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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伪道入境(二十)

作品名称:白虎      作者:黄光耀      发布时间:2014-07-24 17:01:18      字数:5005

27.反思

  这是怎么回事呀?我怎么一点也不晓得呢?
  我出了丑了吗?我都干了些什么呢?天啦,我怎么一丝不挂?我真的调戏了月格姑娘吗?不可能!你想我怎么会干出那等不要脸的伤风败俗之事呢?什么?月格姑娘她、她也是一丝不挂?我的老天爷呀,我这都是怎么了哇?我是发了神经了吗?哦哦,对对,我想起来了,事先我们什么也没有干,月格一来我们就去了书房。是啊,去了书房我们就开始喝茶,真的就只喝了喝茶!啊啊,莫必是那茶里有问题?是啊,我的脑子怎么现在都还这么乱?
  阿涅啊,阿巴他不相信我,难道您老也不肯相信儿子了吗?我真是什么也没干呀!什么?阿巴他、他竟连您也打了?
  那时候我渐渐地苏醒了过来。我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惹的祸、都是自己的错,我不想狡辩什么,但我不是存心的呀!阿巴呀!你问我,我又怎么晓得呢?我要是晓得,我又会干出那等伤风败俗、猪狗不如的事来么?什么?杨道士杨天师先前都给我吃过什么?哦哦,我想起来了,他给我吃过丹药,我都吃了好几次了,可我先前怎么就没事呢?先前我吃了那丹药倒还觉得挺舒服呢,就好像有一股真气在身体里游走,浑身通泰,真真是舒服极了。可要是那丹药里面有问题,先前我怎么就没有一点感觉呢?再说月格不也是这样吗?难道她也吃过杨天师的什么丹药吗?不可能呀?什么?事情怪就怪在这里?不是说白虎来过吗?一定是白虎成精了,它想要我们的命了!哦不不不,也许那个白虎并不是想要我们的命,它也许是因为吃了小虎生,觉得人肉好吃又好嫩,所以就想来吃小虎妹了。可不是么,那怎么小虎妹老是爱哭呢?我们怎么老是哄不好她呢?说不定她也被白虎摄去了魂魄呢!不是?屁话?可是阿巴呀,我看就是白虎使的怪,一定是它使的怪!那些天,我老是看见白虎跟在我们身后,它不是想吃了我们又是什么呢?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可你们怎么就不相信我呀阿巴呀!虽然我们并没有招惹白虎,可是我姐夫他狗日的招惹了白虎了啊!我们和覃家不是亲戚吗?我们不是天天都在帮他们看护小虎妹吗?也许白虎是见自己吃不了小虎妹,所以才来报复我们的呀!
  那个时候,没有人再相信我了,也没有人再理睬我了。我既说服不了阿巴,也说服不了阿涅,甚至连向管家我也说服不了。那天向管家见了我也直是摇头,难道我真是闯了天大的祸吗?什么?你们还要去告诉覃家人?告诉我姐夫那个狗日的“覃无眼”?你、你们这不是想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这都是为什么呀!
  可是,那时候向管家早已去覃家峒了,无论向大恒再喊也没有用了,他不知向管家又会怎么对覃家人说呢!
  黄昏时候,向管家就带着覃日格匆匆地赶来了。覃日格灰着一张土脸,即便看见了他岳父也没打一声招呼,就径直来到了向大恒跟前。四目相对,他一把揪住了向大恒的衣领,二话没说,就朝向大恒的脸和鼻子狠狠地一拳,然后又破口大骂:
  “你个狗杂种你还是人吗?月格她才多大呀?她还不满十五岁啊!你这个畜生哇!”
  “我……我……!”向大恒的牙齿开始松动了,连话也说不圆方了,就只会打喏了。
  “你……你到底都给月格吃了什么?天女闹红还是淫羊藿?你狗日的说还是不说?”覃日格盯着向大恒,依旧紧捏着拳头,也不看岳父大人的面子,就只想把这个小杂种往死里揍!
  可是向大恒没有给月格吃什么,他什么也没有给月格吃过,所以他依旧犟犟地说:
  “我是采过那些药,但我没有吃过,我也没有给月格吃过!我可以对天发誓!”
  “哼,你没有给她吃过,那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你个狗杂种还想撒谎耍赖不是?”
  “我没撒谎!也没有耍赖!更不是什么狗杂种!”向大恒尖叫起来,“我讨厌别人叫我杂种!狗杂种!”
  “你个人渣!你还想狡辩不是?”覃日格冷不丁又是一拳挥去,正中向大恒的鼻梁骨。
  向大恒又踉跄了几步,险些站立不稳。但他踉跄着,最终还是站住了,没有倒下。他早有防备。可那一拳太重了,又击在他的鼻梁骨上,顿时鲜血直涌、泡沫飞溅……向大恒揩了一把。一嘴一鼻孔都是血腥之味,就好像开了个染匠铺、杂货铺。这时他也便横着眼,白着眼珠,又冷冷地说:
  “好好!姐夫!我知道我混账,我不是东西!我干了我不该干的事!可、可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敢对天发誓!”
  “哼,对天发誓?你还敢对天发誓?你个不知悔改的东西,你居然还敢对天发誓?”覃日格正在气头上,他气得一脸的铁青,他手又开始痒了,他又想揍他小舅子了。“好好好,老子就让你的嘴巴骨骨硬!”可是这一次,他的手高高地举起却没有落下。“好好好!今后我再不踏进你向家大门一步,你狗日的也休想再踏进我覃家大门一步!哼,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骂完,趁着夜色,覃日格带着月格和老婆以及小虎妹便扬长而去了。
  一时间,向家大院死寂寂的,一如坟墓。可向大恒还能说什么呢?他还有什么可说的呢?这时候,只听得他阿巴还在恶狠狠地骂道:
  “你这个不知改悔的东西!简直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今后要是没有得到老子的许可,哪个要是敢放他出去,老子就先打断他的腿!”
  就这样,向大恒被隔离开来、囚禁起来了。
  
28.夜袭

  出了这等大事,大家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那个鬼道士了。那时候大家私下里都这么称呼他,觉得他鬼!不想这话让杨再复听去了。杨再复心想,向国泰那只老狐狸,他火眼金睛,居然识破了自己的阴谋,看透了自己的伎俩——他不再相信是白虎作怪了,反倒怀疑到他的头上了。幸好,覃日格说出了什么淫羊藿和天女闹红,不然他就要露馅了。
  但是看向国泰那目光,依旧阴冷阴冷的,就像一把利剑,让他依然惶恐不安。因为向国泰一直都在怀疑,怀疑他用了什么邪术,使了什么阴招。于是这天,向国泰便当面问起练丹的事来了。他便警觉起来。幸亏那天晚上,他用金耳窃听到了这一秘密:向大恒坦白了自己吃丹药的全过程。虽然,向大恒那时并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但他依然记得那丹药先前他就曾服用过的,并非出事的那天才服用!所以,老奸巨滑的向国泰最后竟肯定地说:“问题一定出在那丹药身上!”就是这句话,让杨再复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此地不可久留!所以那时候,当着向管家的面,他即便意识到了危险,也不敢稍加怠慢,因此别人怎么问,他就怎么答,丝毫不敢麻痹大意。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毕竟这是别人的地盘,别人的一亩三分地,又岂能由他人随意拉屎?如今,他已经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了!所以他只能打马虎眼儿,心想也只能走一步再看一步了。而这时向国泰说自己想要见识见识那丹药,他也便拿出了几粒老君还阳丹,毕恭毕敬地呈了上去。向国泰接过,冷笑了一声,似乎并不感激,而且把玩着那药丸,也不服用。杨再复知道,也许如今只有让他验明正身才是打消他疑虑的惟一办法!再说这丹药分有两种,一种是毒药,可以顷刻间致人非命;一种是特效药,可以调气医治内伤。而白色的即为毒药,黄色的则为特效丹。因此,即使是没有内伤的人服用了这仙丹,对身体也是有好处的,再说常年起早贪黑练功的人,又哪有不磕磕碰碰、不伤筋动骨的呢?所以长期服用将大有益处。于是为了消除对方的怀疑,杨再复首先服用了一粒黄色的丹药。他一咽而下。向国泰见没得事又才服下了。这表明,他对杨道士已经心存戒心了。
  自然杨再复也便不再心存幻想了。好在他已经度过了这最惊险的一关。但是那段日子,他依然惶恐不安,深感长夜茫茫,地狱一般,仿佛没有了尽头。令人窒息。所以面对那凄清、茫茫的长夜,他翻来覆去就总是睡不着了。那时候,但见窗外一片清冷的月光,冷眼似的窥探着自己,警惕着自己,不禁令他噩梦缠身,倍生胆寒。他因而发现,这是一只比狐狸还要狡猾的老狐狸啊,说不定自己的好事有可能就会坏在他的身上。于是一不做二不休,他便开始行动了。那天晚上,他摇身一变,又忽地变成了一只白虎。子夜过后,他便潜出了向家大院,在向家峒的后山岗风一样地飞过。时隐时现。一圈之后,就引得满寨子的狗都叫唤起来了。必须马上离开。眨眼之间,他一闪又闪回来了。他从窗子里又溜进了房间,又立即恢复了一副道士的派头。这时候他装着睡眼朦胧的样子,便亟亟地赶出来问:“又出什么事了?”向国泰回过头来,清咳了一声,只道:“没有什么事!”那语气显然对他怀有某种戒备,不禁令他倍生狐疑与胆寒。他不敢再与之对眼。不过他已经知道,向大恒已经完全相信了。因为那时候,他正吓得瑟瑟地发抖呢。
  又过了一更,人们都睡下了。月色洒满了庭院,洒满了纸窗。一地银白。是时候了,杨再复又悄悄做了个假人,蒙着头,躺在床上,然后又换了那身白色的衣服,再次装扮成了白虎,随即悄悄地溜了出去。那个时候,大家刚折腾了一阵,都已沉沉地进入了梦乡,鼾声也如蛙鸣一般,开始此起彼伏,在月色中跌荡。杨再复侦察了几次,但见时机已到,他便以一个忍者敏捷的身手,悄悄地溜进了后院,然后,又偷偷地来到了向国泰的卧房旁。万籁俱寂,一切都静悄悄的,只有夜虫的低吟与浅唱,才让人感到这个世界还没有死去,还有呼吸。于是,待静静地倾听以后,他便悄悄地、轻轻地掏出了一支竹管,然后手沾口水,又轻轻地、悄悄地挑开了窗纸,朝着里面吹起了迷香。一时间,满屋子里就都是烟雾缭绕了。这个时候,那个向夫人,那个汉族女人殷桃,一会儿就昏迷过去了;但见向国泰忽地翻了一下身,也一动不动了。时机已到。他便轻轻地、一点一点地刨开了门闩,然后悄悄地溜了进去。来到床边,但见向国泰还在均匀地呼吸,他一愣怔,急忙握紧了手里的短剑——上面涂有“见血封喉”——箭毒木的毒汁。他不再犹豫,一步靠近,寒光一闪,剑锋便直指向国泰的脖子,仿佛电闪一般,悄然无声地划过……这是致命的一击,并且见血封喉!
  夜,静悄悄的。杨再复一声冷笑,他匍匐着,又幽灵一般地潜回来了。他立即换好了衣服并且藏好了行头,然后又失声地大声嚷嚷起来:“白虎!白虎!”
  “白虎在哪?白虎在哪?”
  一时间,一院子的人都陆陆续续地爬起来了,又次第点上了灯盏;一个个都惊慌失措的,面面相觑,张惶不已。而杨再复依旧瑟缩着,颤抖着,然后指着后山的崖壁,又结结巴巴地说:“那、那儿!”他一额头的冷汗,就像风中的树叶,颤栗不止;大家还以为他是在做噩梦、在说胡话呢。而且他的裤裆还在不断地滴着水!向大恒这就戏耍起来了:
  “天师啊,你刚才不是做了什么噩梦吧?你可是吓得不轻哩!你还在画地图呢!”
  “我、我也搞不清楚,我只见那白影在我窗前一闪,一闪就不见了!”杨再复依旧瑟瑟地说,“我、我也不晓得,我到底是看见了,还是梦见了!”这时候,他赶紧将裤裆夹得紧紧的,生怕现丑。其实他是故意引起大家的注意。因为他把这几天屙的尿液全都留在了夜壶里,刚刚又才倒进了裤裆。此时正好派上了用场!
  哦哦。大家都好笑了起来,都说:“那你肯定是做梦了,你想白虎哪敢随便进院子呢?更何况还有这么高高的院墙,它就是插翅也飞不进来的!你肯定是做噩梦了!”
  “那是那是!”杨再复赶紧附和。他将裤裆夹得更紧了。
  可正待大家准备回去睡觉的时候,却不见向老爷出来,向管家就深觉奇怪了。“咦!”他忽然起了疑,因为平时家里要是有了什么动静,老爷都是第一个起来的,今天怎么就没见到老爷呢?他这么一嘀咕,大家就面面相觑起来,“是啊是啊,大家这么吵,怎么就不见老爷呢?”都觉奇怪了。“不会出什么事吧?”大家于是跟着向管家,又匆匆来到了后院。
  夜,依旧静悄悄的,但见一扇窗子敞开着,窗叶还在不断地打闪,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向管家便大叫一声:“不好!”随即又呼喊起来:“老爷!老爷!”依旧没有人应。他深感不妙,赶紧瞥了大恒一眼,向大恒会意,两人就急忙推开门。门没有关,他俩冲了进去……星光在摇曳。窗扉在摇曳。他们的心旌也在摇曳。向管家于是赶紧点亮。依旧不见动静,向大恒一下扑到了床边,但见阿涅睁开眼帘,慢慢地立起,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揉着眼皮,在懵懵懂懂地问:
  “这、这是怎么了?出、出什么事了?怎、怎么这么闹腾啊?”
  向大恒眼冒金星,忙问阿涅:“阿涅啊,我阿巴呢?我阿巴呢?”
  “你、你阿巴?”殷桃轻轻地嘀咕了一句,待掌灯一看,但见老爷安详地睡在床上,脖子上已经渗出了星星血迹……那血迹已渐渐地干了,快要结痂了;她又往老爷的鼻孔一探,但见进出的气都没有了。她一怔,就忽地尖声大叫起来了:
  “老爷!老爷啊!你、你这是怎么了啊?我的个天老爷啊!”
  “阿巴!阿巴!”向大恒也扑了上去,他摇着阿巴,唤着阿巴,也开始大放悲声。
  “是、是不是白虎啊?”杨再复挤上前来,故意小心翼翼地说着,依旧装出一副吓得糠糠直耸的样子,看上去很是无辜。可他只说了半句话就收口了。他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他自然也知道,现在还不到自己说话的时候!
  “白、白虎?”向大恒慢慢地扭过头来,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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