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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致命的欲望6—10

作品名称:致命的欲望      作者:石佛      发布时间:2014-10-08 09:49:52      字数:6993

  第六节、洗黑钱
  
  章秀尊想起刘建安生前的一段对话,他是个牛脾气的人,他说,“我不怕,那怕杀了头我也不在乎。”
  章秀尊说,“你是不怕,但你得讲究点策略,不能轻举妄动。没有十分的把握千万慎重。这不是开玩笑?”
  “谢谢你的关心。”
  “我不是仅仅关心你,我也是为了检察院的名誉。让人们说我们无能。院长之所以不支持我,那是因为他怕丢了乌纱帽。我们不能指望一两个人能把我们怎么样?”
  “是啊,他们很威风,有时又觉得他们挺可怜的。”
  “总之,学会保护好自己才能有机会挖出蛀虫。栾蓓儿让我不放心,她也是鬼迷心窍,执迷不悟,你说也怪了吧,她就看上了他。然而,栾蓓儿是关键呀。”
  “他一贯利用小恩小惠,腐蚀拉拢,要不他能爬那么快。梁城市又有多少人吃过他的,拿过他的,久而久之,他就自我膨胀起来。我想,他的倒台是迟早的事儿。他没有作为真正的一个人的德性。”
  “你怎么做我都信,不过不要抱有个人恩怨。”
  “不,不不。我从来没有这种想法。我得对的起良心。我拿着国家的俸禄不给人民办事,那么我还不如辞职下海呢?这么多年你应该了解我?”
  “我了解你的性格。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我以为你会嫉妒他与栾蓓儿的事。”
  “不,我是有家室的人,我只是对栾蓓儿有好感。并没有像人们传说的那样,我们怎么怎么样了,我可以告诉你,我们之间绝对是纯洁的。说真心话,我不希望她那样生活。”
  “他们不像以前那样了。好了,不说她了,我们还是说你,我不希望你出事。”
  “不会的。即使我有一天出了事儿,还有你们呢?记住,千万不能手软。”
  “你以为我害怕了吗?”
  “不,我是信任你的,有些话我会找个适当的时候告诉你,我有一种预感,他们要对我下手。”
  “你怎么得罪了他们,你真的有真凭实据吗?”
  “我刘建安充其量是个小人物,我为什么让他们恐慌呢?你应该明白,我是有把握的。我是对事不对人。现在是对人又对事。”
  “我相信你,你做事从来一丝不苟的。”
  “不,我这个人不灵活,死板。一根筋。我知道他们给我起的绰号。只有你不拿我开玩笑。我理解。如果不是因为栾蓓儿,我一点儿顾虑也没有。有时间你找她谈谈,离开他。一旦离开他,我会开展工作。最后把他绳之以法。”
  “你不要冲动。”
  “不,我是理智的,我要保护栾蓓儿。我有了不测,别忘了照顾一下我的家。”
  “建安,你怎么说这个?我不希望你说这些?不吉利。”
  “我清楚,他们已经盯上我了。可能要动用黑道人物。相信我,我死而无憾。”
  “为什么要想到死呢?”
  “我告诉你吧,他就是一个很有权力的人,他罪大恶极,无财不贪呀。”
  “你干脆说是谁不得了,你干吗跟我绕弯呢?”
  “我不想刺激你,因为你不能立刻接受我的观点。我想时间会证明一切的。一个人要想做一个贪官早晚会有所暴露的,说句宿命的话,多行不义必自毙。”
  “老马真的有那么贪婪吗?”
  “你不相信吧?你跟他接触比较多,他怎样对待你,我相你最有发言权。他这个人几乎到了不可救药,心理变态的地步。有人分析就是因为他不能生育,我想不完全是,他升迁的很顺利。他总是自以为是,刚愎自用。好像谁也不如他,唯我独尊。傲慢无礼。”
  “你以为他会发展到什么程度?”
  “最终他会气极败坏的。真的,如果一个人没有问题,他就不怕任何人调查。如果一个人有问题,他就会利用软硬兼使的办法。比如贿赂你,比如雇用杀手干掉你。秀尊同志,我们都是中共党员,我也不是那么太死板的人。无论干什么都不容易,凡事都有个度,让人实在看不下去了。我考察过地下俱乐部,那是梁城人最恨的地方啊,因为他们洗黑钱。”
  
  第七节、分头行动
  
  梅英培和栾蓓儿悄悄地走进了候机大楼,在那里,梅英培瞅着走廊巡逻的警察。他们刚刚匆忙离开停在停车场的汽车。这会儿又在这里出现,他们不得不架着十二分的小心。
  两个逃脱的人,经过了精心化妆,然而提心吊胆地出现了,与其说精神集中,还不如说是绷紧了神经。
  栾蓓儿也盯着那个警察的举动。她戴着一副茶色眼镜。镜片是普通的玻璃,但有助于隐蔽她的相貌。她碰了一下梅英培的胳膊,“别那么紧张,自然点儿。”
  “能不紧张吗?一旦发现我们可就糟了。看来他们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他把包背在肩上说,“先去茶室坐坐,等着票柜前排长队的人少一些,再迅速离开。”他们找到茶屋时,他却说,“你知道什么时候我们能从这里搭上航班吗?”
  “我们乘小飞机悄悄地走,你得电话预约。等我们订好到绿城的航班,我再打电话安排。我们只能在白天飞。不要期待晚上,那是极为不安全的。”
  “你担心什么?”
  “以防万一。千万小心。”
  向她交待完,梅英培边走边巡视周围,就像一个逃犯惊恐被警察突然逮捕一样,他机警、灵活但也有点惶恐不安。他的目光就像一只饥饿的苍鹰,发现了一只小鸟向它飞来。不,他恐惧一不留神被逮捕。
  栾蓓儿问道,“为什么?”
  梅英培冷静地说,“越是戒备森严的地方越是有机可乘。我们只能铤而走险了。不然就坐以待毙。那不是我们所希望的结果。”
  栾蓓儿说,“铤而走险?能把握住机遇吗?”
  梅英培说,“只能碰运气了。尤其在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像一对情人那样才不至于引起他们的怀疑?你说呢?”
  栾蓓儿说,“好吧,只能如此了。我听你的,反正死活一样价了。”
  梅基培说,“我打个电话检查一下房子。”说着,他们来到电话挂机旁,梅英培听着栾蓓儿对他们的到达进行了确认。她挂了电话,“这下好了。我们一到就可以租车走了。”
  “到目前为止,事情还算顺利。”
  “这是个放松的好地方。如果你不想,你可以不见任何人,不和任何人谈话。”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栾蓓儿说着,向着茶屋走去。
  “什么问题?你说?”
  “你跟踪我有多久了?”
  “一星期了,其间你到过那间房子三次,包括昨天晚上。”
  “昨晚上,”栾蓓儿想。“就这些吗?“那么你还没有向我汇报吧?”
  “还没有。”梅英培说。
  “为什么?”栾蓓儿问。
  “我每天汇报一次,除非有特殊情况。相信我,昨晚的情况最应该汇报。”
  “如果不知道谁雇的你,你怎么汇报?”
  “我有一个电话号码。”
  “那你就没有查一查它?”
  “没有,我干吗要在乎那个?拿了钱就走人。我是见钱眼开的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应该干一些正经事儿。”
  “当然啦。”他轻轻掂了掂包,接着说,“有电话号码的话,有一种特殊的交叉号码可以查出相应的地址。在电信局可以查出来。”
  栾蓓儿有点紧张地,“然后怎么办?”
  梅英培说,“我打过这个号码。它肯定是专为接我的电话设置的,因为它告诉我在录像带上留言。它还给了梁城市的一个邮箱。出于好奇,我又查了一下。但那注册的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一个公司的名字,地址也是假的。”
  栾蓓儿一惊,“假的?”
  栾蓓儿轻轻咬着食品吃了起来,转而一想。也许他对她是诚实的,但他还是跟马孝礼有关系。她突然对她所尊敬的人产生了恐惧,这真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如果去年他们之间没有发生这么大变化,她也许就会给马孝礼打电话了。但现在她糊涂了,昨晚的恐怖场面在她脑中反复出现。目前她不知道应该问他什么,马孝礼,你想昨晚让人杀了我吗?如果你想,请你住手,我同检察院一道在帮你的忙,真的。那么你为什么雇梅英培跟踪我,马孝礼?是的,她必须同梅英培分道扬镳了。
  
  第八节、寻找出路
  
  栾蓓儿感情复杂地望着梅英培,她坚持着,看来她真的是十分恐慌,屏气凝神之后,她说,“给你的报告,告诉我报告上说我一些什么?”
  梅英培说,“大约五年前,你和马孝礼开了公司。”
  “那报告提到我们目前的客户了吗?”
  “没有,那重要吗?”他焦虑地说。
  “关于马孝礼,你都知道些什么?”
  “关于他,报告没有说什么,但我自己搜集了一些,没有你不知道的。马孝礼是个传奇人物。你呢?说说你自己?”
  “说我?我只是帮助他完成他的幻想。我这样的人多得很。乐善好施。”
  “你给我的感觉可没那么平常。”栾蓓儿呷了口清茶,没有作答,那么一个人如何成为说客呢?栾蓓儿忍住疲惫,又喝了口清茶。她的心脏有点儿怦怦直跳。她东奔西跑,很少休息。只在汽车上打了个吨。但此时她真想躺在一个地方睡上一觉儿。也许她的身体对以前的恐惧起了反应,是谁要害我。我的天哪。
  “我可以撒谎说我想改变世界。人人都在这么说。实际上,我还记得小时候观看珍宝岛事件的新闻记录片。那房间里尽是表情严肃的人。所有那些中年人都穿着同一个颜色的衣裳,虚胖的脸庞,蓬松的头发,有一个满脸麻子的大高个子对着麦克风喊口号,所有的人都是一副义愤填膺模样。所有的媒体,都聚焦到那里。举国上下觉得骇人听闻,我们终于夺回了那个神圣的宝岛。大快人心,我觉得极其有趣。所有那些力量是一个团结的象征。”她冲着他微微地笑了笑,“那是发狂的灵魂。亲爱的栾蓓儿,”
  “不要屈服于你邪恶的欲念。”
  “那么你是狂热的参与啦?”
  “好像是我在逐渐变得邪恶。虽然我在校外胡闹,但我在学校表现很好。我上了所好大学,在梁城市时,脑子里飞舞的全是专制权力。我一点也不知道自己能做成什么,但我绝对知道我要置身于这种游戏中。我在检察院做了一点工作,引起了马孝礼的注意。我想,他是看上了我什么,于是把我夺了过去。我觉得他喜欢我的劲头,我管理办公室只有两个月的经验。我拒绝向任何人甚至是检察院让步。你知道我就这种性格。”
  “我想刚从大学毕业,容易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我的哲学是,除了做尼姑,他们不算什么挑战。我很高兴上了专科学校。”
  “哦,”他的眼睛扫了旁边的一眼,“现在不要看,检察院的人在盯着呢。”
  “什么?”她突然转头,环顾四周。
  “噢,你别动。”梅英培转动眼睛。
  “他们在那里?”
  “他们那里也没有。但是他们无处不在,检察院的人员不会在脸上写着字到处转的,你不会看见他们的。”
  “那你干吗说他们在转着呢?”
  “给你提个醒,我能认出检察院的人。”
  “有时候能,但并不是总能认出来。他们会来的。你不要像刚才那样做出反应。要正常,动作缓慢。就像一个漂亮的女人带着男友度假那样。你懂吗?甚至像准备婚事前的那种幸福神情。”
  “好吧。但是你不要对我做那傻事。我的神经受不了。”
  “你打算怎么购买机票?”
  “我怎么买机票?”
  “你的信用卡。是你的假名。不要到处炫耀大把的现金。你用现金买一张今天离开的机票,对航空公司也可能是个危险信号。现在,别引起注意才好。你那个名字叫什么?”
  “赵昊艳,黄晓敏,曹玉勤?或者……”栾蓓儿问。
  “怎么不叫曹雪芹?”
  “曹玉勤以前是我妈的名字。”
  “是吗?你妈去世了?”
  “十六岁成了孤儿是多么悲惨的事情。”
  “那一定经历过很多痛苦?不过,现在一切都好的。”
  
  第九节、想起父亲
  
  栾蓓儿很长时间什么也没有说话。一旦说起她的过去总是很难受,所以她几乎不谈。甚至极力忘掉。而且她并不真正了解这个男人。但是,梅英培身上的确有些让她感到安慰的、可靠的东西,“我真的很爱我母亲。”她开始说道“她是个好女人,为我父亲吃了一辈子苦。他也是个好人,但总是异想天开,突发奇想要发大财。这就要了他的命。”
  梅英培用富有同情的口吻说,“怎么会是那样?”
  栾蓓儿说,“因为别人总是因为我父亲的宏伟计划赔钱。他们当然很恼火了。”
  梅英培摇摇头,“我真想不到。我父母在同一处房子里住了那么多年。”
  栾蓓儿说,“最苦最难的是人。”
  现在栾蓓儿的情绪平静了点,不像想象的那样难。“我妈爱我爸,恨他的生活方式,他的计划,老是搬家。但他不改,所以他俩生活在一起并不是最幸福的。有几次我真的以为她要杀了他。她死后,似乎我和我爸同这个世界对着干了。他用我仅有的一套漂亮衣服打扮我,让我在他潜在的合伙人面前炫耀他。我想人们会想,这个家伙怎么这么坏,让他的女儿在搞什么?到了十六岁,我就帮他做生意。我很快长大了。我想我在那些年里练就了伶俐的口齿和坚定的信心。我学会了独立思考。可我总也成熟不了,难挡诱惑,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是说我以前很痛苦的。”
  “痛苦是最好的老师呀。完全不同的教育啊。”梅英培评论着,“但我看得出那对于你成为说客极其有利。”
  栾蓓儿的眼睛湿润了,每一次同人碰面时,他就会说,“这个人是个小人物,栾蓓儿。我这里感觉得出。他把手放在胸口上。这都是为了你,爸爸爱他的栾蓓儿。于是我每次都相信了他。”
  “听起来好像他最终真的伤害了你。”梅英培轻声说。
  栾蓓儿使劲摇摇头,“那并不是说他成心骗取人们的钱财。我们不会做欺骗的事情。他又想法子供我上学。”
  “他真的认为他的想法能成功?”
  “但是,这些想法从来就没有成功过,所以我们常常搬家。好像我们没有赚过什么钱。我的天哪,我们在汽车上睡过不知多少次。我记不得有多少次我爸爸钻进饭馆的后门,过一会儿出来拿着他要来的饭菜。我们就坐在汽车的后座上吃起来。他常常望着天空,给我指着星座。他连中学也没有念完,但他知道很多宇宙空间的星座。他说他一辈子最大的希望是坐上一回飞机。可他没有实现。我们就坐在那里幻想,直至深夜,我爸爸就会告诉我事情会好起来的。就在那生活最难的时候。”
  梅英培调侃地说,“听起来他是一个能说会道的人,如果时间允许的话,我是说他还活着,也许是块私人侦探的料。”
  栾蓓儿回忆着笑了,“我常常跟着他走进银行,几分钟里他就知道每个人的名字,同银行经理喝着清茶,聊着天,好像早就认识一样。于是我们就弄到一封推荐信和本地有钱人的名单供我爸登门拜访。他就是这种人。人人都喜欢他。直到他们赔了钱。连我们仅有的一点儿也赔进去。我爸是一个一丝不苟的人。他的钱也放了进去。他最大的缺点是诚实。或者说食古不化。”
  “有性格的人,你依然想念他?”
  “是的。”她自豪地说,“他给我起名叫栾蓓儿,因为他说有信仰在他身边,他怎么会失败呢?”说着栾蓓儿闭上了眼睛,泪水淌在了双颊上。梅英培从盒子里抽出张餐巾纸,塞进她手里。她擦擦眼睛。
  “对不起,”她说,“我以前真的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谈起过这事。”
  “没关系,栾蓓儿。我想听。”
  “我在马孝礼的身上找到了我爸的影子,”她说着,清了清嗓子,眼睛睁得很大,“他跟他有相似之处。那种男人的勇气。他可以说服任何人跟他见面。他方法得当,事事在行。不向任何人让步。他教了我许多东西。不只是游说活动。而且关于人生。他也不是一帆风顺长大成人的。我们有许多共同之处。”
  
  第十节、不想长大
  
  梅英培深情地望着栾蓓儿,他情不自禁地笑了,“这么说从你爸爸那里学了很多生活诡计,然后看上美丽的梁城市了?”
  栾蓓儿说,“有些人说我的工作性质没有变。”
  梅英培说,“那是说换汤不换药。”
  栾蓓儿咬着点心说。“既然我们进行了推心置腹的谈话,那么你的家庭呢?”
  梅英培笑了笑,“一对男女。我是老大。”
  栾蓓儿说,“你父母真幸福。儿女双全。”
  梅英培冷静地,“我们让父母遭的罪也不少呀。”
  栾蓓儿问道,“那么他们还在吗?”
  梅英培说,“很健康。我们所有人的关系现在都很密切,虽然我们在成长的过程中有过艰辛的日子。当事情糟糕时,大家都来支持。需要帮助只用打个电话就行。经常就是这样。而这次就不同了。他们没有能力,我也不想连累亲人。”
  栾蓓儿瞅着他,“男人的独立性。”
  梅英培敏锐地看着她,不难猜透她的心思,“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栾蓓儿;离婚、重病、压抑、孤独、辛酸,我们全都经历过。有时我想我宁愿是惟一不想长大的孩子。”
  栾蓓儿惊讶地,“哦,我也这么想过。”
  梅英培点点头,“那是,我相信。”
  栾蓓儿问道,“你相信什么?”但她的表情疑惑。
  梅英培说,“相信你呀。你知道的,对于一个私人侦探来说,你当然希望交朋友。我可能会是个很不错的杀手,这你知道。”
  栾蓓儿说,“如果你真是个坏蛋,检察院的早就把你拘留了。”
  说着,栾蓓儿放下茶杯,向他靠拢,她的表情非常严肃,“我感谢你的关照。但这件事情我们要弄清楚,我一辈子连个蚂蚁也没害过,我也不认为我是罪犯,可我想如果检察院的人要我入狱,他们会做到的。这样我们就澄清了。”
  “不,时机还不到。不要天真,我们要冷静面对现实。”
  “那么,你还想和我一块儿上飞机吗?”
  “绝对想。你真的让我好奇了。”
  栾蓓叹了口气,坐了回来,望着下面候机厅的走道,“现在别看,过来两个人,看来很像是梁城市检察院的人。”
  “你当真?”梅英培说。
  “我可不像你,连这样的事情也开玩笑。”她低下头在她包里摆弄着什么。令人焦虑的时刻过去了,她坐起来,没有去看从她身边经过的那两个人。
  “根据他们发现的情况,他们可能在找一对男女。你为什么不呆在这里,让我去买机票呢?我在安检门跟你碰头。你要记住,千万别慌乱,镇静才是最好的选择。”
  “让我想想。”梅英培犹豫不决。
  “还以为你说过你相信我呢。”
  “我相信。”有一阵子他想象着栾蓓儿的父亲站在他面前,向他要钱。要是梅英培不从口袋里掏钱包那才怪呢。
  “信任也有限度,这样吧,你拿着我这些包。我得拿着钱包。如果你真的担心,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安检门。倘若我不辞而别,你就可以拦住我。我敢肯定你比我跑得快多了。她站起身来,“你知道我现在不能叫来检察院的人,是吧?”
  栾蓓儿盯着他很长时间,显然在考验他有无胆量相信她的理由。她说好吧。
  “你的新名字叫什么?我买票时要用。”
  她朝他眨眨眼睛,“黄晓敏。你的朋友叫你叫他什么?”
  梅英培朝她自然地笑笑,然后栾蓓儿转身消失在人群中。她一走,梅英培就对自己的决定感到后悔。她是留下了她的包,但里面只有她的几件衣服,还是他给她的。她拿着钱包,这意味着她拥有她真正需要的东西,她的假身份证和钱。是的,他从这里是可以看到安检门,但她从前门出去怎么办?如果她现在就这样做怎么办?没有她,他可是一无所有了。除了一些知道他住处的真正危险的人们。那些人是要他的命的,如果他不告诉他们他所知道的,而他什么也不知道。他们听到这话不会感到吃惊。下一步,走为上。快快结束吧。梅英培立了起来,抓起提包向她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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