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文学网欢迎您! 用户笔名:密码: 【注册】
江山文学网  
【江山书城】 【有声文学】 【江山游戏】 【充值兑换】 【江山社团】 【我的江山】 【返回首页】
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人生百态>死胎>七十六章至八十章

七十六章至八十章

作品名称:死胎      作者:蒋廷朝      发布时间:2014-02-25 14:21:08      字数:6791

  七十六、神秘的叫骂
  
  浩瀚的天空还有一颗两颗的星星在闪烁,远处昏黄的街灯一下子整齐地熄灭了。如果在偏僻的乡村,这时候是热闹的。有此起彼伏的鸡鸣,偶尔夹杂一两声狗叫。仿佛一个草台班子在说唱,唱的是跑调的、怪里怪气的;说的是冲头冲脑、瓮声瓮气的。
  大人们听到这些声音,知道天要亮了。该起床准备一天的劳作了。这样的声音对于小儿来说则有而若无。他们仍在甜甜的梦里,有的会说一句两句别人听不懂的梦话,好像他们在和外星人交流,有的嘴角流出长长的口水……
  在城乡结合部的三家村既没有鸡鸣,也没有狗叫。鸡是一概不容许养的,狗则因为会咬人,引发可怕的狂犬病,早已经被灭绝。这里是寂静的,星星的闪烁,街灯的熄灭都在无声中进行……
  忽然,有清晰的叫骂声传来。因为此时是在黎明之前,又因为这里一片沉寂。这样的叫骂声就双倍的显得突兀而响亮。
  三家村第一户人家的父亲听到传来的叫骂声,很诧异。接着就开始回忆最近有没有得罪过谁,思来想去也没有。于是,他大着胆子起身,理直气壮地披衣出门要看个究竟。
  出门见一人正对着自己的家门叫骂。看不清叫骂者头脸,根据声音和身形判断,八成是东街的一个痞子。
  他就走过去,近前一看,果然是东街的一个痞子。就上前去质问这个叫骂的痞子说:“大清早的。你跑这里骂谁?有谁得罪你了?”该痞子见叫骂声把三家村的人招引来了,就冷笑一声,说:“我就是骂你的,就是骂你的。”说完,又继续骂道:“我操你祖宗,操你祖宗。”他边叫骂边做着动作,将裆部朝前有节奏地一顶、一顶。
  这个动作在“佛朗机”是一种叫“迪斯科”的舞蹈的主要动作。舞者和着强烈的节拍,有节奏地将裆部朝前一顶、一顶。
  这有节奏地一顶、一顶,无论在“佛朗机”还是我们部落,肯定都与性有关。只不过在“佛朗机”它象征着力量,暗示着热烈、美好的性爱,属于艺术的范畴。在我们部落,这样一顶、一顶的动作则是下流的,表示性的侵犯和侮辱。
  这个三家村父亲被骂得瑟瑟发抖,张口结舌。因为无缘无故地被骂,实在让他暴怒而又不知如何是好。此时,有一道黑影从这个父亲身旁闪过,就听“啪”的一声,这个叫骂的痞子已经被打倒在地。
  原来,这个父亲听见叫骂声出来,他的儿子也听到了。他见父亲披衣出门,也就赶忙穿好衣服尾随父亲出门,站在父亲后面。他见这个痞子如此无端地辱骂,深感奇耻大辱。遂冲上去一拳将这个痞子打翻在地。
  痞子遭打后,并没有还手,只是躺在地上游动,拼命地嚎叫起来:“救命啊!救命啊!这里打死人了。”
  痞子这声嘶力竭的嚎叫一起,就有七名警察从天而降。警察们迅速将行凶的父子俩制服。并带上刑具,有“乌拉、乌拉”叫着的警车带走。痞子则有另一辆警车送往医院救治。
  据说,痞子骂人固然不对,属于违法,还不足以治罪。父亲带领儿子将人打伤,犯了伤害罪。依据部落刑法,可能要被判三年以上有期徒刑。
  当时,我也听到了相关的传说。为这父子俩担忧。
  不几天,父子俩就被警车送了回来。只是态度变了,之前是抗拒拆迁,现在不但同意拆迁,还主动劝说另外两户拆迁。
  
  七十七、神秘的学习
  
  
  三家村第二户的父亲,被第一户的父子俩劝导,要他配合政府拆迁后,他大为光火,非但依然拒绝拆迁,还痛骂第一户父子俩是败类,是软骨头。表示他一定要抗争到底,哪怕上书T师爷,也要阻止这样的拆迁。
  基层政府派遣优秀的灵魂工程师前往,企图说服三家村第二户的父亲,这些优秀的灵魂工程师不辞辛劳工作了一旬,结果居然是:无功而返。
  基层政府经过慎重研究,一致认为这样思想落后又冥顽不化的人必须要进学习班学习了。
  也就经过半个月的学习,三家村这第二户的父亲整个就高尚起来了。他不但同意拆迁,而且能够一一讲出此次拆迁能给部落和民众带来哪些好处,讲出此次拆迁重大而深远的意义。
  前两户都同意拆迁了,第三户人家就一个人,留下来反而孤单无邻,也就顺水推舟。拆迁得以顺利进行。
  一个人通过半个月的学习,思想就有如此沧海桑田的变化,确实是我始料不及的。我很想知道这是什么样的科学教育方法。
  今天,我有意无意间去了三家村的安置点。恰巧遇见了那被安排学习的第二户户主。粗看上去他还很精神,细看会发现他是强打精神,就像老女人化了浓妆。
  我走过去,他意识到我是在向他走去,他就盯着我看,样子好像很专注,眼神却散漫、空洞。
  我采访他。他先讲了拆迁办学的种种好处,讲了拆迁办学的深远重大的意义。这个与传说基本相同。我私下一直以为,拆迁和办学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而他所说,基本上都是办学的深远重大意义。接着,他就开始大骂之前的自己连畜生都不如,竟然因为一己之私利就做出阻碍社会进步的坏事。真是罪该万死。
  他说了这些,忽然如癫痫病发作一样开始抽搐起来,结结巴巴,不知所云。从他的眼神,我判断他发现了什么,才变成这样的。我扭头望去,见一个基层政府的公务人员已经微笑着走过来。这个公务人员曾经和我接触过,我和他相识。他见我转过脸,就举起右手,刻意地增加了微笑的程度向我致意。我也朝他微笑着点头。
  他走到我们跟前,我和他一齐朝那个被安排学习的户主看去,他显得异常恐惧。结结巴巴地表白:“我什么也没有说,我真的什么都没有说啊!”边说边弯曲双膝欲下跪。被这公务人员用眼光制止了他,他的双膝就微微弯曲在那里,后背也微微弯曲,两条膀臂无力地下垂。样子像极了遭遇冻雨的大猩猩一样滑稽可笑。
  我发现,他的裤子从裆部开始颜色加深,这加深的颜色顺着两条裤腿不规则地向下蔓延,他小便失禁了。
  我带着疑惑的表情向这个公务人员看去,他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就对这个小便失禁的三家村人说:“你怎么这样没出息?赶快回去吧。”
这个小便失禁的人现出了不知是哭是笑的表情,夸张地点头哈腰起来,紧接着,扭头便跑,好像受了惊吓的疯子。
  这个公务人员转脸对我说:“本来以为他有多顽固的,安排的课程就深刻了一点,不想学习多了,成了书呆子。”
  
  七十八、奠基仪式花絮之一
  
  学堂开工建设前要举行个盛大的奠基仪式。据传说,部落教育总署总教谕要亲自出席奠基仪式的。
  “总教谕要亲自出席学堂的奠基仪式。”这条消息,好像滴入水中的墨汁一样迅速浸漫开来,充满整个京都大街小巷的每一个角落。
  我关注近期的官方媒体,有几篇关于总教谕的报道,始终没有找到要参加学堂开工奠基仪式的相关消息。
  这条消息如引发瘟疫的细菌,在京都亦引起瘟疫一样的症状。
  当得知这条消息的时候,民众的表现真可谓千奇百怪:有些悄悄躲进屋子里面,不思饮食,忧郁悲伤,一个人偷偷地哭泣,萎靡不振,仿佛失恋一般;一些则在大街小巷急急地暴走。在这些暴走的民众之中,有的怒气冲冲,好像在寻找仇敌复仇,又终于没有寻到仇敌。有的表现出忧虑不安的情绪,仿佛迷路的旅人。有的一路痴笑过来,风风火火的样子,好像去彩票兑奖处领奖。
  当然,大部分的人都在大街小巷散步一般慢行,他们走走停停,游移不定,眉头紧锁。是的,他们在思考,他们在联想,甚至,在幻想。
  所有这些人,不论相识的,还是不相识的,在路上相遇,都会停下来打个招呼。一方会说:“你说这事……?”另一方会答:“是啊是啊!……这事……!”接下来双方都沉默不语,专注地凝视对方,想从对方的表情、行为举止看出端倪。然而,双方都一样地失望了。他们各自从对方那里什么也没有发现。于是,互相朝对方诡秘地笑笑,就各走各的路了。
  京都的民众,对总教谕将出席学堂奠基仪式这件事情,他们都渴望交流,渴望自己得到对方的理解、认可。被一个群体接纳,以摆脱某种孤立无依的状态。他们又害怕交流,担心交流的结果使自己更加的孤立。所以,他们的交流就欲言又止。他们的交流是无效的,无效的交流不能改变现有的状态。
  京都民众的表现虽然千奇百怪,在他们的内心深处有一种对未来无法预测的不安感,这种不安感好像是面对一个手里握着冲锋枪而手舞足蹈的疯子。无法预测这个疯子是否会开枪,更无法预测他开枪了,子弹会射向何方。
  可以说整个京成了一座不安之城、一座迷惘之城。
  不安、迷惘是对某种结果的期待。然而,不安、迷惘毕竟是一种令人痛苦的情绪,时间久了,就改变了民众的心理,民众就由对某种结果的期待转变为期待这种“期待”的结束,自己好从不安、迷惘的痛苦中解脱出来。而当初期待的结果,反而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就在整个京都民众被不安、迷惘的情绪折磨得几乎忍无可忍的时候,有消息传出,经过部落教育总署的慎重研究,总教谕决定不出席学堂的奠基仪式。
  仿佛整个京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舒气之声又仿佛是一声叹息。
  
  
  
  
  七十九、奠基仪式花絮之二
  
  
  因为奠基仪式太过隆重,我希望我的父亲能够出席,见证这盛大的时刻。
  父亲也曾响应T师爷的号召,随大流拆过庙宇,捣过神像。也曾大义凛然、无所畏忌地将祖先的牌位扔进粪坑。
  那时间我还很小,半夜懵懵懂懂起来撒尿,见父亲在杀猪用的大木桶里清洗着什么。我糊里糊涂地想,我没有听见猪的嚎叫,难道就已经杀好了?我怀着好奇,走过去一看,见父亲正在用小刷子一个一个认真洗刷那些祖宗牌位。
  当时,我很鄙视我亲的,认为他是个阳奉阴违的人。“阳奉阴违”是一个比较深奥的词汇。可是,在那个特定的年代,因为每天各种各样的场合都在使用这个词汇,结果上到八十岁的老文盲,下到三四岁的幼儿都明白“阳奉阴违”的意思。何况,我已经九岁了。
  我故意弄出声响,父亲一下子惊吓得瘫坐在地上,面如土色。看着这个经常揍我的巨无霸被我弄出的小小声响就吓成这个样子,我情不自禁地“咯咯”傻笑起来。父亲听见我的笑声,才敢起抬头看。继而做出要抄家伙揍我的前期准备,我只朝他定定神,他就放弃了揍我的准备。爬起来一只手搂着我,一只手帮我弹短裤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我刚从床上下来,也没有到地里去玩,短裤上怎么会有灰尘呢?呵呵,父亲真是个傻子。如今我终于明白,当时,我的父亲帮我弹的不是灰尘,只是想通过弹灰尘这个举动,表明他对我的亲近和关切。
  我记得我的父亲当时用颤抖的声音对我说:“孩子啊!我们都是祖宗传下来的,祖宗是我们的根哦。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啊,你要告诉别人,你父亲我就死路一条了。”
我想起我的父亲虽然会揍我,可是,没有他,我就没有吃的了。就重重地点点头,回去睡觉了。
  我回忆起这些,和我希望我的父亲能够来参加奠基仪式是相关的,父亲是相信祖先在天有灵的,更把光宗耀祖作为人生的意义。
  在我们部落当今的道德氛围下,假如我提出让我的父亲出席奠基仪式的请求,肯定会遭到挞伐的,起码会被斥责为“自私”。
  急中生智,我想起了一个巧妙的主意,这个主意就是:我向部落教育总署负责奠基仪式的会务组提出,邀请我家乡代表参加奠基仪式。这样的请求是冠冕堂皇的。一旦会务组同意了这个请求,地方政府于情于理都会把我的父亲选为代表的一员来出席奠基仪式的。
  于是,我口头向会务组的当班公务人员提出了这样的请求。负责接待我的当班公务人员要求我打一个请求报告。他向我解释说,与政府部门打交道一定要慎重其事,口说无凭,凡事以文字材料为好。他还告诉我说,我的请求虽然是小事情,也非他能够答复的,既然是邀请。只有会务组组长才有权决定。
  由于时间已经很紧了,离举行奠基仪式只有一周的时间,出了会务组,我就直接去写请求报告,打印好,签上名又赶忙送呈奠基仪式会务组。
  直到奠基仪式举行的前一天下午,我还没有收到批复。我估摸邀请家乡代表参加奠基仪式的事情十有八九是黄了。因为,即使现在会务组批复同意,家乡代表也怕来不及来了。
  我因此有些失落,郁郁不欢。傍晚时分,奠基仪式会务组派员通知我,我的请求报告上级非常重视,很快就批复同意,并积极与地方政府沟通。地方政府由于种种原因,最终只能派一个代表参加本次奠基仪式。这位代表就是你们村的村长。他乘坐“事事如意”的快车而来,今天晚上八点到达。
  通知说家乡代表能来,我振奋了一次。听到只有村长一人来,而我的父亲不能来。我又有些失落。
  我想,虽然我的父亲没能来,家乡有代表来已经很好了。他回去把我投资办学传播给我的父母、乡亲。我也就达到光宗耀祖的目的了。父亲一样会因此而荣耀的。
  家乡有代表出席奠基仪式,于我而言虽然不是十分的满意,也应该是七八分的满意了。
  
  
  
  八十、奠基仪式花絮之三
  
  
  “拒人于千里之外”这一短语,经由古人用过之后而作为成语。现代的人们大多偷懒引用,古为今用,其实,没有什么不好。就是对此成语的解释,可能有悖于古人。“拒人于千里之外”解释为:形容态度傲慢,使人不好亲近。我们可能误解古人了。
  “拒人于千里之外”按我的想法,不是古人在形容,在夸张,而应该是古人如实的描述。就是主人的态度或傲慢、或冷漠,那么这种态度就会让拜见的人感觉与主人之间有千里的距离。这是一种实实在在的感受。
  古人和我们今人是不同的,古人理性欠发达,感性灵敏;今人理性发达了,感性却迟钝了。所以,古人随便说说的,对于我们来说都是好诗。我们随便算计算计的,如果古人复活,他想破脑子也不能弄明白。
  当初,我对“拒人于千里之外”也从众,和大家一样的理解。直到我去拜见我的村长。才对“拒人于千里之外”有了新的认识。
  他是我的村长,当然是我的同乡了。他来京都参加奠基仪式,我到他下榻的宾馆去拜见他,也算“他乡遇故知”了。何况,他还是我提议邀请来的。当我热情地同他招呼,他冷漠、倨傲的态度瞬间就将我的热情冻结,直至消失。他虽然站在我的面前,我却感觉和他相距千里之外那么遥远。
  我的心已经离开了这里,被他排斥到千里之外。人的身心是自然而然趋于结合为一体的。我的身体也欲离开这里,随心而去千里之外。我的理性强迫自己的身体不离开,并把千里之外的心强拉回来。
  我身心一体地坐在村长面前,和他说话。我意识到我的语言还不足以表达我想要表达的意思,就又搭上不相干的微笑:“村长!这次您能来参加学堂奠基仪式,我非常高兴啊。”
  听我如此说,村长冷漠的脸上又蒙上了一层茫然,他对我说的话不能理解,感到莫名其妙。他死死地盯着我看,好像要在我的脸上寻找答案,又好像在质问我,直到我被他看得手足无措,一味地向他释放虚假的笑意为止,他才若有所思的回答:“是啊!你作为我们村曾经的村民,我是村长,来参加这么大的活动,你高兴、你高兴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这话一出口,我感觉和村长又隔了一层。他完全是答非所问。我的意思是,他回答的内容和我内心的答案南辕北辙,毫不相干。
  不过,我还是将所有不利于友好交谈的情绪,乱草塞进麻袋一样塞进我的心里。故作平静、面带微笑地问:“这次怎么就您一个人来的呀?”我的意思是,来一个人太少了,应该多来几个才好。他显然没有理解我的意思,他以为我在质问:“怎么就你来了,别人怎么没有来。”
  村长显出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说:“这个……这个……真是难以启齿啊。教育总署给我们村来参加奠基仪式的指标是三个名额。可是,我们镇政府哪里凑得出三个人的路费?最后,镇政府决定就派一名代表出席奠基仪式。派谁出席呢?先考虑选我们村上的先进工主(工主是一个新词,以前都叫工人和农民。自T师爷执政以来,为了表明工人和农民的平等,将工人改称工民,因为工人和农民都是社会的主人,在正式场合,就将工人和农民统称为:工主。即:工作的主人,简称工主。以突出工人、农民的崇高地位。)来出席的,可是,我们村上有十九个先进工主,派谁来,剩下的十八名工主都会有意见。觉得这个方案不妥。后来,又考虑选派德高望重的年长者来参加,选来选去,个个都腿脚不灵,行动不便。如有个三长两短,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最后,镇政府还是考虑我比较合适,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我。我来,就是代表我们村全体民众来的啊。意义也就不同了。”
  村长虽然误解了我的问话,从他的解释来看,我问的他也涉及了。我的情绪好转许多,继续微笑着问:“这次,您来了感觉还好吧?”
  显然,我这次的问话触及到了村长的兴奋点,他瞪大眼睛看着我侧前方的某个角落,抬高声调说:“好啊!太好了,我从没有见识过这么大的场面,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人山人海。这个场面太好了。”
我见村长沉浸在奠基仪式梦幻般的享受中,在我心里由衷地升腾起自豪感。
接着,村长继续说:“吃的、住的都很好。那红烧肉,我连吃四块。那才叫过瘾。”这时,村长又显露出某种失望的表情,说:“有不少好菜、大菜我不认识,错过了。”忽然,村长又昂扬起来,说:“虽然,有点美中不足,总而言之,还是非常满意的。”
  听了村长这番表白,我脑子也没有动一下,就兴高采烈地说:“村长!这个盛大的奠基仪式,就是为我投资办学的开工举办的。您回去一定要告诉乡亲们哦。”
  村长听我如此一说,我感觉到和他之间已经相距千里之外了。他的整个脸都僵住了、模糊了。我见他如此,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如何是好。
  起风了,风吹得外面的树叶发出“哗哗”的声音。村长似乎因了风的原因而回到自己。他气愤至极,胸腔有明显的起伏。终于,他开始说话:“我应部落教育总署的邀请,来参加这个奠基仪式,就是来参加奠基仪式。不错,是要办一所学堂。可是,这与你有什么相干?说学堂是你投资兴办的,我并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见。你叫我告诉乡亲们,说这学堂是你投资兴办的,你这不是叫我撒谎吗?作为一个村的村长,我能做这样的事情吗?”
  
  
发表评论 查看评论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分享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