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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妻(十五)

作品名称:伪妻      作者:江苏黄云峰      发布时间:2010-05-20 10:48:27      字数:3459

第三节

刘雯坐在吱吱呀呀的床上,手摇破芭蕉扇。扇子摇动的缓急,是随感情的起伏而变换着的。


一天晚上,龙向荣喝醉了酒。我也喝了不少。这是他在我面前第一次醉酒。我很清楚他酒醉的缘由。
他心里不愉快,我心里又何曾高兴。
我们这算什么?
他有老婆,休不掉;我有丈夫,离不得。
两个人相约,偷偷摸摸,提心吊胆。高兴伴着紧张,兴奋伴着心忧,这怎么能好受?
今天晚上,你得送我回旅社。他醉眼朦胧地望着我,那模样,那神态,真让人看着伤心,
他醉成那样,我当然不忍心丢下他,路上万一出了事怎么办?可是,送他吧又不行,别的我不在乎,只在乎时间太晚,已经到了十点多钟,再晚一点回去,叶子元肯定要追问。
迟疑了一会,我还是豁出去了,决定送他回旅社。你如果是忠于爱情的,还有什么东西不能为爱情让步?
到旅社后,我对茶房说,他醉了。茶房赶紧送来洗脸水,然后转身关上房门离去。他也许以为咱俩是夫妻。要不,就是对这种事情司空见惯,只要给他钱,房间里搞翻了他也不会问。
我替龙向荣揩了揩脸,然后扶他躺到床上,我就坐在他的身边。他那双痴痴的眼睛深深地望着我,动也不动。
你老是看我眼睛干什么?我问他。
从你……你的眼……眼里,我可以看……看到你的心,看到你……你心里在想……什么。他笑眯眯地嘟囔着说。你这个人,感……感情内在得很,轻……轻易不暴……暴露,一旦暴……暴露,就无法收……收回!好比那个笼……笼里的鸟,没打……打开笼时,它也……也唱,也跳,可惜,那……那是迫不得已的。一旦打……打开了鸟笼,它立马就……会飞向蓝……蓝天,飞向大……大自然,飞……飞向自由世……世界,永远也不……不会愿意再让主……主人锁在笼……笼子里。不……不是吗?
也许,我笑笑回答他,也许是那样。
龙向荣讲得不错。我对一个男人,轻易不会表露自己的感情。一个男人想得到我的真情可以说比登天还难。有些人,至多不过在我跟前有点好感罢了。即使我觉得这个男人长得还可以,有迷人之处,经济条件也很好,各方面都还说得过去,值得一爱,或者一处,但这种想法,也是深藏在心里的。对方大多只能感到我对他有好感。一个女人绝不能让男人看出自己的心灵秘密,否则,你就无法保护自己。当然,如果我真的爱一个男人,我就爱得大胆,爱得疯狂。情感会像火山爆发,会像喷泉四射。龙向荣完全占有了我的心,我的一切,所以,我对他跟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一样。
今晚上你看你还能回去吗?龙向荣问。
他想干什么,我很清楚。
我想干什么,他也很清楚。
说实在的,我是不想回家。我不想看到叶子元那副猪嘴狗脸,我讨厌他的臃肿身体,憎恨他的性虐待。
可是,我毕竟是叶子元的老婆,我的身体只能是叶子元的财产。他与我的痛苦婚姻,得到法律的保护;我与龙向荣的爱情,会受到法律的惩罚。我凄楚地对龙向荣说,不回去不行,我马上就得走。老龙,亲爱的,请你能理解我,我又何曾想离开你呢,可是——,我话还没说完,龙向荣就哭了,哭得很伤心,很让我难过,他一抽一泣地说,自己心爱的人,却不……不能和自己在……一起,倒是让别……别人搂着、抱着、亲着,蹂……蹂躏着,我怎么能……能受得了,怎……怎么能受……受下去?你说,你说!
他恨自己无能,怨命运不公,怒爱情残酷。看他那种悲愤、忧郁、狂痴的样子,我软了。我发狂地抱着他的头,捧着他的脸,狠狠地亲着,恨不能把他整个人都吸到肚子里。
我答应了他的性要求。
实际上,也是答应了自己日夜渴望的要求。
以前,我总认为,性生活没什么意思。每次叶子元和我做那事,不仅没兴趣,相反厌烦得很。希望他永远不沾我身,我才舒服,才高兴。但是,我毕竟是叶子元的老婆,完全不接触是不可能的,于是便应付。你想想,叶子元当时正是壮年,生活条件好,性生活要求特别频繁,几乎夜夜找我麻烦,少则一次,多则二三次,我实在受不了,为此,两人常常吵嘴。唉,做女人真可怜,总是被男人蹂躏,要是来生来世真能托生的话,万万不可托生女人。
有人说,夫妻性生活不和谐,是因为做爱的长短造成的。我看不是这样。没有感情的性生活,等于是折磨,时间越长折磨越多。我和龙向荣在一起做爱,不管时间长短,都有说不出的幸福感,痛快感,一句话,过瘾!
这天晚上,我一直到两点钟才回家。
一个女人如果和男人发生关系,就等于把自己交给了男人。一个男人如果和女人做了爱,他就完全可以驾驭这个女人。
开始,我和龙向荣虽说天天见面,但做爱的次数很少,后来就不行了,没坚持几个礼拜,就天天做爱,不做爱,好像感情就受到了压抑,幸福就得不到满足。
上海每逢年三十晚上,有个风俗习惯,吃罢年夜饭后,一家老小,或去外滩,或去南京路,或去城隍庙辞旧迎新,一夜都不睡觉。
这一年,龙向荣正好出差来上海,他家也不回,一定要我陪他过春节。
我说,老龙,你这个要求未免太苛刻了,我根本就没法做到。你想想,年三十,合家团圆,我能不在家过吗?每年三十晚上,叶子元都要带着一家人去豫园(——就是上海城隍庙)游玩,今年他能不来吗?假设他有病,不能出门,也不行。他的同事和朋友,谁不认识我?我怎好陪着你?
龙向荣听了以后,很失望,非常难过地说,你们一家老老小小在一起欢欢喜喜过新年,我呢?我怎么办?我一个人蹲在旅馆里,寂寂寞寞,冷冷落落,可可怜怜,心里能平衡吗?
我说,谁叫你春节来这儿的?你自己要找这个痛苦能怨谁?你回家我也没意见,可是,你不回去,叫我怎么办?要不,这样吧,年初二我回娘家,初四到你这儿来行了吧?
龙向荣看我讲得有道理,确实也留不住我,只得让步。临走时,一再嘱咐我,年初四一大早就得来,到时他在新亚饭店等我。
不巧得很,年初二我回娘家竟发高烧,直到初四还卧床不起。原因是一颗新牙顶不出来,把牙床上肉顶肿了,引起发炎、发烧,真倒霉!
初四一大早,我对妈说,妈,你去给他打个电话。妈知道我说的他是谁,所以气乎乎地说,又给他打电话!他哪儿好?人比你大,又是结过婚的人,本人不在上海,哪一点值得你迷的?我不打。我听妈说这种话,心里很不愉快,板着脸对妈说,你一定要打!你吃人家,用人家的少了吗?没人家帮助,这个家能存在吗?叶子元好,他怎么不照顾你!妈妈看拗不过我,只得去。
龙向荣在电话里听说我病了,急得要死,立即跟妈妈说,你马上叫她到医院来,我现在就去给她挂号。妈听他讲也对,有病不看怎么行,就跟我说,快起来,他现在给你挂号去了。
我赶紧梳洗打扮一番,来到医院,龙向荣正在医院门口东张西望,焦急地等着我。看到我以后,关切地问是什么病,怎么搞的。我把病情跟他讲了一遍。他一摊双手,耸了耸肩,苦笑笑说,我的小姐,号白挂了。我怕挂错了号,所以给你挂了内科和妇科两个科,这两个科又不看你这种病,只好到口腔科了。这样吧,我们不挂号了,不然的话,又要排很长时间的队。我带你到我的一个朋友那儿去,他专看牙病。
一切随他。
龙向荣叫了辆黄包车把我拖到了他的朋友家。这个牙科医生看上去比龙向荣略大几岁,戴了副金丝边眼镜,人长得精瘦,显得干练。他看龙向荣急成这个样子,很暧昧地笑笑说,没关系,放心吧,我包治好,小姐,马上在你的牙床上开一刀,行吗?
哎呀,那太痛了,不行,她受不了!龙向荣急忙反对,好像刀不是开在我的牙床上,而是在他身上。
医生哈哈一笑,说,老龙,放心好了,我给她打一针麻药,包她不痛。
牙医给我打了一针麻药,然后在牙床上开了一刀,这样,新牙容易顶出来,不会再发炎。手术后,牙医装模作样地问龙向荣,这是你新娶的太太?龙向荣脸一红,连连摆手说,不不,不是的,是朋友。
朋友?嘿嘿,恐怕不是一般朋友吧。牙医对龙向荣做了一个鬼脸,龙向荣亲热地给了他一拳。
过去,管得很严,上班只能上班,下班不准做私活,否则就是地下黑工厂、黑医院等,那要是被发现,会坐牢的。龙向荣几个朋友都是开地下工厂的,这个牙医当然也是地下黑牙医。手术后,龙向荣没让我回家,而是把我带到了一个姓潘的地下工厂办公室里,让我躺在大沙发上休息。龙向荣对我殷勤呵护,姓潘的老婆很吃醋。听龙向荣说,这个女人曾打过他的主意。他没有睬,朋友妻不可欺嘛。这个女人知道龙向荣家住什么地方,后来,就是她向龙向荣的老婆告了密。
人心总是无法满足的,在爱情上更是如此。
一天,龙向荣跟我说,Miss刘,亲爱的,我们相处也几年了,可是,没有哪一回能整天整夜地呆在一起。这次,我想和你痛痛快快地玩三天,行吗?
想什么法才能满足他这个要求呢?
我动了几天脑筋,终于找到了一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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