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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经典言情>夜色温柔>第五章 夜色温柔4—6

第五章 夜色温柔4—6

作品名称:夜色温柔      作者:石佛      发布时间:2014-10-18 16:50:48      字数:4729

  4
  
  欧阳梦醒咬着嘴唇,站在环海宾馆的房间里,她推开楼窗,思绪窜了出去,漫天飞游,无处落根。这儿是司徒立昌给她安排的临时办公室,她没住304房间,而是住进了高层,可以凭窗远眺都市夜景。许多梦可以向着夜色倾诉。
  欧阳梦醒很忧郁、孤独,伤感,往事总是占据她的情绪。
  由于司徒立昌的大队人马开进了紫阳公园,工程进展得还算顺利,只是曹普臣一直没拨款。
  司徒立昌再三催欧阳梦醒去找曹普臣,他说他黑白滚在工地上,没时间找他。
  欧阳梦醒说,“不急。”
  司徒立昌说,“还不急,月底还有几天,不拨款我拿啥给民工开支?开不了工钱人跑了咋办?这买卖不能让他一锤子砸子。我让你做会计,你不能白吃饭,还要负责攻关,和曹普臣周旋。”
  紫阳公园工程所用的砂石料由曹普臣的女儿曹冬梅供应,曹冬梅是老黑的老婆,曹普臣前妻的女儿,曹普臣还有一个儿子在公安局治安科。曹秋红是曹普臣第二老婆生的。
  所有的安排都由曹普臣操办,他老谋深算,可谓煞费苦心。
  司徒立昌说土方工程挖三个湖,挖成后周围砌石头,用砂子水泥抹缝,用料多少无法计算了,赚钱多少,伸缩性大,用多用少曹冬梅用笔一写,白花花的人民币就溜进了她腰包。
  这是给煤矿打工人员修建的新村,曹普臣的意思先治理外部环境,再搞好地下。这种事曹普臣不放手,就连他姑爷也不相信,也难怪,曹冬梅一直想抛弃他。老黑是银行行长的表侄子,当初曹冬梅搞生意是靠贷款起家,老黑出过力。所以一直没上法庭闹离婚。曹冬梅有情人,空摆着老黑,老黑也闲不住,他也吃喝嫖,曹冬梅想内耗到一定的程度,让你自己说离婚。司徒立昌分析的很有道理。
  欧阳梦醒告诉司徒立昌,“你要小心,总跟她打交道,别恋恋一堆去。”
  司徒立昌说,“男女的事儿不敢保证。”
  “曹冬梅是曹普臣的千里眼,曹秋红是曹普臣的顺风耳,幕后操纵者曹普臣,这叫运筹帷幄,赚钱千里。”
  “事实亦如此,谁干事不安插自己的心腹和绝对可靠的人呢。”
  “时间紧迫,离给民工发工钱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司徒立昌着急了。
  司徒立昌两眼赤红的来到欧阳梦醒身边,他致命的弱点就是沉不住气,不容她解释,解释就是扯淡,求你了,委屈一下找找曹普臣。关键时刻不能掉链子,我不管你用啥法,总之,不能前功尽弃。
  司徒立昌是个金钱奴,留下一连串的威胁匆匆走了。他是曹秋红开车送来的,曹秋红很快顶替了老黑,至于老黑,曹普臣心中有数,会给安排一个恰当的位置。
  欧阳梦醒想,是该去见见曹普臣了,何况他一天三次打电话邀请我呢?
  秋天的空中飘着几丝游云,晴朗的阳光抚慰着环海市,街市尽收眼底,人欲横流的大街上人群如潮,远处升起一层浑浊的气体,整个城市显得忧郁、虚弱,像缺少睡眠的人不怎么精神。
  欧阳梦醒望了望天空的太阳,自己踩着自己的影子走,这时,曹秋红开着车跟随着她,直到鸣笛声,她才恍然发现是她。曹秋红一脸的微笑。
  “你快去吧,刚才我爸爸跟我通了话,他说了,只有你去办,他立刻就拨款。”曹秋红说。
  “为什么非要我去?”
  “因为你是会计呀,别人去了能代替吗?这叫例行公事。去吧,我等你。”
  “不用,你走,有事到工地上找你。”
  “好吧,再见。”曹秋红来了个飞吻,开着车飞也似地跑了。
  
  5
  
  走进煤矿局办公大楼,推开三楼的办公室,屋里没有曹普臣,只有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正拿着小镜子修面,好像在抹口红。她说,“小姐……原来小姐在描眉,她问曹局长在吗?我找他……”
  小姐头也不抬,“正在开会,你先等一下。”
  欧阳梦醒只好等,不再提防曹局长设圈套了,她只有一个目的,给钱。办不成司徒立昌还得说她是个废物。
  “你是……噢,秘书,你贵姓?”
  “我姓曲。”
  “啊曲秘书。”
  曲秘书说话简单、生硬、傲气,浑身散发着一种冷漠。大概她觉得把自己收拾美了,突然站了起来,走,我带你去会客厅。
  欧阳梦醒跟随着曲秘书走进会客厅,曲秘书为她倒了一杯茶。“你跟曹局长什么关系?”
  “没关系。他女儿曹秋红给我们公司开车。”
  欧阳梦醒信马由缰,自我抬高自己,她的话改变了曲秘书的脸色,她挂满冰霜的脸开始融化,她甚至受不了她的殷勤,立马改变自己对曲秘书感到厌恶。她还不如方才那副样子呢,那个神情给她一种冷血美人的印象。
  欧阳梦醒坐在会客厅里,手里捂住那个茶杯,她有点焦虑,有点无聊,她没有口渴的欲念,只是用手转动着茶杯消磨时间。
  曹普臣终于来了。推开门望了望,先探进一个脑袋,他发现欧阳梦醒也在惊愣地瞅他。
  “哦……对不起,让你久等了,会刚散。”
  曹普臣把欧阳梦醒让进办公室,她看见他身子往后一靠挤上了门,他迫不及待地伸出双手向她扑来,她来不及躲闪,曹普臣抱住了她。“宝贝儿,好久没见了。你知道我多想你呀,你看我想瘦了吧。”
  她用手捅了捅他的腰,“放开,这儿可不是亲热的地方,你有个漂亮女秘书还不行吗?真是贪得无厌,流氓成性。”
  曹普臣松开了手,绷紧了脸,“看看吃醋了不是?有你我不需要别人的。”
  欧阳梦醒说,“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就是娶了她,我也不会吃醋。那是你的自由,我只关心我的事。如果你再给我玩玄乎套,我可就破罐破摔了。告诉你,我怀了孕,我怀的是……”
  “你……你说啥?我不相信我还能让你怀上孩子。”曹普臣一边说一边愕然地盯着她。然后抖抖地掏出烟点上,掩饰着他的惊慌和尴尬。“欧阳梦醒,说正经的,有事说事,干啥一见面就说些不愉快的事呢?”
  “这使你不愉快了吗?你倒装没事人了,我呢?我将拖着个大肚子生活,我受不了,你说该怎么办?”欧阳梦醒怒气冲冲直逼曹普臣。看他如何说?
  “别逗了,你已经跟他同居了,真是我的种?谁又相信呢。何必自己拿自己开玩笑。”
  曹普臣立刻就换了一副嘴脸。
  欧阳梦醒不会放弃敲打他的机会,她警告曹普臣,“如果你对我不好,我也让你好过不了。你不相信,我也不相信,那你总得相信科学吧?到时候我生下来就把孩子给你送来,我要你去医院检验,你想想后果会怎样?”
  曹普臣颓废地坐在沙发上,摸着有点秃顶的头皮,为难的样子,“好吧,我有责任保护你们母子,你说你要多少钱才肯打掉这个孩子。”
  “打掉?你给我钱就是为了打掉孩子?我要生下来,一定生下来,我自己能养活孩子,我不用你。”欧阳梦醒说。
  “坐下,坐下说,别冲动。有事好商量。我,我不会亏待你的,别着急,别生气,你一生气对孩子不发育不好。坐下,坐下呀。”曹普臣出了一脑门的汗。“你说吗,你要个条件?”
  欧阳梦醒依然镇静地假装气愤,不理睬他,这个时候她知道要威胁利诱他了,她没有什么可怕的,她还怕什么?
  “欧阳梦醒,是司徒立昌让你来的吧?哦,我也打过电话,不过事总得有个说法吧,达到双方都满意的程度,你看行不行?关于拨款之事我尽快办。”
  “尽快办不行,立刻就办。”她绕了一圈才切入正题。
  “这好说,我一句话的事,只不过你不明白我叫你来的目的,我想跟你好好谈谈,你想过没有?你总不能受限制于司徒立昌吧?你不想自己干?”曹普臣斜视着欧阳梦醒。
  欧阳梦醒说,“我想干,可我两手空空,我怎么干?谁是靠山?这么说你支持我?你说说看?”她望着曹普臣,期待他的承诺。
  “如果你不介意,我在西丽湖包租了一个高级房间,晚上我希望你去,怎么样?别说司徒立昌那点钱了,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钱,对于欧阳梦醒来说应该是不择手段的时候了。体现她的欲望,因为敲诈他的同时,也有求助他的成分,只好委曲求全了。她突然喝光了杯子里的茶水。“好的,我答应你。”
  曹普臣说,“你别这么大声,轻点,现在是上班的时间,我知道你不在乎。难道你以为我真的欺骗你吗?不是的,我是打心眼里喜欢你,你也不为我想想,我多难受。”
  “咱开门见山,废话少说。你不就是想上床吗,不上床就不办事对吗?”欧阳梦醒冷冷地说。
  曹普臣一惊,“你这样理解,我无话可说。”
  欧阳梦醒抓住了曹普臣,“要来这就来,晚上我不去,我怕你给我喝迷魂药。”她紧紧抓住他,笑过之后她咬牙切齿。
  曹普臣说,“这……要是那回你主动点,我能下药吗?不是被迫无奈吗。”
  她冷笑着,“你这么干,难道不怕曹秋红向你学习吗?你也有儿女?”
  曹普臣愣了愣,一种隐含着受刺激后的微笑浮在脸上,“你拿我女儿当箭牌呀,女儿吗,早晚是人家的人,你能把她怎么样?她都年满十八周岁了,我从不干预她的自由。”
  欧阳梦醒笑了,她说,“有你这样的父亲做榜样,你女儿将来错不了。”
  曹普臣说,“欧阳梦醒,别扯淡了,看你的面子我把款都拨过去,司徒立昌那里我不放心,如果全拨给你……”曹普臣拍拍胸膛,“我这个人喜欢直来直去,不会绕弯子,只要你肯给我快乐,赚点钱是很容易的。不过,我有个想法,这样吧,咱们进里屋去谈,这儿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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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梦醒望着他急于表白的神情,不置可否地跟着他走进了一个单间,房间虽小,装修得高级、幽雅,他让她坐在沙发上。
  曹普臣说,“煤矿局有个设想,如果这项工程完成了,建立煤矿有限股份公司,你我股份多,当然你说了算。搞煤矿是一方面,还搞多种经营,建材商店、装潢公司,另加房地产,你也知道现在是房地产开发热,香港和南韩的大老板总来考察。司徒立昌呢,调走,或者让他负责房地产,你当个经理,我再盖一幢办公大楼,咋样?你点头,我全力支持你。”
  欧阳梦醒喜出望外,“我行吗?”她好像被他说得动了心。
  曹普臣双手按住欧阳梦醒的肩膀,笑嘻嘻的,“你挺自信的,今天是咋啦,摸着石头过河,你不干咋知道不行,或者说干或是不干,要争取时间。时间就是金钱。我给你透露一点儿消息,你有心思,我极力促成,我是后盾,你比司徒立昌能干,从那一天我一见到你就有这种感觉。”
  欧阳梦醒说,“你是骗我,我可让你骗傻了。”
  曹普臣伸出了五个手指头,做了一个乌龟形状,“我再骗你是王八。你说句痛快话,你干不干?你干我就宣布你为经理,把你的企业培养成明星企业,那你将是前途无量呀。到时候你头上的花环不止一个两个,那将是数也数不过来的。”
  其实,这正中欧阳梦醒的下怀,她的心情再也无法平静。仍对曹普臣的话半信半疑,虽然,她很激动,可她不能在他面前流露出来。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每一个字,这显然是一种交易,她陷入了深思。
  曹普臣善于引诱女性,这可能是他的惯用伎俩,他不失时机地用手抚摸你,并且说你到了闯一闯的时候了,不要等闲视之,你必须拥有实业。有自己的一方天地,趁改革开放,深入阶段在夹缝中赚钱,别忘了任何事情都存在着交换。只是程度不同罢了。我让你干会计,这是为了你的明天打基础,你必须学会管理。一句话,对什么都内行才行。
  欧阳梦醒说,“我知道你喜欢我,我是从你眼里发现的,你的神情动态特明显,我知道怎么办,可我看行动,说的再美也只是一句空话。”
  曹普臣说,“君子一言,现在我请你喝咖啡。”
  “不,我在等待你的承诺。”
  曹普臣摸了她一把说,“明天就办。”
  “那时我会准时赴约,绝不食言。”
  欧阳梦醒知道曹普臣是贪婪她的青春,这一点她早有感觉,曹普臣一副淫笑的样子,说,“我清楚你是个聪明人,你不会使我失望的。你的感觉很好,让我们跟着感觉走。你激起了我强烈的情绪,为此我总是失眠,闭上眼你就姗姗而来。你是我见到的最出色的一个,我不惜……帮助你,感化你,你不能总是冷待我吧。”
  曹普臣忍不住了,抱紧她又吻又啃。急切慌乱,被欲望驱使的两眼发直。她有一种被重新蹂躏的感觉。
  那一次,他更加疯狂。他几乎吻遍了她的全身,那是一道永远也抹不去的阴影,随时都会在她心灵深处泛起,她没有必要改变自己吧,她想。
  她闭上眼,不去看他,他的手很抖,抖抖地揉搓着她的乳胸,仿佛在挑逗她的情欲。她无动于衷。为了制止他,她说,“你大胆妄为,司徒立昌来了一定不会放过你。”
  欧阳梦醒这样说并没有阻止他,他有点儿变本加厉了。抱住她往沙发上挪,一副如狼似虎的饥渴样子。
  “你放尊重点,谢燕妮的事我也知道。”这么一说,曹普臣立刻就停止了行动。一阵痉挛似地缩回了手。
  “你认识她?”
  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想在他面前提起谢燕妮,她的感觉告诉她,她猜对了。
  欧阳梦醒说,“我们是同学,好朋友,无话不谈。你干的好事你心里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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