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2、二进医院春风吹拂本华，初涉津门热血沸腾义军

　　
　　可能是叶碧菡实在没有气力，乖乖地躺着。李义军来到外屋，想唤小菲或楚嫂，可随即他站下身形：如果这样让她们来伺候，她又该挑理了，她和别人的思维不一样啊！他这才注意，小菲和楚嫂为什么到此时还不露面呢？
　　李义军他哪里知道，前天晚上的事情两个下人都知道了。等他走后，叶碧菡唤楚嫂和小菲来到卧室，一脸整肃地对两人说道：“嘴紧些，会有你们的好日子过的！”两人忙连连点头，慌忙应是。叶碧菡让楚嫂退下，又对小菲道：“事情的原委你的小芳姐知道，你没事了，可以问问小芳。出去吧。”小菲诺诺而出。两人都想，大地主家里怎么这么乱啊！刘总管这样还有一说，怎么少夫人当得好好的，也这样啊！搞不懂。但是，嘴严是她们最基本的特质和要求，不涉及到自己切身利益和身家性命是不会乱讲的，何况，这样对待下人的主子这个世上也确实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此时，李义军没有多想，只知道他走了肯定会更使叶碧菡伤心，连忙下楼和齐厂长交待了两句，又跑回来坐到床边，小心不让叶碧菡再染风寒。
　　临近中午，张师傅也来了，给叶碧菡服下清热解毒、安神补气、行经通络的汤药后才下楼，来到院外，张师傅对李义军严肃地责问：“看她的颈，莫非是脱了衣服了？”
　　“嗯。”李义军低头无话。
　　“下人呢？”
　　“爷爷，你不了解她。”李义军无奈地摆了摆手：“她醒着呢，我要是让下人来伺候，她更恼了！”
　　“上了贼船这句话，不好用到她身上，可是，就是这么回事，是不是？”张师傅见李义军默认，“嗨”声道：“少夫人也确实是个好心眼的人，你娘、耿师傅、小玉、马征他们不就是明证吗？可是，她怎么就看上你个混小子了呢！”
　　“爷爷，这儿说这个不合适吧！”
　　“哼，我走了！”张师傅扔下一句：“年轻人的事，搞不懂啊！”也没让老胡送，自己甩开大步回家了。
　　第三天，叶碧菡和四天前一样满面春风精神爽然地坐在办公室里，就是和昨天的她也判若两人。她召集大家开会。与会人员有李义军夫妇、陈总管、齐厂长、耿师傅夫妇、马征夫妇。她询问了关于进津的准备事宜后，向大家公布：
　　“这次去津门开店，为首的是陈总管，总管津门三家买卖。耿叔为津门成衣厂厂长，李大妈负责技术，陈总管兼管财务。李经理负责押运服装成品和部分机器。李、耿、马三家新娘子今天抓紧时间回门啊，明天必须出发。我已命老胡明早去接几个太岁金刚过来，帮助李经理押运。齐厂长先代管公司，马征帮助你父亲整理一下剩下的机器设备，调配一下剩下的工人，把不愿去津门的好好安排一下工作。”言罢，看了看大家：“有什么意见吗？或是说有什么困难吗？”
　　大家相互看看，都没说话。
　　叶碧菡点点头，接道：“我原来是想在沧州生产高档西装和旗袍，可是，这里既没有原料也很难销售，原料和产品的运输成本太高。都怪我以往激情有余，调查不够，造成盲目投资。所以，我早就设计去津门发展。但是，一年多来，我们还是有收获的，我们在这里低成本学习和培训了人才，低成本实践和成熟了我们的技术，也划算啊！”看大家略显轻松，笑问：“小玉，你回门了吗？”
　　小玉低头不语。叶碧菡用手背轻轻打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看我问的多么不合适！”转向马征：“你送小玉去军哥家吧。”又对耿李两位道：“你们也回去吧，妈，您作为长辈好好款待小玉和马征哟！”
　　李大妈笑得合不拢嘴：“这个还劳你嘱咐吗？咱这就走，下午啊，也好准备一下明天的行囊。”
　　叶碧菡对站起身的三个人笑了笑：“耿叔就不用回门了吧！”
　　耿师傅不自然地笑笑：“我昨天就回去了，少夫人放心，我那俩儿子对我还不错，可能也是认了吧，我爷俩还是回家吧。”
　　李大妈连忙道：“回去干啥，找呛脸吗？昨天你已经回家了，可以啦。今天，小玉和马征到我家去，你还去哪儿？”
　　叶碧菡笑道：“耿叔，就这样吧，我妈说了不算吗？”看着耿师傅默然不语，又嘱李大妈：“让小芳中午来我这里吧，我招待一下她和军哥，好吗？”
　　李大妈知道叶碧菡所想，是担心小芳想起自己的出身而难过，所以，对叶碧菡感激地一笑：“碧菡，你想的周到，我们回了。马征，中午过来啊！”
　　马征连忙笑道：“谢谢李大娘。”
　　小玉对马征一瞪眼：“嗯！”
　　马征连忙改口：“娘，马征谢谢了！”
　　李大妈也笑了：“这孩子，都叫娘了，还谢谢！”
　　叶碧菡给了李义军一个眼神：“军哥，去送送妈他们。”
　　中午，小芳来到小楼，先逗弄了灵枝和重儿一会儿，来到里间见叶碧菡。两人一段时间来还是第一次对面而立，相对无语。少时，小芳一笑：“小姐，你的感冒好了吗？”
　　叶碧菡见小芳开了口，也笑道：“好了。我的小芳，这三天，好幸福吧！”
　　小芳此时才深施一礼：“谢谢小姐给小芳的一切。”她顿了一下：“多半年了，小芳无时无刻都想着小姐。”
　　叶碧菡颇受感动，上前拉小芳坐下：“小姐知道的。”她坐在小芳的身旁：“唉，小芳不怪小姐就阿弥陀佛了！”
　　小芳倚在叶碧菡肩头：“小姐，您不要说了，您明人不做暗事，而小芳也是盼着小姐早达心愿啊，那样，小芳跟着军哥也就安然踏实了。”
　　“言不由衷啊！”叶碧菡慨叹一声。
　　“小姐，小芳说的是真心话啊！”小芳有些忐忑：“小芳知道，我的幸福是和小姐的幸福连在一起的，小姐对军哥若没有这段兄妹情，岂会有小芳的今天。我打个比方不知道是否伤到小姐，就是你下嫁军哥，小芳甘愿做小！”
　　叶碧菡搂住小芳，声音颤抖：“小姐虽有悖礼数，但是，还没有想到过离开刘府，小芳，放心做你的李夫人吧，只是，只是——”
　　小芳大胆地揪了一下叶碧菡的下巴：“你随时可以拿去他，他是我们两个人的。”她见叶碧菡默然，笑了一下：“前天晚上，我说过他了：以后，不要在外面徘徊了，小姐的事我知道的，不必对小芳内疚，军哥先是小姐的，后是小芳的。”
　　叶碧菡惊道：“你就是这么和他说的？”
　　“啊！”小芳笑了：“怕他在外面着凉啊，呵呵……”
　　“呵呵……”叶碧菡二次搂过小芳：“委屈吗？”
　　“小姐，小芳说了这么半天，您怎么还说这个啊！”小芳凑到叶碧菡耳边：“军哥好壮的，半个时辰啊，我一个人哪儿对付得了，嘻嘻！”
　　叶碧菡手指一点小芳的额头：“你领略了，呵呵！”
　　“小姐，你感觉呢，感觉不一样吧？”小芳省略了“和老爷”三个字。
　　“嗨！”叶碧菡低下头：“小姐是不是坏女人？”
　　小芳安慰叶碧菡：“男人可以几个、十几个，女人为什么就不行？小姐是个大胆的女人而已。你并没有抛弃谁啊，对吗？怨就怨军哥，谁让他这么优秀、这么可爱！”
　　“小芳很骄傲！”叶碧菡由衷地替小芳幸福：“碧菡是人亦是鬼啊！”她感叹过后，问小芳：“我的小芳回门，咱们吃什么，嗯？”
　　
　　第二天，草间的露水晶莹，太阳还没露脸，李义军的车队已上路了。这是他第二次出远门，当然，比起去苏州来，到津门可算是走趟亲戚，不到300里的路程，也就是去刘郎镇五个来回而已。
　　叶碧菡送李义军走后又回到楼上睡了一觉，辰时方起，和小菲楚嫂用了点点心，才去楼下看了看齐厂长是如何安排车间的，看到小芳，叫她一同回到楼上的办公室。叶碧菡坐在硕大的转椅上跟一旁坐着的小芳商量：“小芳，你和军哥搬到这里来吧，东面的套房空着也是空着啊，到了晚上，公司多两个人，还安全呢！”
　　“不用了吧，李家很好的。”小芳没用“家里”而是“李家”。
　　叶碧菡感慨小芳那纤细的女人心。可是，叶碧菡就是叶碧菡，她斩钉截铁地言道：“干妈和耿师傅相思这么多年才刚刚成亲，两代同堂，总是不便，你新婚之夜难道没有体会？我看啊，你们搬这儿来算了，就说是工作方便！你们也该为他人想想的，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