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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

作品名称:桃花溪      作者:邹满文      发布时间:2014-01-20 10:09:31      字数:70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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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溪的水将冰面冲薄,有的地方出现冰洞,不注意水就会跑到冰面上,又从另外一个小洞里下去。
水不断地冲刷着冰,冰变得薄薄地,忽然塌下一片,漂在水上,有些小块冰顺水流动,走一会聚集起来,被眼前的冰挡住,实在挡不住了会“哗”地一声冲向下游。
岸堤也慢慢地湿润起来,山也很湿润,树木的皮青了,小草在地里悄悄地聚集力量,集聚能量,不断地吸收水分,将自己的头仰起,张望着地面上所有东西和蔚蓝的天空。
雪没了,只有阴暗的、太阳照不到的地方留下脏兮兮的残雪,就像兔子尿上去了似的,一块一块地,有的地方露出湿润的地皮来。
憋屈了一个冬天的太阳,就像犯人出来放风,把云撕成碎片,抖落到山头上,透出生硬的光芒来,照耀着大地。大地上暖烘烘地,风轻轻地吹着,摆动着的杨柳如同少女的发丝,尽情地飘逸。
春奔跑着在呼唤,奔跑着在呐喊,到那里,小草就被惊醒,睁开眼睛张望,田野的麦子将耳朵竖起,聆听着春潮。
布谷鸟的鸣叫声响彻山谷,桃花溪开始穿自己的新装,也开始变软,就连修路的机器也开了进来,装载机用大铲把那些冻土一下子翻起来,压路机来回地将铺上的土压平,看上去平的像大理石。
路被凿宽了,有些地方还在架桥,有的地方在破山,机械们伸出长长的臂,怒吼着在干活,来回拉土的翻斗车匆忙地奔跑。
路虽然宽了,没有修好的路非常难走,不论是骑车还是拖拉机,这点山路要出去,得好几个小时,行驶在这样的路面上像跳舞。
桃花骑车走在高低不平的路面上,一边走一边想,怎么才能学会、掌握全面技术,掌握做香包的技巧。
香包是很久就流传下来的绝活,奶奶曾经用细线和布轻易地做个小猴,手里的金箍棒用烟盒上的金纸包起来,活灵活现,还能缠粽子,鸡羊猪狗,十二生肖里的每个动物都会做,每年过端午时,我们几个孙子,孙女胸前都带好多,别的孩子羡慕得要死,只是没有注意奶奶的做法,零星的记忆残存在脑海里,在经过妈妈的教导,还能做几个。但是,要想将这东西发扬广大,残存的记忆是远远不够的。
桃花自从落榜回到家里,在家里整整蜗居了多半年,不知自己该怎么办?难道只能等着嫁人吗?她常常自己问自己;“失去翅膀的鸟就不能活了吗?”
妈妈看到女儿愁眉苦脸的样子,觉得她学习做香包一定行,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不能像自己一样,一辈子窝在田间地劳作,到死也不知道活着的意义,为什么要活着?
女儿到了出嫁的年龄,会说媒的,不会说媒的都来了,有的眼力还不差,有的简直是牛头不对马嘴。但是,还得笑脸相迎,欢天喜地的送他们离去。怎么说都不能烦人家,不论女儿态度如何,作为母亲就得懂大道理,毕竟是为了自己的女儿,成与不成是一码事,对人的态度是另外一码事,要不谁还给女儿说媒?
桃花的态度很不好,妈妈经常教导说;“能上门来的都是客,不管他是为了自己的目底,还是别有用意,只要自己有主张,行就行,不行就不行,谁也奈何得了咱们。
你也不小了,到了这个年龄就得这样,要不,我家的桃花在别人眼里,就不是怀春的少女,就是桃花开了也会惹来蜜蜂蝴蝶的,何况我家有个黄花大闺女。”
这些话惹得桃花捂着嘴笑,觉得妈妈是一把开心的钥匙,也是疼女儿,懂女儿的贴心人。桃花是母亲的心肝宝贝,母亲也是她的心肝宝贝,觉得谁也离不开谁。
母亲知道她的心事,像姜娃一样走出去,去看外面的世界,不想留在这山沟里。但是,母亲绝对不能放她走,一个姜娃出去就杳无音讯了,他还是个男娃,要使这个女儿再出去和姜娃一样,自己就得死,养了三个儿女,端在手里怕风,咽进肚子怕娃娃憋屈,如今一个个长大了,如同断线的风筝,叫自己怎么活?
她在县城卖菜,也认识几个人,听说过香包是怎么回事。前几年做香包,卖香包都是自己的事,自从市上将香包列入产业,列入庆阳文化遗产以后,重点扶植这个项目,传统的端午节变成以香包为主文化遗产展览、交流世贸会,还有农耕文化节,这个节日主要展览各种香包,书法,书画为一体。
桃花妈去市里逛过香包节,香包节上,满大街都是人,有的手里拿着香包,脖子上挂着香包,还有老外,手里拿着一只香包公鸡,双手举起让它飞。
出售香包的红棚子满街都是,也有溢香的粽子,黑黑的,甜甜的蜂蜜摆在大街上,人们将蜂蜜涂抹在粽子上吃,香甜可口。
禁严了的街道上只有人,一辆辆被化妆过的汽车开过了,楼台亭阁都在汽车上,仙女拜寿,八仙过海,十八罗汉,还有白娘子盗仙草,一辆辆开过来,在大街上转,人围得水泄不通。
随着时代的发展,最近几年,人越来越多,还有汽车销售的美女模特,西装革履的方队,要多热闹游多热闹。
人们手里拿着香包,戴着香包,种种迹象表明,香包很有前途,或许将来能得到很大发展。
她把自己的想法给桃花说了,桃花也有这种想法,很快就同意了。
桃花到县文化局咨询后,无偿培训,很快就报了名,先从手工开始,渐渐地进入电脑。
手工就像桃花以前做香包一样,用彩色木料裁剪,裁剪好以后用针线缝,然后给里面填上丝棉。作为农村女人,多半都会,谁没做给针线活?
大众化的都能做,要出新别致就要看自己的灵性,悟性还有手巧不巧,这些桃花认为都好办,最难的还是电脑。
她上高中接触过电脑,那只是皮毛,真正操作时力不从心,很生气,觉得自己不是学这个的材料,很想放弃。
薛慧老师很严,桃花看到她的眼睛,就像看到一根根针似的向她射来,几十人的教室里,都是来自农村的,好多人对电脑都陌生,有几个薛慧认识的,总到她们面前指教,其余的像学校学生一样,在黑板上写写,说说,偶然下来指点一下。
桃花怎么也学不会,薛慧的言语中好像她是猪脑子,还有几个同学也是这样,她们不以为然不,只是笑笑,而桃花却不行,脸红了,青了,好像谁打了她的耳光。
就在她即将放弃时,来了一个男老师,看上去很年轻,嘴上的绒毛还黄黄地,走进教室看到学员全是女的,不好意思地说;“我刚从大学出来,第一次上课,如果有讲的不好的地方望大家见谅。”说完给大家鞠了一个躬,惹得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有些还在窃窃私语。
他的到来给好多人带来希望,他不但细心,而且重复的地让你操作,一个人一个人上电脑,从打字到绘图,以及制作工艺,有浅到深,循序渐进,让她们练习,复制粘贴,怎么样画图,怎么样修改。慢慢地,她们学会了操作,简单制图,以及怎么样将网上的图片裁剪下来,再进行修改。
薛慧老师有老公有孩子,不知是家里忙,还是看到这个大学生很认真,很少来,来了也是火急火燎地讲一通,在黑板上写写画画,没到下课时间就走。
一天两节课,每节两个半小时,讲完了自己绘图,做笔记,有的就掏出剪刀来,用随身带的纸剪喜子,剪窗花,互相交流。有的裁剪香包,一针或者两针就能逢成一个小猴子,或者一只小鸡,好不热闹。
县文化局的培训班一直大开着门,随到随学,只是一个高级班,一个低级班,低级是刚来的,四个教师,两个一班,从低级带到高级,毕业后由一些老艺人和县一中电脑教师出题,考好的同学有奖励,评比第一名的班级老师也有奖励。
桃花后来才知道这个大学生叫何智信,是本市陇东学院毕业的,这个学院原来还没有本,是专科,后来变成二本,在本市东边,是庆阳市高等学府。
何智信上了十几天课,所有人都觉得轻松快,不知怎么了,他走到桃花眼前,桃花就脸红,不敢看他的眼睛。特别是手把手教她时,心就咚咚直跳,越教她,她越糊涂,手忙脚乱,何智信背起手走了,她的心也平静了。
好多女孩都想贴近他,有些女人也拿他消遣,给他介绍对象,有的叫他吃饭,只有桃花默不作声,认真地学习,知道人家是大学生,非分之想只是一场空。然而,每到何智信上课,他总是爱往桃花这儿跑,不是看她的作业,就看她的制作,还看她的打字,复制插图。
桃花又开始紧张了,仿佛他就是一颗炸弹,滚动着来到她的眼前,导火索还冒着烟,随时都会将她炸得粉身碎骨。
有时候,觉得他像水,汹涌着冲过来将自己飘起,一下子将自己由这岸涌向彼岸。更多的时候,随着他的到来,淡淡的男人味也来了,就像桃花溪盛开的桃花味,久久不散。
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不知道是青春作祟还是别的原因,自从他出现后,梦多了,一个人私语也多了,就连偷笑也多了,走起路来一蹦一跳的,沉寂了半年多的桃花,忽然变成一直喜鹊,就连妈妈也吃惊地看着她,过来摸摸她的头说;“没发烧呀!”
“妈----”这一声拖得很长,跺着脚一下子阴起脸来。忽然,又笑了,跑过来拉起妈妈的胳膊说,我今天做饭,给你和爸爸做好吃的。
“我娃最近怎么了,风一股雨一股的,八成是捡钱了,多少,快说说。”
她扭了一下身子说;“就不告诉你!”
桃花妈笑了,笑得乐开了花,知道女儿是怎么回事,就是装糊涂。她是过来人,也是桃花的母亲,她心里的小九九母亲能不知道?不看她的脸,听到她唱着,哼哼着小调去揽柴就知道,半年多那有这样好的心情。
晚上,他俩都睡下,妈妈忽然起身爬过来,看着桃花说;“你看上那里的小伙,快给妈妈说说,我叫人给你提亲的去。”
桃花听到这话,笑声嘎然而止,蓦然地说;“没有呀,谁说的。”
妈妈将手伸进被窝,桃花被痒痒地笑着,只听妈妈说;“你这小坏蛋,不说就以为妈妈不知道,老实交代。”
后来,桃花悄悄地给妈妈说了自己的老师,从相貌到自己的感觉,两个人都叹一口气,妈妈还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看到月亮无力地把光撒在房地上,雾雾地,就像落到地上的雨水,浅浅地,一会就被地吸干。
桃花在学校两个多月了,有些妇女都走了,好像是来散心的,家里忙了就走,闲了来逛逛,只有一些姑娘下苦功在学。
何智信走出学校,瞳仁很清澈,就像桃花溪的水,抬眼望着县城的山,楼房以及来回的行人。
他从小这里长大,在这里上学,考上大学也离这里不远,在庆阳市里,每周来了去了都在这条路上,县城的每个角落都熟悉,闭上眼睛都知道马莲河有几道弯。
如今,自己走上工作岗位,这封工作说不好也不坏,很轻松,原来的好多梦想,好多向往被现实剥夺,余下的只有这个样子,可喜的是他带的刺绣班,给这些姑娘媳妇教电脑,认识桃花姑娘。
上大学时,学校有那么多姑娘,班上也有,极其漂亮没有几个,多半都是极其普通,曾经也有关系好的,一起出双入对,共同走过自己的转型时代,却没有让自己惊心过,也没有让自己动心,就像路遇,共同走过一段艰难的路。
遇到桃花就不一样了,第一眼看到她,就像夜晚的月亮,明亮地、高高地挂在自己的头顶,怎么看都舒服,也出现从未有过感觉。
他一个人想着走着,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好像熟悉的,不熟悉的都长上了眼睛看着他。
桃花不知不觉的爱上了他,他也对桃花很好,俩个人远远地望着,忽然相互看见都低下头。
桃花一直感觉他和自己有一道墙隔着,怎么也过不去,而何智信像燕子李三一样,轻而易举地翻过墙来,轻轻地来到她的身边,带着淡淡地男人味给她教画图,教设计。
他爱桃花的漂亮,稳重端庄,也喜欢桃花刻苦的精神,只要桃花来,他就会走过来看看,闻闻她身上特有的姑娘气息,她的名字叫桃花,人如其名,怎么看都艳若桃花。
都到青春期,那种动物的原始本能促使他俩用眼睛对话,要是桃花来迟或者不来的那一天,何智信就像丢了什么似的,转出转进,心儿飞起来,飞出县城,飞过山头一直飞到桃花溪。
他不知自己怎么了,吃饭不香,干什么都没有心事,勉强地将课讲完,一个人来到大街上,漫无目地地走。
魂丢了,自己像个找不着妈妈的孩子,看到大街上的楼房也倾斜,电杆也弓着腰,来回飞奔的出租车是被风刮起来的玩具,蚂蚁似的人连面目也没有,只有脚下的路一直通往桃花溪。
他好几次都想去桃花溪,自己却不知去桃花溪的路,桃花她干什么去了?会不会再也不来了?他在问号里走了一会,来到一家饭馆,给自己要了一碗面条吃了起来,吃了几口就放下钱走了。
下午,桃花来了,走进教室时太阳的光从窗子里射进来,教室一下子亮堂起来,满教室的人都看她,直到坐下人才收住自己的目光。教室里回荡着何智信洪亮的声音,有的学生偷笑,有的在私语,觉得桃花就是何老师的音量开关,也是他的精神支柱。
何智信下课时来到桃花眼前,偷偷地对她说;“下午放学你等等我,我有话对你说。”
桃花狂跳的心和乱飞思绪,就像空中的云朵,随风远了近了,他说的话像听见,也像没有听见,只有等等我像只小拳头一样敲打着她,使她本来就狂跳的心更加快了,似乎心长上了脚,在在心房里奔跑,来回地、不停地在跳跃。
她不知道何智信怎么想,虽然能看出他有爱慕自己之心,没有听到他从嘴里说出,什么也不算,自己不信。
再说人家是大学生,自己是山里的女孩,看见何智信只是一种向往,也是人生里的一段风景,能在这片风景区小坐,休憩已经很不错了,还能怎么样?她胡乱地想着,一边看书,书上全是小人,胡乱地在纸上跑,只有一个大人那就是何智信,笑着向她招手。
何智信在大门外的街上,穿着一身西服,扎着领带,政府秘书一样背着手。
他用脚踢着路边的石子,觉得皮鞋沾上了土,就下来用卫生纸擦。就在这时,桃花推着自行车来到他的身边,他笑着站起来。
“跟我吃饭去。”
“不了,每天妈妈做好饭在等我。”
她不敢看何智信的眼睛,尽量看着远方,偶尔回过头来看他一眼,目光碰在一起就像电流一样,霎那间传遍全身。
“吃了饭我跟你去,想看看桃花溪,县城里人都说桃花溪是个好地方,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去过,太遗憾了。”
桃花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不到他会跟自己去,这么多的学生偏偏要跟她,心里一阵阵暗喜。但是,要是将他带回去,怎么跟爸妈说,又不是对象,也不是未过门的女婿,不让他去人家已经张嘴说了,怎么拒绝呢?
她陷入了沉思,却见何智信笑着说;“为难了吧!都什么年代了,在一起好几个月,我已经把你当成朋友,这点要求都办不到?而且,我还想更进一步发展咱们的关系。”
说完认真地看着她。桃花听到更进一步发展关系,暗喜的坝堤垮了,汹涌的浪头飞过来,总以为要将自己沉入水底,谁知这浪头将自己抛上山头。
她默默地点了点头,和何智信走向饭馆。
七月的下午很热,从河面吹来的风带着凉意,舒服地从他俩身边吹过,惹得玉米叶子哗哗地响。
桃花坐在自行车后,随着车子的前进,一股男人的味道飘过来,她看着宽厚的背以及蹬自行车,身子一斜一斜的身影,就暗暗地靠上去,还用一只手将他的胳膊窝下的衣服抓紧,紧怕将自己甩下车,或者抓不牢,他变成一只鸟飞了。
她从没有离一个男人这么近,长这么大也没有和别的男人一起走过这么长的路,说过这么多的话,只是记不起来都说了什么,话一出口就被风吹走,一点影而都没了。
心没有原来跳得厉害,只是想出胸腔,怎么也拦不住,跑到他的胸腔里。一会感觉他的心进入自己的胸腔,就这样,两颗心在乱跑。有时,两颗心在空中玩耍,交织在一起,慢慢地变成两只蝴蝶,在空中飞舞。
何智信冒汗了,掏出手绢擦一下汗水,调皮地用手伸过来拍拍她说;“坐好,路难走的,别掉下去。”
她笑着说;“你骑好车子就行。”
桃花用手拉住他的手,以防他的手走错地方。何智信一手按车头,另一只手拉着她的手没有松,谁知车子歪歪扭扭像要倒下,桃花跳了下来,车子也被何智信两腿撑住。
何智信下了车,看看前边的路,只能推着走,路已经不是路了,一边被挖掘机挖了那么大深坑,这一边是很大的土堆,勉强能够过去一辆拖拉机却高低不平。
他俩走过这段路后,何智信推着车子,桃花走在车子的另一边,两个人就像回娘家新女婿,一边说话一边走,何智信看到山惊奇,看到水惊奇,甚至连空中飞的鸟儿也看不够。
太阳西斜了,看上去离山头只有二三尺高,天上的云彩红红的,像彩带一样,一溜一溜的。
桃花妈等回来的桃花,并没有吃自己做的饭,身后还跟着一个小伙,她看了一眼就觉得小伙不错,知道姑娘大了,该到谈婚论嫁的时候。
她听桃花说过,人家是大学生,两个人好不知是喜还是忧,桃花这么好的姑娘要是一场空喜欢,那该怎么办?
她提着笼往外走,想到这就呸呸呸,真是乌鸦嘴,怎么能是空喜欢?难道我桃花配不上他妈?我桃花是好命,不是当娘娘的命也是当太太的命,大学生怎么了,现在大学生满天飞,就连齐家那大学生姑娘都回来了,有什么你稀奇的?何况他是陇东学院毕业的。想到这里,一阵阵喜悦爬上眉梢,迎着晚风走向菜棚。
桃花和何智信在家里说了一会话就走出大门,何智信想看桃花溪,两个人沿着小路往桃花溪而来。
黄昏的桃花溪是人最多的时候,人们都把目光投过来,像看大熊猫一样看着他俩,不知道和桃花一起走的那小伙是谁。
这里有淘菜的,担水的,洗衣服的,还有玩的,一直看着桃花和何智信走过桃花溪,从小路上向山峁走去,看不见的时候,人们才像麻雀一样,唧唧咋咋地说起话来。
他俩来到山茆上,坐下来,眼前的风光尽收眼底。
桃花溪笼罩在树林中,中间像碟子一样,溢出的水弯弯曲曲的向前流去,很像一条小蛇。
溪的外围都是树,小路隐没在树林里,两端的小路白白地依山而缠,把家户人家连接起来,三座小山将桃花溪包围,山的后面还是山,草木旺盛,树木清新。
远处,平滩里的地上,一道绿,一道白,一层一层地,好多能灌溉的地里,有人在耕作。
那些白的是用薄膜覆盖的,内面有蔬菜,也有农作物,不知谁发明了薄膜,农人们不论辣子,玉米,油菜,只要想丰收就用它来覆盖,不但长得快,收成也好。
对面山崖的农家庄子,一台一台地,露出黑黑的窑洞顶。有的有院墙,有的没有,群鸡悠闲地在地里寻食,有的在鸣叫。有的农家院里好多猪崽,满院子跑,忽然像受到惊吓似的,箭一般跑回窝里。再高一点的就看不到了,何智信被这风光吸引住了,一边看一边给桃花指。
桃花觉得没有什么稀奇的,从小在这里长大,这些都是司空见惯的,每当何智信指给她看,觉得在他的指引下,有些东西不是原来的了,一点一点在变,特别是落日,那一抹抹的红霞,染红山巅,也染红树梢,他惊叫着,指着农家的炊烟和点点的雾霭,以及袅娜的样子神奇极了,一会看着这一会看那儿,到底不知自己该看那儿。
夜落下帷幕时,他俩才慢慢地走下山,回到家里是,母亲做好饭让他们吃,谁还能吃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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