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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旷世神童除恶怪

作品名称:风水宗师杨筠松      作者:小白菜      发布时间:2014-10-21 16:04:48      字数:8899

  却说何姑被拉着跳进西江河的漩涡,顿时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片黑暗,音从旁边流过,耳朵里有不可捉摸的水声,一会儿极远,一会儿极近,时而极洪大,时而极细切,像春风吹过竹林,如惊雷在天际滚动,像山泉在呜咽,像波涛在澎湃,不知什么时候,她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才觉得凉气逼人,浑身打着颤。不远处有堆火,几个人围着火堆谈着笑,还有人吹笛子,旁边的松树、竹子随着音乐有节奏地摇动,地上的花瓣在音乐里一开一合,群鸟在天空中起舞。一个手拿荷花的女人不知说了句什么,一个汉子便拿着拐杖追赶......何姑跑过去,问:“这是哪儿?”
  那些人见到她,什么话也不说,走进了旁边的屋子。何姑跟着进去,便见到那些人都在面前站着,一、二、三......共八人。她叫了一声,没人应,又叫了一声依然没声音。她定眼细看,原来八仙泥塑,于是倒头便拜,多谢菩萨救命之恩。出得门来,看到门口写了一扁,上写:大仁山八仙庙。何姑惊愕地张大了嘴巴,这不正是她原本要来还愿的庙宇吗?  
  正在惊诧之中,背后忽然传来声音,说:“过来暖和一下吧。”何姑转身看去,那火堆旁边有了一个人。她过去,看到是一个慈祥的老婆婆。
  “这是什么地方?”何姑带着惊惶的神情故意问。
  婆婆说:“你看到的不是你想到的,你想到的不是你看到的。”“大嫂,麻烦你了,借你这里歇歇脚儿。”
  “你当你的家行了。”婆婆一脸微笑着看她的脸,“你饿了吧。”
  这一问正问中了心事,今天的早饭,没吃饱,中午饭还没吃,肚子饿得快要贴到背脊了。何姑很饿,恰好庙前平缓的地方有一棵松树,就过去坐在松树下的石块上,但站不起来,气力不够了。
  婆婆从衣袋里拿出仅有的一粒米,放在木头架起的一个灶上煮粥。
  何姑看到了,泪水差点流下来,说:“米不够了,你自己吃吧。”
  婆婆笑道说:“你别小看这粒米了,一粒米也能煮粥的哩,要是有大的锅,就是一百个人吃也够,我这米不是一般的米,你有多大的锅,就能煮多少粥的。”
  果然,锅里冒出烟来,一会,煮了一锅香喷喷的粥。
  婆婆说:“别嫌少了,这粥够你吃三天的哩。”
  何姑不管三七二十一,抢了一碗就吃。粥吃起来十分香甜,因为确是饿极了。吃了两碗,何姑才记得什么,忙拿碗盛给婆婆吃,那婆婆说:“我与你不同,我不吃这些的。你吃吧,我口渴,也得喝些水了。”说完跳上松树,用舌头去吮吸松针上的水。
  何姑跪在地上,问:“你是哪路神仙呢。”
  婆婆说:“我是大仁山地母。”说完,嘴巴偏向一边,她便忙说:“你千万别问了,你别看我一把年纪了,我嘴巴不严,容易说漏嘴的,泄露了天机嘴巴便会偏九九八十一天的。”说完嘴巴又偏了许多。
  婆婆便后悔地往嘴巴上打,任何姑怎样问,都不再轻易说话。
  何姑吃了粥,却站不起来,因为吃得急,太饱了。
  婆婆突然叫了起来:“哎呀,差点误了大事,时候到了!”慌忙从庙宇前的篱笆抽出几根枯竹,点起火火把。那火把一插到地上,何姑的肚子便痛了起来。
  就在这一瞬间,一种雄大的声音从远处奔腾而来,那声音跋山涉水,穿田过峡,如虎、似狼、像猫,类狗……其实哪种声音都不是,但又分明是很多野兽的声音聚集一起。婆婆握着何姑的颤抖的手,说:“别怕,地脉动胎气了,这是千年难遇的‘罗天大震’。”
  然而,何姑害怕至极,叫嚷道:“救命呀,救命呀。”泪如雨下。
  那声音停了。
  “唉!”婆婆叹息说:“天意不如人算,少主将来曲折了。”
  一切平静下来。突然,一个被那声音惊醒的野兽从林子里跑出来,何姑一惊,向周围看,那些五花八门的野兽早借着火光,把何姑团团围在中间。
  婆婆拉着她的手说:“别怕,这是百兽献瑞!”
  一阵阵花香吹来,突然,一地的昆虫响了起来。这是何姑最喜欢听的。她极力去想这些昆虫。就在快乐无比的想像里,何姑何呻吟了一会,最后,感到撑不住了,便换气着叫道:“我、我要死了。”
  说话未完,只听“哇”的一声,孩子来到了世上。
  婆婆接生了那孩子,然后放到地上感地气。
  何姑撕了一块布包裹孩子。
  那婆婆把布扯开,然后扯了些树叶,把孩子裹起来。然后,饶了些水给何姑喝。
  何姑喝了水,那婆婆说:“你可以走了,趁天黑回家。今日之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除些之外,一个人都不要让他们知道。”
  何姑站起来,抱着孩子往山下一路前行。婆婆举着火把在后面给他照路。
  满天都是星光。
  前面也有火把亮起来了。从山上往下看,只见火把排成许多“之”字形,一直往这儿来,然而,何姑往下走,走到哪儿,那些火把便消失到哪儿。何姑问:“这么多火把,为什么要躲着我们呢。”
  婆婆说:“我是送,他们是迎,送见形,不见气,迎见气,不看形,这是阴间虚实之妙。”
  走了一会,婆婆又说:“前面有个竹林,竹林里有棵松树,松树下有块四面匀称的五色土墩,你说坐在上面,说三次‘天皇皇,地皇皇,我家生了小儿郎,儿郎生出住东床……’”
  天边露出了亮光,了才到山脚。何姑转头才发现后面没了火光,那个婆婆不知什么时候没有了,往前一看,果然有个竹林,她找到了松树下的土墩,也看不清颜色便坐了下去,一坐下去便困得睁不开眼,不一会就睡去了,等她醒来,睁开眼看,已经坐在家里东面的床上。
  那婆婆进来,说:“喝碗鸡汤吧。”
  何姑定眼细看,那已经不是婆婆,而是七婆,这时才知道自己已经在家里了。七婆一边给她喂鸡汤一边说:“今天一早门敲得嘭嘭响,有八个人送你回来的,我以为是做梦呢,打了几巴掌才觉得自己痛,才知道真的是你回来了。”
  何姑知道那是“八仙”,她忍了忍,没说出来,她记得地母交待过她说:凡人不能知道天机,知道了会折寿,有的即时吐血身亡。她看着身边睡着的孩子,心感欣慰,爱不惜手。
  次日一早,有人敲门。何姑看七婆,七婆看何姑,脸色大变,两人屏气敛息地听外面的动静。
  外面说:“启师傅,徒儿观山道人求见。”
  七婆听了,如释重负,飞快地把手打开。观山道人闪身进来,随手关上门,说:“恭喜恭喜!闻得师傅终于来到世上,特来贺喜。”
  七婆转身开门,看了一会,关上门回来,愕然问:“你师傅与你同来的吗?怎么看不到人?”
  观山道人说:“你孩子就是我师傅,你忘记啦,还在娘胎就拜师了的。”
  七婆忍不住扑噗笑了:“他那个样子,能拜你为师,就是他的造化了。我们家徒四壁,不知能否将他养大,将来肯定找不到媳妇,如果不嫌弃,就与你做个徒弟吧。”
  “你有所不知。”观山道人说:“你看我是人,其实我不是人,我是鉴江河底的龟精,早年兴风作浪,泛滥江水,冼太夫人出动神兵五千将我捉住,镇在高凉塔下二百多年,前些年八仙在大仁山游玩,听到我的闷叫,便从东江出鉴江,沿着水路而下,前来问道:‘你是那里成精的妖怪,何方作怪的老彘,敢在此间扰民?”我把事情的头来尾去说了一遍,八仙说’高凉之地,地运开泰,要出一个前无古人之人,你可跟他做个徒弟,将功折罪,管教你脱离灾瘴。‘我正巴不得有人救我,生怕慢了八仙反悔另找他人,满口叫道:‘愿意愿意!一百个愿意!’八仙才将高凉塔抬起,放我出来,就让我化了个人身,在观山道观做首长……”
  七婆听了,惊讶万分,说:“我都这般年纪了,你别讲故事骗我老太婆了。”
  观山道长说:“八仙作证!”刚说完,便听天空上一道晴天霹雳。
  何姑听了观山道长之言,便将孩子抱出来。
  观山道人接在手里,看了一会,问道:“那个时辰生下的?”
  何姑答:“生在戌时。”
  观山道人掐指一算,眉头一皱,说道:“唐文宗太和八年三月初八日戌时,有好,又有不好。”
  何姑问:“怎么又好又不好?”
  观山道人说:“好的是学术大成,玉琢成器,不好的是……唉,说好的灵,丑的不说就不灵吧。孩子叫什么名字?”
  何姑说:“未曾起名。”
  观山道人说:“我有个俗名,叫高益,到目前为止,高力士是高凉最大的官,我随他姓了,‘益’是八仙要我有益于人,所以叫高益。今天有了师傅,如果当我跟了师傅的名,师傅就应当叫杨益。”
  何姑说:“生他的时候,听到一山都是昆虫声。”
  观山道人说:“那就叫杨昆虫吧。”
  七婆忧心忡忡地说:“不好不好,别人听了以为是养昆虫的呢。”
  观山道人说:“那就取谐音,叫筠松吧,在我们窦州,“昆虫”和“昆虫”是同音的。””何姑谢道:“多承厚德命名,感谢不尽。”
  观山道人取出一截荷花柄,说道:“这个是你家莲花地地气结成的,其实是一条‘赶龙鞭’,等日后师傅大了便会使用,切记保存好。”当下告辞,飘然自去。
  九
  
  杨筠松生来聪明颖悟,七岁从师塾启蒙读书,不但能过目成诵,而且能理解文字的义旨,还能洞晓天文气象,预测事情的发生。
  杨筠松五岁时,整个窦州出现大旱,田地龟裂,隔壁钱员钱许多人用脚踩的水车在河里车水浇田。眼看老妈子些禾苗要干死了,何姑急在心里,便到河里挑水浇黄瓜。隔壁钱员外不让,把她的桶抢了,说:“你挑了水,我的水车转慢了。”不让他挑。杨筠松跑过去说:“妈你不用挑了,明天未时就会下大雨。”第二天晴空无云,丝毫没有要下雨的征兆,未刻一到,突然乌云滚滚,大雨滂沱而下,久旱遇甘雨,大地恢复往日生机。
  六岁时,杨筠松和伙伴在一棵树下捉迷藏,突然,他说:“大家快走,这树要倒了。”那些小孩子不相信,玩得高兴了不肯走,于是,杨筠松与他们打赌说:“如果这棵树今天不倒,我给个脑袋你们坐。”
  那些孩子都说杨筠松疯了,立刻跑过去拧杨筠松的脑袋。杨筠松便往空阔地地带跑,刚跑出几步,猛然从西江河边刮来一阵阴风,那些树被白蚁蛀空了洞,便被风拦腰吹断。那些孩子一下子呆住了,从此把他当作孩子的头领。
  暑往寒来,秋收冬藏。瞬息光阴,不觉十多载。杨家缺少劳动力,日子艰难,穷困度日。七婆本怜何姑嫁给杨家,何姑可怜杨筠松生在杨家。
  杨筠松出了屋去,一时找不到伙伴玩。此时正值五月初月五之前,炎热得很。他出了窦州城,本想地城外去捉知了,出城看到浇城流过的西洒河里人声鼎沸,很多孩子在河里洗澡玩耍,也有大人在河上监护的。河里河上,叫嚷声连成一片。杨筠松一跳,也下到了河里去。
  且说西江河往南三百多公里流入南海。这是一条名不见经传的河流,一直不被水界重视。一百多年前,水族叫嚷:几乎有水的地方,都要管起来。南海龙王便派了一条青皮小蛇,沿鉴江而上,一路察看,到了窦州,看到两水合在一处,两边青年清秀,不由大喜,就把治地设立在窦州,又从梅录河段带了一个瞎了半边眼睛的老蟹过来,住进窦州城头大漩涡附近的河洞里,便算上任了。
  这天老蟹前去巡河,那老蟹还没有多少修为,在那些孩子之间玩耍,被踩断了一条腿,痛得哇哇直叫,捂着痛处回去叫道:“大王,好事来了,美点又送到你的嘴边了。”
  青皮蛇正饿得有点老眼昏花,流着口水说:“你又捉了什么青蛙给我?”
  老蟹兴奋地说:“外面有孩子下来洗澡啦。”
  青皮蛇的口水流得更大了,跳了起来,一边说:“前几天吃了一个,现在又有孩子来了,大家说五月初五前都会淹死人的,哈哈,让我吃了,总比淹死好,不用浪费。”
  走到外面,便张大口,一个孩子又一个孩子比对,太大的吃不下,太小的又不够胃口,看哪些孩子可以顺利吃到肚子里去。
  老蟹在旁边指着一个在深水处游泳的孩子说:“就那个吧,那个孩子又白又嫩。”
  青皮蛇一边用水漱口,一边说:“快,去看看,那个家伙的皮肤有没有疮疤的。”
  老蟹过去,一会回来说:“那小子营养很好,肉嘟嘟的,皮肤也光滑。放的屁都是香的。”
  青皮蛇说了声:“就他了。”冲过去,拦腰咬着那孩子,便往深水处拖。那孩子伸手出水面叫了一声:“有蛇呀!”便沉入了海底。
  听到有蛇,当下,河里有的孩子哭叫,有人闪避,都先后上了岸,河里只有杨筠松一人。
  且说县令见到孩子外出很长时间还是没回来,便叫上两个衙差前去寻找。那两个衙差一路寻来,正见县令的孩子被蛇拖进水底,一衙差大怒,拿起石块往河里砸,嘭地砸起水花,另一个衙差拉住这个的手,说:“老爷平日的为人你不是不知道的,这是天报应哩!”两个衙着便哼着小调,一前一后地回去报告。
  此时,岸上的人都叫水里的杨筠松:“上来,快上来,迟一步你也会没命呢。”
  杨筠松一直盯着水里,水里的青皮蛇得意洋洋地摆着着身子。杨筠松说时迟,那时快,一下沉到水里,抱着蛇头往下七寸的地方,狠狠地咬下去。杨筠松虽然年纪小,但有一种外人感觉不到的仙气相助,在此时那种对敌力量痛快淋漓地发挥了出来。别看那蛇气势汹汹,被人咬住“七寸”,就如同点了死穴一样,难以动弹。老蟹一见情状,忙溜进了洞里躲避,不敢再出来。
  杨筠松在水里与青皮蛇相相恃了一会,看看体力有些不支了。恰好县令与夫人一路哭声赶到。县令不分青红皂白,把几个追随而来的衙差推下水,说:“不把我儿子救回来,你们别上来。”
  那几个衙差没有了退路,有拿棍子往水下乱捅的,有用石子向水里乱砸的。那青皮蛇见人多势众,便扔下县令的孩子,进入洞去,叫老蟹用石块堵住洞口,然后躺在半干湿的石床上,叫过老蟹说:“你给我舔舔伤口吧。”接着跳了起来,一脚把老蟹踢开,骂道:“你往我伤口挖,想挖死老子?”
  老蟹便陪不是说:“你忘记我没舌头的啦,我一身手都是硬蹦蹦的。”
  青皮蛇忍住伤痛,又让老蟹到河边取些蛇舌草来,和了些黄泥将伤口敷上,在洞里养了半个月伤,头顶上的伤痛减轻了许多,他整天在洞里发牢骚骂:“妈的,我从来只听说蛇咬人,从来没听说过人咬蛇的,妈的,还咬得那么恨,一咬就咬七寸的,你去打听打听,什么人这么狠毒,我非报这一口之仇不可。”
  老蟹出去几天,回来报告说:“咬蛇的人不知道,只打听到那要吃的孩子是县令家的。”
  那蛇便化作一个美女到县令那儿去,只是它的道行尚浅,寄在西江河的洞穴中只是吃喝玩乐,为非作歹,损了阴功,扣了道行,就连神仙初期的境界也没有了,它变成的美女还有蛇的形状,尾巴也还收不回来,它拼力收缩尾巴,又立刻显出蛇头来,顾了头顾不了尾。青皮蛇便不顾那么多了,干脆利落伸出两只脚,其它都不去变化了。它一摇一摆到了县衙来,大喊:“县令快出来见我。”
  众衙差见了慌忙进内禀报。倒令一边出来一边说道:“我吃了几十年米还没见到过有两脚蛇的,长脚的是人不是蛇。”一下看到青皮蛇,双腿一软,瘫在地上,说:“今日见到神仙,真是万幸,神仙到此有何贵干?”
  青皮蛇说道:“你是老百姓的父母官,我是这儿的地头蛇,是你的父母蛇,你吃百姓千千万万,我吃你一个儿子你便心痛了?……”说至此,勃然大怒:“你若不给我一个交代,今日我不会干休的----你知道想吃的东西吃不有多辛苦?肚里泛酸水,思想上老是想……”
  师爷贴着县令的耳朵说了几句。县令便忙陪笑说道:“我那孩子身患巨疾,吃了怕传播了疾病,污染的身体。”说着叫那个出谋划策的衙差:“去带公子来!”
  师爷转回后堂,一会,抱来一个熏臭的小猪,说:“老爷,公子来了。”
  县令便指着小猪说:“小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得了怪病,早上变成猪,中午变成狗,晚上是只猴。”
  青皮蛇说:“在河里我明明见到是一个人的。”
  县令说:“一三五是人,二四六是兽,这样的人我哪敢让大王吃。”
  青皮蛇说:“那你得找人给我吃呀,从今以后,每月吃一个,还要不足三岁的,单月吃男,双月吃女,闰月要吃男又吃女。前天咬我那个小子,你敲掉他的牙齿,明天送来给我吃。”
  说完转身便走,从街上经过,鸡飞狗走,都知道了街头西江河里有条青皮蛇上岸要作恶。有胆大的从二楼向它扔鸡蛋,掷菠萝。鸡蛋它索性吃了,菠萝砸在头上,感到脑袋要冒火星了。它一回到河里,立刻便兴风作浪,然而道行不够,那水总是涨不到街上,不由垂头丧气起来:唉,人多还是欺负蛇少!
  那蛇一走,县令便砸杯子,骂:“杨筠松那小子,居然做出这等大事来,害得鸡犬不宁,快把那小子捉来,送给两脚蛇做点心。”
  衙差都站着不动。一个衙差说:“可是他救了你的公子呀。”
  县令愤怒得跳了起来,说:“今后,谁也不能说这句话,我是父母官,公事公办。”
  又有衙差说:“我们县捕蛇的人那么多……”
  县令鼓着眼说:“打蛇不死,十年咬你一条腿……别想歪门邪道了,做人要走正道,快,把杨筠松那小子给我抓来!”
  师爷忙贴他耳朵说:“硬的不行,软藤才能缚石的。”
  县令便带着人往杨筠松家里去。然而杨筠松不在家,家里人说往河边去了。
  县令和师爷不敢靠近河边,远远叫道:“杨筠松在那里?”叫了半天不应。
  县令便让那些衙差去找,最后,在河边的榕树下找到了。在榕树旁边,有一条过江的石龙,水从石龙上漫过,声音如千军万马。杨筠松就在石龙上磨一把砍柴刀。当下,县令把他叫到安静处说话。县令问道:“杨筠松,你在此做什么事?”
  杨筠松抖着手里的柴刀说:“那青皮蛇留着迟早是个祸害,看我把它杀了。”
  县令吓得张口如痴,结舌不语,半晌,才叫道:“好呀!你惹下无涯之祸,还想连累全城百姓?来人,与我捆了。”
  师爷忙阻止说:“能将那蛇打死,万事皆休,只是你好事,只是你这么小,谁能信你打得了蛇?”
  杨筠松说:“我去找观山道长。”
  师爷一听,忙在县令耳边说了一句。县令眼前一亮。说:“快备轿,我亲自去请观山道长。”
  不一会,轿子由师爷引领着,浩浩荡荡地向高凉的方向出发。约走七八里,便听到衙差过来报告:“前有强盗拦路抢劫。”
  县令慌乱地跳下轿子,一看是个道士打扮的人坐在一棵榕树荫里,一边喝酒一边捋着下巴黑痣长出的那撮须唱:“若要从此过,先来问问我。”县令心里镇定了一些,大声喝道:“光天化日之下,何人胆敢在此拦路抢劫?”
  那道士打了个稽首,笑道说:“打劫不敢,只是拦路而已。”
  县令又喝道:“好狗不拦路,快快回避。”
  有衙差叫嚷:“迟了打断你的脚骨。”
  道士说:“我不拦住你,恐怕你又要回到这儿呢。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道士说完,径自上轿去。
  那些差役一哄而上,把道士抬下去,往一堆狗屎一扔。
  眼看着县令要走,道长慌忙叫道:“县太爷请留步,观山道长在此。”
  不想这一叫,那轿子犹豫一下,最终还是停了下来。县令捂着鼻子问:“你真是观山道长?!”
  道士说:“我算到你要找我的,我不是赶来了?捉蛇用的硫磺我都带来了。”指指树荫里放着的布袋。
  县令大惊,立刻跪下,说:“本县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了!”
  观山道人到了窦州,梳洗完毕,头等大事就是去见杨筠松。一见面便立刻跪下,叩头说:“拜见师傅。”
  众人大为吃惊。观山道长说:“师傅还没出世我便拜师了的,我得神仙指点,说师傅与我有世间少有的隔代师缘。”
  当晚,县令让人敲起堂前大鼓,过了半晌,所有差役都到齐了。县令将事情细细述说一遍,约定明天阳气最盛的午时,引青皮蛇出来,大家一哄而上砍了。当下每人发了一把刀,各自回去准备。
  第二天午时,杨筠松坐在河边的一块石头上。青皮蛇探了几次头,便急不及待地上岸来,向前就扑。杨筠松抓起菜刀,望着青皮蛇脑袋便砍,那青皮蛇躲闪开来,正要回到河里去,忽听人声大作,观山道长带着人排在河边,严阵以待。
  青皮蛇一点也不慌张,往前面的竹林里爬去。大家追赶到那儿,发现只有一个新挖的洞穴。一挖洞穴,直直通到河里去。原来那青皮蛇早已有防备。
  观山道长便出谋划策,向县令说:“我们先把河水改流,然后往青皮蛇的洞里撒硫磺,青皮蛇闻到硫磺味,必然骨软,动弹不得,哪儿还吃得了人?到时我进去把它斩了,用蛇皮做鼓敲哩。”
  这些话刚巧被老蟹听到了。老蟹因为贪吃一根蚯蚓,被渔夫钓到了,放到市场上被买到了县衙的厨房里来。这天刚好又遇到县令夫人为儿子大难不死放生感谢上天,又把老蟹放回到了河里去,老蟹把情形一说,青皮蛇便说:“好蛇不与人斗!”收拾好了包袱准备走人。
  老蟹拉着它,说:“你能到别儿去?现在所有河流都名花有主了,连自己的地盘都守不住,今后在水族里你再也抬不起头了。”
  青皮蛇叹息:“天下之大,想不到没我容身之地。”
  老蟹说:“也别自己的威风长别人的志气了,其实你趁今晚天黑咬死了那个观山道长,那些人都不足为惧,一个一个收拾。”
  青皮蛇一听大喜,当夜吃了几只四处乱窜的老鼠,憋足了力气,便潜到杨筠松的屋檐上。刚好观山道长和杨筠松说话。只听到观山道长说:“我昨夜做了一个梦,说我有一劫难,不能再居凡尘世界,要到清静之地去修炼,自此一别,我们无缘再见……”
  说时,青皮蛇已潜到了身边。那蛇观山道人沿着大腿往上,一下把观山道长咬住了。观山道长叫道:“蛇咬住了我的元气袋,快,取荷叶梗。”
  杨筠松拿来荷叶梗一敲,荷叶梗本是真气聚成,只一敲,那青皮蛇便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再一敲,便昏死过去。
  观山道长倒在地上,浑身紫黑。原来青皮蛇召集了西江河畔的蛇来商量对策,那些金环蛇、银环蛇和过山峰都声称对付个把人是小菜一碟,都把身上的毒液全部交给青皮蛇,让它含着,全数注入了观山道长体内。观山道长运气抵挡着体内的毒素,指着荷梗说:“青龙到了,你的赶龙鞭也该出世了。”说着忍着痛,把青皮蛇的龙筋抽出,刚抽出一半,青皮蛇醒了,哀求说:“我没父没母,本是昆仑龙气所化,不想今天落入你们手中,抽了筋必死,念在上天造我不易,留我半条性命如何?”
  观山道长便抽了青皮蛇半条龙筋,用火炼化了,直接贯入荷梗之中,只见那荷梗放出光芒,现出七种颜色,那七种颜色在空中飞翔,之后聚成一团,落入荷梗之中。
  那些光芒一消失,观山道长仰天吐了一口血,挣扎着说:“没见到九星会讲,赶龙鞭万万不可用,万万不可。”说完,头一歪,再也说不出话来,一会,现出原形,变成了一个乌龟。
  青皮蛇的泪水流了出来,哽咽说:“今天我相信了昆仑道长因果报应的预言,说我一个人必死于我的手,我必死于一个人的手,他改了天的定数。”
  青皮蛇被抽了半条龙筋,身体已经麻木。县令把它捆到车上游街示众三天,并向朝庭请了为民除害一功,最后,叫来众差役,备水砍柴,支锅生火,要吃美味蛇汤。
  杨筠松阻止他们说:“这蛇乃阴阳化舍之物,食之大为不利,放生了吧。”
  那地人听说,害怕七孔流血而死,一哄而散。
  县令擦着头上的汗珠,半晌才说:“捉它难,放更难,如果放了,今后它报复,把我们的子孙全部吃光,弄不好,我们都变成一堆蛇屎了。”
  于是,县令贴出告示,征集全县的妙计,最后,做了一条镇龙大街,把龙镇在地下,上面贴满了符咒。
  却说观山道长的魂魄悠悠荡荡,随风而飘,径到大仁山八仙庙来。那八仙好像早料到他来,已在庙前空地等他。吕洞宾说:“此处正是你定身之所。你到这儿来,受几百年香烟,便可立于人间,辅佐真主,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观山道长闻言大喜,问道:“是些什么大事呢?我怕你们合伙骗我,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曹国舅说微微一笑,说道:“我看到一本什么仙书上说,你转世做杨筠松的隔代弟子,名叫刘伯温......”
  观山道长便谢了八仙,在八仙牌位下暗自设了一个位,日夕打扫祭台,享受香火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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