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缘由

　　剑银不认得路，却顺着路人的指点来到了桥底村。当他要去打听医诊所时，暗自感受到一股一股特殊的灵流，于是他顺应自己的感知来探路。他发觉那股特殊的灵流来自于一辆黑色的轿车。
　　可是那辆汽车启动了，剑银便徒步追了前去。
　　不久，他发觉自己离开了桥底村，来到了深林与荒漠之间。
　　黑色轿车下来了一个女人，对着车里的人说：“你先回去，看样子我得再试探一下那个人。”
　　他见过那个女人，她就是之前的高雅。怎么又是她？她是灭世组的人，或许跟着她可以找到葫芦树的下落。
　　师傅，我一定会完成您守护葫芦树的使命！
　　他只想早早完成自己的使命，见女人再次走开，他便跟了前去。
　　此时黄昏当头，难得一见的彩霞布满天空。可达书却没有任何的心情去看。达书擦着自己额头上不断冒着的汗珠，心里不禁后悔当时不让饷飞留在剑银身边，如今要找剑银却不知该去哪找。不是说会来桥底村的么？剑银能去哪里呢？小张的伤再拖下去的话，真的是要——
　　突然间手机铃声响起，达书接通电话，里面传来了哭哭啼啼的声音，这一下所思所想成了印证。
　　达书呆了好一会儿：“……好……我知道了。”
　　达书挂断了手机，他坐到了大石头上。他眼睛不红也不湿，只是沉默的注视着地面。这又算什么？舒图离去，地震发生，小柔背叛，而如今……
　　在关长胜面前还振振有词地说着要澄清舒图离世的真相，然而得知真相时自己却什么也不能做。害死舒图的人，不是别人，是共同欢笑过的何小柔。当自己再次见到张明血淋淋的搭在小柔肩上时，自己犹豫了。而再次面对张明的死，自己还是一样无能为力。又是一个身边人离自己而去。真没想到因为这所谓的葫芦树让人一个又一个的送掉了性命。
　　天暗了下来，面对自己曾经玩得最要好的好友就这么离开，这样的打击，达书实在难以接受。
　　葫芦果啊，葫芦果，你究竟要剥夺多少生命才肯甘心？如果没有你，也不会得知那些所谓的使命；如果没有你，也不会有这些所谓的争夺。在一些人看来你带来的能力与钱财、地位一样那么诱人；在另一些人看来，你与食物和水这些生存必须物相比之下又犹如粪土，隐藏在深夜的地沟里。当初因你生还，如今又因你而死。
　　饷飞听到电话响起，擦了擦眼角接了手机。
　　电话里传来何亮的声音：“小飞，听小书说你们见过高丽，是这样么？”
　　“没错，大约一个月前。何亮哥，张明哥他……”
　　“怎么了小飞？怎么听着感觉你哭过？小张怎么了？”
　　“张明哥他……他断气了！”断气这个词是小飞在电视中学来的，“死”这个字说出来难听，兆头也不好，一时之间小飞就这么说了。
　　“你说什么？说清楚点！”
　　于是饷飞就将何亮被高雅带走后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何亮哥你快回来，再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败在灭世组的手上。”
　　那边的何亮迟疑了，又说：“好，我知道了。高丽在哪里？”
　　“她在泛亚县的一个花店里打工，不过她好像不认识我，而且还说不知道你是谁。”
　　“真是没有想到小柔居然欺骗了我，你们和小丽又发生了这些事，都是我这‘好’妹妹和那个高雅做的好事。你放心，我马上就回去，找她们讨个说法！”何亮说完将电话挂了。
　　何亮相信自己的妹妹，没想到的是却被欺骗了，坐飞机来到这么个地方，想回去可就没那么简单。说是让他来寻找高丽，其实是为了不让他插手继承人的那些事。人生地不熟，想要回去很困难，关键是由于经济方面的元原因。
　　妹妹啊，妹妹，你还真是——忘了小张一直这么喜欢你。何亮心里道。
　　达书回去之时顺带通知了一个人——张明的父亲张平伟。两人来到医诊所后，张平伟见到躺着的张明便冲了前去，抱着张明大哭了起来。张平伟此刻的样子，完全可以用嚎啕大哭来形容了。
　　“儿啊儿，你怎么可以就这么舍下老爸而去？都怪我，自己没钱还债也就罢了，还连累了你。我这个没用的人，被老婆抛弃，没能尽到一家之主的责任，更没尽到作为一个父亲的责任。”
　　见到这种场景，达书悄悄走了出去。这让他想到曾经的那个梦境，那个梦境让他感怀至深。也让他联想到了自己和达成，很想问，那还算是恨么？
　　夜已经深了，却又有一个人缓缓走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田张。张明因他而伤，过来看看也是常理。田张开口说：“张明的事就先放下吧！”
　　“放下？你要我怎么放下？他可是我从小玩到大的人！”达书一时难以忍受便大声说了出来。
　　“贫僧知道你难以承受这种打击，可活着的人仍要继续活着，世界不会因为事物的流逝而停止运转，更何况是有思想的人类。”
　　达书听后也没说什么。舒图去世之时，田张又何尝不是如此冷静，毕竟是个僧人。
　　田张继续说：“贫僧来只是想告诉你，你之前要查的事已经明了。”
　　达书想了一下说：“你是说地震提前发生的缘由？”
　　“没错，那并非舒图预计失误，而是人为。”
　　“那么这个人又是灭世组的成员么？”达书问。
　　“还不能确定，他其实就是——你师傅的同门师弟、你的师叔舒畏。”
　　听到这个答案达书震惊了。这个达书不怎么了解，也没想去了解的人，居然会是使得地震提前发生的元凶。
　　“就从善阳县的往事讲起。历来拾木草原的四周有四个灵眼，受到这四个灵眼的牵引，阳光水源繁盛，使得天露草长得异常茂盛。在如此阳光的哺育下，善阳县有个好听的名字——太阳之城。
　　可惜好景不长，国家科技发展迅速，不断开发新的资源地。一些研究人员找到了这里，发现了天露草出人意料的神奇功效，便大举采集，全交给科技之园的人打理。
　　恰巧舒图师徒世代守护的葫芦树就隐蔽在拾木草原之中，因这四个灵眼的灵流富裕度，而让葫芦树分化出的心智葫芦树在泥土之中的遗迹上边发芽了。先祖即是舒图的师傅，他们当初为了培育萌发的心智葫芦树，也担忧这四个拥有强大灵流的灵眼万一会被灭世组之人所利用。舒图师徒对这些采集人员进行了长时间的劝诫，但采集进度一点都没有降低。为了避免他们知晓葫芦树的存在，舒图的师傅便让舒图与舒畏去寻找一种药草来布下迷幻仙阵。然而在采集药草时遭到灭世组的伏击，舒畏不幸跌落山崖，而舒图侥幸逃脱。迷幻仙阵成功布在了心智葫芦树所生长的地方，使得那些采集天露草的人永远也无法触碰到它，只静待有缘之人的出现。舒畏却从此音讯全无。
　　后来先祖由于年事过高病逝，而对于灵眼的所在位置，舒图的师傅也从未向贫僧与长胜这样的外门弟子提及，更别说是现任的军长了。”
　　“这么说来，知道四个灵流所在地的人如今就只剩舒畏一人？”达书说。
　　“不错，灵眼若是转变成了异常灵流后果不堪设想，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贫僧与长胜自然不便加以过问。要让地震提前到来，就必须完全破坏泉眼的封制。这只有是得知灵眼所在地的人才能办到！”
　　“就算是如此也不足以证实与舒畏有关！”达书说。
　　“因此贫僧让拾聪、拾道到拾木荒漠进行查证，柱子山的四个方位，有一个方位出现了异常。在那个方位经过两个星期的寻找，发现曾经有人于一处布下了噬血灵阵。”田张道。
　　“噬血灵阵？你说的是以血为媒的引流阵法？”达书吃惊的说。
　　“不错，加剧灵流汇聚的就是这个阵法，而且通过在科技之园的盟友得知，那些血迹就是舒畏本人的。因此，你师叔还活在人世。”
　　听到这里，达书犹豫的说：“那你认为师叔他真的成为了敌人？”
　　“贫僧也不能百分之百的断定一个人的善恶，就如你的伙伴小柔一般，你又岂知她真心所想？”
　　达书靠在了墙上，叹了口气说：“大师，这些日子走来我真的觉得好累好累。我们没有灭世组那些人那么团结，也没有他们那么有心机。我们没有实力，没有能耐，又如何与他们斗？每当认为自己能行的时候，身边的人却一个接一个走开了。我真不知道自己能够撑到什么时候？或许葫芦树的出现，本身就是个错误。像是这样的生活，我真的过得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