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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致命的欲望 1—5

作品名称:致命的欲望      作者:石佛      发布时间:2014-10-10 19:34:36      字数:7030

  第一节、美丽与脆弱
  
  梅英培附和道,“我想是的,可这碰巧是事实。”他捧起一些沙子,又让沙子从他的指间漏了下去。“因此我认为你在机场想溜走是因为那个电话?你是不相信我。我很难过。”
  栾蓓儿舔舔干燥的嘴唇,瞟了一眼枪套中的枪。风把梅英培的上衣吹起时,可以看到腰间枪,“我确实信任你,梅英培。否则的话,我不会在黑暗中,在空旷的海滩上与一个对我来说几乎完全陌生又带着枪的男人坐在一起。”
  “我受雇跟踪你,还有一个杀手。栾蓓儿就是这样。”梅英培的双肩垂下来。
  “你难道没有先查查客户和他的意图是否合法?是什么目的吗?”
  梅英培刚要说什么又停下了,这是一个合情合理的问题。事实是最近的生意不景气,任务和现金适时而来。给他的文档中有一张栾蓓儿的照片。后来他就看到了她本人。好吧,他还能说什么呢?他的大多数目标都没有栾蓓儿这么迷人。照片上,她的脸让人觉得她有点儿脆弱。看到她之后,才知道她那么有气质、那么有魅力。但对他来说这是一个无法抗拒的烦恼,美丽与脆弱,对任何女人都是如此。她为此付出了代价。
  “正常情况下我愿意跟客户见面,在达成协议之前了解他和他的全过程。”
  “但这次不是?”
  “这有点儿难,因为我不知道是谁雇了我。”
  “因此你接受了,并开始盲目地跟踪我?就像已经发生的。”
  “我看不出只是跟踪你有什么害处。”
  “可他们能利用你来找到我。甚至必要时杀人灭口?”
  “不,不不,我决不会杀人的。准确地说你并没有躲藏起来,我以前说过,我以为你可能犯了什么事。当我进入小屋之后我就知道了情况不是这样。那天晚上发生的其它事更进一步证实了我的判断。你与众不同,不能与他相提并论。这就是我知道的一切。”
  栾蓓儿凝望着远处的大海,目光转向了地平线,天水一色。这是每天都发生的相同的景色,出于某种原因,看上去令人鼓舞。当她可能没有理由感到有希望时,这给了她希望,而不是坐在她身旁的这个男人。
  “咱们回屋里吧。”她觉得挺没意思,尤其是他跟踪她的目的不痛快地说出来。跟他坐在一起谈什么呢?她也有诉说的欲望,比如她跟马孝礼的关系断了后。
  梅英培跟着她回到房间,坐在宽敞的沙发上。栾蓓儿拿起一个遥控器,按了一下,电视就打开了。里面正在播放梁城新闻。她又倒了一杯酒,也给梅英培倒了一杯,梅英培摆了摆手,但他没有要。他们坐在又软又厚的沙发上。
  栾蓓儿抿了一口酒,她的眼睛毫无目标地望着窗外,“梁城市代表最富有的人,人类历史上最大的一块馅饼。每个人想分一点,还有某些人拿着分馅饼的刀子。如果你想要一块,就得通过他们。”
  “这就是你在马孝礼那里学来的?”
  “我靠我的职业生活、呼吸、吃喝。有时候我一天工作超过十六小时,因为我不能告诉你数不清的细节和细微的差别,猜测别人的心思和毅力的考验,还有沉着果断不屈不挠的精神,这些都是说客们这个行当所要求的。”她放下酒杯,注视着他,“我把马孝礼当作很好的老师。他几乎从不失手。你不觉得这很不寻常吗?也许我并不真正了解他,尽管我们相处多年了。我是说,你不要介意,我也不想在你面前提他?”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个?”
  “因为你不高兴我提起他?”
  “是吗?你看出来了,还是我有什么不愉快的表情?”
  “你心里在骂我?你会说我跟他怎么样了?”
  “简直是胡说八道了,我没有理由拒绝你随便聊天呀?当然,你是我的老婆我会很嫉恨他的。”
  “不过我知道你没有说实话。”
  “我想在任何方面都不失手是相当不寻常的?我们不可能成为完美的人。”
  “在你那个行当中你能向你的客户保证会出现某种结果吗?”
  “如果我能预测未来,我就玩彩票了。”梅英培戏谑地说。
  
  第二节、温柔的交换
  
  权力和商贸是一对孪生姐妹,职位高就不需要金钱了吗?
  直到他们离职。随后,马孝礼为他们安排数不尽的好处。他在公司设立了什么也不用他做,但又收入丰厚的职位。收入来源于私人的股票和证券公司,以提供服务做掩护,现金从合法生意中兑换流出。这也叫洗钱。他们可以整天打高尔夫球,打几个无关痛痒的电话,参加几次会议,活得自由自在。你知道梁城人为什么会有这么热中于股票。他们还在省会的时候,马孝礼尽力影响他们,可他会给他们钱能买到的最好的黄金岁月。”
  “他们当中有多少人退休了?”
  “一个也没有。但他们退休的时候,一切都预备好了。马孝礼很会做事。按他们的人来说,就是有手腕。”
  “他在梁城市可不止十年啊。”
  “他贿赂的人有年数了。他是一个非常成功的政治家和经济师。在过去的十几年中,他挣的钱太多了。所以他很快由副的升为正的,他本应该好好为梁城人做工作,可是达到目的后,他却变本加厉,失去了作为人的起码标准。他很大程度上是自甘堕落。”
  “我还以为他能给你带来更多的收益呢。”
  “是的,说白了,我们之间也是一种温柔的交换。”
  “这个人的钱袋一定很深啊。”
  “马孝礼可以继续做。只要他的人按他的说法干的时间越长,他们以后的收获就越大。等到他调走或退休时,他们当中任何人被抓获的机会就非常小了。”
  “他们真的相信马孝礼的话。”
  “我肯定他向他们证明了等待着他们的未来。但他还是一个受尊敬的人。”
  “所有的无赖都是,不是吗?他的安排都是为他出力的哪些人?”
  “为什么?”她疑惑地看着他。
  “就算迎合我吧。”栾蓓儿说出了两个人的名字。
  “我要说错了就纠正我,他们难道不是当今的梁城市的发言人吗?”
  “马孝礼不跟中层管理部门的人打交道。其实,在副手升到这个位置之前他就开始跟他一起工作了,他当时是组织秘书。可当马孝礼需要他拿起电话向某人施加压力的时候,他干了。”
  “栾蓓儿。你到底要这种火力干什么?我们讨论的是秘密吗?”
  “其实是更有价值的东西。”她拿起了酒杯,“我们应该对最贫困的人提供人道主义援助、比如医药、服装、农作物种子等。另外还应该扶持他们发家治富。不能走形势。捞政治资本。”
  梅英培满脸疑惑,“你是说他搞贿赂是为了他离开梁城?”
  她放下酒杯直盯着他,“事实上,公安局刑警队就此印制了一份材料。那些人们都是因为贫困而犯罪的。更因为他们处在生活的边缘。”
  “这样说就对了?”梅英培说,“这就使贿赂和欺诈披上了金黄色的外衣?”
  “我没有让你宽恕其中任何一点,你是否同意我也不那么在乎,你想要事实,我就把事实告诉你。相信我?”
  “梁城市有很多对外援助。而我们不必掏一分钱。”
  “如果你跟我谈事实,你就输定了。”她瞪了他一眼,一个他以前从来没见过的眼神。她厉声说道,“又来了?”
  “我一直在研究这件事,靠它生活有十多年了。在这个城市,我们不让农民种庄稼所付给他们的钱比人道主义援助所付的钱要多得多。在预算中,绝大多数流向个人,梁城人每年花在旅游、招待费方面的人民币比我们十年里总合还要多三倍。”
  “你真天真,栾蓓儿。你知道马孝礼大概是用钞票铺路吧。”
  “不。他总能找到借口,而且也是我最反感的。”
  梅英培说,“他们获得了很多资助,而且他们有权得到这些。我所说的是、马孝礼和我有我们的安排,我们的安排包括农村的贫困人口。”
  “你指望我相信你们这样做是出于好心?他看看房子的四周,“这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栾蓓儿你知道吗?”
  “我跟马孝礼一起工作头五年里我干自己的工作,代理大客户,我挣了很多钱。很多钱。我会毫不犹豫地承认我是一个拜金主义的者。我喜欢钱,我喜欢钱能买到的东西。钱能给我自由。”
  “不,钱也能埋葬一个人。后来呢?”
  
  第三节、欺骗
  
  马孝礼开始为那些贫困的人到处游说、募捐,当然,他取得的收益是空前绝后的。他不断地告诉我,没有人在乎。我们公司其他的合伙人对马孝礼在慈善事业方面的努力感到厌倦了。他们想代理两个公司,而不是没完没了的捐献。一天,马孝礼来到我的办公室,他说让他的朋友组建了公司,想让我去一起干。我们没有任何客户,可马孝礼叫我不要担心,他会关照我。
  梅英培显得很平静,“你不知道他所干的一切吗?”
  “我当然知道这些情况他都跟我说了。他想让我瞪大眼睛介入这件事。他就是这种风格。他不像那种骗子可我觉得就是一个骗子。”
  “栾蓓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同意了,即使知道你要犯法?”
  “我想我没有感到不值得。其实这里的目标使我感到自豪。”
  “拜金主义者?”梅英培轻蔑地说道。
  “难道我有错吗?”她反击道。
  “你们俩是怎么做的?”梅英培以诱惑的口吻说。
  “我负责外围,对那些不在名单上的人做工作。同时,我也擅长使那些有声望的人出现在某种场合,甚至到外地去。马孝礼负责坐台。他对人们开展工作,而我就在外面推。他有影响。”
  “你就这样一直干了十年?”
  栾蓓儿点点头,“大约一年前,马孝礼的钱开始转够了。我们游说的多数费用都是马孝礼利用特殊性的位置弄来的。他们表示支付得起任何费用。而为了那些关键人物,他不得不这么做,马孝礼是非常认真的。他是他们的幕后导演。他所承诺的每一分钱都在那儿。”
  “欺骗的荣誉。”
  栾蓓儿没有在意这刺耳的话。这时他告诉我要把注意力集中在向客户付款方面,他要为其他的目标而奋斗。我提出卖掉我的房子,就是这所房子,他拒绝了。他说我已经做得够多了,她摇摇头。
  “我做得够多了。我们确实正在完成许多善事。”栾蓓儿陷入了沉默,梅英培的选择是不去打破它。她盯着他。
  “你想要什么,栾蓓儿?你想让我为你鼓掌吗?”
  “你为什么跨上那辆愚蠢的摩托车不从我的眼前消失呢?”栾蓓儿怒目注视着他。
  “好吧,”梅英培平静地说,“既然你把你的所作所为看得这么崇高,你怎么会成了梁城市检察院的证人呢?”
  栾蓓儿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似乎就要放声大哭了。栾蓓儿最后抬头看他的时候,显得非常苦恼,梅英培感到自己的愤怒消失了。
  “有一段时间马孝礼的行为很古怪。我怀疑可能是有人看透了他的意图。我吓坏了。我不想进监狱。我不停地问他出了什么事,但他不跟我谈。他一直在逃避,变得越来越偏执了,最后甚至让我不要在公司兼职了。我感到非常孤独,这是长期以来的第一次。就好像我又一次失去了亲生父亲。”
  “于是你就试想进行一场交易?”
  “不。”她大声说道,“绝不是!”
  “那是什么呢?”
  半年前梁城市检察院破获了一个公务员和党政干部腐败大案的新闻报导连篇累牍,有一个防务供货商贿赂了几个要员以求获得一份金额巨大的修高速公路的合同。揭露了正在发生的事情。其实早些时候他们也是这个阴谋的一部分,但被赦免以交换他们的证言和帮助。对我来说这听起来是一笔不错的交易,或许我也能得到好处。既然马孝礼不向我吐露秘密,我就决定自己去弄清楚。领头的人的名字被登在文章中,她是章秀尊。我给她打了电话。
  “我不知道从梁城市检察院能得到什么,但有一件事我清楚,我不会立刻就告诉他们很多东西,不告诉他们名字和任何事情,直到我弄清情况再说。而且我有办法。他们需要一个活着的证人,满脑子都是日期、时间、姓名、金额、投票记录和议事日程的证人,这样才管用。”
  “而马孝礼对这一切都一无所知?”
  “考虑到他雇人来杀我。”
  
  第四节、杀手
  
  梅英培回想起他在机场看到的其他人。那人手里拿的是某种高技术气动枪。梅英培曾在一次反恐怖研讨会上看到过这种枪的演示。枪和弹药完全是用塑料制造的,以便通过金属探测仪。你扣动扳机,压缩空气就射出一根细针,不是顶端涂上了致人死地的毒素,就是里面填充了毒素。比如说强悍的迷魂药,或是长期以来行刺者喜欢的剧毒。由于在体内反应得太快了,目前还没有研制出解药。行动可以在人群中进行,受害者还没死,行刺者就逃离了。
  “接着说。”他盯着她。
  “我提出让马孝礼倒台。”
  “他们对此有什么反应?”
  “他们明确地表示马孝礼就要垮台了。”
  “我不明白。如果你和马孝礼要做交易,那梁城市检察院打算指控谁呢。”
  “不。他们的代表不知道我们正在做的事情。我说过了,钱不是直接划给政府的。而且像救济中心和募捐基金会这样的组织也不会宽恕他的行为。马孝礼是他们的名誉主席、不拿工资而且拥有绝对权威的一个政客,但他们不清楚他的所作所为。他大约代理了十一个这样的组织。事情很难做。他们都有自己的议事日程,采取零星的方式。马孝礼把他们组织起来,一起工作,提出包含更广泛的回扣。他教他们必须怎样做才会更有效。他拥有更多的存款。”
  “那么请确切地告诉我,你打算提出对谁不利的证言呢?”
  “我们收买的政客,”她不假思索地说,“他们只是为了钱才干的。他们对那些住在肝炎病房、两眼无神的孩子们麻木不仁。我每天都能从他们贪婪的脸上看出这一点,他们只是期待丰厚的回报。还以为这是他们应得的。”
  “难道你不觉得这些家伙黑心嘛?”
  “你为什么还这么天真?你怎么看这个城市里被选出来的人?他们当选是因为那些组织选民的集团.他们控制着选民们选谁、选什么的决定。你知道这些集团都是些什么人吗?他们是大企业和特殊利益的代表,他们是每年填满政治候选人钱箱的财源。你真的以为普通人能参加一千元一份的聚餐会?你真的以为这些集团出了那么多钱是出于人道主义心肠的善意?这些政客一旦掌权,你最好相信有人指望着他们付出是不可能的。”
  “你是说这个城市都腐败了。这仍不能说明你的所作所为就是正确的。”
  “不是吗?你以为她能在任多长时间?从某方面讲,这就像一个自我完成的预言一样。特殊利益集团都承担了很大的风险。他们聚集在一起,他们很有钱,他们拥有政治背景,还有说客把他们的信息不断地吹向梁城市。大大小小的企业差不多雇了人。同样是这些人在选举中投票。他们根据自己的钱夹子投票。就是这样,这就是梁城市政治黑暗的大阴谋。我把马孝礼当作第一个能战胜贪婪和自私的空想家。然而,现在看来我错了。”
  “可对外援助又是怎么回事呢?难道不会切断这个渠道吗?”
  梅英培说,“算你说对了。你能设想因此而产生的所有的正面关注吗?最贫困的人被迫贿赂贪婪的梁城市政客们以获得他们迫切需要的帮助,因为任何其它方式都办不到。你从媒体中获得一些消息,那么也不可能产生某种真正的、实质性的变化的。”
  “听起来还有相当一段距离。我是说,继续。”
  “可能是这样,我的想法不是那么流畅。再猜一次会更容易,英培。”
  “好吧,好吧。你真的认为马孝礼要杀你?”梅英培仔细考虑之后又坐下。
  “我们是搭档、朋友。其实还不止如此。对我来说他在许多方面都像一个父亲。我……我说不清楚。也许他发现我去了梁城市检察院。他会认为我背叛了他。这会迫使他孤注一掷。”
  
  第五节、愚蠢
  
  “马孝礼在幕后操纵这一切的说法很成问题。记得吗,我还没有向马孝礼报告?除非他还有其他人为他工作,否则就不会知道你在跟梁城市检察院做交易。安排专业人员袭击需要时间。你不能叫来一个当地的枪手让他为你干掉某人并向你的信用卡收费。”
  “但他可能已经认识了某个雇用杀手,接着就计划把你置于被谋杀的处境。”
  她还没说完梅英培就开始摇头,“他根本不知道那天晚上我会在那儿。假如说你被杀了,我发现了,或许会去找警察并把结果告诉他们,这样他就会有问题,一切都会追溯到他那儿。为什么把那些痛苦都推给自己呢?想想吧,栾蓓儿,如果马孝礼打算杀你,他绝对不会雇用我。”
  “我的天哪,你说的完全有道理。可是……”栾蓓儿考虑这一切的含义时,目光里充满了恐惧,“你是说,不,我认为很有可能。”
  “我是说是其他人也想让你消失。”
  “你说是谁?”她几乎是喊着对他说。
  “我不知道。”他说。
  “你不知道?栾蓓儿突然站起来盯着火苗。火焰的影子映照在她的脸上。她说话时的声音很平静,几乎听天由命了。“你经常见你的女儿吗?”
  “不经常。为什么?”
  “我本想婚姻和孩子都可以再等等。然后月复一月,年复一年,一直等了十年。现在竟是这种结果。很遗憾。”
  “你还没有到自己的黄金岁月。”
  “你能告诉我,我明天还活着吗?从明天往后一星期呢?”她看着他。
  “谁也不能做出那种保证。我们随时可以去梁城市检察院,而现在我们也许就该去。”
  “我不能那样做。我不能在你刚刚跟我说了之后就去。”
  “你在说什么啊?”他站起来抓住她的肩膀。
  “梁城市检察院不会让我捎带马孝礼。不是他进监狱,就是我进监狱。当我想起他幕后操纵要杀我,我可能就会回去作证。但我现在不能那样做。我不能成为他进监狱的因素。”
  “如果没有对你生命的威胁,你准备怎么办?”
  “我要给他们下最后通碟。如果他们要我合作,那马孝礼也得被赦免。”
  “假如他们拒绝你,就像他们已经做的呢?”
  “那么马孝礼和我就会消失。不管怎么说,”她的眼睛盯着他,“我不回去,不想死。而这到底把我留在了什么地方?不是吗?”栾蓓儿轻轻说道。
  “你疯了吗?我们不能永远呆在这儿。”
  “那我们最好想出另一个逃亡的地方。”
  “那我的家怎么办?我的生活呢,我确实有个家。你想让我放弃一切吗?”
  “想让我死的人无论是谁都会以为你知道我所做的一切。你也不安全。”
  “那由我决定,不是你。”
  “对不起,英培。我从没想过任何人会卷进这件事,尤其像你这样的人。”
  “还得有另一种方法。”
  “我非常非常疲倦。还有什么要谈的吗?”她朝楼梯走去。
  “我不能一走了之,我要重新开始。”
  “你怎么了?”栾蓓儿刚上了一半楼梯。她停下来,转过身低头看着他。
  “你觉得早上起来情况会好些吗?”她问道。
  “不。”梅英培坦率地说。
  “这就是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原因。”
  “我为什么要认为你早就决定不回去了?就像你见到我的那一刻。”
  “梅英培?你……”
  “你骗我跟你一起走,在机场上演了那愚蠢的花招,可我现在也卷进来了。多谢了,你真伟大。”
  梅英培从冰箱中拿出一瓶红葡萄酒,出了门。他在本田摩托车旁停下,考虑着他是否该跨上这台大机器一直开到他的汽油和钱用尽花光,神志不清。接着,另一种可能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可以单独去梁城检察院。告发栾蓓儿并宣称他对这一切一无所知。而他确实一无所知。他没有做错什么。他什么也不欠这个女人的。其实,她一直是痛苦、恐惧和忧虑的根源。出卖她应当是一个轻而易举的决定。为什么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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