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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中房2

作品名称:巫傩王国      作者:黄光耀      发布时间:2014-07-31 11:56:14      字数:2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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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晚上,田舜年真是闹累了、闹够了,就安安稳稳、香香甜甜地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他居然飘了起来,随着一位袅娜多姿的梦幻仙子,轻盈地飘上九峰之顶。放眼望去,但见千山万壑、云海茫茫,却不见一星天宇,他不觉一阵惆怅。再俯瞰百斯庵,庵里却是梵音寥寥,冷落一片,他又飘然而下。其实这庵,自从老尼被杀之后,就显得空空荡荡、冷冷清清。而今落叶满地、蛛网密布,仿佛四处都是荒径,四处都是萧村。唯见一年轻女尼姑正在后园轻扫禅径,似有悲咽忧怨之声,如泣如诉。田舜年飘然而下,仔细一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万静姨娘。“红颜薄命!”他一声长叹,不想惊动了万静。万静立马回过头来,见是舜年,便一脸苦笑:“想不到大公子还是有个心之人,贫尼在贵司的时候,你不曾理睬我,现如今我遁入空门,你倒跑来看我。又是何道理?”田舜年赶紧作揖道歉:“我也是身不由己,还望三姨娘见谅!”万静尼姑一声冷笑:“贫尼如今再没什么可依靠的了,只打算在庵里伴着青灯古佛,闲敲木鱼,度此残生。大公子今后就不必来看贫尼了,免得遭人闲话!”说完就飘走了。田舜年不免一阵失落。他望着那飘摇的影子绝尘而去,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居然一个劲地赶她不上。只得在后面放声大喊:“三姨娘等等我,我有话要与你说!”却被人拍醒了。
  田舜年睁眼一看,见万静尼姑正坐在自己身边,一边揩汗一边问:“你是不是做噩梦了?你在喊谁?就像被谁捉去魂,要死要活的,叫人好生害怕!”田舜年摇着头,他忆起梦中轻佻的情景,很不好意思,只得支吾:“我……我……”
  其实万静尼姑早听见他在梦中呼唤自己,却装着什么也不知道,回头便叫下人给大公子洗漱。她便回房去了。在此之前,她时时刻刻都在想如何接近舜年,又怕唐突,因此时时忧愁不已。今日得见其在梦中呼唤自己,知道有戏,甚是欣喜。于是翻来覆去,思量一天,她竟也想了个通透明白:田舜年定然是感到有什么地方对不起自己,这才在梦中说起胡话解释一番。她以为仅仅这样还不够,自己还得紧紧抓住这根救命稻草,说不定往后就靠这小子过日子。可她反过来一想,自己毕竟只是他姨娘不是他亲娘,如今剩下的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走进这个人的心坎里去。因为他是个男人,是男人就有色心、有色胆!这天夜里,她便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待子夜过后,她便溜出房间,悄悄溜进了舜年房间。
  这两天,田舜年因为心情舒畅,情绪高昂,没有忧思,一倒上床就进入梦乡。一入梦,接着昨日的梦又梦起来。照样是悠悠地飞到九峰之顶,照样是悠然地飘入百斯之庵,只见万静尼姑正轻扫禅院,衣袂与落叶正随秋风飘飞,沙沙作响。他便缓缓降落下去,却见万静尼姑依旧一人孤守寺庵,形单影只,不觉悲从中来:“姐姐昨日为何不待我把话说完就走?倒叫我一天好想!姐姐近来可好?”万静尼姑瞥他一眼,却道:“施主怎么能叫贫尼姐姐?贫尼可曾是你姨娘!”似有万般的不甘心。“此一时彼一时,姐姐只大我一两岁,我怎的就叫不得姐姐?”忙迎上前去。“贫尼是出家之人,施主要叫也只能叫贫尼师傅!”万静尼姑不肯轻易就范,还在极力分辩,“叫不得姐姐的!”“我欠着姐姐的,怎么就叫不得姐姐?”见她推脱,他就越是上心:“今日我来还你人情,没想到姐姐心里竟然没有我!我算是白来了!我这就回去!不叨扰姐姐清修!”“大公子哪里话!”万静不再逗他,心疼道,“姐姐的心思你难道不知?你是天上的月亮,姐姐就是想摘也摘不到的!”田舜年胆子就大起来,说姐姐说笑了,你若想摘,你随时都可以去摘!我竖个梯子让你摘,顺手一摘就是了!万静可不含糊,她丢下扫帚便道了声:“请跟我来!”就将他带进自己的禅房,关上门叮嘱道,“大公子,你真的心疼姐姐?”他便发誓:“我几时骗过姐姐了?要不我剖开心来让你瞧?”万静嫣然一笑,遂宽衣解带,迎上前去。
  田舜年一怔,这雪一样洁白的肌肤,水晶一样透明,连身上的毛细血管都看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他自是喜不自禁,一把就将万静尼姑抱住,就像抱着个冰凌儿,一贴上身去,身子就“哧哧”的直冒青烟儿。这时万静伸长脖子喃喃而语:“大公子,你不用性急儿,姐姐这就让你快活个够!”就帮他宽衣解带。一阵窸窣声响,就像老鼠在偷东西。随即莲花指一点,就将他轻轻点按在月光床上。此时月光如水的床上,一朵朵洁白的莲花正在静静开放。而她如鱼的纤手拱开莲蓬,浅浅地游走,一路毕剥有声。接着又是一阵揉摸、一阵亲吻。他轻轻地呻吟着,开始时有如呢喃细雨般温柔,继而又如梁间秋燕般啁啾,那声响也便渐渐地大起来,最后响到极致,就如生病似的不停喘息。田舜年实在是快活得不行了,抱紧万静的头想就去咬她白嫩嫩的脖子。手一伸,果真触着了一个人,待他蒙眬醒来,却见万静正在俯身吸吮。他大骇,又被万静一把捂住嘴。他只得老老实实躺下,竟被吸得浑身酥麻、一阵眩晕。他一时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只好让她随心所欲地拨弄下去。
  这时箫声从她的指尖轻轻弹响,就仿佛天籁之音从天堂悠悠传来,就这么一路沾着月光之水,一缕缕下凡人间。隐约中,那梵音又激起了他骨质里潜藏的欲望与疯狂。他一时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不知不觉间,那月光又悄然地变成阳光,光芒四射,开始一点点地焦灼他的心灵、焦灼他的骨头。一阵之后,整个宇宙便轰地一声爆炸了。天啊!她并没有被击伤,她的纤指依旧按在七孔之上,正深情而又急促地吹奏着宇宙洪荒!
之后一有时间,田舜年和万静就往百斯庵里跑。大家都感觉不可思议。而那能够掏空骨髓的云雨,就仿佛神女峰上的密雾,一下就下了个没完没了。而那木鱼之声,就在他们耳边“笃!笃!”地响起,声声敲击在他的神经之上,敲击出一片醉人的梦幻。激荡时犹如翻滚的龙溪江水,惊涛拍岸,一泻千里;舒缓时又如长虹卧涧,五颜六色,一点一点地消隐……就这样,他的世界就在她温柔的指尖轻盈地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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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舜年跟万静尼姑厮混了半年,虽然丑闻没有传扬出去,但中房已是人人皆知。下人们自是不敢胡言乱语,生怕自己到时候被出卖、被揭发,也落个横尸街头的下场。那个时候,整个院子就只瞒着二房一人。因为二房向来不把下人们当人看,背地里大家都憎恨她,只是表面上不敢。三房却不同了,她时刻都在笼络人心,凡有好吃好玩的,随时随地给下人们打点。这一年,田舜年又去汉地参加入泮考试,依旧是外甥打灯笼——照(舅)旧。从此往后,他便没了好心情,整日里都阴沉着脸,同时对万静尼姑也表现出冷淡来。
  这一变化,万静尼姑自然看在了眼里。田舜年已经很久没来了。刚开始时,她还以为是他名落孙山的缘故,随后才知道,这个男人心里已经没有她了。事实上这消息还是她从向管家老婆——唐氏口中得知的。这唐氏可是个能说会道的人,大家都亲昵地叫她唐媒婆。那天几个妇道人家聚在一起扯寡白,唐媒婆说起田舜年已经二十来岁了,也早该成个家。万静尼姑一听便听出了名堂,忙问是不是田舜年看中了哪个土司家闺女?唐媒婆说,哪是什么土司家的闺女,是陶庄陆家陆寨主的姑娘。万静尼姑哦一声,也便明白几分。心里却委实不高兴,随之越想越怕,也就闷闷不乐起来。那个时候,她自是没有多少城府,心里有事就挂在脸上,说是要走这就站起来。唐媒婆就问:“妹子怎么才来就走?也不多坐会儿?”她怕怠慢了人家,人家好歹也是土司三房,说一句也是要风吹草动的。可万静还是说心里怪闷的。说走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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