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鏖战看守所

作品名称:公诉科里的故事      作者:蓝莲      发布时间:2014-07-16 15:49:40      字数:7902

原来他已经结婚了

那个女子爬上桥栏杆,何乐一个劲地劝她,“萍萍,我求你了,你下来吧,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商量,你这样我们怎么沟通啊!”
“你别管我,你要是不跟那个狐狸精断绝来往,我就从这里跳下去!”萍萍的话在夜空下显得格外尖利。周围迅速聚拢了一大堆车辆路人,以至于交通阻塞,鸣笛声、叫喊声响成一片。
路人纷纷下车或驻足看个究竟,也有大妈大姨们跟着劝慰让萍萍下来。还有搞清楚了状况的大妈指责气急败坏的何乐,“你这小伙子做得可真不地道,怎么能瞒着老婆干这样的事情呢,这让老婆多伤心啊,你看看她现在多伤心、多可怜,你对得起她吗?”
何乐真是有口难辨,他干脆蹲着地上,把头深深埋在膝间,双手不停地挠着头发。显然,他觉得太苦恼,太痛苦了。萍萍见这么多人帮着自己说话,就哭得更凶了,她坐在栏杆上,显得摇摇欲坠,“我不管,反正你要是不答应我的要求,我就死给你看!”
林蓝突然冲进人群里,“这位女士,我不知道您刚才为什么给我一巴掌,我想告诉您的是,我不是什么狐狸精,也没有插足您所谓的婚姻,至于我们何科跟你是啥关系我更加不清楚,而我跟何科也只是上下级关系、同事关系,我想你是误会了,希望您尊重他人的尊严,也珍惜自己的生命,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尊严和生命更为重要!”
人们都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遂不再同情这位撒泼寻死的女子了,人群也渐渐散开去,何乐上前拉着萍萍的手,拖着她消失在夜色中。林蓝拦了一辆的士往宿舍赶去,她刚才一直强行压制着眼泪没让它们流出眼眶,因为不想在何乐和那个女人面前丢份,但这会儿在车上她却泪流不止,一个劲地在心底重复着一句话“原来他已经结婚了,他不是单身了!”
泪眼迷蒙,窗外的霓虹灯影也显得格外斑驳而凄美,这让独自身在南国他乡的她显得格外的孤单无助,她此刻真想狠狠揍自己一顿,恨自己为什么那么笨,为什么会对一个已婚的男人产生这种感觉!

鏖战看守所

第二天,林蓝像往常一样上班,她决定,再也不跟何乐有任何正面接触了,凡是可以避免的接触都尽量避免。韩枫郑重其事地来到她座位旁,说有个十一人贩毒的案子希望她能配合他一块儿办一下。她正愁找不到机会避开何乐呢,这可是个大好的机会,遂一口应承下来。韩枫又很慎重地补充一句,“你可要想好了,我这个案子犯罪嫌疑人多,结案日期迫在眉睫,所以我决定明天开始就去海沅区看守所审讯,可能至少要连续审讯三天!”
林蓝很有信心地说,“没问题,我会好好配合的,放心!”
她知道,海沅区看守所虽然在南国市五个区里算是离市区比较近的了,但也要至少四十分钟的车程才能到,现在天又冷得很,很多人都穿上了羽绒服,用上了热水袋,还有的烤上了电暖炉,在看守所审讯可没任何取暖设备。她应承下来,就意味着她至少有三天时间要每天一大早就起床,然后跟随韩枫整天泡在看守所,中午也没地儿休息。虽然手头的活还很多,但她还是接手了这个显得有些艰巨而棘手的活。
韩枫在去看守所的路上告诉她,“之所以找你配合我办这个案子,是因为我看到你非常认真,而且你一旦做起公诉的活儿来,身上有一股霸气,这种气势让你具备了成为一个优秀公诉人的潜质!”
如果换做其他人跟林蓝说这些话,她也许不为所动,认为人家那不过是在开玩笑或说点好听的话安慰她,但这话是她一直都很欣赏的才子型公诉人韩枫说的,她便知道韩枫并不是在开玩笑,因为他一向都是个很认真、很正直,很谨言慎行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林蓝突然想到了一句话,“士为知己者死”。是的,她是很敬佩韩枫的,一来公诉科,她就察觉到这个大哥的稳重、优雅、桀骜不驯,却也无比地认真、努力、谨慎,他说任张一句话,做任张一个举动,都会思前想后,不考虑成熟,他是不会轻易言语或行动的。
她欣赏这样优秀的公诉人,更欣赏他这种认真执着的态度,还有他儒雅潇洒的气质,才华横溢的气息,但她知道,这纯粹是出于欣赏,出于知己般、兄妹般的赏识,无关男女之情,无关风花雪月。林蓝便想着,有一些人,优秀得近乎完美,但你不会爱上他,但有一些人,尽管有着一些小小的瑕疵,却会让你情不自禁地喜欢或爱上。对林蓝来说,韩枫属于前者,何乐,则属于后者。
这个案件是家族式的制毒贩毒案,涉案毒品纯度之高创珠三角近年来新高,达到百分之七八十。涉案毒品的重量也创珠三角近年来贩毒制毒案新高,达到二百余公斤!林蓝觉得能跟随办案严谨细致的韩枫办理这样一个大要案,对自己而言是个很好的锻炼机会。
首先提审的是这个案件的主犯。眼前的这个男人刚刚年过三十,清癯的面孔,精瘦矮小的身材。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单眼皮下细小的眼睛显现出其精明干练。韩枫在审讯之前就花大量功夫将公安机关移送的审讯内容摘录在自己的审讯笔录中,这样就可以根据犯罪嫌疑人当场的供述而进行修改,也可以一眼看出犯罪嫌疑人在侦查阶段与在审查起诉阶段所作的供述存在的不一致的地方,还可以节约记录和审讯时间,可谓一举三得。
但林蓝知道这前期的准备工作是需要花费很多时间的,而她自从来到公诉科几乎每天都可以见到韩枫埋首敲打键盘或仔细推敲案卷,每一个案件在他手里都被办得整整有条、妥妥帖帖,让林蓝心生无限敬佩。她曾经还感慨过,如果每一个人做事都能像韩枫这般认真仔细,那么这个世界上也许将不会有什么缺憾。从那以后,她总是提醒自己向韩枫看齐,学习他的一丝不苟,学习他的谨言慎行,学习他的博闻强识。本来要由担任书记员的林蓝来记录审讯内容,但韩枫发话了,“天冷,你打字的话手指会冷,还是我来打字你来问吧,你问得不详尽的地方我来补充!”
林蓝感动得很,心想,李樱真幸福,找了这么好的一个男人!林蓝在按照韩枫事先拟好的讯问笔录发问前,先出于习惯性的好奇问了这个与她同姓的犯罪嫌疑人这样一个问题,“现如今,面对这种结局,你是怎么想的?” 林清语调平缓地回答,“这么多年来,我都没找女朋友,也没成家,是因为我早就做好了准备,我早就知道我会有今天。但是我后悔,因为我把我父亲欠的巨额债款都还清了,我没有什么牵挂了!”。他的话让林蓝感到深深的悲哀与无奈,谁能想到,一个大毒枭在生命尽头吐露的心声居然是这样,谁又能评断他这种所谓的孝心到底是孝还是愚呢?随着对林清及其余十名犯罪嫌疑人讯问的深入,一个家族式贩毒制毒的案件全过程浮出水面。
2008年10月份,年轻小伙林清与叶斌等人一起去茂名第一滩游玩,期间,叶斌苦着脸闷闷不乐,林清就问他怎么回事,叶斌道出了实情。两年前,叶斌因欠他人钱,找林清和其大哥林凡商量借林家位于凤城区碧桂街道的房契作抵押,到信用社贷了25万元,无钱还贷款利息,所以叶斌一直为此事发愁,“我欠了银行这么多利息,不知道怎么还。有什么路子来钱快?”林清便神秘兮兮地对叶斌说,“我有一个来钱快的路子,就看你愿不愿意干!”叶斌一听可以解燃眉之急就来劲了,问是什么路子。林清遂说,“我在网上跟别人聊天得知可以弄到制造毒品K粉的技术,这样,我负责找制K粉的技术,但我没有资金,你就负责出资,如何?”叶斌想想,点头同意了。叶斌说:“我可以出资买原料,但怎么解决制毒技术这个高难度问题呢?”林清微微一笑:“这个由我全权负责,你就只管出资买原料就行了。”
两人商定后,林清在网上建了一个账号,用这个账号在网上四处向人打听制毒技术以及制毒所需原料,还真让他打听到了。对方将这些技术和所需原料一五一十告诉了他,这让他觉得“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欣喜若狂至极。接下来,林清又利用互联网联系贩卖制毒原料的人,最终确定了深圳的一个叫“阿基”的人、广西桂林的一个叫“老钱”的人、江苏盐城一个叫“老张”的人,都可以提供制毒原料羟亚胺。
这些先头工作都做好后,林清又与叶斌商量制毒地点。林清说,“在凤城做肯定不行,这儿经济发达,治安好,警力比较密集,得选个远离闹市的地方。”叶斌想了想,“那就到我小舅子家吧。”叶斌的小舅子李言住在茂名的莲花村,那里地处偏僻,经济欠发达。叶斌又去找李言商量此事,起初李言不同意,但叶斌说只在李言家里制毒一两次,李言才答应了。
第一次制毒时,林清通过因特网联系深圳市的“阿基”购买100公斤制毒原料羟亚胺。林清将从网上得来的制毒技术一一试验,发现制作出来的毒品成色挺不错,而且含量也挺高,遂叫来平时与自己玩得比较铁的两个朋友“阿宇”与“阿胖”做下手。三人在茂名市莲花村叶斌的小舅子李言家中制造出约50公斤毒品“K粉”,由林清和叶斌分别出售。
第二次是在2009年1月间,同样由叶斌出资,林清通过因特网联系深圳市的“阿基”购买了50公斤制毒原料羟亚胺。林清还是做师傅,阿宇和阿胖打下手配合生产,在李言家中制造约23公斤毒品“K粉”,同样由林清和叶斌分别出售。这期间,林清还利用第一、二次制毒的“下水”制造出40公斤毒品并出售。
关于分赃,林清如是说,“制K粉的成本,第一、第二次都是叶斌出钱的,我出技术和操作,卖得的钱由叶斌收,他第一次前后分了不到二万元给我。第二次,他还给了我五千元过年,我觉得分得少,就拿了8条毒品。”“我贩卖毒品赚了大约有40多万元,我分了20多万,阿宇和阿胖各分了约11万元。”
第三次是在2009年11月初,林清、叶斌两人商定分别出资15万元和11.5万元合伙制造“K粉”,林清负责联系购买制毒原料羟亚胺,这次购买原料的过程比较曲折坎坷。某天,一个湖南人打电话给林清说可以帮林清找到制毒原材料,10月21号左右,那个湖南人又打电话给林清说10月底可以找到两桶盐酸羟亚胺,当天下午林清就打电话给叶斌问他是否全要,叶斌说全要。10月30号,湖南人又打电话给林清说原材料没有找到。当天晚上,林清的网友山东人老陈打来电话说他那有两桶制毒原材料,并让林清在11月8号一定要到山东淄博取货。林清马上电话通知叶斌说7号去山东淄博取货,当晚两人订好7号中午广州至济南的机票。11月7号上午约9时,林清、林凡、叶斌三人从碧桂打的去广州白云机场后,坐上了去济南的班机。到了济南后,三人又打的去到华能宾馆住了两个晚上,一直联系不到老陈。9号下午,三人坐当地班车去淄博,住在火车站附近的如家快捷酒店,在酒店再联系老陈,还是一直联系不上,但是三人都不死心,在酒店又等了三个晚上。
12号下午,湖南人再次给林清电话叫他们去江苏镇江,说那边有原材料。三人于是坐当天十七时的火车到江苏镇江,第二天凌晨四时多到达镇江,住在人民路的168酒店。湖南人按约定先住进了这家酒店,林清等三人睡醒后与该湖南人见面,然后一起等着提取原材料,此间林清在酒店上网找到并联系上山东临沂的卖家。14号,三人坐湖南人的大众小客车到了临沂,15号林清让林凡先回凤城,林凡于是在16号从临沂机场坐飞机回广州。17号,湖南人终于联系上临沂的卖家,当晚在一家茶庄见了面,那个卖家叫林清和叶斌于19号下午17时到盐城附近一个小村庄一家小店喝茶等通知,一直等到傍晚19时左右,临沂的卖家打来电话要求林清他们到盐城附近的另一个小村的一间茶庄交易。
到了卖家指定的茶庄,卖家与林清以及那个湖南人的马仔一起在茶庄先把钱拿出来给卖家看,看到钱后,卖家打电话让自己的马仔带叶斌和湖南人一起去取五桶盐酸羟亚胺。提到货后,湖南人帮林清他们联系发货,然后湖南人帮他们用小汽车将货拉到盐城旧市场,然后有一辆湖南人联系好的人力三轮车来运货,当时林清给了九百元人民币给人力三轮车夫,让他帮忙办理托运。之后,林清和叶斌在盐城市瀛洲宾馆住了一晚,到第二天(11月20日)上午大约11时左右,林清和叶斌一起乘坐盐城至广州的飞机,下午15时30分左右到达广州。到广州后,林清的大嫂阿红驾驶一辆小轿车到广州白云机场来接机。
这次一共买了五桶盐酸羟亚胺,每桶25公斤,总共125公斤,其中二桶发往桂林,是叶斌出钱购买的,三桶发回凤城某货运公司,是由林清出钱购买的。原材料收齐后,林清和叶斌将五桶盐酸羟亚胺运到茂名莲花村。从11月24日开始,林清、叶斌、阿宇、阿胖、李言在李言家中制造毒品“K粉”。11月24日凌晨,林清亲自上阵操作,他将全部制毒原料羟亚胺加工完成第一道工序后,然后将属于自己的那一部分毒品的半成品运回凤城碧桂家中进行后续制造(之所以要借李言家制造第一道工序,是因为第一道工序刺激味道最大)。至12月1日,林清共制造出毒品氯胺酮53.22千克,其中成品3.8公斤,半成品49.42公斤。这些成品和半成品尚未来得及卖出就被公安机关缴获了。
当晚林清将全部制毒工艺教给叶斌和李言,叶斌、李言、阿强三人就在李言家中将属于叶斌的那一部分原材料进行加工。这期间叶斌因事回了凤城,在他回凤城期间,李言就把他的2件共50KG的羟亚胺完成了第一道工序,生成半成品。毒品的半成品加工成毒品氯胺酮约21千克。几天后的11月29日,叶斌开着自己天籁车去茂名,通宵赶接下来的3个工序,分别是脱色、结碱、结晶。在制毒过程中碰到某些问题时,叶斌就打电话问林清,林清遂远程指导其制毒。
在叶斌制毒过程中,李言、阿元参与了全过程,叶斌的妻子金花在制毒最后的过程中参与筛“K粉”,即用筛子将细的“K粉”筛出来,她大约干了半小时。李言负责称量和包装。叶斌则将包装好的“K粉”装进黑色旅行包和怡宝纯净水箱里,其又与阿元一起将毒品搬上车。随后,阿元开车在前面开路,叶斌开车紧随其后,金花坐在其车的副驾驶位置。刚回到家门口,停好车,就被警方抓获,警方从叶斌拿着的黑色旅行包和怡宝纯净水箱里查获16KG“K粉”。
林清在凤城碧桂家中制造“K粉”期间,其哥哥林凡、“铁哥们“阿宇”和“阿胖”在一旁协助。案发后,林清向公安机关交代,“在制贩K粉过程中,我负责出技术、联系买家、购买材料和设备、制造K粉;我哥哥林凡负责开车去桂林运送两桶盐酸羟亚胺;我大嫂阿红负责购买石油气炉、气瓶、胶袋、喉夹等材料;阿宇负责买烧杯、滤纸、不锈钢煲、冰块等物品,也曾卖过两条(2公斤)K粉;阿胖就做我制造K粉的副手,责任清洗器皿等杂活。”林清认识的小伙子阿真和阿伟被林清叫来帮其装修制毒房间。
关于分赃问题,林清交代,“制K粉的成本,第一、第二次都是叶斌出钱的,我出技术和操作,卖得的钱由叶斌收,他第一次前后分了不到二万元给我;第二次,叶斌还给了我5仟元过年,我觉得分得少,就拿了8条K粉卖给了恩平阿龙,卖了7万2仟元,卖得的钱我没有给叶斌。”
林清的大嫂阿红被逮捕后拒绝承认自己对丈夫和小叔子制毒一事知情,但林清对公安机关交代说“今年5至6月份,我知道下家恩平的阿龙出了事,我就打电话回家,通知大嫂(阿红)把家里的制K粉用的无水乙醇和其他杂物处理掉”,他还交代说自己曾让嫂子阿红多次帮忙购买制毒所需工具石油气炉、石油气和毒品包装袋等物,而且阿红还为这些制毒人员做饭。“我嫂子和叶斌的老婆都知道我们做K粉,但没有参与。”
阿真被逮捕后对警方和公诉机关供称,“有时候(阿红)跟我们说一下氯胺酮的市场价格,例如说要在两万到两万五千元人民币的价格才能卖,太低就不要卖。”而阿红的丈夫林凡一开始则不承认妻子阿红知道自己制毒,其称,“有一个晚上,阿红问我身上为什么那么大味道,我没告诉她。”后来,林凡又供称,“阿红问我身上为什么那么大味道的那次,我告诉她我们是在做毒品。”据此,公诉机关指控阿红构成制造毒品罪。
在装修期间,阿真和阿伟老是闻到这房间传出阵阵难闻刺鼻的味道。11月中旬的一个傍晚,正在熟睡的阿真和阿伟被叫醒,林清让他俩下楼帮忙搬东西,他们俩人便睡眼惺忪地下楼去,看到屋子里有三个大纸箱,纸箱上写着“清洁剂”的字样,纸箱里不知道装了什么,但散发出一阵阵非常强烈刺鼻的味道,让人忍不住掩鼻。林清叫他俩帮他把这些“材料”搬上他的银色天籁小汽车,阿真当时就感觉这些可能就是用来制毒的材料。阿真和阿伟一起抬一箱,林凡搬一箱,阿胖搬一箱。阿真之前多次在帮林清送货前试图打探过毒品从哪儿来的,但多疑的林清并不吱声,还对阿真说,“不该知道的你不要多问!”但阿真感觉他们是自己在制毒。有一次,林清倒是跟阿真说了句真话,“我在茂名有个制毒工厂。”阿真还想说点什么,但林清没给他机会。虽然他多次帮林清送货,但林清从来没让他没有去过茂名制毒现场。李言在林清和叶斌第三次制毒时参与其中。起了贪念的他从林清他们制造的毒品中偷了一包大约1公斤左右的氯胺酮藏在自己屋子的柜子里,后被警方搜出。
关于贩卖毒品一罪,犯罪嫌疑人林清和阿真如此交代: 2009年5月份的一个夜晚,在一个宵夜档口,阿真遇见林清、叶斌、林凡、阿胖、阿红等人,当时林清将他叫到一旁,神秘兮兮地说“我跟你说件事情,但你一定要保密!”阿真猜测他说的事情一定与毒品有关。林清接着说,“我现在做K粉,你帮我送货,每一千克我给你五百块,怎么样?!”正失业的阿真心想跟着林清干能挣点钱也不错,立即点头答应,“林老板,跟着您干我放心,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做就是了!”林清微笑着点头,认为这个小伙子还是靠得住的。阿真主要是帮林清出一些散货(毒品),一般是林清自己没空时,才叫阿真帮他送货,一般很大量的交易,他是不会叫阿真帮他送货的。
2009年1月,广东江门人阿科打电话给林清,“我要3公斤货(K粉)”,林清道,“好,每公斤9000元,一共27000元”。阿科回答,“成交!我让我的马仔阿栋在凤城碧桂桂州医院附近与你见面。”阿栋遂按照阿科的指示,在桂州医院附近当场交给林清27000元,林清交给阿栋3公斤K粉,这批K粉是用透明密封袋包装的,每袋1公斤,一共3袋,都装在一个黑色鞋盒里面。2009年4月初,阿科又打电话联系林清,这次他想购买2公斤K粉,还是按每公斤9000元的价格,一共18000元,由阿栋在老地方和林清进行交易。
2009年6月1日、9日、15日,阿科分别向林清要货8公斤、8公斤、1公斤,按老价格计算,一共243000元。由于交易金额巨大,双方合计由阿科在邮政储蓄银行以转帐的方式,将243000元汇入林清的邮政储蓄账户,然后由阿栋在老地方和林清或其马仔阿真进行交接货。
除了帮林清送货给江门仔阿科外,阿真还送货(毒品)给过有一个叫阿玲的珠海妹,这女孩讲粤语,大约有二十五岁左右,第一次交易是6月底的时候,阿真与她约好在中山南头镇路口交易,当时阿真送了一千克氯胺酮给她,收了她一万元人民币。第二次交易是在7月初的时候,也是约好在中山南头镇路口,这次阿真送了两千克氯胺酮给她,收了她两万元人民币。自第一次贩卖K粉后,只要有下家要K粉,阿真就会打电话问林清拿货,至7月份共计帮林清贩卖了10多次,共计5.5千克左右的毒品氯胺酮。总共得利四五千元人民币左右。阿真对公安机关交代说,“这次能生产多少毒品我不清楚,听说会比较多,地主说这批货如果做好,要尽快出手,价格定在一万八千元人民币左右。他说过要卖给海沅和东莞的客户,叫他们带钱过来,然后在我们碧桂这边交易,这样比较安全些,但是海沅和东莞的客户我没有见过。”
十月底时,林清对阿真说要开工(送毒品)了。于是阿真去找自己也正失业的好友阿伟谈关于帮林清贩卖毒品的事,商定在贩卖过程中多挣的钱两人六四分成,阿伟同意了。两个人都想从贩卖过程中赚些差价。后公安机关将阿真与阿伟一并抓获。
南国市公安局接江门市公安局移交线索,有一贩毒团伙在南国市凤城区一带活动,经侦查,发现以林清和叶斌为首的该团伙涉嫌制、贩毒品,2009年12月1日,南国市公安局刑警二大队分组抓获林清等上十人,并在抓获现场分别缴获毒品一批。
至此,这个家族大规模制贩毒团伙全部落网,而他们制贩毒高达两百多公斤的数字也创近年来珠三角地带此类犯罪的新高,且毒品纯度高达百分之七十以上,这么大量的制贩毒品数量、这么高纯度、这么大规模的家族制贩,乃近年来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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