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捉奸捉双捉贼拿枪 第五章一离离院上草

　　第四章 捉奸捉双捉贼拿枪
　　
　　门无闩在一瞬间就知道小凌想干什么了。他看着二人，强作镇定。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心里难免发虚。忽然，小凌瞅准机会，一下子推开身上的男子，跑到门无闩身前，半抱着他的身子，大声说：“甩卖哥，他欺负我哦。”
　　门无闩脑子里一片空白，面对这样的情况，他蒙了，顺口说道：“怎么办？”小凌气愤的指着那个男人说：“我老公说了，你想怎么办？”
　　那男子看着二人的拙劣表演，忽然笑了。他把身子完全趴在小凌丰满身子的印记上，镇定的掏出烟，是大中华的。自己点上一支，吸了一口，冲着小凌白皙的脸上吐出一个大烟圈，很享受的样子。看见面前的两人不说话，只好自己先说：“你们两个小辈，碰瓷碰到老子头上来了？是好好的日子不想过了，还是大好的性命不想活了？”
　　门无闩反应过来后，就只有一个选择了，打肿脸充胖子。他尽量让声音沉稳中加点愤怒，这样比较的有威慑力：“你占了我励志哥的便宜，还猪八戒耍把式，倒打一耙，你今天要给我一个交代，要不…要不咱俩没个完。你快下来，压坏了我媳妇，你赔吗？”
　　那男子又抽了一口烟，才慢悠悠的坐起来，说道：“你说咋办？”
　　门无闩听了，马上接着说道：“给钱。”
　　那男人说：“可我还没办事呀，给什么钱？”
　　门无闩反应也算机敏，大声说：“你没办成事，可你压着金钱姐了，你给压着的钱。”
　　小凌听了甩卖哥的应答，气得浑身发抖，有这么要钱的吗？门无闩不知道小凌发抖的原因，自己借题发挥：“你看，我女朋友被你压的，浑身颤抖，情绪波动很大，给精神损失费。”说完，还得意的看了小凌一眼。
　　那男子说：“甩卖哥，是吧？那好，你说，压一下多少钱？”
　　门无闩说：“压一下，怎么也要四百块。”他想着酒馆的二百块没得到，没想到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在这找补上了。四百块，他跟小凌一分，那不就是一人二百吗？
　　那人说：“太贵了，我口袋里没那么多，你打个折吧。”
　　门无闩说：“已经是打折的价钱了，这还没算压到奶子的钱呢，你认便宜吧，当上好人了，知道吗？看我媳妇的奶子，多大的个，买萝卜都赚了。”
　　小凌实在是气不过了，只好自己出面：“你欺负我，被我老公抓住了，没个八千一万的，你别想出屋。”
　　门无闩听了小凌的话，才知道自己要的价钱太低了，不由暗自惭愧，不敢开口了。那男子说：“狮子大开口呀？你别做梦了。你以为你是金子做的？这么值钱。”
　　小凌咬咬牙，说道：“甩卖哥，打电话报警。”门无闩以为小凌只是虚张声势的吓唬人，就没动。小凌用胳膊撞了他的腰一下，说道：“打呀。”门无闩见小凌来真的，就掏出电话，拨通了110报警电话。
　　“喂，110吗？我在203房间，这有强奸人的，来抓呀。我是哪呀，我是将军镇……”刚说到这，就被小凌抢去了手机。那男子脸色变了几变，从床上拿起自己的皮包，掏出两千块钱，递给小凌：“这是两千，咱们后会有期。”门无闩一看有钱，眼里即刻就放射出贪婪的神光，吸取上次的教训，急忙伸手接过去，立马揣进怀里。那男子不再理会二人，迈步照着房门奔去。他一把拉开门，人就呆在门前了。门无闩和小凌转身一看，只见两个警察，威严的站在门前，帽子上的国徽闪闪发光，让人产生了做学生的时候升国旗的感觉。
　　一个警察提着手枪走过来，掏出手铐，给那个精瘦男子带上了。另一个警察走到门无闩身前，门无闩仔细一看，认识这个人。这不是酒馆里的酒醉哥吗？哪有一点喝醉的样子？原来是装醉办案子的。酒醉哥来到门无闩跟前，伸手从门无闩的衣领里拿出了一个小圆玩艺，门无闩猜想，一定是窃听器，也闹不清人家是什么时候放上去的。酒醉哥说：“对不起了，警民合作，共建和谐社会。”
　　门无闩说：“应该的，应该的。”
　　酒醉哥说：“这个瘦子叫天狼，是天坞乡储蓄所抢劫案的主犯，我们查了他半个月了，今天终于归案了。”说完，转身和同伴押着犯罪嫌疑人往屋外走。
　　门无闩看看小凌，小凌还在发抖，估计这次是被警察吓的。门无闩心里有点鄙视小凌，警察是咱的亲人，害怕什么。想着，就跟人家打招呼作别：“慢走呀，警察叔叔。以后我女朋友要是再被欺负了，你们还来呀。”
　　酒醉哥正往外走，听了门无闩的话，转身回来，走到门无闩跟前，从他怀里掏出那两千块钱，一转手就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嘴里说道：“以后小心点，甩卖哥。”
　　门无闩看见到手的钱又飞了，眼前一黑，就坐在了地板上。那酒醉哥看见门无闩这幅衰样子，拿出二百块钱，递给门无闩：“这算是你警民合作的钱，收好吧。记住，遵纪守法，平平安安。”说完，才算是彻底离开了。
　　门无闩看着手里的二百块钱，神情瞬息万变。忽然大声高喊：“我有钱了，二百块钱呀，我有钱了。”
　　小凌鄙夷的骂道：“神经病。”
　　门无闩这才发现眼前还有个合伙人小凌，他犹豫了一下，分出一张，哆嗦着递给小凌：“你的。”
　　小凌说：“我不要，都给你吧。”
　　门无闩站起身，很男子汉的说：“那不行，合伙做生意，就应该一人一半！拿着。”
　　小凌说：“这二百你拿着，我不是还有二百呢吗。”门无闩听了，就把二百块钱小心的装进裤兜里，心里想着，一会就去买油，要富贵鸟牌的，68一桶的。
　　小凌看了看门无闩，说道：“想什么呢？表情怪丰富的，不当演员可惜了。走吧。”
　　门无闩问道：“去干啥？”
　　小凌说：“吃饭呀。哎呀，你放心吧，我请你。”
　　两人来到一个露天大排档，要了两碗冷面，一人一碗，花了十块钱。小凌怕门无闩吃不饱，就又花了一块钱，给他要了两个油酥烧饼，就着不花钱的咸菜吃了。小凌问他：“饱了吗？还饿吗？”
　　门无闩拍拍皮包着脆骨的肚皮说：“饱了。”心里觉出小凌是个温柔的女孩子，自己好久没有感到这种温暖了。
　　小凌说：“走吧。”
　　门无闩说：“还去哪？我要回家了。”
　　小凌轻蔑的说：“就二百块钱，你好意思交给你妈呀？”
　　门无闩没敢告诉小凌，自己的钱不再像以前那样交给妈妈了，现在是交给媳妇了。小凌看着门无闩也就二十来岁，也没想到门无闩已经是结了婚的男人了。
　　
　　第五章 离离院上草
　　
　　小凌拎着包，拉着门无闩，一路跑出了镇子，来到乡间的小路上。门无闩喘着气说：“小凌，你慢点。你看路上都是泥，我的皮鞋都脏了。”
　　小凌说：“就你那鞋子，也叫皮鞋呀，一看就是革的，地摊货。四十买的吧？”
　　门无闩说：“五十六买的呢。”说完就知道又上当了，只好闭嘴，跟着小丫头疾步前行。
　　走过一片山药地，小凌停下脚步，对门无闩说：“甩卖哥，你转过身去，我要换衣服。”小凌从歌厅出来，还穿着演出服，这样的服装，在乡间活动，很显然是不方便的。
　　“以后不许叫我甩卖哥，要叫我励志哥。”门无闩说，“你不是歌星吗？在那样一个场合混，什么没见过，换个衣服，还用避讳我？”
　　小凌听了门无闩的话，眉头微微皱了，现出很生气的样子。不过，瞬间就换上一副笑脸，挺着巨胸说道：“我是为你着想，你这么纯洁，怕你看了受不了。”
　　门无闩听了，脸就红了，觉得刚才说错了话。现在转口，有点生硬，只好不说话，转了身，方便让人家换衣服。小凌胳膊上戴着网格手套，她上身穿的是深V领子的白色镶边小衬衫，外面套了一个真皮马甲，脖子上挂了一串水晶项链；下身是个草裙子，里边是一个牛仔紧身裤，包着圆圆的小屁股。小凌脱了手套，摘了项链，退了长裙，就变成一个白衬衫皮马甲牛仔裤的健美女孩子。她把脱下来衣服放到包里，然后转身看了门无闩一眼，说道：“好了，转过来吧。”
　　门无闩看了小凌的新装束，却是怎么也不能跟一个酒馆的歌女拉上关系，更要命的是，他居然有一种想恋爱的感觉。
　　“混蛋。”他暗自骂了自己一句，跟着小凌往前走。转了几个弯，绕过一座土山，前面出现了一座庄园。两人来到门前，小凌轻轻地推开那两扇钉着圆铆钉的大门，迈步走进去，门无闩赶紧跟上。院子里静悄悄的，门无闩觉得这不像别墅，倒像公墓，杂草丛生，也没个人来扫墓吗？这时，一个管家摸样的人走出来，看到小凌，说道：“来啦？”
　　小凌说：“是呀。老朱叔，咱们开始吧。”
　　老朱说：“就是这院子里的草，除干净了，三百块钱。干完了叫我一声，立马结账。”说完，自顾自的去了。小凌扭头看着门无闩说：“励志哥，你都听到了？是你表现励志决心的时候了。你是男人，多干点，我要一百，你要二百，开始吧。”
　　门无闩为了刚才说错话的事，觉得这是一个赎错的机会，就说道：“你在旁边看着，我自个干就好，钱还是平分。力气我有的是，卖给谁不是卖？”
　　小凌听了，就不再多说，她伸出丰腴白皙的胳膊，张着小胖手，开始拔除院子里的杂草。干了一会，小凌的脸上就见了汗水，用手一擦，脸就花了。
　　门无闩说：“小凌，你捡着百草拔，不勒手，这仙子草长得结实，留给我。”
　　小凌听了，就凑过来，好奇的说：“甩卖哥，你居然知道这些杂草的名字？真是了不起。来，赶紧教教我。这个开着花的草儿叫什么名字？”
　　门无闩说：“这个叫醉蝗虫。”
　　小凌说：“真难听。这么好看的花草，怎么跟蝗虫扯到一起啦？”
　　门无闩说：“因为蝗虫最喜欢吃。”
　　两人一个教，一个学，干起活来就觉得轻松了许多。不到两个小时，满院子的杂草就拔干净了。门无闩推过一个独轮车，把杂草推到了院子外面的空地，又用扫帚打扫了一遍，活就算干完了。两人洗了手脸，一起去找管家结账。那管家早就在玻璃窗户后边盯着两人，看见两人活干得很地道，也没多说，就把三百块钱给了二人。小凌接过钱，递给门无闩二百，门无闩对着管家说：“老朱叔，麻烦您换两张五十的，好分。”
　　老朱听了，笑着给门无闩换了五十面额的钞票，门无闩递给小凌五十，小凌也没推辞，接过来就装在了牛仔裤的后兜里。两人告辞来到院里，小凌说：“你跟我来。”门无闩就跟着小凌走进北面的楼里，上了二楼，来到一个房间，小凌敲了门，里面传出一声：“小凌姐姐，进来呀。”
　　两人推门进去，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扑倒在小凌的怀里，白皙的脸上现出激动的样子，好看的眼睛里甚至都有了隐隐的泪光。
　　小凌抚摸着女孩子黑幽幽的头发，安慰道：“月雀儿，姐姐不是来了吗？”
　　那女孩抬起头，幽怨的说道：“你一来就去拔草，不来理我，莫不是那杂草的清香点燃了你的情感之火？还是金钱的诱惑吞噬了你纯洁的心灵！月雀儿看着你劳作，小小的心脏早就飞到了草丛里，恨不得让你拔了，扔了，倒也干净。”
　　小凌说：“总是改不了这多愁善感的性子。你别腻着姐姐了，姐姐还带朋友来了呢。”
　　月雀儿听了，就从小凌的怀里挣出来，看着门无闩说：“模样倒是挺清秀的，不知道是不是个银样镴枪头？”
　　门无闩听不懂人家的话，只好说道：“你好，漂亮的月里嫦娥小妹妹。”甜言蜜语的哄女孩，还是会的，毕竟是已婚男人了。本来还想伸出手跟人家客气一番，后来怕唐突佳人，就没伸出来。
　　月雀儿笑着说：“你倒会占便宜，什么时候嫦娥仙子成了你的妹妹？莫非是二师兄下凡来到了将军镇？以后改名叫元帅镇得了。”
　　小凌听了，就捂着嘴笑。门无闩依旧没反应过来，装作一副严肃恭谨的样子，掩饰心里的慌张。
　　月雀儿看到门无闩不识趣，也就不再说下去了，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可别是什么富贵呀吉庆呀宝玉呀明珠呀的，俗死了。”
　　门无闩说：“我叫门无闩。”
　　月雀儿听了门无闩的名字，惊叫一声，唬了门无闩一跳。小凌说：“小妮子，莫不是又有了古怪的说法？一惊一乍，搞什么鬼吹灯？”
　　月雀儿说：“门无闩是个好名字呀。拒俗人于门外，迎雅客于厅堂，倒是个应景的哥儿。”
　　门无闩说：“你是说我很适合看门吗？”
　　小凌说：“所谓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意思。”
　　门无闩听了，茫然不解。
　　月雀儿忽然像是对他失去了兴趣，对着小凌说：“凌姐姐，你看看我刚作的画。”说完，跳到窗前，从茶几上拿起一张宣纸，给二人看。门无闩凑到近前，定睛一瞄，只见宣纸上画了一片草地，有两个人正在拔草，空中飞着一只小鸟。这分明就是小凌跟自己刚才劳动的场面，给她画下来了。
　　小凌看了，抿抿嘴唇，好像很担心的样子：“月雀儿，环境整洁，对身体有好处。”
　　月雀儿说：“姐，我还是觉得心情比身体重要。”小凌不说话，月雀儿坐到一架古琴前，一边弹着，嘴里自顾自的吟道：
　　
　　西施晓梦绡帐寒，香鬟堕髻半沉檀。
　　辘轳咿哑转鸣玉，惊起芙蓉睡新足。
　　双鸾开镜秋水光，解鬟临镜立象床。
　　一编香丝云撒地，玉钗落处无声腻。
　　纡手却盘老鸦色，翠滑宝钗簪不得。
　　春风烂漫恼娇慵，十八鬟多无气力。
　　妆成婑鬌欹不斜，云裾数步踏雁沙。
　　背人不语向何处？下阶自折樱桃花。[
　　（唐李贺美人梳头歌）
　　吟诗声伴着琴音，宛转悠扬中透着哀怨缠绵，配上斜阳草树，乱影婆娑，尤其是月雀儿的一头黑发，柔软曲折，倾泻而下，势不可挡。消瘦的肩膀不堪其重，纤腰欲折。皮肤泛起苍白的光芒，遮掩了少女灵动调皮的性子，一切都透出古典的美丽，就连门无闩这样的粗人，望着我见犹怜的小美人，也是心旌摇动，不可自已。小凌更是嫉妒死了，自己也很美，却不极致，想想，就是差了气质。
　　门无闩心里得瑟的想：“妈的，怎么天下的美人，一下子都让老子碰上了。”
　　月雀儿弹到曲终，轻轻说道：“你们走吧，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