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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第十章

作品名称:      作者:红酒      发布时间:2014-03-02 17:18:00      字数:6063

  连续几个夜里,王玉芝头顶上的那盏三十度灯泡都要亮到很晚,直到她打了无数个瞌睡,实在睁不开眼了,才伸手拽了灯绳。黑夜给了王玉芝惊悚的幻觉,也给了她甜蜜的回忆。姜万承就是在这样的黑夜里,把高大的身子压在她弱小的身子上,在她耳边急促地呼吸,把爱做得死去活来。王玉芝情不自禁在胸膛里轻轻地呻吟着,呻吟着,突然,她睁了一下眼睛,犹如掉进一个硕大的黑洞里,她的心里猛然一惊,美妙的呻吟被彻底咽到肚子里。原本她是不敢睁开眼睛的,这是姜万承爱她的时候,她惯有的动作,她喜欢看他模糊的头,他的头离她那么近,那么柔软,最后低垂在她的肩上,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肯在她的面前低垂下头。
  一周就要过去了。
  今天是星期天,是姜龙请假的最后一天,也是给死人送棉衣的日子。姜万金果真没蹬这个家门半步。王玉芝更加焦虑不安,她不再看着自己的手掌发呆,但却总环视这个屋子,总觉得姜万承阴灵不散,虽然她已经嘱托姜龙在打柴草之前先去给他父亲送棉衣,她不愧对于他啊!但是她愧对儿子,她认为愧对儿子就等于愧对于他!
  姜龙去了幸福屯,带了几根香,一沓黄纸,一瓶二锅头,三个馒头,馒头用火柴头蘸印泥点了红点。
  杂乱的荒草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坟头,枯干的身躯在寒风中僵硬地摇摆着,发出沙沙的声响。有的坟前堆着黑色的纸灰,放着一瓶嫩滨曲酒,有的坟前压着几张黄纸,放着从合作社买来的糕点或家里蒸的白面馒头。姜万承的那座新坟上也站立着几棵荒草,坟尖上的那棵直挺挺地蒿杆多像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姜龙跪在父亲的坟前。火光映红了他的脸。他不想哭,但还是控制不住流泪了,其实他更想趁着周围没有人大哭一回。说不清来到父亲的坟前,他的内心升腾起一种怎样的感觉,是怨恨?是委屈?即然不爱为什么要结婚?即然生了为什么要死去?留下孤苦的无依无傍的他!他真想说点什么,然而喉咙却似被一种难咽的东西赌住了一般。寒风掀起了他帽子两边的搭,风干了他脸上的泪。当火苗彻底燃成黑灰时,姜龙摩挲了一把脸,站起了身。他不由得眺望了一眼悠远的苍穹,那丝丝缕缕飘缈的云若烟若雾,迷离可见。人生并非若烟若雾,只须向前,不准彷徨,不是么?
  姜龙收回眼神,对着坟头说:"爹,你不用惦记,我会让这个家好起来的!"说完,他转过身大跨两步跳上牛车,啪地一声甩起鞭子,抽了一下牛屁股,向更远处的荒甸子上走去。
  远处传来了牧羊人嘹亮的歌声:“美丽的夜色多么沉寂,草原上只留下我的琴声,想给远方的姑娘写封信,可惜没有邮递员来传情。来……,可惜没有邮递员来传情。等到千里雪消融……”
  姜龙一个跃身站在车上,向陡坡那面望去,只见有个牧羊人也就是岗子村人说的羊官,倚靠在背风的斜坡上,沐浴着冬日温暖的阳光,望着蓝天白云动情地歌唱着。一群绵羊啃食着荒草下面的青草根儿。岗子村人说羊官想女人想疯了,天天在荒甸子上乱嚎。然而姜龙却听到了歌声的优美,感受到了羊官内心那熊熊燃烧的爱情之火,不单只是爱情之火,而是对生活的无限热爱。姜龙的心里也燃起了一团火,他扬鞭策马,神情愉悦地向前奔去。
  
  姜万承的父亲经常倚靠在自家的麦秸垛上,把半个身子陷在松软的麦秸里,腰里挂着个小酒葫芦,叨叨咕咕地说着话,胡子上稀稀疏疏地结着大大小小的冰珠子。他年轻时就耍牌,喝酒,骂女人。家里揭不开锅,他视而不见,卖只鸡换来的钱,却一把就能抢了去。现在他耍不动牌了,村里也没人陪他耍牌,也骂不动女人了,但是酒不离口。
  姜丽和姜阳来给奶奶洗她的小脚,再替她一圈一圈地缠起能钻进去一个小孩的肥裤腿。看见爷爷在麦秸垛那自言自语,便想把他扶进屋里。
  姜丽问:“爷爷,你咋不进屋呀?这多冷!”她伸出双手想要扶起爷爷,可是爷爷没有要起来的意思,那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姜丽的脸。七十岁人的眼睛应该是布满沧桑,几近干涸的,可是他的眼睛却很清澈,犹如十岁孩子那般单纯。
  爷爷终于看清了姜丽的脸,说:“哦,是小丽,我以为谁呢!我?哎,我不冷!”他低下头,又把葫芦举到嘴边,仰起脖,喝了一口酒,然后目视远方,继续叨咕着他永远说不完的,别人又听不懂的话题。
  姜阳好奇地问:“爷爷,你说啥呢?”就这同一个问题,姜阳都不知道已经问了多少遍了。
  爷爷的耳朵还很好使,听出来说话的声音不一样,又定睛地看着姜阳,问:“你是姜阳?我啥也没说,哎,就是呀,我啥也没说,那横纹啊……”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眼神骤然仇恨起来,便猛然站起身,乎乎地向姜万承家走去,他那肥裤裆耷拉到小腿,粘在裤裆上的麦秸,一根一根自己往下掉着。
  见爷爷怒气匆匆的样子,姜阳和姜丽感觉事态不妙,就又都折回身小跑地跟着回来了。爷爷进到屋里就怒气冲冲地伸出手逼向神经恍惚的王玉芝。王玉芝一时想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爷爷瞪圆了发怒的眼睛,撅起胡须,说:“钱,我的钱!”
  王玉芝突然恍悟,急忙上炕,从炕琴里掏出一个瘪瘪的白手绢。爷爷不由分说,伸手就要抢过白手绢。王玉芝慌忙一闪身,退后两步,把白手绢死死地捂在了胸前。
  “你克死了我儿子,你还想不给我打酒钱。”爷爷骂道。
  “爹,我没,我没啊……”王玉芝委屈的眼泪夺框而出,就连老公公也这么说她!
  王玉芝的手仍然死死地攥着白手绢,都攥出了青筋。
  姜阳和姜丽急忙冲上前挡在了爷爷和母亲之间,挡住了爷爷怒视王玉芝的视线。
  王玉芝双手颤抖着解开白手绢,拿出两块钱递给了姜丽。姜丽又给了爷爷。其实王玉芝不是不想给她们爷爷钱,而是怕他全抢了去,那么这个冬天,她们全家人连盐都要吃不上了。
  爷爷怒视的眼睛瞬间有了欢笑,看着钱,说:“哎,咋回事呢,我也不知道,哎,造孽啊,造孽。”他取过腰间的酒葫芦,仰起脖,往嘴里倒完最后滴酒,才踉跄着走出门去。
  姜阳心情复杂地跟着爷爷走出去,又心情复杂地望着爷爷躬着腰的背影,她愤怒是因为他是她的爷爷,她爱怜也是因为他是她的爷爷,世界上还有这样的爷爷吗?她真想问问臭万里家的小妮和小小,可他们的爷爷远在山东,他们根本没见过。她还想问问臭万里东邻居家的老咪,也就是多娜的弟弟,岗子村人背地里骂他小日本,但是他爷爷没活到他出生,他根本就没见过。唉,他们都等于没有爷爷。那是不是就该原谅自己的爷爷呢?有爷爷原本是多么幸福的事!唉,姜阳又叹了一口气。
  南墙头又晃动着四个熟悉的身影。有个男孩子喊着姜龙的名字。姜阳看见了他们,拔腿就向南墙头跑去。
  姜阳说:“我哥没在家。”
  刘晓红弯下腰,双手搂着姜阳的肩,亲切地问:“那他去哪了?”
  “我哥去江南了,是跟着一个会唱歌的山西叔叔去的,山西叔叔家也有一个和你一样漂亮的姐姐,我哥叫她妹妹。”姜阳认真地说。
  姜阳的话把他们惊呆了。他们的眼睛都怔怔地盯着姜阳的脸。
  李长军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双肩也跟着向上抖动了一下,说:“还不走吗?我们还赖在这干嘛?明天他家的窗户上就会贴上红红的喜字,什么理想,他早忘没了。”
  “这也太突然了,晓红,他不会的。”佳美说。
  “有啥大惊小怪啊,咱岗子村十七岁就生孩子的还有的是呢,他家贴喜字那是好事,好事!”陶二力说。
  “你懂啥,人迷糊,说出的话也不清醒。”李长军伸出拳头往陶二力的右肩上锤了一拳后先走了。
  晓红和佳美也跟着走了。陶二力走在最后面。他们都向村外的大江走去。
  姜阳诧异地看着他们的背影,觉得纳闷,他们这是怎么了?她好像没说什么啊,她想她的话一定是惹祸了,该死的嘴!姜阳抬起手揪了一下自己的上嘴唇,又用上牙齿使劲地咬了一下下嘴唇,就算以此给自己一个再也不要多嘴的告诫。
  刘晓红回过头望了望姜龙家的草坯房,重重地叹了口气。他父亲死了,一定是他母亲要他娶媳妇撑起这个家,他遵从母命难道有错吗?遵循岗子村人早娶妻早生子的规律难道有错吗?看上去一点错都没有,错的是自己不该在春天面对鲜活的江水与他一起承诺要走出岗子村!错的是自己不该与他志同道合!或者说自己已经喜欢上他!
  四个人很快来到了江边。
  白雪是清冷的,冰面是清冷的,原来鲜活的江水不见了。晓红抱起了肩膀,打着一个个冷战。以前有姜龙在的时候,她从来没这么冷过。
  李长军看着刘晓红手里的书,一脸怨气地说:“你又拿了那本破书,我真是奇怪,有啥可看的,那是古人发的牢骚,你和姜龙还当成圣经了,天天在一起研究。”
  随后,他又对着王佳美说:“你说一个人的家庭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吗?他离我们越来越远了。”
  陶二力的态度却与李长军恰恰相反,非常羡慕地说:“他可真有魅力啊!咱岗子村有寡妇坑不说,他妈手上有横纹,还有妹子喜欢他!”
  晓红豪不留情地责备起陶二力:“你说啥呢?咱岗子村老一辈人愚昧,你也跟着愚昧!他爸是病死的啊,人家已经死了一个,还要活活折磨另一个,那是迷信,我不信!”
  “其实我也不信,你们都太沉闷了,活跃活跃气氛嘛。”陶二力说。
  "我以为他会与众不同,在困难面前会有对理想不离不弃的选择。姜龙,你这个王八蛋,什么漂亮妹妹,你以为有了心上人,你就心安理得地留在岗子村了吗?”
  “别说了!”王佳美打断了李长军的话。
  “佳美,我觉得冷,我想回家。”晓红先走了。
  “晓红,你等我一会儿!”佳美很生气地瞪了李长军一眼,去追晓红。
  “我……,我就是……,你说,姜龙他,他咋能这样啊,你们这都跑啥啊。唉……”望着佳美和晓红的背影,李长军深深地叹了口气
  陶二力说:“哥们,你从来没好好说过话,后悔不?”
  不等李长军回答,陶二力也向村里跑去。
  
  李长军父亲只要爬上热炕头,都先庆幸一番:“活着真好,还活在了这热炕头上。我还要打多多的柴,让这炕头再热乎一点。这炕上的老婆,孩子,都是真的,都是真的。要是那年不是万承一把把我从死门关里推出来,我就跟着他走了,我就看不着你们了。”
  媳妇儿很疼爱地看着他。
  李长军父亲看着孩子们吵着闹着笑着在大炕上滚来滚去,会欣慰地流出眼泪。这泪水像一涧爆发的山洪,顺时间就冲淡了他身上的寒冷与劳累,禁不住又一次感叹:“活着真好!”
  媳妇儿依旧很疼爱地看着他,眼里也泪光闪烁。
  
  后半夜,响起了惊魂的狗叫声。村子里所有的狗一个传导一个,混乱地嚎叫着。那声音响彻耳畔,响彻整个岗子村。
  姜龙似乎忘记了身体的酸痛,拽响灯绳,一骨碌身从炕上爬起来,拿起手电筒出了门去。
  各家院里都晃出了一束束手电筒的光,在空中交错。
  姜龙先查看自己的院子,见安然无恙,又向东西邻居家照去。
  姜福堂在院里喊:“龙,你家没事吧?”
  姜龙回应:“叔,没事,没事,你家呢?”
  “没事,没事。”
  紧接着姜福堂怒骂:“你奶奶地,咋瞎叫!”
  姜福堂抬起腿踹了狗一脚,狗便咽呜着委屈地趴到一边。他正做着美梦,不但美梦成了泡影,心脏还受了惊吓,猛烈地跳动起来,一时半会是睡不着了。
  张青山也往姜龙家晃着手电筒。他家院子里没发生什么异样,左右邻居家也没出事,他便像姜福堂一样怒骂着那条因为他出来而叫的更欢的狗,甚至也想踹它一脚。张青山从来没这么骂过狗,因为他刚刚趴到山包的肚皮上,那个家伙被惊成了缩头乌龟了,山包还在被窝里等着他。
  几乎又在同一时间,村里的狗被主人骂住。整个村子又都安静下来。
  全村子的狗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这么凶叫?是在叫谁的魂?李长军父亲瞪圆了眼睛望着屋棚,琢磨着。他实在躺不住了,便又起来穿衣服。
  媳妇问:“你干啥去?”
  “我出去转一圈。”
  “这黑灯瞎火的,别出去了,不是听不着狗叫了吗?”
  “没事,我转一圈就回来。”
  媳妇儿嘱咐:“路太滑,小心点!”
  李长军父亲出了门就向寡妇坑走去。寡妇坑那边突然亮起了光!莫不是鬼火?李长军父亲心里忽悠一下,手电筒掉到了地上,灭了火。他想往回跑,却一个踉跄滑倒了。恍惚又听到有个男人在低声哭。莫不是鬼哭?李长军父亲想要从地上爬起来,结果刚要爬起来,又被滑了一个跟头。
  “回家吧,别在这哭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男人还在哭。
  “回家吧,没事,你看这个坑不是好好的吗?啥事都没有。”女人说。
  男人还在哭。
  “回家,跟我回家。”女人接着说。
  男人不哭了。光也移动了,拐了个弯不见了。原来是手电筒的光,原来是村里的人!李长军父亲长松了口气,跪爬着摸手电筒,摸了一手的冰雪茬子。他没亲自看一眼寡妇坑,就不放心,也就总觉得这个坑会怎么样。他刚要打开手电筒,又发现了寡妇坑旁边亮起了光,也还是手电筒的光。他便又站在一边观察。村里睡不着觉的男人,一个接一个,像排号一样,都来看了一遍寡妇坑。李长军父亲到底还是没亲自看上一眼,天就亮了。
  
  当姜龙醒来时,一股糊涂粥的饭香已经飘到了小隔屋里。他忍耐着腰身的疼痛和精神的疲倦从被窝里爬起来,摇晃着来到外面。姜丽站在长条板凳上,默默无闻地卷起挂着重霜的窗帘子,一边吹着手,一边吃力地把帘子勾在房檐下,她小学还没毕业就俨然像个小大人,从不叫苦叫累。姜阳是最后一个起来的,穿好衣服后,就跪在窗前看玻璃上的霜花,并不时地伸出手去摸。自从姜万富被姜龙一拳头打走后,便没再来过。姜阳讨厌那张马脸,当哥哥的拳头打在他的拳骨上,他哇地一声痛哭时,她心里高兴极了,谁让他欺负人,活该!姜阳当然体会不到一个精神病人也有他向往的美丽爱情,这美丽爱情就执着于她母亲的身上,也在痛苦中绝望于她母亲的身上,是彻底的绝望,不知会有怎样的女子能再一次燃起他内心炙手可烫的爱情。
  太阳从草垛的夹空里露出了红彤彤的半边脸,它是玉皇大帝给岗子村人挂在天上的一个大挂钟。每到这时,有学生的家里早饭必上桌,上学的孩子必吃饭。
  姜龙背起书包,迈着慵懒的脚步去上学了。班级里有两个值日男生正忙乎着生炉子。李长军也来了,但却没搭理姜龙,看起来很冷漠。姜龙想和他说句话,但不知为何没张开口。一周不见,是形同陌路,还是情同陌路?或许两者都有吧。陶二力不知来了哪股子力量,嘌叽嘌叽地跑进教室,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进班级了,与他平时迷迷糊糊的状态形成了强烈地反差。他径直向姜龙走来,并很自然地抬起半边屁股,坐在姜龙的桌子上,问:“嗨,哥们,这一周你去哪了?快和我们通报一下!”
  “是啊,这几天你去哪了?”其他男生也问。
  姜龙眉开眼笑地说:“我呀去江南转了几圈,那里好玩着呢!”
  李刚说:“我们可不信,那有啥好玩的,除了冰就是雪,现在也没有野果子。”
  “真的,你们咋就不信呢,我可长了见识了,你们说我去江南看见谁了?”
  “看见谁了?莫不是遇见狼群了吧!你一定尿裤子了!哈哈!”李刚拍着桌子大笑。
  “我还真想碰见狼群,可狼不给机会啊,它闻到我身上的气味就被吓得绕道走了!”姜龙高昂起头说。
  “吹,吹,不知道咋在地上跪着求饶呢!”李刚说。
  陶二力想刨根问底。
  “哥们,你看见谁了?”
  姜龙清理了一下嗓音,郑重地说:“我看见了一帮山西人,说是住在后村,其实碰见山西人倒不足为怪,咱班也有后村的同学,他们来没来?来没来呢?"姜龙环视了一下教室,大声喊着。
  其他男生也跟着环视一圈,说:“没来呢,你有话快说。”
  “有庇快放!”
  姜龙说:“我才知道那山西人唱歌唱的那个好听。”
  李长军早就悄悄地凑了过来。他把嘴贴到姜龙的耳朵,冷冷地说:“唱歌的是你未来的老丈人吧?”
  姜龙猛然收起脸上的兴奋,莫名其妙地看着李长军的背影。幸亏李长军声音低得只有他自己能听见,幸亏后村的学生来的及时,围着姜龙的男生又呼啦啦地去围攻山西同学,纠缠着让他们唱歌,姜龙脸上急剧变化的表情才没被别人捕捉到。
  越过几个人头,姜龙看到了刘晓红的背影。刘晓红静悄悄地,看似很正常地从书包里掏出文具盒和第一节课所需的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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