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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夜色温柔1—3

作品名称:夜色温柔      作者:石佛      发布时间:2014-11-09 15:57:27      字数:4461

  1
  
  那充满希望的日子被司徒立昌毁掉了。欧阳梦醒恨和他的过去,她永远不会从这幢小楼里得到快乐和幸福。
  她渴望一种自然而然的平静和激动,甚至平淡的陶醉。
  经过几天的反思,欧阳梦醒感到对不起儿子,更对不起母亲。母亲日夜操劳代替她照顾那个歪瓜,真是感激母亲。
  盛夏以来,母亲担心有人看见歪瓜害怕,精心缝制了一个纱罩罩在上面,好歹他不哭,吃饱了只顾睡。
  欧阳梦醒该为母亲做点什么呢?她的心总是悬浮着,安静不下来。
  欧阳梦醒不仅仅处于恐慌,焦虑不安,她还有一种内疚。
  欧阳梦醒知道,自从母亲离开抬头沟,来到她这儿,欧阳梦醒没有很好地跟母亲谈过心,她冷淡了母亲,她好像也疏远了她的儿子冬阳。
  欧阳梦醒曾经是个爱幻想的少女,她总觉得前面有美好的令人激动的事情在等待她,她等待过刘培林的信,结果母亲给扣压了,来到环海市,她仍等待着刘培林,然而,司徒立昌又毁了刘培林的信。这仿佛就是命运的不幸的开始,在她青春如花的季节留下了悠长的叹息。
  欧阳梦醒被岁月的风流冲来冲去,现在一切都改变了模样。她变成了另外一个女人,她自己对自己都感到惊讶。我会堕落到让我自己都感到如此陌生的程度。
  这些日子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曹冬梅的突然死亡,给她生命的航程上蒙上了一层阴影,她创造了一个奇迹。
  曹秋红不说,曹普臣不会说,整个细节的发生发展她仍弄不清楚,她也无心弄清楚。她所做的只不过是同情和怜悯她英年早逝罢了。她恐惧的是他会不会也向我下手,他可是笑面虎杀人贼呀。
  他杀我还能怎么样?可怜的是我还活着。
  刘培林,你什么时候回来?跟你说吧,我早就厌倦了在这短暂而又漫长的日子里的生活,她流了多少泪,她结果还是走向了所不期望的悲剧。没有爱情的生活谁也无法忍受,现在的生活充满了荒唐,充满了瞎扯淡的味道。
  欧阳梦醒过早地为人妻为人母,她情愿而又不情愿的心灵深处,永远企盼与你重温旧梦。说句公道的话,她根本没过上真正的实实在在的拥抱着爱情的生活。
  欧阳梦醒挥霍了不少不义之财,奔波于性的变化与升华之间,那都是因为空虚和愤懑造成的。致命的弱点就是对爱情忠贞不渝,对你的痴情,追求金钱使她变位,与人共度良宵彼此精神升华。
  欧阳梦醒忘不了善解人意的项家明,项家明,她的朋友,他是值得尊敬的人,他总是极力掩饰着痛苦,不肯给朋友增添不必要的负担,他以身试法,为的是自由的爱情,他并没有失去什么。
  他得到了巩丽萍,项家明说过,让我立刻死去都不遗憾了,因为我获得了真爱。她应该为他们相亲相爱衷心地祝福。
  欧阳梦醒的脑子乱了,不好使了,各种怪念头纷纭踏来,眼前闪烁着火花,她应该有个自己的家,她不喜欢这个家,尽管她很富有,这个家不如旅馆那么安心清净,无牵无挂,更重要的是没有安全感。
  心里乱糟糟的,走出了家门,欧阳梦醒置身于闷热的大街上,她正朝着超级市场奔去。她有点兴奋又有点茫然,她踏上二楼服装专柜竟忘了是干什么来了。
  欧阳梦醒看见每一个逛商场的人都很疲倦,他们被火辣辣的太阳烫红了脸,走进商场不是来采购商品,而是这里让人觉得愉快,有空调,有冷气,人走进来顿觉舒服。人活着就是追求各种舒服吧。
  欧阳梦醒无意中站在一个试衣镜前面,“要件皮袄,老人穿的。”
  服务小姐说,“你想得真远呀,给妈妈买的?”
  “是的。”
  欧阳梦醒的表情始终是机械的,她给母亲买了一件狐狸皮的皮袄,山里风凉,母亲上了年纪,她需要这个,也算是她的心意吧。
  转来转去,干脆给母亲买下了四季服装。给儿子冬阳再买点玩具,飞机大炮,机关枪,电子游戏机,应有尽有,可谓五花八门。就连商场的服务小姐都感到惊愕。从她们疑惑的目光里,欧阳梦醒发现了轻视。一定是有钱的主儿,要不就是贵夫人,或者做临时情人搞来的钞票。随他们猜测吧。
  
  2
  
  欧阳梦醒在离开时,有人认出了她,有人议论说,“那不是跟曹普臣相好的那个女人吗?”
  “哎呀,别说人家,有钱的谁不爱呀。”
  欧阳梦醒心里一惊。
  欧阳梦醒怕出庭,怕出丑。
  大包小包分别装了两个大提包。欧阳梦醒雇了一辆出租车狼匆匆走了。
  母亲见了欧阳梦醒不高兴。母亲说,“我享受不了,穿上这皮袄还挡不住烧死哩。欧阳梦醒,你不买这些也是我的好女儿,别忌恨过去了,过去是娘糊涂,你呢,还得往前奔。几年孩子大了,心要放宽,可别犯傻呀。”
  母亲面对欧阳梦醒送给她的衣装,母亲却格外的担心了。母亲永远是慈祥和善良的。她总是怀着美好的心愿祝福她的儿女。可是,现在她并不忌恨母亲,没有母亲就没有她,她应该感谢母亲,她很想亲近母亲,想弥补过去所犯的错误、疏乎大意、她没有尽到义务。
  欧阳梦醒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做。她的行为总是让母亲提心吊胆,母亲含着泪盯着她说,“欧阳梦醒,好闺女,你想哭就哭吧,如果想和你司徒立昌离婚,娘不反对。”
  欧阳梦醒扎进母亲的怀里,她说不出话,母亲的眼泪掉在她的脸上,她和母亲一起哭泣。她告诉母亲,现在她没心思离婚了,已经分居很久了,有他跟没他一个样。
  “你总不能这样下去,你们要过一辈子的。我也想过了,以前是娘糊涂,看来你俩没有情份,让你吃了苦,现在你想咋样就咋样吧。孩子,你是对的,不能再憋屈自个了。”
  母亲抚弄着她的头发就像回到了天真的童年,给她用梳子梳理着,她感到了温暖,啊,我的母亲。
  欧阳梦醒并不怀疑母亲的叮咛,尽管母亲的话没有什么意义了。这迟到的关怀也是一种温暖。她想,每个人都有一个母亲,她不能没有母亲,她抬起脸凝视着母亲苍老的脸,万千思绪涌上飞头,一时非常悲哀。她仿佛害怕她会成为将来的母亲,那满脸皱纹刀削斧刻一般,那灰白的头发,让她不曾相信母亲曾经年轻过。然而,日月如穿梭,更有何人不老呢?老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自己心理的衰老啊。
  欧阳梦醒今天的所作所为引起了母亲的恐慌,母亲唉声叹气,格外揪心,“欧阳梦醒,欧阳梦醒,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
  欧阳梦醒笑了笑,“什么也没有发生。我就是想跟你在一起。”
  欧阳梦醒的做法,她的神态令母亲不安,影响了她的情绪,母亲不希望她这样,实际上亦如此,她总是做的不那么自然。
  母亲看透了她的心事,做母亲的能够准确地感觉到的,不管什么事一定是不愉快的,给母亲带来了担心害怕。如今跟你说啥都晚了。当初不让你上学就好了,山里的妞们就没那个心思,娘的话也不相信了。“梦醒,有事说出来,我不说了吗,你这样一天一天瘦下去,娘心里不好受呀。”
  “真的没事,娘,我就是想家,想回抬头沟看看。你要想回去的话,我打算带上冬阳住一段日子,这儿太闷了,山里头凉快。”
  “我也不习惯,你要这么想,我就放心啦,欧阳梦醒,你想啥时候走都中。”母亲说。
  “明天一早走。趁天凉快走。”
  “可是那个孽种谁管呀?”
  欧阳梦醒说,“告诉司徒立昌,让他看两天,他的儿子总不能抛下不管吧?”
  “那我也该轻松轻松了,这个孩子,可把我累坏了,一天天的喂,唉,喂到多咱算一站呀。要不是为了你们我早回去了。说良心话吧,我可是一天也不想呆了。”
  欧阳梦醒知道,母亲也不愿意照顾这个孩子,骇人的面孔,变形的五官,没有正常的哭声,当初母亲答应来完全出自维护她和司徒立昌的关系。她抱着承担痛苦的愿望,期盼她恩恩爱爱,事到如今,母亲也承认这一点,她的确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欧阳梦醒想自己解脱,也让母亲解脱,她安排了让她忘记世上的一切烦恼。
  洗完澡,欧阳梦醒拿出电子游戏机,陪伴儿子很好地玩一玩。
  欧阳梦醒深情地望着儿子,如果刘培林光明正大的走进这个家,孩子该多么幸福啊。可是,恐怕她等不到这一天了,她怕出庭,怕出丑,她还没有足够的信心和勇气面对人们的议论,那将是一个可怕的场合,叫她一个人走向难堪。
  
  3
  
  为了避免儿子受到惊吓,不让母亲跟着担心,欧阳梦醒决定把母亲和儿子送回山里,让他们暂时安静一段日子,等她的事情平静之后,她再去接回母亲和儿子。
  儿她的子对优美的电子音乐有独特的感觉,他欢乐、他激动、他甚至哇哇地喊叫着。
  感谢刘培林给了我一个聪明漂亮的儿子。他很可爱,也天真无邪地笑着,她望着他,他伸出手抓住她的头发,用脑袋顶着她的脸,尽情地笑。她陶醉了。儿子,我的儿子,你快快长大吧,可我又多么不愿你长大呀。你这样无忧无虑,天真活泼的生活多美。长大了便有了忧愁和悲伤。甚至还要经历恋爱的痛苦呀。
  欧阳梦醒幸福得浑身颤抖,双手抱起儿子,紧紧地抱在怀里,热泪汹涌地滚了出来。儿子仍在和她嬉戏,他一点也不了解他的母亲正处在一生中最困惑的时期。
  “妈——妈妈。”
  儿子幼嫩的声音呼唤着欧阳梦醒,就像优美的钢琴跳动的音符。他能感觉了什么,他的小手摸到了她脸上的泪,他又去摸她的眼睛。
  欧阳梦醒为儿子感到骄傲,冬阳非常讨人喜欢,你看看他,他黑而亮的小眼睛冲着她笑,挥动着小手,向她扑来,他对音乐的敏感,从教他玩电子游戏机就表现出来了,脸上的神情随着那音乐的旋律强弱而发生变化。
  冬阳不满一周岁就能走动,一周半后口齿清楚,言语富有表情,可以说天资聪明。儿子的优点很多,除了欧阳梦醒,恐怕别人不曾注意到。
  司徒立昌一推冬阳,他妈的,虽然脸上笑但对他相当反感。他不喜欢,儿子也不喜欢。他们之间有关天生的距离感。所以司徒立昌索性不理睬冬阳了,也不多看他一眼。
  儿子还小,还不懂得父亲是谁,可她,总有一天会告诉他的,他的父亲是刘培林,是刘培林。你的母亲为了你受了很多的委屈,你的母亲很漂亮,很爱你。
  欧阳梦醒发誓,一定要让冬阳有一个正派的父亲,绝不能让司徒立昌粗俗的脾气影响了他,他所哺育的孩子一定缺乏教养,对他的身心不利,家庭是第一老师,对孩子的未来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不管付出多大代价,她不能让儿子受了委屈,她一定要转告刘培林,他应该尽一个父亲的责任。
  这时,母亲走了进来。“梦醒,你给你立昌打个电话,让他回来照顾孩子。”
  母亲的声音引起了儿子的一阵惊喜,他又蹦又跳,引得母亲也笑了。
  欧阳梦醒点点头,两手抱起儿子,把他放在椅子上,儿子的身上有一种芬芳的奶香,让你不由地闻一闻,亲一亲,那种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母子情感甜柔、深邃地滋润着她那颗伤痕累累的心。
  欧阳梦醒正跟儿子交谈着,司徒立昌进来了。他左右看了看没说话,然后打开电扇,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见有一杯凉白开一直脖子喝干了,看来他又喝酒了。
  “你洗完了该给我儿子洗洗吧?”司徒立昌说。
  “你的儿子,你自己去洗。”欧阳梦醒说。
  “好,好好,我的儿子我来洗,妈的,从今天开始,咱们一切都分清楚了,咱们是井水不犯河水。行不行啊?”
  司徒立昌歪着脖子,一脸的阴郁,他现在变得气粗了。她不怕他,但要必须提防他。
  “今天你又喝多了吧?”欧阳梦醒说,“突然回来耍酒疯来了,你总是喝醉了,早晚有一天喝死拉倒。”
  “我愿意喝,我自个的钱,我又没花你的钱,再说,你总诅咒我死,我就死不了。我就是死了,你也别想跟人家破镜重圆。人家去年就结婚了,而且还有了孩子,孩子死了人也神经了,神经了好呀。我看那小子咋办?让你吃着碗里占着盆里的。”司徒立昌说。
  “你呀,一进家就没说过一句人话。人家有了病你就高兴,你这不是幸灾乐祸吗?”
  “那是,人不为已,天诛地灭,我是高兴,这么一小杂种的爸爸永远别想小杂种的妈妈了。我也放心喽。我这顶绿帽了也该摘下来了,天太热,苍天有眼,苍天不让我戴绿帽子啦,哈哈……”
  司徒立昌往后一仰,开怀地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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