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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致命的欲望6—10

作品名称:致命的欲望      作者:石佛      发布时间:2014-10-03 20:39:44      字数:7387

  第六节、飞来的横祸
  
  梅英培把枪放在胸前,伸出手指在地上仔细摸索了一阵子,直到他的手抓住一块石头。他手腕一弹,把那石头抛出几米以外,紧接着,石头击中了一棵树,几秒钟后,一颗子弹射向那里。他的诱敌策略成功了。
  通过远红外镜,梅英培马上聚焦到枪口火花所发出的热量处。那是由于枪筒里传出来的高热缺氧气体同外界空气相撞而产生的。这种物理元素的简单反应要了许多人的命,因为它暴露了他们的位置。梅英培现在要的就是同样的结果。一旦清楚了结果,他才能变被背动为主动。
  梅英培利用枪口火光瞄准器藏在林中那个人的热量影像。那个射手并不远,正好在梅英培的手枪射程范围之内。他意识到他可能只有一次机会,于是他慢慢抓起枪,抬起胳膊,试图确定没有阻碍的射击路线。他通过夜视镜盯住了那个目标,打开保险后,默默吸了一口气,从十发子弹的弹匣中连续射出五发子弹。这些子弹的瞄准点很集中,以增加命中的能量。他手枪的声音比那步枪有消音器的声音要大得多,在那寂静的四野中,突然划出一道火光,那种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梅英培的一发子弹竟神奇地命中了目标,主要是因为黄化愚正好移到子弹的射程里。子弹射进了他的左臂,这个人疼得惊叫了起来。子弹打中的刹那引起了阵阵疼痛,而后子弹钻进软组织和血管,打碎了他的肩胛骨,最后卡在锁骨处。他的左臂立刻变得沉甸甸的,丧失了应有功能。黄化愚在职业生涯中用枪打死了多少飞鸟,现在他终于知道了挨枪子的滋味儿。他觉得不能久留,他遇到了高手,想到这他抓起步枪,转身便跑,每跑一步,地上都留下了点点血迹。
  梅英培通过远红外镜观察了一会儿那个人逃跑的情况。他冷静地想,从那个人逃跑的样子来看,他确信起码他的一发子弹命中了他。他肯定是严重受伤,或者是活不了多久。
  梅英培与杀手黄化愚交火时,栾蓓儿挣扎着。她同刘建安相撞时跌倒一起,使她肩部阵阵作痛。因为刘建安砸在了她的身上,她猛地用力把他推到一边。她摸到自己衣服上又热又粘的东西。她恐慌了一阵子,以为自己被击中了。栾蓓儿当时不知道,但那杀手的手枪成了一个微型盾牌,把穿过他身体的子弹撞飞了。就是因为这,她活了下来。她盯着刘建安脸上的样子看了好长时间,感觉麻木了。不,她是受惊吓所致。她第一次看见一个大活人顷刻间毙命了。她撕心裂肺地呼喊着,“刘建安。刘建安。你醒醒?你醒醒?天哪,是谁杀了他呀。建安,这是怎么回事呀。”
  很久,栾蓓儿冷静下来,她移开视线,蹲在地上,把手滑向刘建安的口袋,掏出车钥匙。栾蓓儿的心狂乱地跳动着,思路很难理清。她几乎拿不住该死的汽车钥匙,她依然蹲着,浑身虚汗,把驾驶座一侧的车门打开。她的浑身颤抖得很厉害,不知道钻进车后自己能否开车。她上车后,关上车门,上了锁。车子发动后,她挂上挡。脚踩油门,引擎却熄了火。她大声地骂着又扭动钥匙,引擎发动了。她更加小心地加油,引擎依然在叫。她正要踩油门,突然吓了一跳。一个人伸开双手挡在车窗前面,然后来到驾驶座一侧的车窗边。他上气不接下气,看上去同她一样惊恐。而真正引起她注意的是正对着她的枪口。他示意她摇下车窗。她想开车逃跑。看来不可能。
  这时,警笛传来,响彻整个夜空,一时梁城处于警笛的包围声中。情急之下,梅英培拍打着窗口,这是有预谋的陷害,公安局行警队为什么行动如此讯速?难道自己真的是陷入了一桩谋杀案中?现在不能犹豫了,必须逃走。
  “别想那样。停下,打开车门。”他说,好像看出她的想法。“我不是杀手。请你相信我?”他憋红着脸又说,“要是我的话,你早就没命了。相信我。”
  栾蓓儿迟疑了片刻,两眼充满了惊慌,她的浑身都在颤抖,她一动不动,大脑出现了一片空白,良久,她才勉强摇下车窗。“是你,英培……
  
  第七节、逃亡
  
  栾蓓儿打开车门,他坐了过去。梅英培把枪放入皮套,把包扔在车后座,迅速关上车门,向后靠了靠。正在这时,前座的手机响了,把他俩吓了一跳。他停下来,他俩都看着手机一动不动,两个人一时面面相觑。
  梅英培问道,“死的是什么人?”
  栾蓓儿,“我怎么知道呢?”
  梅英培,“你的同事你怎么会不知道?”
  栾蓓儿怒吼着,“不知道。”她用手掐自己的头发,泪水汹涌地滚落下来。
  “别紧张?把车开到了路边。”她换了挡,踩下了油门。“你会对你的决定感到后悔的。”梅英培安慰她说,“我想我不会。我是在保护你。”
  栾蓓儿,“那个人是你打死的吧?”
  梅英培,“不是,另有其人。”
  栾蓓儿,“另有其人?那你是什么人?”
  梅英培,“这对你很重要吗?”
  栾蓓儿,“当然重要,是你杀了他。”
  梅英培吼着,“不,我没有杀他。我的枪……已经把杀手打伤了。”
  栾蓓儿,“你承认不承认我也要控告你。”
  “随便你怎么做,但不是现在,现在你得跟我走。快点走,晚了就麻烦了。”
  梅英培对她自信的语气似乎很困惑。当他转弯稍快时,她系上了安全带。“如果你打死了那个人,那么不管我是否告诉你,你都会打死我的。如果你说的是实话,你没有打死他,那么我认为这不会仅仅因为我不讲话而打死我。”
  梅英培说,“你对好坏的看法太天真了。好人有时也不得不杀人。”
  栾蓓儿靠近车窗,“这是你的逻辑吗?”
  “哦,是的。”他按了一下自动门锁,“不要跳出去摔着自己。我只想知道事情的经过。从死者的身份讲起。”
  栾蓓儿盯着他,神经紧张。当她终于开口时,声音很软弱。“你不介意我们只是开车去一个地方吧,哪儿都行,我可以坐着考虑一下。”她点点头然后又沙哑地说,“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大活人被打死。从来没有……”她说后一句时提高了嗓门,而后开始发抖。“请停在路边。求求你了,停在路边,我要吐了。”
  他把车滑到路边停下,按下自动门锁。栾蓓儿推开门,探出身去,吐了起来。她是干呕并没吐出什么,她一脸的泪水。
  他伸出手,放在她肩头,紧抓着她,直到她不再发抖。
  他缓慢沉稳地说,“请你镇静些好吗?”他停下来,等到她能坐起来关上车门才继续栾蓓儿说,“首先我需要扔掉这辆车。我的车在树林的那边。只用几分钟便可以到那里。我知道一个让你感觉安全的地方,跟我走好吗?”
  栾蓓儿惊惶失措地说,“随你的便。”
  梅英培一惊,“随你的便?哦。”
  栾蓓儿说,“你怎么那样看人呀?”
  梅英培,“你说随便我就有很多想法。”
  栾蓓儿瞪着眼,“什么想法?不会是谋害我吧?”
  梅英培,“你怎么可以这样想,我爱还爱不过来呢?”
  栾蓓儿,“我是跟你开玩笑,你当真了?哎呀,那我向你道歉?”
  梅英培,“不,我是说,我心中立刻涌出一种想法,我觉得应该告诉你。”
  栾蓓儿,“你想告诉我什么?”
  梅英培,“我说了你别烦恼?”
  栾蓓儿,“不会的。你说什么都行。”
  梅英培,“我觉得你应该开始新的生活了?你没有很好的想过吗?”
  栾蓓儿,“没有。我在想是谁杀了刘建安。”
  梅英培,“对于你我,我看就不那么重要了。我是说此时此刻。”
  栾蓓儿,“此时此刻你想怎么样?”
  梅英培,“我想我们……尤其遇到了你。
  栾蓓儿,“我会给你带来运气?真是见鬼了,你说我会给你带来什么运气?”
  梅英培,“你不相信,可我相信,我母亲在我小的时候就告诉我说,孩子,你倒霉的时候遇到一个好看的姑娘,你就会时来运转的。这是贵人来帮助你逃离苦海了。相信吧,只要心地善良,没有过不去的坎坷。”
  栾蓓儿,“你母亲?你是怎么想的?你相信你母亲的话吗?”
  梅英培,“永远相信,因为只有母亲才不会欺骗她的孩子。母亲在向她的孩子展示一个对未来充满希望的蓝图。”
  
  第八节、以柔克刚
  
  梅英培不由分说就挽起了她胳膊,她一惊愣,但也没拒绝,看了看梅英培笑了笑,栾蓓儿却低下了头,心中涌现一股热流。眼泪簌簌而流。
  梅英培发现她哭了,他一惊,“哦,栾蓓儿,怎么了?”
  栾蓓儿说,“没事儿,我就是想哭。”
  梅英培说,“如果你感觉哭能让你痛快你就哭吧?我知道你有心事。”
  栾蓓儿说,“没有。我能有什么心事?”
  梅英培说,“没有就没有。你哭什么?怕我害了你?”
  栾蓓儿说,“是的,你有这种动机。”
  梅英培冷淡地一笑,“原来你真这么想?我还以你想嫁给我呢?我觉得我应该爱上你才是我的真实动机。”
  栾蓓儿说,“你想得倒美。”说完,一时破涕为笑了。
  是啊,想象总要胜于现实生活,比现实生活要美好得多,所以生活中的人们爱幻想,幻想能够成全一个人的理想。在很久、很久以前,也就是我小的时候,我幻想上战场,后来我当了兵,上过老山前线,但是没能提干。因为我的性格问题,我与连长吵过嘴,明明是他的错,指导员让我给他道歉,我没去。所以他一直怀恨在心,处处压制我。无奈我复员不行吗?此处不养爷,自有养爷处。
  栾蓓儿说,“性格决定了你命运。你呀,你像头倔驴,那你怎么会有一个好的命运?凡事你得学会忍耐。你不能在平时显露出来你比领导高明。谁当领导也不希望有个狡猾的部下,天长日久,你一定会倒霉的。过去讲究功高欺主,你那么聪明也会让你的上司感觉尴尬的。最好的办法你得学会做狗,然后做人。”
  梅英培一愣,脸色有点难看,“此言差矣。我宁做笔直折断的剑,也不做弯腰屈存的钩。”
  栾蓓儿说,“你应该懂得以柔克刚的道理。现实生活那么复杂也没磨掉你的火性?你呀吃苦头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梅英培笑了,“我不觉得我苦。这是我的性格。”
  栾蓓儿问道,“什么性格?你是执迷不悟。要不你老婆离开了你?那是你自己造成的,怪不得别人。”
  梅英培叹息地,“那以后我得向你学习学习。”
  栾蓓儿笑了,“这就对了,要适应变化了的形势。一条道跑到黑的人没有一个善始善终的。不是他人不好,就是他太任性造成的命运坎坷。”
  梅英培说,“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栾蓓儿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感觉,你挺有人格魅力的。”
  梅英培继续追问,“你喜欢我这种性格的人吧?”
  栾蓓儿说,“觉得还行,至少我不讨厌你了。你很真实,不像马孝礼总让人看不清。一脸的忧伤。”
  “你要能看清他说明你就不在梁城工作了,说不定成了一个女市长?”
  “我们家坟上没那棵蒿子。”
  “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那是男人,我是女人。历史上不就出了一个武则天吗?”
  “不,还有一个慈禧太后。”
  “她不能算,他是垂帘听政独断专行,并没有真正坐上皇帝。”
  “女人也有了不起的。关键不要自己瞧不起自己。巾帼不让须眉嘛。”
  “打住吧,我谢谢你的鼓励,但我做不到。我就想自由自在地生活足矣。关键我没有一个好爸爸,也没有抓住一个好老公。所以我的命运就坎坷,只能做人家的地下情人。”
  “我劝你跟他一刀两断。不要这样下去了。好吗?”
  “老了,没人要了。”
  “怎么会呢?我就很欣赏你。”
  “你?你爱我吗?”
  “爱?哦,很爱,也许我寻找了很久,是命运把我们突然袭击地联在了一起。”
  “你会珍惜我吗?”
  “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那我就拭目以待。”
  突然,梅英培用手揽住她的脖子,用滚烫的嘴吻了她,她也支特不住,扎进他的怀里失声痛苦起来。并且用手捶打着他。充满了幽怨似的。
  “你早点干什么去了?你怎么才来呀。”
  “只要我们彼此理解,不晚不晚的。”
  这是恐惧造成的,他们看见了一个大活人突然死去,感到了震荡,人是多么脆弱,说没就没了。刘建安,你不应该死呀。
  “这是杀人灭口。这儿肯定有人知道内情。”
  梅英培没容栾蓓儿说什么,他脚踏油门车子就疯狂跑了起来。
  
  第九节、望乡山
  
  此时此刻,整个梁城响起了警笛声,公安局的人全部出动,一时把望乡山别墅区域围了个水泄不通。路口设卡,过往的不管是车辆还是行人,一律接受检查,出示身份证。接受刑警们没完没了的询问。
  梁城的市民们一夜未能合眼,他们对于警笛莫明其妙的尖叫无可奈何。不是害怕而是讨厌,觉得又是一个虚张声势的行动。光打雷不下雨,整治了半天真正的罪犯逃跑了也不去追击。身边的贪污受贿的腐败分子也不敢过问。花着纳税人的钱心安理得,却不觉得汗颜。真是山中没有笔直的树,世间没有不弯腰的人。
  检察院的章秀尊首先向侯书记作了汇报工作,她是接到老侯的秘书的电话才说的。她不想捷足先登,她担心别人说她越级反映问题,弄不好给你造谣戴上诬陷的罪名帽子。
  章秀尊感到奇怪的是有人给她打了电话,她是第一个知道刘建安被杀的消息的人。应该说那是一个匿名电话,对方一口咬定是个谋杀案,为了杀人灭口。
  “你怎么样知道?”她紧追了一句。对方用沙哑的嗓音说,你别管了,信就是真的,不信就是假的。我相信你的正直,看来你也是那么回事儿,你的同事发生了不幸,你好像一点儿也不悲伤。
  “你说什么?什么谋杀?请你说详细一点儿。”
  电话掐断后,以至她很久没回过神来,如果是真的,情况是格外严峻了,刘建安的预知也是很有道理的,他自己承受着多大的压力啊。也许他的死会引起梁城的波动,让人们更加注意梁城了。是的,章秀尊没有犯错,她估计的很准备,形势逼人,不容乐观。
  天下真是不公平,刘建安这样的好人不应该有这样的下场。栾蓓儿不应该去做情人。杨朴良不应该当公安局副局长。那么马孝礼应该当市长吗?老侯就应该当市委书记吗?章秀尊自言自语,自问自答,她很紧张也很无奈。但内心更多的是悲伤。无论如何你得行动,开始艰苦卓绝的努力,面对一些不明真相的人反复自己主张,做到为伸张正义而不辞劳苦。
  如今的民谣说明了什么,那也是人民创造性的总结,即简明又精辟呀。老马小黄和朴良,三个人一个爹三个娘。小黄疯狂,朴良不良,老马太张狂。你贪污他受贿,实在不行用暗娼。可悲的人儿,你的党性原则你的良心呢?做人的最基本的素质呢?
  这是一个不眠之夜,有的人很是忧虑,有的人很惊恐,有的人发几句牢骚,有的人仍然狂歌酣舞,有的人抱有侥幸心理,最后弄了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下场,总之,人们心怀不同的欲望在梁城寻找着属于自己的美梦。以期实现走向升官发财的高速公路,建立独立王国般的牢固大厦,其实不然,妄自尊大是自掘坟墓!
  有些事儿,章秀尊是明白的,她不是不想管,她的能力和权力很有限。你只能望洋兴叹。你不能整天价愤世嫉俗,你不能锋芒毕露,你要做到柔中有刚,不显山不露水。真正做成一件事很不容易,如果你想做一个贪官却是很容易的事儿。
  刘建安的死有两个致命的弱点,不知道他是急功近利,好高骛远还是好大喜功。他内向的性格却把自己掌握的情况随便说了出去,最后导致犯罪嫌疑人提前下手了。梁城全乱了,就像迷雾茫茫的早晨。
  章秀尊接到了郑局长的电话,让她出现场,她正在犹豫,不去,你没有理由,去吧不能昧着良心说假话。有人要你说假话的,你不说有的人就不高兴。她不是怕死怕落个刘建安同样的下场,而是担心她的女儿没有人照顾。她还小,她的爹再也不能尽一个当父亲的责任了。不去吧对不起死去的刘建安,不为他伸张正义日后的工作还怎么干?
  章秀尊感觉到了作为一名检察官的难处,经过短暂的考虑,她决定赴现场,有必要知道内情,掌握第一手资料。弄清楚刘建安被杀的真正原因。
  章秀尊吻了吻睡梦中的女儿,保姆却惊醒了,她瞪着一双惊惶失措的眼睛,“阿姨,你又要执行任务去呀?你走了我害怕。”章秀尊笑了,“那就开着灯。有事给我打电话。”没等保姆说什么,她匆匆离开了家。
  
  第十节、检察官
  
  一辆白色桑塔那小轿车开到那幢房子的车道上停下,于是有一对男女先后跳下车。车灯在黑夜中闪着耀眼的光亮,在车灯的照耀下,那个女人走到死者跟前,蹲下来看尸体。显然她以前见过死人的,但她还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塞住了喉咙似的难受。她很快站了起来,转身走开。两个人彻底搜查了房子,然后又到小林子边上快速查了一下,最后又回到尸体身边。
  那个大个子男人低头认真看着刘建安的尸体,两眼瞪大,很是惊讶。实际上他叫张晓奎。有一个四川籍的干部开会叫他的名字,发音有误,就把张晓奎叫成了张小鬼。他是检察院一位很有经验的人,在他的职业生涯中几乎什么都见过。但今晚对他来说还是挺难过的。刘建安是他的好友。
  那个女的同张小鬼站在一起。她的黑发染成了棕红色,一副瓜籽脸,看起来很性感,穿着入时的衣服。岁月与职业的压力在她的脸上和忧郁的黑眼睛周围刻下了细细的皱纹。她的气质还算迷人,她朝四周扫了一下,像一个目光冷峻习惯于观察的警察,而且习惯于根据观察到的东西做出准确的推断。清楚地透出一种有力的有依据的那种深沉。她就是章秀尊,年方三十八岁,应该说她有迷人的相貌和匀称的身材,她不愁中年男人追求的。然而,因为美貌,她才早早地结了婚,而又由于她陷入了失去男人的痛苦之中,她怀疑自己是否有心思再找个什么样的男人。没什么意思的,现在一个人生活也不错,干嘛非得把自己与一个男人拴在一起呢?你还得为他服务,稍有不舒服男人就说你有外心,男人要求房事太多,工作有压力,她特烦她的男人是个性欲狂,只要有空儿,他才不管白天黑夜呢?为了躲避男人的过分要求,她经常加班或值夜班,她就说服栾蓓儿陪伴她,丈夫不放心,就跑到检察院探听虚实,后来,丈夫无奈就去找三陪小姐,你值夜班走了,他后边就给三陪小姐打电话,时间一长,她以为她暂时解脱了,虽知后院起了火,两个人闹矛盾的同时,也闹起了离婚。最后他不幸被人陷害死了。她现在也害怕再有第二次婚姻。不过偶尔有一次两次的性接触她也不反对,有时候那种内驱力纠缠着她,让她彻夜失眠。她很想宣泄一下,可她又找不到令她感觉满意的那种有情调的男人。那个男人愿意承担责任?只不过玩一玩而已。如果你让他承担责任,他会吓跑的。她幻想过刘建安,可他暗恋栾蓓儿,他不是轻浮的男人,他对她只是敬而远之。
  “天啊。”章秀尊惊叹道,眼睛盯着死去的刘建安,泪水涌了出来,良久,她才说,“刘建安,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她知道刘建安是个正直、善良,更是个爱岗敬业的好同志。工作中任劳任怨、兢兢业业,从不患得患失,对于生活要求也不高,性格倔强,为人温和,办事认真且坚持原则。年年被评为优秀党员。五好家庭。就是因为他拒绝贿赂才得罪了一些小人。据说后来他有所改变,无论谁送礼他都收下,当然是在不能拒绝的情况下,他就把礼金上交,唯有马孝礼的巨额贿赂他却私自吞下了。也有的说他在等待时机,一旦他调走或者是老马被“双规”了。
  “算了,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们发现的犯罪现场,小鬼。我们没有多少选择。”她挥去笼罩着她的痛苦。“我们需要行动,迅速而有条理。必须还刘建安一个公道。”
  “是谁干的?”张小鬼焦虑地问。
  “这是一桩有预谋的谋杀案,检察院正在着手调查。她觉得自己不能把视线从尸体上移开,“但我们还得同省调查机关联手。我跟他们有联系,因此我敢肯定我们有能力找到凶手。”
  “刑警队的态度一贯冷漠无情,对于谋杀一词很反感。”
  “谋杀?你是说有人指使的暴力犯罪?”
  章秀尊深吸一口气,抹着汹涌的泪水,“保护现场,打电话给郑局长,让他知道事情的进展情况。”还要通知暴力犯罪科的。她这样想是为了争取时间。
  张小鬼说,“郑局长一定会亲自来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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