹,又笑道:“去唤子聪起来,天就晚了,还赶着回去!”
  李瑞应了声要走时,又止住了步子,环顾四下无人,到了玄锡维身前,正要说话时,锡维却拍了拍他的肩膀摇了摇头,李瑞惊道:“哥哥……?”锡维含泪笑道:“你去罢,唤醒子聪就回去了,至于这件,日后不必再说了!”李瑞一惊,忙躬身去了,李坤并没睡沉,李瑞进门他就听见了,李瑞进来时,李坤已坐了起来,只当什么也不知道,轻轻笑问道:“睡昏了头,还以为在自己家,又想着今天这酒,起来见你不在,还吓了我一头汗!”因忙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就起来了。
  李瑞、李坤二人出来也不多话,玄锡维也觉此次南来不比去岁,便忙去阁楼上唤醒了王家豪,家豪听锡维说要走,便忙起身拉住,惊问道:“今日醉酒怠慢了哥哥,正要夜宴给哥哥谢罪,不如暂住一夜,咱们也好说说心里的话!”锡维忙笑答道:“弟兄们都大了,日后自然要常聚的,也不急在这一刻,你好歹多宽慰子颖些,别因小失大,让你我弟兄也为难就不好了!”家豪摇头一笑,答道:“你就是太操心了,都是些大不了的事儿,且放心就是了!”锡维一笑,紧紧握着家豪的手,好一会儿才放开了。
  玄锡维归来,心里忧郁就病了一场,卧榻几日好些了,便下床特意收拾出一间阁楼来,挂上玄、王、胡、刘、赵、李等各色旗帜,正堂下摆上一应表册,香烛、蜡扦对应着各式礼器置办妥帖了,便退下来三拜九叩一番,起身含泪一叹,回身出来,远闻一阵说笑声,锡维忙下来到门口细看,才见是刘呈永、王交涛、李瑞、李传孟四个人,凝眉一怔,交涛近前笑道:“只说你闲了,这几日才听说是病了,怎么,可好些了?我们来看你,就管些酒菜罢!”于是都一笑,呈永不多说话,便忙提着酒菜进门去了。
  喝罢了酒说笑起来,才听李瑞醉言醉语的说道:“昨日去见子聪,原是约他一起来的,可他似乎是变了心!”玄锡维称病喝得少些,自然听得真切,刘呈永忙拉住了李瑞,回头看看锡维,笑道:“他吃醉了,你只别听他浑说,怕是有什么事绊住了!”李瑞推开呈永,一笑忽道:“我自是要醉的,可如今赵公明等何在?不是说王尽忠也从戎而去了?这怎又是我浑说的不成?”交涛等人心头一颤,锡维含泪倒吸了口凉气,咬紧了牙关。欲知后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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