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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嫁(六十二)

作品名称:苦嫁      作者:江苏黄云峰      发布时间:2010-06-21 17:33:22      字数:6913

第七节

这是看守所的审讯室。
室内:一张桌子供提审人员审讯记录使用;一张椅子固定在桌子对面的水泥地上,那是留给在押人员坐的。
吴法官审问,朱科长纪录。
“叫什么名字?”吴法官板着脸问。——这是审判程序。
“郝天生。”被告低着头小声回答。
“多大岁数?”
“二十六。”
“干什么的?”
“教师。”
“不对吧。你不是二中团委书记吗?”吴法官带有点嘲弄的口气问。
郝天生没有吱声。
“你是搞教育工作的,我们党的政策,不说你也明白,现在你就谈谈你的犯罪经过吧。”
“我是有错误,但是,我不承认我是犯罪。”天生脸色急速地变红起来,他似乎要为自己的人格辩护。
“郝天生,看来你对党的政策并不明白,我有必要再向你说一边。”吴法官点上香烟,猛抽一口,深深地吸入肚里,然后皱着眉看着天生,慢慢地吐出烟来后说,“我们党的政策历来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懂吗?”
“懂。”郝天生回答得很干脆。
“你跟柳芭鬼混有这回事吗?”
“我们不是鬼混,是相爱。”
“她有丈夫你知道吗?”
“当然知道。”
“你一个堂堂的团委书记,和一个有夫之妇鬼混还生了孩子,能算是爱情吗?能合法吗?”
“我没生孩子。”
“她生不也是一样吗?”
“就事论事,她生孩子是不可以的,和我结合也是不合法的。”天生继续为自己辩护,“但是,我们虽不合法却合情合理。”
“什么?你说什么?”吴法官火了,手中的香烟直抖。
“我是说我和柳芭的结合,虽不合法,但合情合理。”
“那你说说你合情合理在什么地方?!”
“是的,单单就我和柳芭结合一事来看,是触犯了法律。在我们国家里,谁触犯了法律,就应该受到惩罚。可是,柳芭与我结合,是王沪生逼的。”
“真是天大笑话!世界上还能有丈夫逼着老婆和别的男人睡觉生孩子?”
“王沪生就是这样的人。”
“郝天生,你说话要有证据,你要明白,你现在是跟谁在说话。胡说八道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吴法官警告说。
“我当然要对我说的话负责。”天生胸有成竹地说,“柳芭为什么要爱我,那是因为王沪生逼的。王沪生跟别的女人有了孩子,逼柳芭离婚,柳芭出于无奈才另寻爱情。我是出于对柳芭的同情,才和柳芭走到一块的。”
“你有感情也罢,你有什么感情也罢,为什么不等人家离婚后再结合?人家还没离婚,你就搞上了,这能合情吗?再说啦,王沪生是否像你说得那样,我们还要调查。不管从哪方面讲,你都是破坏了别人的家庭,是犯了罪的!”
“我不承认是破坏别人的家庭,不信,你到学校问问,看别人会不会说我破坏了别人家庭。”
学校是应该去的。这倒不是按照天生的话去做,因为法律已经规定了天生的犯法性质。朱科长认为,处理郝天生不是目的,主要是通过郝天生一案,教育其他教师。
吴法官同意朱科长意见。
第二天上午,朱科长和吴法官来到二中。参加座谈会的有二中的领导、部分教师、校工和学生代表。地点在学校会议室。大家明白了朱科长的来意后,没有谁抢先发言。
会议室里沉闷了好一会儿。
“我讲几句。”范家红首先打破了沉闷的气氛。她一头短发,脸色雪白,嘴巴瘪瘪的,但整体看来,还有几分姿色。她是团委副书记。此时,范家红眉头紧锁,大概是由于气愤的缘故,脸绷得像农村扬场用的木锨头。她说,“郝天生和柳芭,是我们团员中的败类!他们那种卑鄙的行为,丢了我们团委会的脸!丢了我们全体团员的脸!要问谁破坏了王沪生的家庭,问题很明显,是郝天生和柳芭两个人。特别是郝天生,应负主要责任。他身为团委书记,首先应该遵纪守法,当个好带头人。可是,由于他资产阶级思想的恶性膨胀,干了坏事,给我们团委,给我们教师,给我们学校,都带来了很坏的影响!我认为郝天生应该依法判罪,柳芭应该解甲归田,她没有资格再当老师!”
“我也谈谈一点不成熟的看法。”第二个发言的是朱慧。范家红的脸是圆方形,朱慧的脸是长圆形;范家红的嘴是瘪的,朱慧的脸是瘪的,就像陵河镇大饼店烤出来的“朝牌”饼。“我认为破坏王沪生家庭的主要责任在柳芭身上,郝天生只能负少部分责任。看一个人应该看他的全面工作和全面历史,不能只看一时一事。郝天生在我们学校工作几年,他的表现是有目共睹的。可以这样说,我们学校能像他那样拼死拼活工作的人不多,请大家不要误会,我不是替郝天生辩护。我也不会袒护他。但是,有些问题应该讲清楚,功就是功,过就是过。不能墙倒一起推,破鼓一齐擂。如果说郝天生道德败坏,请问这些年,哪位看到郝天生有不轨行为?在他没犯错误之前,谁不说他为人正派?谁不说他耿直?他这次出事,大家为什么惊讶?我开始不相信,以为哪个又造他谣言了,知道是真的时,我既可惜他,又恨他!多好的一块料子被糟蹋了,这罪过在谁身上?不在柳芭身上吗?是她把天生拉下了水。她是一个有夫之妇,长期分居两地,心情是可以想象的,郝天生绝不会主动找她,因为他还是一个未婚青年。”
朱慧讲话简直就像打机关枪,嘟嘟嘟连射不停,不用说,她是站在天生一边的。
“我来说几句。”李安妮是上海人,操着上海普通话说,“郝天生和柳芭的暧昧关系,是不能让人理解。柳芭是道地的海派,仗着自己是大学生,工作上又有两手,家庭出身又好,一般人她是看不起的。她为什么会爱上郝天生,的确令人奇怪。论条件,郝天生只不过是个团委书记,他爱人是上海革委会的官,官比郝天生大得多;论家庭,郝天生家在农村,条件较差,柳芭的爱人是高干子女,在上海也是数得着的;论长相,天生不过年轻一点,但个头没柳芭爱人高。既然王沪生比郝天生强,为什么还会出现这样问题?我看关键还是在柳芭这一边。但是,郝天生和柳芭都是初次犯错误,应该给他们个改正的机会,不能一棍子打死。”
“我也赞成李老师的看法。”吴所高个头不高,大约一米五五左右,在援越抗美时,荣获过胡志明奖章。他耸耸肩说,“制裁一个人很容易,但要考虑后果,考虑影响。我们如果狠心判他们的刑,就会影响一大批人。像他的亲戚、朋友等,都会受到牵连,这样,树敌太多。如果挽救他一个人,实际上也就是挽救了一大片。”
“刚才大家讲得都有道理。”蓝维松说,“郝天生犯了法,我们校党支部很痛心,我本人也很痛心。他是我们树的榜样,他跌倒了,也等于给我们打了一记响亮的耳光。嘿嘿,不是吗?我们天天讲他好,讲他红,今天却成了这个样子,红得发了紫。我们虽然找他谈过话,批评过他,帮助过他,团内也多次对他进行帮助,可是,他们不听。他们把我们的好心好意,当成是找麻烦,是跟他们过不去。他们把我们的劝告当成耳旁风。说实话,郝天生被关起来,不是出自我们的心意,我们想保他也保不住。人家告他告得很厉害,这是有关法律问题,谁也不能跟法律作对。在破坏家庭问题上,我认为,郝天生和柳芭都有责任。他们是臭味相投,没有什么值得怜悯的地方,我相信教育局党委和法院的同志能够正确地处理好这个问题的。大家看,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
蓝维松张着一双蚕豆眼,对在座的人巡视一番,看没什么反应,便转脸对朱科长和吴法官说:“你们看,还要我们做点什么?”
“谢谢大家对我们工作的支持。”朱科长笑津津地说,“今天来的任务,开始我就讲清楚了,不再重复。现在我想了解这样一个问题,就是郝天生和柳芭没接触之前,柳芭和她丈夫的关系如何?”
“他们一个在上海,一个在鸠兹,关系好坏不太清楚。”吴所高回答。
“我记得王沪生来鸠兹后,他们经常吵嘴。”朱慧说,“不过,夫妻吵架是正常现象,不能说吵架就是关系不好。”
“王沪生每次来,都好像不太高兴。”李安妮说,“我住在他们隔壁,看柳芭哭过几次。至于为什么哭,不太清楚。不过,没发现他们打架。”
“他们闹过离婚吗?”朱科长问。
“好像有过。对了,去年十月,王沪生来到我们学校,不是说要和柳芭离婚吗?当时两人闹得很厉害,蓝主任你不记得吗?”李安妮问。
“嗯,大概有这回事吧。”蓝维松半吞半吐说。
“他们为什么要离婚呢?”吴法官插问。
“王沪生说柳芭不正派,所以要离婚。”何妈也说了话。
“柳芭不正派有根据吗?”吴法官追问。
“我早就看她跟天生不三不四,天天一起吃饭,一起走路,来来去去,打打闹闹,夫妻不像夫妻,同事不像同事,哼,我早就看有问题。”何妈气呼呼地煞有其事地说。
“我看到一次柳老师和男学生亲嘴。”学生李驰也发言了。他崇拜郝老师,郝老师也关心他。他父母离异,母亲去了南京,把他丢在鸠兹,父亲有了新欢,不问他事,多亏郝老师对他关怀备至,现在郝老师因为柳老师被抓,他能不恨柳老师吗?
“你说的可是真的?”吴法官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继续追问,“那男同学是谁?”
“是初三(五)班的余捍东。去年十二月一日的晚上,当时校宣队的同学都回家了,我在班里打扫卫生,倒垃圾时,看到余捍东靠坐在宣传队排练室的墙壁上,柳老师跟余捍东嘴对嘴,我吓得赶紧躲开了。”李驰说。
“我早就看她不是个货!”朱慧气愤地说。
“我们了解一下吧。”朱科长觉得问题严重,“李驰同学,你把你看到的和听到的,都写下来交给我们。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大家回去以后,谁也别讲这事。不管怎样,我们还应该对余捍东同学负责。”
座谈会结束了。
朱科长和吴法官趁热打铁,去找余捍东。

第八节

余捍东家,铁将军把门。
“怎么办?”朱科长问。
“干脆找柳芭。”吴法官说。
电机厂人保组长安排了一个房间作为临时讯问室。
柳把穿了一身又旧又脏的工作服,脚上的皮鞋也绽了线。她带着一副眼镜,仍保持着知识分子的风度,虽然上海姑娘保养得好,水色也好,但年龄是不饶人的,与天生比起来,她明显大了一些。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柳把望着两位不速之客,抱着玩世不恭的态度说,“是不是准备逮捕,要逮捕的话,请稍后,我准备一下,请放心,我不会跑的。”
“柳老师,请不要误会,我们来找你主要是问问情况。”朱科长看她毫不在乎急于要走的样子,倒是乱了阵脚。现在还不是逮捕她的时候,当然不能让她打乱计划。
“有什么事情快说,不逮捕我还要劳动改造。”她站在那儿,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因为这样的谈话次数太多了,她已经感到厌烦。
“坐下吧,我们跟厂里说过了,你现在可以不上班。”朱科长和吴法官都坐了下来,吴法官叨着香烟,掏出纸和笔。
柳芭只得坐下。
“我们找你来,还是谈谈你和天生的问题。”朱科长尽量耐着性子,和蔼地说。
“我与天生的问题,已经跟你们讲过多少次了,主要责任在我,与天生无关。是我找他的,也是我先动的手。当时,在我的房间里,他不敢不同意我的要求,如果他不同意,他怕我反咬一口。所以,他只能屈而从之。你们逮他是不合情理的。”柳芭一点也不害羞。事情已经出了,怕也躲不了。
“我们拘留他,为什么不合理?”吴法官问。
“我是祸首,他是受害者,抓我才是对的。”
“你是不是祸首,你说也不算。如果真如你说得那样,当然要逮捕你。”吴法官很严肃地说。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朱科长问。
“等你们逮捕。”她回答得很随便。
“我们问你和天生的关系打算怎么办?”
“变非法为合法。”
“要是不让你打这个如意算盘呢?!”吴法官生气地说。
“你们办不到!”
“我把你关起来,看能不能办到!”
“你么能关我人,但关不了我的心!”柳芭脸气得发白。
“你以为你这是爱郝天生吗?”吴法官几乎是吼叫,脖子上的青筋暴得很粗,“你这是害人家呀!你算什么?一个有夫之妇,人家是个很不错的青年,你已经让人家丧失了前途,还要把人家害死吗?!”
“那是你的看法。”
“我问你,既然你对郝天生有感情,为什么还要和学生乱来?”吴法官撒出杀手锏,想要击中柳芭的要害。
“你是法官,所以我提醒你,说话要有证据,不然,你要负法律责任的!”柳芭闻听此言,身体气得直发抖。
“我们当然有证据。”
吴法官冷冷地说。
“那你说,我跟那个同学又不正当关系?”
“你跟那些学生有关系,你知道,我现在是让你交待!”
“我问心无愧,无可奉告。”
“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我是脚正不怕鞋歪!”
“你?也配说脚正?”吴法官用嘲弄的口气说,“你自己有丈夫,还跟别人乱搞,并且生了孩子,你这是正的什么脚?”
柳芭显然口秃理亏,没有说话。
室内空气紧张,需要缓和一下。朱科长倒了一杯开水递给柳芭。
柳芭毫不客气接过茶杯。
“柳老师,有些事情,你还应该好好回忆,向组织彻底坦白,你的前途才能光明。”朱科长看这样下去也问不出什么东西,于是同吴法官商议说,“这样吧,让柳老师回去再好好考虑考虑,明天到教育局再谈行不行?”
吴法官应允点头。
“你上班去吧。”朱科长对柳芭说。
“要不是看她有吃奶孩子,我真想现在就把她抓起来!”吴法官气呼呼地说,“太狂妄了!”
为早点了结此案,吴法官和朱科长从电机厂出来后,直奔余捍东家。
余捍东父亲是部队退休干部,他瘦弱多病,看样子,战争年代吃了不少苦,经过不少磨难。本来,他们不愿意打扰他,怕他竟受不了刺激,可是,为了证实柳芭与他儿子之事的真实性,又不能不跟他说。
余老听了吴法官的介绍后,非常气愤,哆哆嗦嗦地说:“等这小子回来问问,若真有此事,看我不毙了他!”
“老首长,请你不要生气,现在问题还没有落实,等余捍东回来你好好讲,不要逼,最好叫他写一份材料来。”吴法官劝说。
“好,好。”
吴法官和朱科长走了不到半个小时,余捍东和他母亲从医院看病回来了。
“你这个小子,到这儿跪下!”余捍东刚一进门,他父亲便眉毛倒立,凶神恶煞地吼道。
“什么事?你疯了,他有病你不知道?”余捍东母亲不知怎么回事,对老头子的粗鲁行为很不高兴。
“你问他在学校里干过什么好事?”余老坐在藤椅上,用拐棍捣地说。
“他在学校怎么啦?比谁差了不成?他在学校里老师都夸他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样吓唬他倒地问什么?”
“小子,过来!”余老的话就是命令。在部队里他对战士命令,退休了,没战士可令,他就命令儿子,老婆。
余捍东是个内向的小伙子,他怕父亲,惶恐地朝前走了几步。
“十二月一日那天下午,你在学校干什么的?”
“柳老师教我们排节目。”
“就教你一个人?”
“好多人。”
“你什么时候走的?”
“最后走的。”
“你为什么最后走?”
“有个动作我不会,想请柳老师再教我一下。”
“后来呢?”
“后来,我突然晕过去了,就什么事也不知道了。”
“老东西,你儿子身体虚弱,有过贫血病,那天,要不是柳老师,你儿子还不知会怎么样呢。”余捍东母亲嗔怪地说。
“十分钟后,我醒了。这是天也黑了,柳老师告诉我刚才发生的事情,问我是怎么回事,我说可能是贫血,她说她吓死了,叫人叫不到,她只好替我做人工呼吸,帮我调理,直到我醒来,她才把我送回家,那天你去洗澡去了,妈妈不是在家吗?”
“是呀,人家柳老师真好。”
“唉!”余老叹了一口气。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说呀,你再不说我就闷死了。”余妈妈比余老小二十多岁,原是余老的秘书,余老后来说因为工作需要,和结发妻子离了婚,和她结了婚。战争年代嘛,这也是正常现象。不过,余老能指挥千军万马,却得受妻子指挥。
“刚才来两个人,一个是法院的,一个是教育局的。”余老说。
“他们来干什么?”
“他们说,捍东这孩子和柳老师——”余老对余捍东说,“你回去吧,我跟你妈说话。”
余捍东本想听听,因为病休个把月了,学校里发生的任何事情,他都不知道。可是,父亲不让他听,他只能执行“军令”。
“他们说捍东和柳老师有关系,叫捍东写检举材料。”
“放他妈的狗屁!柳老师就是这样人,我儿子也不是呀!他们怎么想起来讲的。”
“他们说一个学生在十二月一日的晚上,看到柳老师骑在捍东身上,并抱捍东亲嘴。看来,这是个误会。他们把柳老师做人工呼吸,看成是亲嘴了。”
“那些人为什么要陷害柳老师呢?”余母真有点纳闷,“孩子他爸,我们应该站在党性的立场上,来证实这件事,决不能让好人受冤。”
“可是,听说柳老师最近是犯了错误。”
“犯了什么错误?”余母不太相信。
“听来人说,她和郝天生老师有关系,郝天生已经被关起来了。”
“真的?”
“那还能假。”
“他们怎么会出这种问题?听说,郝老师是学校响牌子嘛。柳老师也不是那种乌马洋希的人,怎么会呢?”余母直摇头,在她的印象里,这两个人都是二中最好最棒的老师呀。
“我也不相信,可是,这是事实。他们自己都承认了。”
“这——捍东和柳老师之间没问题,怎么写呢?咱们可得讲良心,不能冤枉人家。”
“那当然了,凭空害人怎么行呢!不过,材料还是要写的。”
“没有的事写什么?”
“正因为没有,才得写,这样不是可以减轻柳老师的罪过吗?”
老夫妻俩的话,余捍东都听在耳里。他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郝老师和柳老师相爱有什么了不起?为什么非要抓他们坐牢呢?中国人真爱管闲事,男女之间,谁相爱谁就结婚,不好就离婚,何必还要团在一起?名以上的夫妻有啥意思?夫妻之间是靠感情相处,失去了感情,还成什么夫妻?
余捍东没等他父母叫,就去写旁证材料了。他真希望柳老师和郝老师不出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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