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神人”的言论

　　离着桥底村，已经有一段距离。静悄悄的风，感觉不到任何的凉爽。达书无奈的打开地图，这么想着：西边所在的拾木旅店究竟在哪里？既然父亲去过，就肯定存在这个旅店。
　　当达书还是一个学生的时候，根本未曾记得这个荒漠是如何的演变。只是在一个又一个无知中，无奈的度过。达书放回地图，又继续走去，沉重的背包使他已经有些许疲惫了。
　　无意间望到远处长长的、宽带状的铁棚屋，有着二十米见方的大小。不知是有意无意，那儿并非拾木荒漠所属，似乎是介于荒漠的边缘。留在那儿的，就是拾木旅店了吗？
　　当那间旅店慢慢靠近的同时，脚步声觉得也隐隐停息，害怕其中会发生什么似的。连达书自己也不知道，这一天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一个略带胡须、头发乱蓬蓬的中年人，见到缓缓走来的达书不仅没有惊讶，还只是略微淡淡的一笑。加上他的双眼皮，那种笑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相识而又莫名的绝味儿！
　　达书站住了，只是这么远远的望着，他给了达书给一种山大的压力。不只是人相貌，连他的动作都让达书怀疑，眼前的人就是在那个时候喊自己的那个人。
　　“不需要这么看着，我对你没有恶意！”中年人笑着一坐下便很有闲情逸致的端起茶壶倒茶。
　　如今的达书恨不得冲上去抓住他的脖子问出自己同伴的下落，可他没有。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人有奇怪的感觉。即使在他的心底里有百般的难以接受，可事实就摆在眼前。半天只说：“你……”
　　中年人喝着茶水，又将其放下道：“那就由我先来介绍一下吧，我是这个——拾木旅店的店长，欢迎光临拾木旅店！我名为舒图，在拾木荒漠已有二十年的历史，而拾木旅店则有四十年的历史。”达书不言，中年人接着说，“好吧，那我说得直接点，也就是我……让你过来的。”
　　“真的是你！”达书终于开口了说。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还真有如此能力的人，今天让我遇到究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还是走了八百年的运。
　　“小伙子，你终于是肯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了。”舒图放下茶几说，“来，边喝茶边说。”他那粗糙的手纹，无不彰显出他的岁月积累。
　　达书大胆的来到他跟前并坐下说：“这是真的？”
　　“呵呵，是人都会这么问！”舒图将茶几推到达书面前，“你叫什么名字？”
　　“你不是神人吗，难道猜不出来？”达书没理会那杯茶说道。
　　“哈哈哈，”舒图扬声大笑说，“神——神人？哈哈哈，不——不好意思，第一听到别人这么夸我！”
　　达书汗颜。
　　“要说神人，你也算一个！”
　　“我——我？”达书狐疑了一阵说，“你别跟我开玩笑，我可不是三岁小孩，会被你说的‘啊，你是什么五行八卦之一的……’这类话哄骗！”
　　“呵呵，没错，我要说的就是这类话！”
　　“看来我猜得还真准，像你们这种耍些小伎俩就以为可以把别人骗得团团转！”
　　“还没发现啊？看来你挺有心智的，你不觉得你自己在今天比起昨天来有什么不同之处吗？”舒图突然正经的说。
　　“什么意思？”
　　“你有如此的看法，真的很不错。你的心智会得到变化，绝不是事出偶然，其实你不是要成为所谓英雄，而是成为一个无人知道你是谁的小卒而已。”
　　达书一愣，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的神情了。
　　“小卒——你懂吗？就只是和我一样的小卒而已，谁都不知道我究竟是谁，没有人管得着我从哪里来，也不必知道我是个怎么样的，就只是个孤寂终老的人而已。”
　　“你究竟——想说些什么？”
　　“我想说什么，呵呵，还记得你来这之前我对你说过的吗？想要见到你的好友，就必须靠我，懂吗？”
　　“你这是威胁我吗？”
　　“不，这不是威胁你，而是命令你！”
　　“那你就直接说，你究竟想做什么？”达书听到这再也安置不住了，一掌拍在桌面上，把那杯未碰过的茶震倒。
　　“呵呵呵，年轻小伙子就是心高气躁啊，若他们都和你一样的话还怎么完成我的使命！”舒图伸了伸懒腰说。
　　“他们——在哪里？”达书喊道。
　　“你别急嘛，先听我把话讲完！”舒图又放下双手来说，“关于拾木荒漠以前的事儿。”
　　“这个我早就听我父亲说过，是因为那些科研者过多采集水珠草的缘故。”达书从“他们”、“使命”几个词中大概知道，他们目前还有事，便稍微放下点心情来说。
　　“跟你说说也可以，但你不可以向外宣扬，否则我很难告诉你那些同伴的下落。”
　　“我没兴趣，只想知道他们的下落！”这个原因达书能猜到——由于那些科研机构的缘故，会使得他们完成那些所谓的使命而不得安宁。
　　“没兴趣？呵呵，你不听我把话说完，我就不会说出你同伴的下落！”
　　达书只能跺脚。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水珠草？那只是你们给它的名字而已，它的本名叫做‘天露草’。”
　　“还不是一个样，有屁就快点放完，别放一会儿停一会儿！”
　　“你若是不插嘴，或许我会说得快些。”舒图续而倒茶说，“或许没学过历史的你还不知道，好几百年前的战争，就在这里上演。拾木荒漠原本就是拾木草原，天露草本来是不会出现在拾木草原的。灵流是维系物质历经沧桑的泉，但那场战争引起了灵流的变动，因此演发了天露草的诞生。天露草一部分是灵流的聚集物，一部分是自然天山之水。你父亲就是受我所嘱的梦，才会救得了你！”
　　“这与水珠草有毛钱关系？”
　　“相信你吃的葫芦果，让你身体内的灵流异常，就会导致麻痹的病症，那引进的天露草就能缓解灵流的这种异常。对于你的症状，我说得一点没错吧？”
　　达书心里想：没想到自己乱猜，也能猜中它的名字。
　　达书又无奈的摆过头去说：“嗯呐嗯呐，你确实说得没错！”
　　“可是如今你也见到了，维系拾木草原灵流的天露草，已经被那些人采集完了，失去灵流维系的拾木草原也只能被荒漠所取代。再这样下去，人类只会自取灭亡！”
　　“那葫芦果又是什么，你不会是又要说，吃了能变身葫芦娃吧？”
　　“不，这你就猜错了。动画看多，脑子竟瞎想！葫芦果树，是天山神树，千百年来是这个世界不断的灵流之源。”
　　“既然如此，你不会用那个把这里变回草原啊？”
　　“变回，这是没可能的，失去灵流的维系，已经枯竭的荒漠，还要填补，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大叔，你说了这大堆，似乎与我无关吧？”
　　“怎么会与我无关？你们当初来这里，又是抱着怎么样的想法，若是没有葫芦果，你已经成为干尸了。”
　　“什——什么？呵呵，不愧是神人呵，这都知道！”
　　“你要我说几遍才能明白，我不是神，只是个普通的人。你真的不懂你父亲！”
　　“我——不懂他，那他懂我么？”达书回了一句说。
　　“好吧，为了不浪费口舌我直截了当的说，你吃了葫芦果，吃了天山神果，就必须担负起和我一样的使命。”
　　“你的使命与我何干？”
　　“孺子不可教也。我的话说完，你爱走不走！”
　　“你的话是说完了，可我的同伴在哪里？”达书站起来说。
　　“呵，你问他们？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他们现在都活得好好，而且都与一样吃了葫芦果，但和你不同的是，他们如今还有自己的任务，至于你——爱干嘛就干嘛去。”
　　“你说什么，他们怎么可能会，他们不也……”达书犹豫了起来说。
　　“没错，他们与你拥有一样天真的性格，不过却没有你的倔强！还有——慢走，不送！”
　　达书汗言，依他对他们的理解，想着：他们不可能也没有理由这样的，难不成这个怪叔要挟了他们，否则根本不可能会接受的。一切的一切，上天啊，你又在跟我开什么玩笑吗？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这么想？一直不服臭老爸的信神论，自己反而说出了上天，太奇怪了！
　　达书喝上了一口水，回想着之前到这里的一切，难道真有所谓的神人之说？在不尽的小说、电影潮流中，自己也看过不少。只是一味的佩服与享受，从未想过让自己也成为书中的主角，真是太可笑了。那些家伙们，居然可以不回家，而去接受那所谓的什么使命，真是难以置信。好吧，你们爱干嘛就干嘛去吧，我真的受够了。依据那个人性格以及说话的态度判断，不可能会骗自己，或许这样自己也可以心安理得的回家去了。
　　可是当他再次路经医诊所时，饷马却笑着将他喊住了：“达书啊，回来啦？”
　　“额——”达书记得答应过要找到小飞的，然而如今却……，所以没敢说些什么。
　　“也不去跟小飞聊聊？”饷马道。
　　“哦，——啥？”达书这才反应过来说，“小——小飞回来了？”
　　“呵呵，是啊，还替我带了几颗人参！”饷马笑着说。这又是演哪出啊，回来还带人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