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居巢为长（上）

　 周瑜和陈武一见孙策跌倒马下，他们飞奔而来，只见孙策躺在地上，身下有一滩鲜血，陈武抱起孙策扶到周瑜马上，周瑜急忙打马回营。
　　“孙将军，笮融怀疑将军重伤，我们将计就计，由强攻改为伏击。”周瑜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他对孙策说道。
　　孙策大笑：“好计！”
　　笮融得知孙策已死，大喜过望，他亲率大兵追赶周瑜，突然一声号令，孙策冲入面前大喝：“笮融交命来。”孙策和周瑜连斩笮融两员大将，笮融逃到城里，再也不敢出来。
　　“孙将军，大军过江要一鼓作气拿下刘繇吴地，兵围此城，我量他笮融再也不敢迎战。平定吴越，笮融不死则降。”周瑜对孙策接着分析说，笮融最初依附徐州牧陶谦，负责水运胆大妄为，截取三郡粮食归已，借大修佛寺诵经，花费亿万。曹操攻打陶谦，他率男女上万，马匹三千逃到广陵，太守赵昱以宾礼待，他贪图兵马乘酒酣之际杀了太守。“此等小人，眼见刘繇大势已去，他定会生乱之心。”周瑜说道。后来，刘繇败走，他经过秣陵时杀薛礼，抢占豫章杀了太守朱晧。刘繇大怒，进军讨伐先败后胜，笮融逃进山里被山民所杀。
　　刘繇，字正礼，东莱牟平人。汉齐孝王的小儿子封为牟平侯，刘繇的伯父刘宠是前汉太尉，哥哥刘岱字公山，历任侍中和兖州刺史，参与讨伐董卓。
　　刘繇十九岁时，用计从强盗手中抢回叔父显名，被荐举为孝廉，先任郎中后任下邑县长。此后，朝廷征召他为侍御史，他没有到任，在淮浦避乱时，皇帝下诏任命刘繇为扬州刺史。袁术派扬州刺史攻打，一年多没有取胜，朝廷升任刘繇为振武将军，部属战将有樊能、于麋、张英、太史慈、是仪、孙邵、笮融、薛礼、许邵等，兵马几万人。
　　孙策进攻刘繇，有人劝刘繇任命刚从辽东返回大将太史慈为大将军，刘繇说：“我如果起用同乡子义，许邵等将军就要嘲笑我了。”
　　太史慈，字子义，东莱黄县人，身高七尺七，自幼喜欢熟读兵书。当年北海相孔融地都昌，遭到黄巾军久围外无救兵，太史慈在外出期间，其母受到赡养，他刚好回家探母听到消息，就跑进都昌城拜见孔融。孔融无比激动，他写好书信派孔融出城，请求平原相刘备派兵救援。
　　“孔北海，知道世间还有个刘备啊！”刘备脸色庄重地说着，他派精兵三千随太史慈去救孔融。
　　“我很高兴，你对孔北海有所报答。”太史慈回家禀报母亲说黄巾军逃走，他母亲高兴地说道。
　　“发兵曲阿，活捉刘繇！”孙策命令部队攻击前进，程普、黄盖占湖孰、涨乘，兵围刘繇。
　　“太史慈，令你前去试探敌军虚实。”刘繇对太史慈下令道。
　　太史慈亲带一名骑兵侦察敌情，不巧在路上遇到孙策和周瑜、韩当，宋谦、黄盖、陈武、周泰、蒋钦等十三随从。他立即打马冲了过去，与孙策大战三百回合，孙策刺中太史慈的战马，顺手把太史慈后背上的手戟抓了过来，太史慈在孙策贴近自己的一霎间，把孙策的头盔也抢了过来。太史慈和孙策还要再战，两边兵马同时赶到，二人各自退回了阵营。
　　“太史慈真英雄也！”孙策眼见太史慈离去，他对周瑜称赞道。周瑜说：“此乃江东第一员大将，只可惜刘繇不知重用，错投了主人。”
　　“公瑾，明日再战不可伤之。”孙策对众将说道。
　　周瑜笑道：“孙将军要想得到此人也不难，破刘繇后可以用计降了此人。”
　　孙策大喜，急问：“公瑾有何妙计？”
　　周瑜说道：“此人乃孝子，通情达理，一定知恩图报。将军只要俘获不杀，一定为你所用。”
　　刘繇战败丢下曲阿弃城逃跑，投奔豫章。太史慈迷路逃到芜湖，在山中自称丹阳太守。孙策进攻宣城，在泾县用计俘获太史慈，士兵把太史慈押到中军大帐，孙策问道：“当日神亭之战，如果你抓到我会怎么样呢？”
　　太史慈说：“很难说。今日被你俘获，要杀要剐随你。”
　　孙策大笑，亲自上前为太史慈松绑，握着他的手说：“现在，我要与你共同开创事业。”当即，任命太史慈为门下督，分派兵马，任折冲中郎将。
　　孙策和周瑜俘获兵马数万。
　　“公瑾兄，我有这支人马攻取吴郡、会稽郡平定山越族足够了。”孙策日见兵马壮大，粮草吃紧，他对周瑜说道：“你就当我的萧何，到丹阳招兵买马，筹备钱粮和物资。”
　　“好的！”周瑜带本部人马与周尚镇守丹阳，为孙策平定吴越筹集钱粮，暗中招兵买马，等待时机发兵中原。
　　寿春袁术得知孙策大败刘繇，丹阳周尚与周瑜暗中为其招兵买马，他急忙任命堂弟袁胤为丹阳太守，调周尚与周瑜到寿春任职。
　　此时，孙策东进浙江，派吴景和孙贲到寿春向袁术报告战况。袁术当时正与刘备争夺徐州，便任吴景为广陵太守。
　　刘备出生于公元161年，字玄德，涿郡涿县人，汉景帝子中山靖王胜之后。
　　中平元年（公元184年），爆发黄巾起义，刘备因镇压起义军有功被封为安喜县县尉，后来朝廷有令：如因军功而成为官吏的人，都要被选精汰秽，该郡督邮到安喜要遣散刘备，刘备知道消息后，到督邮入住的驿站求见，督邮称疾不肯见刘备，张飞衔恨在心，捆绑督邮鞭打两百。刘备与关羽、张飞弃官逃亡。后来，大将军何进派毌丘毅到丹杨募兵，刘备也在途中加入，到下邳时与盗贼力战立功，任为下密县丞，不久又辞官。后来又任高唐尉、高唐令等职。不久高唐县被盗贼攻破，刘备于是往奔公孙瓒，被表为别部司马。
　　汉献帝初平二年（公元191年），刘备与青州刺史田楷一起对抗冀州牧袁绍，因为累次建立功勋而让他代理平原县县令，后领平原国相。在平原时深得人心，郡民刘平不服从刘备的治理，唆使刺客前去暗杀。刘备毫不知情，还对刺客十分礼遇，刺客深受感动，不忍心杀害刘备，便坦露实情离去。
　　当时黄巾余党管亥率众军攻打北海，北海相孔融被大军所围，情势危急，便派太史慈突围向刘备求救。刘备惊讶的答道：“北海相孔融居然知道世上有刘备！”便立即派三千精兵随太史慈去北海救援。黄巾军闻知援军至，都四散而逃，孔融逐得以解围。后袁绍攻公孙瓒，刘备与田楷东屯齐。
　　兴平元年（公元194年），曹操借口为父报仇而再度攻打徐州，徐州牧陶谦不能抵挡，向青州刺史田楷求救。刘备以本部千余人从田楷往救之，虽然没能击退曹操，但是恰好此时张邈、陈宫叛迎吕布，曹操根据地失陷，于是回兵兖州。陶谦表刘备为豫州刺史，使屯于小沛。
　　兴平二年（公元195年），陶谦病故，遗命将徐州交与刘备。刘备又得到糜竺、陈登、孔融等人拥戴，遂领徐州牧。此时吕布被曹操打败来投靠，刘备善待礼遇他，让其屯于小沛。
　　建安元年（公元196年），曹操表刘备为镇东将军，封宜城亭侯。袁术率大军进攻徐州，刘备迎击，两军在盱眙、淮阴相持。这时，吕布偷袭了下邳。刘备回军，中途军队溃散，乃收余军东取广陵，为袁术所败，转军海西，困顿至极，得从事东海糜竺以家财助军。于是向吕布求和，吕布让刘备驻军小沛。袁术派纪灵领步骑三万攻小沛，吕布也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用“辕门射戟”使两家罢兵。不久，刘备再度招募了万余人的军队，吕布于是率军进攻小沛。刘备战败，前往许都投奔曹操。曹操表奏刘备为豫州牧，又益其兵，并给予粮草，让刘备屯沛地。其后人称刘备为“刘豫州”。
　　建安三年（公元198年），吕布派高顺和张辽进攻刘备，曹操虽派夏侯惇救，但被击败。沛城最终被攻破，刘备妻子被掳，单身逃走。刘备在梁国国界中与曹操相遇，于是与曹操联合进攻吕布，吕布投降后，刘备力劝曹操杀死吕布。其后刘备与曹操回到许都，被表为左将军。
　　汉献帝从长安流亡，到公元196年秋七月返回东都洛阳，由于宫殿被毁，献帝先暂住在前中常侍赵忠府上。八月，到达洛阳南宫杨安殿，韩暹、董承负责保卫京师与皇宫安全。汉献帝任命安国将军张杨为大司马，杨奉为车骑将军，韩暹为大将军兼任隶校尉。
　　周忠回到洛阳，他见到州、郡长官各自拥兵，不肯进贡。朝中尚书郎以下官员自己出去釆摘野菜，有人饿死有人被士兵杀死。他写信让袁术进贡粮食和带兵护驾京师。
　　袁术见到周忠书信大笑，说道：“周忠太天真了，还在死心塌地地为汉朝尽心尽力。”
　　当时民间流行一句预言：“代汉者当途高。”袁术认为其中的“途”字与自己的名字“术”和表字“公路”相应，袁氏祖先出于春秋陈国，是舜的后裔，舜是土德，黄色；汉是火德，赤色；以黄代赤，是五行运转顺序。于是，袁术暗中早有了篡位的打算。孙坚讨伐董卓，进攻洛阳，意外得行传国玉玺，他多次暗中索要，孙坚和孙策都不承认，直到孙策选择机遇发兵东吴，才以玉玺换回孙坚旧部。袁术决定让孙策平定江东，纪灵进攻刘备徐州，想一统天下。
　　许县曹操计划迎接献帝，部众都认为崤山以东尚未平定，韩暹、杨奉自认护驾有功，性格骄横凶暴，眼下来能制服。荀彧说：“晋文公重耳迎纳周襄王，群国推举为霸主。汉高祖为义帝穿孝服，得天下民心归附。天下动乱已久，百姓归心平安，此时迎奉天子顺从民心，合乎时势礼常。”
　　曹操不断点头，他对荀彧说：“接着讲。”
　　荀彧说：“用大公无私的态度，天下臣民心悦诚服；用坚守君臣大义，辅佐朝廷，招揽英雄，是最大的德行。如果不及时决定，别的豪杰生出奉迎天子的念头，以后就来不及了。天赐良机，机不可失。”
　　于是曹操派遣扬武中郎将曹洪率兵西进，到洛阳迎接献帝。董承派人召请曹操，于是曹操亲率大军到达洛阳，担任镇东将军，承袭曹嵩费亭侯位，兼任司隶校尉，主持尚书事务。
　　曹操请董昭献策，董昭说：“洛阳将领各怀异心，实难控制朝政。只有请天子移驾许县，才是最好的办法。”
　　曹操大喜过望，他假与杨奉修好，派人送去重礼，说洛阳粮草不多，暂移驾鲁阳。杨奉有勇无谋，曹操护驾东行，到达许县改称许都，行建皇家宗庙和国家象征的祭祀土、谷之神的社禝。汉献帝任命曹操为大将军，封武平侯。
　　曹操出兵征讨杨奉。杨奉战败，逃到淮南投靠袁术。袁术认为篡位时机已到，他征聘隐士张范。
　　袁术对张范弟弟张承说：“我土地广阔，百姓和军队众多，以齐桓公比美，汉高祖为榜，你觉得如何？”
　　张承说：“此事在于德，不在于强，只有恩德顺应百姓，才有希望。如果想篡位，背天时而动，只会为众人所抛弃，身败名裂。”袁术听后非常恼火，把张承关了起来。
　　周忠听说曹操从洛阳接走献帝，他大叫一声：“袁术坏汉家大事。”不久听到袁术在淮南有称帝之野心，他急忙写信给周尚和周瑜，让他们尽力阻止，如果袁术不听劝诫，让他们尽早离开，免遭毒手。周忠在洛阳日夜思念献帝，曹操因周与袁氏几代世好，拒绝周忠进入许都见驾。周忠一心为汉，郁闷成疾，一日他口吐鲜血不止，不治而亡。
　　周尚和周瑜听到周忠去世，他们向袁术请求回庐江周府，袁术说：“徐州吃紧，望二位带兵讨伐。”
　　“忠太尉尸骨未安，我们怎么有心思出征。”周尚流泪接着说：“我愿告老还乡。”
　　“周公瑾谙熟张良兵书，年轻有为，我封你将军校尉如何？”袁术问周瑜。
　　周瑜说：“昔日在丹阳只是为叔父安抚州里造福百姓，孙策历阳起兵因早年相交，伯符过江辞行返阳。”
　　袁术只允许周尚回到庐江，埋葬周忠。
　　孙策听到消息，袁术要在淮南称帝，他急忙修书给周瑜，让他早日来江南会合。周瑜心急如焚，他的一切行踪袁术都知道，他的眼线无日不在盯着自己。
　　袁术称帝，死路一条，周瑜心里非常清楚，他左思右想，终于讨得袁术一纸离开淮南的任命。
　　原来，巢湖一连发生几次大水，以前居巢长被老百姓赶了出来，现在无人愿意就任此职。
　　“公瑾贤侄，你不愿带兵可以理解，授你居巢长如何？”袁术假惺惺地问道。袁术想，刘勋在庐江郡任职太守，郑宝为居巢县尉，你周瑜手无兵权，量你逃跑不了。
　　周瑜一听心中暗喜，他假装为难的样子说：“在此吃了多少闲饭，愿为袁大将军出一份力。”
　　“好，贤侄。”袁术接着说道：“我将来取得天下，你可一定要来。”周瑜本想再劝袁术认清时局，可过去多次劝阻，袁术不但不听，反而动怒，几次都差点丢了性命。周瑜想还是早点离开，孙策在江南多次暗中相邀，到了居巢等待时机，再渡过长江与孙策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