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十 二 章：你 爱 我 吗？

　　第二十二章：你爱我吗？
　　江正帆成了云帆公司的常客，如果一天不到云帆公司去转一转，心里就空落落的，晚上也睡不着觉，他很快和公司上上下下的人都混熟了。
　　那时候周紫云因为公司离海霞所在的林和村比较远，已经搬到公司来住。又因为她不想占用公司的办公空间，只好把小小的杂物间腾了出来，勉强放得下一张床，住了进去。
　　江正帆大都是趁着公司叫他出外办事时，偷偷跑到云帆公司来看看。他有时候来，遇到周紫云在公司，她总是故意抢白他：老是跑到我公司来干嘛，又没有订单给我做！
　　他总是憨厚地一笑：来看看你！
　　讨厌，我有什么好看的！她给了他一个白眼，就不再理他，自顾自地忙去了。他也丝毫不着恼，在她的办公室里转了一圈就走了。
　　他有时候来，遇到周紫云不在公司，他就会留一张小小的卡片在她的办公桌上，有时是一句思念的话，有时是一句关心的语言，有时会是一包她喜欢吃的零食。他的相思，他的爱意，他的关怀，似乎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敢表达出来。
　　周紫云回到公司，嘴里吃着零食，手里拿着那些小巧的卡片，看着他那些温馨的话语，刚秀的字迹，嘴角总是禁不住浮上笑意，心里像喝了蜂蜜一样甜。
　　虽然一直以来，她对他都表现得满不在乎，可是在内心里却很享受这种被爱被关怀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初恋的美好时光里。看着他那些刚秀的字迹，越看越觉得与李文涛的字迹有些相像，看着他那小卡片上的美妙语言，让她不禁联想起李文涛曾经写给她的那些美妙的情诗，她禁不住把她所保留的李文涛的那些情信拿出来对照，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恍惚，分不清谁是谁了！
　　江正帆在云帆公司聊得最多的是周紫云的表妹阿红，他每一次给周紫云买零食总是不忘记也捎带送一份给她，因此阿红每次开门看到是他时总是甜甜地一笑：江哥，你来了。每次他走时也是送到门口：江哥，你走啦！然后才轻轻关上门。
　　江正帆从阿红的口中知道了很多关于周紫云的情况，对她的性格，爱好有了初步地了解，最让他高兴的是他打探到了她的生日是10月13日。他决定在她生日那天，送一份惊喜给她，让他们的感情能够有一个突破。
　　到底送一个什么样的生日礼物给自己喜欢的女人？真是让江正帆伤透了脑筋。
　　一般来说，鲜花肯定是生日礼物的不二选择，可是他不想送。依他多日来的观察，他认为周紫云一直以来对他的不冷不热，对他的感情不肯全身心接纳的原因，肯定是还有别的追求者，送鲜花这么俗套的礼物，还是让别人去送吧！
　　当然了，除了鲜花，他还可以送更贵重的礼物，比如戒指，项链，手链之类，倒不是他舍不得钱，而是他们目前的关系还没有明朗化，送这些贵重礼物就显得很唐突，万一周紫云生气不收，搞得两个人都很难堪，那他岂不是弄巧成拙？
　　10月12号，那一晚，江正帆一个人在广州大道上彷徨，鲜花店进了又出，礼品店出了又进，几次三番，真有点焦头烂额。最后，他走进了百佳超级购物广场，他的眼睛在琳琅满目的货架上逡巡，终于定格在一盒德芙巧克力上，他记得表妹阿红讲过，周紫云最喜欢吃巧克力了，不如就送她一盒巧克力吧！
　　一盒巧克力买回来，江正帆开始精心装扮它。他先把它放在一个四四方方的白色礼品盒里，然后再制作了一个粉红色的卡片放在盒子里，卡片上写道：
　　紫云：
　　首先祝你生日快乐！
　　你的生日是10月13，我的生日是9月14，这是冥冥中的注定，我们今生相识，相知，我希望我们能够相守一生一世。纵然你有犹豫，纵然你有彷徨，但我心里对你的那份情却坚定，久远。
　　我愿意为你撑起一片蓝天，让你在风雨中依然如一片紫色的云，永远自由，自然，轻盈地飘逸！
　　I need you，with you all day and all night!
　　Happy birthday to you!
　　爱你的人儿
　　帆
　　10月12日夜。
　　最后他才在盒子上用一条粉红色的丝带把盒子绑好，并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第二天中午，趁着午休的那段时间，江正帆急匆匆地跑到云帆公司，他满以为可以见到周紫云，把礼物亲手交给她，可是不巧的是，表妹阿红说周紫云出去见客户没回来，他只好把礼物交给阿红让她代他转交。
　　这已经是今天送的第四份生日礼物了！阿红接过他的礼物说。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江正帆的心不由得一沉。
　　晚上一下班，江正帆就往云帆公司跑，他心里掩藏着一份好奇和紧张，暗暗地想：今天是她的生日，她一定会庆祝，那么她的那些追求者也一定会来。他想看看他们都是些什么样的男人？所谓知彼知己，方能百战不殆！
　　到了云帆公司，他按了半天门铃，周紫云才来开门，他一进门就左顾右盼，却不见一个人影，就忍不住问：其它人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啊？
　　废话，都下班了，谁还会留在公司？
　　喂，这样不对吧？今天老板生日哦，员工不要给老板庆祝啊？
　　庆祝什么啊？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还对过生日那么兴奋啊？免了，全免了，我放他们回家了！
　　说完周紫云就进了办公室，他也紧跟了进去。立即被她桌面上放着的青一色的红色玫瑰花照得眼花缭乱：哇，这么多鲜花啊？他伸出手指来点了点，一共五束.
　　都是朋友送的，这些人真是，送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干什么呀？吃又不能吃，看又看不了多久。她说着，就顺手把桌子上的鲜花往下拿，窗台上随便放两束，地面上随便扔两把，还有一束，她插在了桌面上的花瓶里。
　　你不喜欢别人送你鲜花吗？你们女孩子可都是喜欢玫瑰花的呀？
　　小子，你姐我早已过了爱慕虚荣的少女时代了，知不知道？我现在崇尚的是实惠，就像你送的巧克力，经济又实惠，吃在嘴里，甜在心里，你说是吧？她一边从桌子上打开的巧克力盒子里拿出一颗巧克力，剥掉包装纸扔进嘴里，一边故意逗弄着问他。
　　你喜欢就好，生日快乐，生日快乐。他的脸上乐开了花。
　　谢谢，我正要打电话给你，多谢你送的生日礼物呢，没想到你就来了。来，你也吃一块吧。她说着就拿出一块巧克力递给他。
　　谢谢。他接过那颗巧克力，轻轻地打开包装，把那颗巧克力摊在手心，伸到到她面前，另一只手的手指指着巧克力上刻着的几个英文字母：DOVE。问她：紫云，你知道这几个英文字母是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我英文很差的。上初中时，英文老师每次上课提问我时，我都只会回答一句：I ma sorry，I don’t know!说完，她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那我告诉你，DOVE，其实是英文：Do you love me?的缩写。中文的意思是：你爱我吗？他的眼睛深深地注视着她，似乎想看到她的心里去。
　　哦，原来是这样啊？这是谁刻的，为什么要在巧克力上刻上这几个英文字母呢？周紫云故意作恍然大悟样，并不和他的目光对视。
　　这里面其实有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哦，讲来听听。她说着站起来，倒了一杯茶放到他的面前。
　　好吧。他在她的对面缓缓地坐下，用轻缓地语气讲道：
　　故事发生在二十世纪初的欧洲卢森堡王室，美丽的芭莎公主是伏里克斯王子的一个远房亲戚，她非常喜欢吃冰淇淋。但是由于她在王室地位低下，所以这种稀罕的美食，是轮不到她来品尝的。于是芭莎公主就经常跑到王室的后厨去玩，看那些厨师是如何制作冰淇淋的，后来就认识了帮厨莱昂。
　　莱昂知道芭莎喜欢吃冰淇淋后，就每天晚上偷偷地溜进厨房，悄悄地制作冰淇淋，等着芭莎来品尝。一来二去，两个情窦初开的年轻人心里都暗恋上了对方。但是他们都不敢说出心里的爱，芭莎是出于少女的羞怯，而莱昂却是碍于身份的尊卑和处境的低下。
　　后来，为了卢森堡的强大，王室用芭莎公主和比利时王室联姻，借以巩固两国之间的关系。莱昂听到这个消息后，自然是心急如焚，他想带着芭莎公主私奔，可是公主到底爱不爱他呢？他心里并没有底。
　　芭莎公主也曾抗争过，她以绝食拒绝联姻，因此被王室看守了一个月。她的心里也是热爱着莱昂的，但是莱昂从来未说过爱她，也没有给过她任何承诺，她对莱昂的爱情也不敢奢望。最终她向命运做了妥协，答应联姻。
　　一个月后，获得自由的芭莎最后一次来到餐厅，莱昂喜出望外，在给她做的冰淇淋上用热巧克力写上了几个英文字母：DOVE，是Do you love me的英文缩写。他相信芭莎一定能猜得到他的心声，给他一个他希望的答案。然而那一晚的芭莎神情憔悴，心思恍惚，并没有心情欣赏他做的冰淇淋，她的内心一直期待着莱昂能跟她表白心迹，那样她就会毫不犹豫地跟着他走，可是她呆呆地等了很久，莱昂一直没有动静，最后她失望了，勉强吃了几口冰淇淋就走了，这时那冰淇淋上用热巧克力写得几个英文字母早已融化，芭莎并没有看到那些字母。
　　几天后，芭莎就远嫁到了比利时。一年后，莱昂也带着心中的隐痛，离开了卢森堡。
　　时间在他的娓娓动听地讲述中悄悄溜走，楼下的街道上已是华灯初上，房间里的光线也渐渐暗淡下来，黑暗中已看不清彼此的脸，只听见他浑厚的男中音在空气里飘荡。周紫云顺手打开桌面上的台灯，瞬间两个人就笼罩在一片橘黄色的光芒里。这时江正帆停止讲述，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茶。
　　后来呢？她迫不及待地追问。
　　后来莱昂来到了美国的一家高级餐厅，并很快地得到了老板的赏识，并和老板的女儿结了婚。但是时光的流逝，平稳的事业，还有儿子的降生，都没有抚平他心底深处的创伤，他对自己的妻子越来越冷淡，导致了她伤心地离开了他。
　　莱昂此后一直单身带着儿子，经营着自己的糖果店，他把对芭莎公主的思念寄托在未完成的研究上，后来，他精心地研制出一款富含奶油，同时被香醇的巧克力包裹着的冰淇淋，刻上四个英文字母：DOVE，以此纪念芭莎公主。
　　二战以后，莱昂收到一封当年同在御厨帮厨的伙伴的来信，莱昂从信中得知芭莎公主曾经派人回国四处打听他的消息，希望他能够去探望她。得到这个消息，莱昂立即动身前往比利时，当莱昂历经千辛万苦来到芭莎身边时，她的男人已经去世多年，芭莎也已经老了，莱昂也是白发苍苍。
　　自从芭莎嫁过来后，由于跟她的男人没有感情，她一直过着郁郁寡欢的日子，日夜思念着莱昂，导致疾病缠身。看到芭莎虚弱地躺在床上，莱昂扑在她的床边，大颗大颗的眼泪滴落在她苍白的手背上，芭莎伸出枯瘦的手抚摸着莱昂的头发，用微弱的声音问莱昂：当年我们在卢森堡的最后那一晚，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爱我？我原本是下定了决心要跟你走的。莱昂说了那个用热巧克力刻在冰淇淋上的“DOVE”，她却说没有看到，因为那些字母已经融化了。原来他们都误会了彼此，也错过了一生。他们抱头痛哭，泣不成声。
　　几天后，芭莎就离开了人世，只剩下莱昂无限悲凉地活着。
　　如果当年冰淇淋上的巧克力不会融化，如果芭莎明白了他的心声，那么他们就不会错过彼此。为了纪念他和芭莎错过的爱情，莱昂又重新振作起来，经过苦心研制，他终于制成了一种固体巧克力，每一块巧克力上都牢牢地刻着“DOVE”，提醒天下有情人，如果你爱他，请及时让他知道，不要错过。
　　故事讲完了，他站起来，却看见周紫云还沉浸在那苦涩而甜蜜的故事里，灯光下她的面容带着淡淡的悲伤，眼波流转，似有泪珠在滚动，说不出的温柔动人，他的心中只觉得像是被拨动了心弦，禁不住走到她身后，轻轻地抚着她的肩头：紫云，Do you love me?他的声音在空气里颤抖。这是他憋在心里很久的一句话，今天终于冲出了口。
　　什么？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周紫云似乎才从那凄美的爱情故事中苏醒过来，转过头来惊异地问他。
　　我是在问你：你爱我吗？这次他镇定了一些，但是他脸上的温度却明显增加了。
　　哦，你是在问这个呀？我真的还不能确定，不过你放心，如果我确定了，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他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满怀希望的眼眸暗淡了下来。悄然地从她的身后退出，回到桌子旁，拿起桌子上的水杯，用拼命的啜饮来掩盖脸上的失落。
　　哎呀，都这么晚了，还没吃饭呢？周紫云伸手拿起放在桌面上的手机，惊叫起来。
　　那，我请你吃饭吧？算是帮你庆祝生日。
　　不用，不用。我约了一位朋友吃饭，你也一起去吧！她说着就站了起来，收拾好桌面上的文件，拿起手袋就往外走。
　　广州酒家一楼第10号包房，曾宇航独自坐在铺着纯白桌布的餐桌边安然等待着。不一会儿，房门被推开了，周紫云和江正帆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啊，你早就来了？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没有，没有，我也是刚来。这位是……？曾宇航说着站了起来，礼貌地向前先伸出了手。
　　这位是江生，惠普照明公司的，我的客户，今天碰巧凑一起了！这位是曾大哥！周紫云连忙给双方作着介绍。
　　啊，你好，你好！两双手礼节性地握了握，然后又谦让了一番，才坐了下来。
　　这时，服务员送上菜单，曾宇航接过来，递给周紫云：紫云，今天是你生日，生日快乐，这菜单你来点吧！算是大哥为你庆祝生日。
　　啊，你还记得我生日啊！那生日礼物呢？周紫云调皮地向他伸出了手。
　　生日快乐，给，生日礼物！曾宇航顺手拿起桌面上插着的一枝红玫瑰微笑着递给周紫云。
　　啊，又是花！我不要！周紫云故意噘起了小嘴。
　　傻妹来着，逗你玩的，这才是真正的生日礼物！说着，曾宇航从身边的黑色提包里拿出一个扁扁的方方正正的盒子，递给周紫云：猜一猜，是什么？
　　周紫云拿过盒子左看右看，看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猜不到！
　　那你还记不记得我在迎宾馆第一次给你过生日送给你的是什么礼物？
　　怎么会不记得呢？是一个笔记本，上面还有你的亲笔题字呢：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我现在还保存着呢。
　　那时候你还在读电大，当然送你笔记本啦！现在你做了大老板，我可送不起礼物给你喽。只送你一个电子计算器，权当礼物啦！
　　为什么送我个计算器啊？周紫云打开盒子，有些不解地问。
　　你现在是大老板嘛。钱多得数不过来啊，送你一个计算器帮你数钱啊，免得你数钱数到手软啊。
　　你又逗我啦！我哪有赚那么多钱啊？不过这个礼物倒是蛮实用的，谢谢啦！她把盒子装进了身旁的手袋里。
　　菜陆陆续续地端上来了，三个人开始边吃边谈。不过大多都是曾宇航和周紫云在聊，聊迎宾馆里的过去的一些同事的情况，当然还有周紫云公司的情况，他们大多用白话交谈，江正帆虽然听得懂，却不会说，况且他们聊得话题他也不熟悉，因此也不便插话，只是在一旁微笑着静静地倾听着。他在心里暗暗地猜测着：他们之间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呢？看这个曾宇航的年纪，也有四十多岁了吧？周紫云似乎又不会喜欢上他？可是她在他面前，却显得那么随意又亲密，那神情分明是一个小妹妹向大哥哥撒着娇。而他呢，看她的眼神除了大哥哥对小妹妹的怜爱，分明又有着某种男人对女人的那种深情。一股酸酸的醋意明显地在他的心里泛起，他不甘落后起来，极力殷勤地帮周紫云挟菜倒茶。
　　饭吃到一半，江正帆起身去洗手间。周紫云从身旁的手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曾宇航：曾大哥，这卡里有十万块钱，是还给你的。
　　哦，公司赚钱啦？这么快就还钱给我啦？
　　赚了一点，不多，先把你的钱还上，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嘛，真的非常感谢你当年对我的支持！
　　不用谢，你可要继续努力哦，我这收回的只是本钱，记得我还有利息没有收回来哦。
　　好，等我赚了大钱，一定还你利息！周紫云畅快地回答。其实她心里知道，曾宇航只不过是和她开玩笑罢了，他哪里会真的收她利息钱啊！
　　喂，紫云，我看这姓江的小子对你满殷勤的，是不是追求你啊？曾宇航把话锋一转，转到了江正帆身上。
　　哪有啊？我们怎么可能？他比我小三岁。
　　我看得出来这小子很中意你，你们两个看起来也很般配，年龄不是问题。
　　什么嘛，我现在很忙，忙公司都忙不过来呢？哪有闲心去考虑感情的事啊！不知是由于红酒的作用，还是由于不好意思，周紫云的两腮竟然绯红绯红的。
　　这时候，不知何时走了出去的江正帆正推门进来，两个人随即转移了话题。
　　你什么时候出去的，出去干吗呀？周紫云奇怪地问他。
　　没干嘛，出去看看呗。江正帆坐下来轻描淡写地说。
　　三个人继续吃饭，酒足饭饱之后，周紫云和曾宇航同时招手叫道：服务员，买单。
　　服务员走过来，指着江正帆说：刚才这位先生已经帮你们买过单了！
　　啊，两个人同时大吃一惊：怎么好意思让你买单啊？
　　应该的，应该的，都是朋友嘛，谁买单都一样。江正帆谦逊地说。
　　三个人走出酒家，来到门口，曾宇航执意要开车送他们两个，周紫云坚决拒绝：不用，不用，我们住得很近，走一下就到了，曾大哥，你还是先回去吧，你今天喝了一点酒，慢一点开车。三个人于是挥手道别。
　　在送周紫云回公司的路上，江正帆小心翼翼地问周紫云：你和这个曾大哥感情很好啊？
　　是啊，我和他表妹是同事，所以他对我也像对待妹妹一样！
　　是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
　　什么放心不放心的？讨厌，你又想到哪里去了？周紫云伸出手就向他的肩头捶去，他顺势抓住她的手，紧紧攥住，再也不松开。
　　这是他第一次大胆地握住她的手，周紫云没有拒绝，他侧过脸看她，路灯下只见她的脸上红红的，一丝笑意在她的唇边若隐若现。喜悦一点一点地爬上他的心头，在他的周身肆意蔓延，空气中都似乎充满了甜蜜的味道，在他们周围流水一样流淌，他真希望这条路无限延长，让他们就这样手拉着手永远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