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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夜色温柔4—6

作品名称:夜色温柔      作者:石佛      发布时间:2014-10-22 09:16:59      字数:4707

  4
  
  欧阳梦醒看见刘培林眼里湿润了,她也忍不住有点儿心酸,眼发热陪着他一起流泪,可是他很会控制自己,他仰起脸瞪大眼睛,然后用手一抹,终于没有让眼泪汹涌地流下来。
  欧阳梦醒能想象得出来,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感情,他们都在不同程度地压抑着自己,近在职咫尺又仿佛远在天涯,有话不能让彼此无所顾及的说出来,总是旁敲侧击,绕了半天弯子才切入了爱的正题,她对刘培林的警觉给予凉解,为了司徒立昌的缘故,为了他,也为了我。
  还不到五点钟,天已经很黑了,欧阳梦醒打开了电灯。
  曹秋红敲了敲门走了进来。“哇,还说哪,真是知心的话儿说不完呀。林哥哥,你别抽烟了,这屋子里让你弄得都是尼古丁了,对婴儿有影响。”曹秋红说着咳嗽起来。
  “做点龙须面,再弄几个荷包蛋,你代劳吧?你的手艺不错。”说完欧阳梦醒走进里屋,司徒立昌和项家明还在酣睡,司徒立昌的呼噜声依旧山响。“哎,该醒醒了,吃饭了。”她拍了一下项家明,同时打开了灯光。
  项家明翻了一下身子,匆忙地坐了起来,“几点了,抬手看看表。天哪,都这么晚了。”
  项家明不好意思地笑了,然后从床上跳了下来。
  “对不起呀,我没有让你高兴?”
  欧阳梦醒说“没关系,喝醉了是常有的事情。你们来了我高兴呀。”
  这时,项家明去刷牙,洗脸。一直唉声叹气,“这酒喝的,丢人了吧。”
  曹秋红说,“没关系,喝醉好哇。要不要招呼司徒立昌,还是让他睡死。”
  刘培林说,“欧阳梦醒,我去叫车先生,赶紧吃点,多好的营养,项家明一点也没吸收了。煮酒论英雄的人总有点匪气。”
  欧阳梦醒想,还是叫醒了他,刘培林说的对,时间会帮助我们的。她重新回到司徒立昌身边,捅醒了他。
  司徒立昌睁开眼,喘了一口大气,“几点了?”
  “墙上有表,自个不会看看?”
  “你不高兴了,我使你难堪了吗?”
  “哪儿的话,我又没怪你,只是不该喝醉了。”
  司徒立昌说,“我应该醉,我不醉谁醉,醉了好给你腾个说话的地方。”
  “放狗臭屁。”她气愤地说。
  “这你就不懂了,狗屁不臭,我咋会放狗臭屁呢,我有自知之明,不妨碍人家交流感情,难道你喜欢我醉了?”
  “你醉死才好呢。你……”
  “我死了你想跟着谁呢?告诉我,我成全你们。”司徒立昌坐了起来,一边用手扣着嘴一边说,他喘出的气味酸臭难闻,令人心颤。
  “我跟刘培林,你明白了吧,是你使了坏,才使我们……”
  “你说这话咋一点儿都不脸红呢,你……”司徒立昌指着她的鼻子说。
  “我为什么要脸红呢?本来我们是恋人,是你毁了我的幸福,你欺骗了我?你罪该万死。要不是你我能沦落到这种地步吗?再说那是结婚前的事情,婚后你还瞒着我,你让我怎么办呀,你动不动就疑神疑鬼的?”
  司徒立昌说,“我多疑,我只是有点儿担心呀,人家给我戴了一顶绿帽子,我还不知道。我这不是傻X吗。”
  “载绿帽子怕啥,有了绿帽子防寒。”
  “你他妈的,你是找揍了咋的?”说着司徒立昌就扑了过来。欧阳梦醒急忙往外跑,边跑边喊着刘培林。
  刘培林迎了上来,她扑进他的怀里,刘培林抱住她一转身子,同时用身子挡住了他。司徒立昌的一只鞋打在了刘培林身上,刘培林一推他,他就跌倒了。“你耍酒疯呀,干什么无故地打人?”
  “她是我老婆,我乐意打,”说着,司徒立昌就去抄家什。
  “我们在这儿你捅她一手指头都不行。”
  项家明一下子挡在了他俩中间,“别发火,老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走了你再打,可是,走了也不能打,她怀了孕你不是不知道?”
  “她怀了孕,怀的是野种,我给她打掉了,我才不受这个呢。你问问她是不是怀的野种?”
  “刘培林,刘培林……”
  欧阳梦醒已哭不出眼泪,一口气憋在心里,感到头晕目眩,她一头扎进刘培林的怀里,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欧阳梦醒因悲伤过度而昏倒了,又因无法抑制的痛苦情绪造成早产。她的儿子离开母体却令世人惊讶。
  儿子“啊”的一声呱呱坠地,他没有哭,真是个奇迹,医生和护士们都拍手欢呼起来。欧阳梦醒热泪盈眶。
  这时太阳刚刚露出笑脸,她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久久地凝视着窗外,天气晴朗,云霞绚丽,经过苦苦挣扎后,她就像一股流水那么柔软了,从内心深处涌动做母亲的伟大与幸福。
  欧阳梦醒喃喃地,我的儿子,我有儿子了。我要告诉刘培林。太阳像个巨大的蛋黄,在东方的天宇融入美妙的诗情画意,令人心花怒放,激动不已。
  她渴望刘培林立刻来到产房,看看他的儿子。不,我们共同创造的儿子。
  阳光温柔地抚摸着儿子细嫩的皮肤,那脸蛋折射着太阳的光亮,一双黑而亮的眼睛对这个陌生的世界充满了好奇,儿子挥动着小手抓拿着她的乳房,她亲吻着他的额头,醉入安静甜蜜的情感里。
  欧阳梦醒精神亢奋,两眼放光,热血沸腾,情不自禁地回想着故乡那个神奇的夜晚,山野的明月下笼罩着诗意融融,她感到从未有过的幸福。
  因为爱着才对生活充满热望,因为刘培林的爱鼓舞着欧阳梦醒才不惧苦难。她发现儿子长得特像刘培林,眼睛和鼻子,还有那双小手却比一般婴儿的手大得多。
  这的确让欧阳梦醒感到妙不可言,甚至惊愕,难道那么一夜的幸福就孕育了爱情的果实?真是感谢上帝的恩赐。
  尽管怀着儿子的时候,心里疑虑重重,当怀疑转化为现实,她既害怕又担心,依她的做法会激怒司徒立昌,他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他会不会处处为难她?
  
  5
  
  欧阳梦醒闭上了双眼,她的心在颤抖。她恐惧司徒立昌知道孩子的真相。如今应该怎么办?梦醒细致地想着,只是如今这心中的秘密要暴露吗?
  燃烧的情感抚不平的伤痕,她的心忧郁着,矛盾着,忐忑不安,无可避免的震颤在欧阳梦醒忧伤的双眼中烧起了热火,强烈的火焰呼啸一般穿越了欧阳梦醒的思绪,这是一种罪孽,也是一种骄傲。
  她在默默地舔着自己的伤痕,以她的痛苦,她的理想,她的信念,经历过的疼痛并没渐行渐远,除了爱与恨再也没有其他的心思。当她继续鼓励自己时,欧阳梦醒想着,无法承受了,欧阳梦醒简直要快发疯了。
  让我惩罚他,还是他们惩罚我。只有天知道!欧阳梦醒喘着气自言自语。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话一出口欧阳梦醒就清醒了,没必要自讨苦吃。自己做的选择自己担当。
  欧阳梦醒觉得有点神奇。她并不没有意识到,就那么短短的一次,这听起来像是做梦,让人不知所措。她并后悔和刘培梦偷渡暗河。那是爱情,那是压迫下的释放,是青春的火焰,可接踵而来的麻烦是她不曾想到的。欧阳梦醒的生活已经被司徒立昌弄得乱七八糟了。他的手安放在欧阳梦醒的乳房上,在她身上用力抚摸,于是欧阳梦醒想,完了,一切都改变了。
  欧阳梦醒是不敢反抗的,她担心司徒立昌不高兴把她打个昏迷不醒了。可她却只能以牺牲自己而不让理想的灯光破灭,仅仅和他是肉体的接触,暗自抚摸他袭击过的伤痕,那温烫的肌肤包裹着重颗冰冷的心。
  欧阳梦醒感到他的双唇紧贴着她的胸廊,接着是他的手,他的生殖器。快感穿透的刹那,穿越过去的享受,使欧阳梦醒无助地推开他野蛮的占有。不管你的生理你的身体你的心情处在什么情况下,只要他想做,你必须配合,不然就是一阵暴打,让你叹息。让你生不如死。
  “表妹,表妹,我爱你。没有我你早就是老潘的人了。
  “你胡说什么?”
  “老潘是什么人你不知道,我知道。曹普臣也知道。他是以给儿子找媳妇的名誉给自己搞年轻的女人。潘小强是不能生育的,他也娶过几次,结过八次婚了,最后都成了老潘的干女儿,那些女儿们白天管老潘叫干爹,晚上叫爹干。”
  “真缺德。”
  “不是我缺德,是老潘缺德。他心里不平衡。他是有钱,可是他没有孙子,现在在他家住着的女人带着一个孩子,管老潘叫老爷。就是小强的对象,实际上村里人都知道那孩子是老潘的种。”
  “我怎么不知道。”
  “你上大学去了,你又不在老家。嗯,你知道也说不知道呀。说不定你们也有血缘关系呢?”
  “放屁!”
  “好啦,那倒并不是稀罕的事情,大姨跟他好了一辈子了。”
  “你去死吧!你再胡说我跟你拼了。”
  他低声叨念着,没有停止抚摸她,从背后抱住她,蠕动着身躯。“哦,梦醒我爱你?你是我的。”
  欧阳梦醒的本性是很倔强的,她看到他贪婪地吻她,厌恶地推开他,那是一道深长的伤口。欧阳梦醒感到她在吮吸她的血,用舌头舔着伤口,吞噬了欧阳梦醒的青春血液。让她血液奔腾。愤怒犹如一阵电击般震颤,使欧阳梦醒睁着双眼泪流满面。她挣扎着要确信自己不会屈服,可是被他的触摸而痛苦的不知所措。
  “欧阳梦醒我爱你,表妹我爱你!”
  欧阳梦醒知道他是个卑鄙无耻之徒,令她极度讨厌的家伙。可她无助地被他怜爱是如此痛苦。欧阳梦醒只想告诉他,那句实话不能说,她并不爱他。如果说了就成了傻瓜!欧阳梦醒不认为他奉承她就有心爱他。
  其实应付他变态般的做爱是为了保护自己不受伤害。也许你根本不知道这样做有多荒谬。他做完了。欧阳梦醒的双腿在自己疼痛的思绪中丧失了原有的任何形状。欧阳梦醒仅能躺在那里,整个身躯在她的折磨下颤抖不止。
  欧阳梦醒推开他的手望着窗外。她坐了起来,惊愣地,哦,那一轮月色是那样的惨白。
  
  6
  
  刘培林来了,她望着他,他好像刚刚睡醒,看看我们的儿子。刘培林俯下身子吻了一下儿子的额头,然后攥住了儿子的小手一看,他眼里放出了光亮。那种妙不可言的幸福与激动使得刘培林惊叹,一时间竟无法抑制,那是充满情感波澜忘情的注视,仿佛从心底深处滚沸一种甜蜜的呼唤。我的儿子,我的儿子。
  此时此刻,她激动地望着他,那是男人特有的血气在他身上荡漾,他转过脸望着她,目光里闪烁着火焰一般。顷刻间仿佛被纯净的欲火包围了,好像都存在着一种饥渴。儿子就在身旁,都有点扑朔迷离,惊愕、兴奋,交织在心中流淌。
  谁也不说话,谁也不肯放开谁。刘培林吻着她的脸,吻她的嘴,她的鼻子和耳朵。
  欧阳梦醒很能珍惜时间,仿佛怕有人闯进来,打扰了她的梦。其实,她什么也不担心,心里塞满了毁灭的感觉。真想就这样静静地死去。
  死又有什么可怕的呢,融入湖水一样平静,融入天空一样自由,融入地下一样安详。向着爱情、向着新生,如同火一样燃烧。胸廊里轰鸣着震耳欲聋的声音,他们拥抱的精疲力竭,吻得狼狈不堪,失魂落魄,甚至已经麻木不仁。
  天地不复存在了,世界的暗夜原野上只有他们在深不可测的浪波中畅游,浑然一体的纯净,感情迷失了,但感觉有透彻肌骨的滋润。
  突然传来一声吼叫,划破了心灵旷野的黑夜,响起杂乱的心跳。她从沉醉中苏醒,荡漾在水面上,裸露在月光下,又像刚刚从水底钻出。极力地喘息着,努力地驱散憋闷和缺氧造成的阵阵晕眩。
  他们都在忘情地哭泣,好像在沙漠中流浪了很久,一头扎进清水湖里,醉入草丛,那情景简直就是一对恶魔,这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平常的那种庸俗的亲吻,仿佛隔了一个世纪。
  飘飘欲仙的美梦被曹秋红清脆的呼叫打碎了,曹秋红闯了进来。他们惊慌失措地分开。但不可能立马恢复正常自然的心态,从变形到复原需要有一个过程。
  这个过程就是洪荒年代的人走向文明,愚昧的人走向理智一样,他们的情欲意识一下子被曹秋红砸烂了。
  她极力稳住怦怦直跳的心,有了清醒的意识,她呼唤着曹秋红,曹秋红跟她一样面红耳赤。
  曹秋红摇着头,隆起的乳房一起一伏的,她无法面对他们说她想说的话,这个秘密终于被她戳穿。
  刘培林无动于衷,他在点烟,以此来掩盖方才的尴尬。如果不是在医院。她想,两个人都会控制不住的,不是忍受不了,就是刘培林忍受不住,那是他们共同的渴念。
  为了打破这短暂的沉默,欧阳梦醒微笑着对曹秋红说,“谢谢,你为了我……”
  曹秋红羞涩地,“谢我干嘛,你应该好好谢谢刘培林,要不是他把你抱进医院,我可不知道咋办。当时你昏了过去,我都吓傻了眼,弄得不知所措。是刘培林他用双手抱着你一直到产房。那是一种什么精神,什么力量。人在危机关头能创作奇迹,我算叹服了。”
  “你呀。怎么说呢?”
  “刘培林就像一个体贴入微的丈夫,好像他生孩子一样,他为了救你,拼出了一切,我为此深深地感动,你遇见了一个好人,一个太好太好的人了。苏姐,你真幸福,我祝福你们。”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嘴倒挺会说的。看不出来,我代表他谢谢你。”
  曹秋红说,“你……你为什么要代表她,你们是什么关系?你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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