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之难》 第一集
作品名称:靖康之难 作者:白衣秀士 发布时间:2014-01-01 19:22:51 字数:12377
1、天空
湛蓝的天空,秋高气爽。一群南飞的大雁排着“人”字飞翔。屏幕上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咕嘎”叫声。
蓝天下是广袤的原野,草原。秋高马肥。
“咕嘎”的雁叫声象美丽的音符,洒落在草原上。
一切那么和谐、静谧。
2、旷野
雁叫声中隐隐传来阵阵急促的一马蹄声。
马蹄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强,夹杂着厮杀声,刀剑碰击声,隆隆雷声。
须臾,地平线上出现了千军万马,奔驰而来。渐渐近了,看得清是头戴皮帽,两耳旁各有貂尾(或狗尾)垂肩,身穿戎装的金人骑兵。
大旗猎猎,斗大的“金”字。
千军万马正对着镜头冲过来,喊杀声如雷。
3、黄河北岸
金帅斡离不(完颜宗望)率领东路军从地平线后面掩杀过来。
插着“宋”字大旗的宋朝官兵营寨内跑出来无数官兵。
宋军将士一个个怆惶无措,纷纷溃逃。
金人骑兵冲入宋营,横冲直撞,任意屠杀。
部份宋军将士与金人斗杀。
死伤无数。
(主题歌突起: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迎我来者,明日之日更堪忧。
狼烟四起,百万子民遭涂炭。
风雨凄迷,多少白骨葬荒丘
忧亦忧,愁更愁,
六宫粉黛为人妾,
满朝君臣阶下囚。
泪横飞,空回首,
无可奈何花落去,
几度繁华付东流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迎我来者,明日之日更堪忧。)
(主题歌声中出现以下画面,并推出片头字幕)
4、太原城下
金帅粘罕(完颜宗翰)率领西路军攻入太原
宋军将士与金兵鏖战
宋将激战中殉国。
5、中原古道
逃难的人流如泻。
6、汴京?皇宫
金人蜂拥而入,见人就杀,见物就抢
几个金人将一只宝鼎抬上马车。
几个金人将浑天仪装人马车口。
几个金人将铜人装人马车。
几个金人搬出大批教坊乐器。一个金人将一架古铮掷于地古铮破裂,
弦断。
金人的皮靴从古铮残骸上踏过去。
7、中原古道
金人押着长长的马车队伍北去。
8、马车中
马车中坐着垂头丧气的宋徽宗(赵佶)。
四十多岁的宋徽宗须发皆白。
另一驾马车中坐着满面泪痕的宋钦宗(赵桓)。
二十多岁的宋钦宗泪痕已干,呆望着车篷外的苍天。
苍天无言。
倏忽间钦宗泪如泉涌。
9、中原古道
长长的马车队,发出刺耳的“咕嘎”声。
主题歌止,音乐止,片头字幕止。
单调、枯燥、刺耳的马车“咕嘎”声在凛冽的朔风中震响。这响声与先前清脆悦耳的雁鸣“咕嘎”声形成极强烈的反差。
催人落泪。
马车队伍渐渐远去。隐没,万簌俱寂。
画面上只留下一片蓝天,湛蓝湛蓝。
10、苏州?城门外
镜头由蓝天逐渐下移。猛然画面上传来一阵鞭炮锣鼓声。
一辆特制的巨大马车上,载着一块奇异的巨石,上凿有“太湖石”三
个字。
大石披红挂彩,高四丈有余。
马车前悬一幅横幅,上书“东南应奉局”。
马车停在城门外,围观者众。鞭炮锣鼓不绝于耳。
押车军士几十人,纷纷驱赶围观群众。
军土“散开散开!太湖石要进城了!”
群众中一年轻人:“大爷,请问这么大的石头怎么进得了城呀?”
军士:“你他妈瞎眼了!你没看正在撤苏州城门吗?”
年轻人吐吐舌头:“哇!干吗这样铺张呀?不就为了一块烂石头??????”
话未说完便被军士扇了一巴掌。
军士:“你他妈活得不耐烦了!”
旁边一个老头赶快陪上笑脸:“大爷,他年轻不省事??????”边拉着年轻
人离开人丛。
老者:“小三,你找死呀?”
小三不服气:“你拉我干啥?我要找他评评理,干吗平白无故打人!”
老者:“打你一巴掌算是便宜你。你知道那太湖石是干啥用的?”
小三:“干啥用的?”
老者:“那是朱勔朱大人献给皇上的。”
小三吐舌:“那??????皇上要这石头干嘛?”
老者:“你以为这是一般的石头?这是不可多得的奇石。当今皇上酷爱
奇花异石,这是东南应奉局敬献的花石纲。”
小三喃喃地:“花石纲??????”
11、秦准河
一面大旗迎风招展,上书“花石纲”三字。
大旗正插在太湖石上,太湖石装在一艘无篷的大船上。
前方,军土们正在撤一座水门。
大船后面是一艘高大的官船,上悬一横幅:“东南应奉局”。
朱勔气指颐使地站在船头上,他头顶上是一面黄罗伞。
朱勔:“传令下去,沿途水门、桥梁,凡是有碍太湖石通行的,一律撤毁。”
跟班:“是,大人。”
朱勔得意地摇摇手中扇,回头望去。
江面上舳舻相接,尽是载运花石之船。
朱勔笑了。
12.睦州清溪?方腊家后院
一朵黑花的特写。似牡丹非牡丹,似芍药非芍药。花冠铺展,上有无数闪闪发光的金斑。
几个人的惊叫声:
“哇!果然名不虚传!”
“美哉!灿如夜星,灿如夜星!”
镜头拉开,原来是几个秀才模样的人在围观。
其中一个三十左右的青年,头戴方巾,身着长袍,俊秀中露出一股刚毅之气。他就是这奇花的主人,名叫方腊。方腊小有家产,属中产之家,在睦州一代也颇有名气。
方腊:“在下今天请诸位贤达至此,一者为观赏奇花,二者为此花命名。诸位请。”
他将诸人让至酒席前:“在下特在后园备清酒一席,与诸位贤达小酌两杯。”
一个道士打扮的人道:“难得方公子如此雅兴,却之不恭。”他名叫仇道人。
一个五十开外,斯文清秀的老学究道:“真所谓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今天是奇花灿然,美酒飘香,难得,难得。”他叫吕师囊。
一个年轻公子道:“吕先生名叫吕师囊,著名的智多星,还不赶快解开你的智囊,给这奇花取个名字。你看,方腊方公子都等不及了。”他叫陈十四。
方腊:“十四公子,你别逼吕先生。这样的好花岂可轻易取名。来,今天在下做东,先敬各位一杯。”
一个三十来岁的读书人打扮的人,叫吴邦,他是方腊的好友。道:“诸位且慢。方公子,请恕在下说句扫兴的话。”
方腊:“吴公子,你我多年挚交,有话尽管说。”
吴邦:“方府今日开了朵奇花,可说是天下罕有。但是我看,这奇花是祸不是福。”
众皆惊愕,道:“此话怎讲?”
吴邦:“当今皇上酷爱奇花异石,想必诸位都知道。”
陈十四:“这谁不知道。皇上修建延福宫,万寿山,自然需许多奇花异石做摆设。”
仇道人:“朱勔的东南应奉局不就专门为花石纲而设么?”.
吴邦:“不错。朱勔大肆搜罗民间花石献给皇上,诸位可见大运河上的情景……”
13、大运河
载运花石之船衔头接尾,连绵不绝。纤夫上千人,分别给这些船拉纤。
镜头推近,纤夫中有两个粗壮的小伙子,一个叫石生,一个叫陆行儿。
其他船只一律靠边,不许行驶。靠边停泊的船只中,有一艘官船,打一面旗帜,上有“粮纲”字样。
船仓中尽是米包,包上朱红大字“皇粮”。
一些军土打扮的人正将一袋袋皇粮从船上搬下来。一个军官正在指挥。
军官:朱大人有令,花石纲船只不够,暂征用粮纲船只。”
甲板上垂头丧气地站着一个身着官服的运粮官。
14、睦州清溪?方府后院
吴邦:“他们连运皇粮的粮纲船只都敢征用,其气焰嚣张可见一斑。”
众人点头。
吕师囊:“吴公子的意思是,朱勔一旦知道方府有这奇花,必来征取?”
吴邦:“如果仅仅是征取还好说,大不了给他便是。怕只怕……”
陈十四:“不错。我听说苏州城内有句民谣说什么,家有奇花,满门抄家;家有奇石,满门皆死’,不知是真是假。”
吴邦:“民谣虽有夸大,但民间均以有奇花异石为不详。所以我说这花是祸不是福。”
方腊愤慨站起,一拳击在桌上:“昏君奸臣,天下不宁!”
15、杭州城内?东南应奉局
朱冲(朱勔的父亲)在大厅内踱步。大厅内摆满了各种珍奇。有花,有器皿,还有一些民间少有的珍奇古玩。
朱冲正在把玩一只缅玉雕刻的猫
这时,一个军官模佯的人进来察报,他叫徐铸,是朱氏父子手下得力
干将。
徐铸:“禀老爷。”
朱冲:“呵,是徐将军,有什么事吗?”
梢铸:“末将打听得睦州清溪方腊方公子家中,有一朵秉世罕见的奇花。”
朱冲:“啊?什么花?”
徐铸:“据说取名叫做满天星,是一朵不知什么品种的黑花,花瓣上有许多金色斑点,仿佛夜间的繁星。”
朱冲面露惊喜,微微领首。
16、大运河
烈日。纤夫。太湖石。急流。险滩。
纤夫拉纤的特写:
脚,破烂的草鞋,用力蹬在河滩卵石上。
手,指间夹着扁扁的卵石,以卵石接触地面,爬行。
背上绷直的纤绳。
汗,一滴滴滴在卵石上,须臾便干了。
17、同上
军士们挥著皮鞭。
皮鞭抽在一个年老体弱的纤夫背上。
石生抬头盯着抽皮鞭的军士,满目愤怒。
军士:“看什么?没抽着你是不?”
石生甩掉纤绳站起来,怒目而视。
军土:“怎么?想造反?”他挥鞭向石生头上抽去。
石生脸上立即出现一条血痕,且有鲜血殷殷地浸出。
石生无言。他紧握的拳头发出“格格”的响声。
陆行儿和其他纤夫一齐站起来,大家一齐甩掉背上的纤绳。
他们拉纤的正是朱勔坐的官船。纤夫甩掉纤绳,官船在急流中急剧向后倒退。
船上发出一阵惊呼。
朱勔从船仓中出来,见状大惊。
象蟒蛇一样迅速向后移动的纤绳。
迅速向后倒退的官船。
官船上慌着一团的男女。
事出意外,吓得不知所措的挥鞭的军士。
露出轻蔑笑意的石生和陆行儿。
向后移动的纤绳。
向后倒退的官船。
眼见得官船就要同后面载太湖石的大船相撞。官船上有几个人“扑冬”跳水。吓得面色如土的的朱勔。
猛然,官船顿住了。胳膊粗的纤绳缠在河岸一块巨石上。
18、睦州清溪?方府后院
徐铸带着五六个官兵闯进来。徐铸:“你们谁叫方腊?”
方腊起身:“在下便是。这位大人有何贵干?”
徐铸:“久闻方公子家有漆林之富,看起来确实不算寒酸。哈哈……”
几个官兵一齐大笑。
陈十四早已按捺不住,正欲拍案而起,却被吕师囊轻轻拉住。
方腊忍住气,陪笑道:“在下在城外乡下却是有一片漆林,但算不上什么‘漆林之富’。大人亲莅寒舍,想必不是来问漆林的吧?”
徐铸:“哈哈……不错。本官听说方公子家后院里开了一朵奇花,名叫什么‘满天星’,所以特地前来观看,以求一饱眼福。方公子想必不会推辞吧?”
方腊:“这个,实不瞒大人,寒舍里花倒是有几株,不过……”
徐铸:“不过什么?方公子是不愿示人?”
方腊:“这倒不是。只不过这花也很平常,算不得什么奇花。”
徐铸:“你别噜嗦,算不算奇花,本官一看便知道。花在哪里,赶快带本官去看看。”
陈十四终于忍不住,一拍桌子站起来,道:“难道当官的就可以如此豪强吗?”
徐铸走过去把陈十四从上到下打量一番,道:“你算什么东西?敢和本官顶牛?”
陈十四:“我不是东西,我只不过不是一条仗势欺人的狗!”
徐铸:“大胆!来人啦!”
众官兵:“在!”
徐铸:“掌嘴!”
众官兵:“是!”
仇道人突然道:“慢!”
19、大运河?岸边沙滩上
石生、陆行儿和十几名纤夫一排跪在地上,他们都被五花大绑。
河中停靠着朱勔的官船。朱勔坐在甲板上太师椅中,掏出手绢擦汗。
他身后两个手执大蒲扇的丫环赶忙给他打扇。他头顶上罩着黄罗伞。
朱勔抬头看看天空。
骄阳似火。
岸上跪着的纤夫们早已晒得唇焦口燥。
朱勔:“把为首的带过来。”
两军士将石生挟上官船,将他按下跪在朱勔面前。
朱勔:“你叫什么名字?”
石生:“草民石生。”
朱勔:“你企图谋害本官,破坏‘花石纲’,理当问斩。念在你年轻不省事,本官可以从轻发落你。”
石生道:“谢大人不杀之恩。”
朱勔:“哈哈!本官只说从轻发落,并没说不杀你。”
石生:“你!”
沐顶力:“如果斩首,你就没个全尸,死后也不能投胎。如果将你乱棒打死,留你个全尸,这还不叫从轻发落么?哈哈!”
石生咬牙切齿:“狗官!天杀的狗官!”
朱勔:“把他拖下去,乱棒打死,抛尸荒野!”
20、睦州清溪?方府后院
仇道人站起来走到徐铸面前:“徐将军,你还认得贫道吗?”
徐铸把他打量了一阵,似乎恍然大悟:“啊,原来是紫霄观的仇道人。道长怎么也在这儿?”
仇道人:“既然还认得贫道,那就请徐将军高抬贵手,卖个人情给贫道。”
徐铸犹豫片刻,道:“好吧,看在道长十年前曾有恩于本官,本官就饶了你小子这顿掌嘴。不过呢,‘满天星’本官是一定要看,而且看中了就一定得征取。”
军士甲:“徐将军你看,那边不就是那株‘满天星’吗?”
徐铸拍着手走过去:“啊……不错,果然不错!‘满天星’果真名不虚传。太妙了,太妙了!”
军士甲:“徐将军,要不要搬走?”
徐铸:“当然要搬走!这样的奇花秉世罕见,献给皇上,皇上一定很高兴。”
军土甲:“怎么个搬法?”
徐铸:“你真笨。当然是连这花坛,花坛中的假山连锅端啰!这叫做原物原配,别有情致嘛,哈哈!回去多叫些人来。”
军士甲:“是。可是将军,花坛这么大,加上假山这么高,连锅端出不了门呀?”
徐铸:“撤门吧,挖墙吧,这有什么难的?就算把整个方府撤了,方公子也不会有意见的。是吧,方公子?”
方腊诸人愤怒不已。
21、汴京?和阳宫?宣和殿
徽宗皇帝高坐御榻,文武大臣罗列殿下。
徽宗:“蔡太师。”
蔡京:“微臣在。”
徽宗:“联闻说东南部刺史朱勔新近得一太湖石,此说可真?”
蔡京:“启奏皇上,苏州快报,朱勔于太湖中采得一巨石,名曰太湖石,目下正水陆兼程运来汴京。”
徽宗:“爱卿所说太湖石到底有什么奇特之处?”
蔡京:“太湖石原产于太湖湖底,高四丈有余,由于长年湖水浸蚀,形成许多天然洞穴。每至夜深,这些大大小小的天然洞穴中便会发出或红或蓝或紫的亮光,五彩缤纷,美不胜收。”
徽宗笑道:“天下竟有如此宝物?”
蔡京:“皇上恩泽被于四海,神州大地山川灵秀,自然是宝物层出不穷。此乃皇上洪福,我大宋吉祥。”
徽宗:“哈哈……爱卿说得极是。”
御史中承陈过庭出班奏道:“启奏皇上,臣闻说太湖石高四丈有余,由太湖运至苏州再运至京师,沿途耗费巨大。况且,沿途州县城门、桥梁、水门多有撤毁以供太湖石通过的,就连苏州古城门也被撤毁。为了一块石头而如此张扬耗费,臣担心东南一隅会引起祸乱。”
徽宗:“啊,蔡太师,陈御史说的可是实情?”
蔡京跪下,道:“皇上,陈御史所言太过夸张。苏州城门和一些水利设施撤毁是实,但绝不至于引起东南祸乱。再说,象太湖石这样罕见的宝物,就算是撤掉一些城门桥梁,也是值得的。”
徽宗:“太湖石固然重要,但江浙一带水乡,水门桥梁乃是主要交通和水利设施,万不可轻易撤毁。传旨下去,着东南部刺史朱勔沿途不许撤城毁桥。”
蔡京伏地:“遵旨。”
22、睦州清溪?方府后院
方腊:“徐将军,这‘满天星’是在下的,你们官府怎么可以强夺民财?”
徐铸:“方公子,不是我拿朱大人来吓你。朱大人身为东南部刺史,要征取你这小小一株花有什么不可以?何况,这是要献给皇上,种在御花园里的,你难道敢违抗圣旨?”
陈十四:“谁违抗圣旨?圣旨在哪?”
吴邦:“徐将军莫不是要假传圣旨?”
徐铸:“大胆!你们想造反是不?告诉你们,在东南地区,朱大人的话就是圣旨,谁敢违抗,格杀无论!来人啦!”
众军士:“在!”
徐铸:“把方腊,陈十四,吴邦三人给我拿下!’
众军士蜂拥而上。
陈十四一脚踢去,正中一军士面门,军士当即倒地。
吴邦也挥掌出去,打倒一个军士。
徐铸见状,“唰”一声抽出长剑,对准方腊面门刺来。方腊侧身躲过,一反手扣住徐铸腕脉。
徐铸左手施展擒拿术,反抓方腊肩头“缺盆”穴。
方腊抬肘一撞,正中徐铸第二胸椎“风门”穴。徐铸“哎呀”一声,倒飞出去。
几个军土赶快将他扶起。
徐铸运功调气,挥动长剑,一招“清风穿堂”,剑尖直取方腊乳下“期门”大穴,欲置方腊于死地。
方腊手中折扇一开,一招“顺手关门”,将长剑封在圈外。
徐铸回身错步,剑尖回收,却欺身近前,倒过长剑,一招“乳燕点头”,用剑把去点方腊脐旁“商曲”。
方腊左手执扇,右手“金龙探爪”切下去,正中徐铸握剑右手手腕寸脉下之“关之穴”。
徐铸只觉手腕一麻,浑身使不上劲,“嘡啷”一声长剑坠地。
方腊松开手,笑吟吟抱拳拱手:“徐将军,承让。”
徐铸咬牙切齿,拾起地上的长剑,道:“好好好,方腊,你竟敢犯上作乱!”他向军士一挥手:“我们走!”
方腊笑吟吟地道:“不送!”
众人开怀大笑。
吕师囊没有笑,他笑不出来。道:“方公子,你闯下大祸了!”
众人一怔。
吕师囊:“徐铸决不会就此甘休,而且朱勔父子是著名的狠毒之人,依我看,我们应当有所防备才对。”
方腊点点头:“事已至此,我们已无法选择。我们应该好好筹划一下。”
23、大运河?岸边树林
深夜。
陆行儿和几个纤夫正在挖坑,准备掩埋暴尸荒野的石生。
石生的尸体就躺在旁边。
陆行儿一边挖坑,一边抽泣。
两个纤夫过去抬石生。
猛然,二人发出惊叫。
满身血污的石生坐了起来,他没有死。
陆行儿惊喜万分,叫道:“石生哥,你没有死?”他奔过去扶住石生。
石生喃喃地:“这??…是什么……地方?”
陆行儿:“石生哥,太好了……太好了……”说着竟呜咽起来。
纤夫中一个年纪较大的人,他叫贵叔。他说:“石生,这里是大运河岸边的荒林。你被朱勔乱棒打死……我们都以为你死了,正在……”
陆行儿:“贵叔别说了,我们得想办法救救石生哥。”
贵叔:“是呀,如果让官府知道石生没有死,那就糟了。这样吧,陆行儿,你背着石生去找个地方养伤,然后,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石生:“贵叔,那……你们呢?”
贵叔:“我们还得回去拉纤,不然朱勔会起疑心的。”
陆行儿点点头。
24、睦州清溪?方府大门外
深夜。火把无数,照彻天宇。
徐铸骑一匹高头大马,带领一队军士包围了方府。
方府大门紧闭,了无声息。
徐铸:“把门砸开,一个也别让他跑掉了!”
十来个军士抬着一根长杠,撞开了方府大门。
25、同上?方府大门内
军士冲进去,却不见一个人影。
26、同上?方府大门外
一个军士飞奔而出,跑到徐铸面前,道:“禀报将军,方府内鬼影都没有一个。”
徐铸:“什么?全跑了?”
忽然,四下里锣声大作。
军士们大骇,慌作一团。
四面八方街头巷尾围过来数不清的人,他们全是老百姓,手中拿着刀、矛、锄、叉以及扁担,木棒等武器。
人群中没有一个人说话,唯有令人心惊胆寒的鸣锣声,人群就在这锣声中慢慢逼近。
猛然,四面八方火把大亮,照着一群脸上涂着各种颜料、头上缠着红黄紫蓝黑白各色头巾,身穿道袍的人。其中为首的正是方腊、仇道人、吕师囊三人。
方腊身后飘着一面大旗,火把照着大旗上的字:“魔教”。
方腊:“四海苍生,禁食油荤,事我魔教,天下太平!”
四周群众忽然欢声雷动:“事我魔教,天下太平!”
徐铸及众军士吓得不知所措。
方腊:“我乃魔教教主,圣公魔王是也,上天派我下界,拯救苍生于水深火热之中。”
吕师囊:“当今天子无道,奸臣专权,忠良惨遭迫害,百姓无以聊生。圣公魔王替天行道,铲除昏君奸臣,宴清四海!”
万众欢呼,雀跃。
军士中也有人欢呼,并扔下兵器,跑到群众中去。
方腊:“孩儿们!先杀了这些狗官兵,再杀进汴京,活捉狗皇帝!”
群众高呼着一拥而上,与官兵们展开激烈的搏斗。
徐铸见事不妙,一边指挥军士们厮杀,一边带着几个亲信军士退进大院。
亲信军士慌忙关闭大门。
27、同上?方府内
猛然,一声呼哨,从方府四面房顶上跳下无数穿黑衣的人,带头的正是陈十四和吴邦。
陈十四:“狗官,看你还往哪里逃!”
28、大运河?河边荒野
陆行儿扶着受伤的石生,二人在黑夜中向杭州方向逃命。
29、睦州清溪?方府内
军士们与黑衣人战成一团。陈十四和昊邦正在围斗徐铸。徐铸的亲信军士已死了好几个。
陈十四一刀劈去,徐铸侧身一躲,刀锋擦肩而过,削掉徐铸一只耳朵。
徐铸“哇”一声大叫,一纵身飞上墙头,几个起落便消逝在黑夜中。
30、杭州城内?东南应奉局?朱冲房内
“老爷,老爷!”一个丫环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朱冲翻个身,喃喃道:“什么事呀?深更半夜的。”
丫环的声音:“老爷,徐将军来了,说有要事禀报老爷。”
朱冲伸个懒腰坐起来“是徐铸吗?让他进来吧。”
徐铸推门进屋,他头上缠着绷带:“老爷,大事不好了!”
朱冲:“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徐铸:“清溪方腊聚众造反了!”
朱冲:“方腊?就是那个有一株奇花的公子?”
徐铸:“就是他。”
朱冲:“怎么,‘满天星’他不肯给?”
徐铸:“非但不给,还聚集了好多歹徒造反,打死了我们好多弟兄。老爷,连末将也被他们砍伤了。”
朱冲:“是吗?徐将军你不要紧吧?”
徐铸:“谢老爷,末将不要紧。不过……”
朱冲:“哎,方腊不过一介书生,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嘛。”
徐铸:“老爷有所不知。他们打着魔教的旗号,方腊自称是教主圣公魔王。”
朱冲:“什么?这么说来隐伏十几年的魔教而今又猖撅起来了?”
徐铸:“可不,魔教又称摩尼教,入教就称为事魔,事魔的人吃素,禁油荤,称为食菜事魔教。魔教虽是秘密组织,但在民间势力极大,想不到魔教的教主就是方腊。”
朱冲:“既然魔教已公开活动,我们就一方面快报京师,一方面加派大军围剿,务必一举翦除为好。”
徐铸:“老爷,等待京师派兵来,只怕是远水不解近渴。”
朱冲:“那明天就多带些人去吧。”
徐铸:“老爷,我们手里已经调不出更多人马。”
朱冲:“什么?”
徐铸:“大部份人马都跟随朱大人押送太湖石进京去了,另一部份人马由应安道将军率领到苏州征调花石纲船只去了,杭州城里已不足三千人马。”
31、平州
平州城墙上大旗飘扬,大旗上有“辽”字。
城墙上守卫森严。
32、同上?辽兴军节度使府
大门口高挂一扁,上书“节度使府”。
门前有“辽兴军”大旗飘扬,若干军土手执长矛警戒。
大门前挂两只灯笼,上有“张”字。
辽国翰林学士李安弼快步趋近。门口守卫道:“李大人,请。”
李安弼急趋入内,径直上了大堂。
堂上高坐辽兴军节度使张觉,一身辽国将领打扮。
左右坐着几位属下。
李安弼叩礼:“张大人招属下前来,不知有何吩咐。”
张觉:“李大人,请坐。”李安弼在右边坐下。
张觉:“李大人,自从燕王去世,辽国大权落入萧后和萧干手中,萧氏二人狼狈为奸,辽国势必葬送在他们手里。而今金人已夺取燕京,料想不久必定前来攻取咱们平州和营州,本节度使正为此事忧心忡忡,特请李大人前来商议。想必李大人定有良策。”
李安弼:“大人过奖。属下也没什么良策。不过,依属下之见,大人有三条路可选择。”
张觉:“哪三条路?”
李安弼:“第一条路是拥兵自立。”
众人皆惊,有人摇头。
张觉:“拥兵自立?”
李安弼:“不错。既然燕王淳已死,辽国天祚帝耶律延喜又远在松漠一带,金人已东去占领燕地,蒙古人又在金人屁股后面虎视耽耽,咱平、营二州正处于夹缝之中,正是拥兵自立的大好时机。”
僚属中有一个三司使高觉,道:“李大人,你认为咱们可以在东有金人,北有蒙古,西有天祚帝,南有宋朝的四面包围中生存下去吗?”
李安弼:“高大人所虑非常正确。假如咱们拥兵自立,最多能在夹缝中生存三年五载,最终会在夹缝中被挤扁。”
众人点头。
张觉:“那么第二条路呢?”
李安弼:“第二条路是西迎天柞。”
张觉:“你说仔细一点。”
33、杭州城外?大道
一支农民起义队伍浩浩荡荡向杭州城开进。将士们头上分别裹着不同颜色的头巾。
人们虽然面黄饥瘦,但一个个显得精神振奋,斗志昂扬。
他们的衣衫很褛槛,且颜色和式样参杂参差。武器也是五花八门,其中有不少是农具。
看得出,队伍中还有些投诚过来的官兵。
为首的将领骑一匹高头大马。他叫方七佛,是方腊的堂弟。
34、同上?大道旁草丛里
石生和陆行儿躲在草丛里,吃惊地看着这一支奇形怪状的队伍。两人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队伍前头有“魔教”的大旗飘扬。
石生:“难道魔教又兴起来了?哇,你看,人马还不少呢。”
队伍似不见尽头。
陆行儿:“魔教是专和官兵作对的,这下可好了!”
石生猛然道:“你看!骑马的头儿是谁?”
陆行儿:“方七佛!”
35、杭州城内?东南应奉局内
朱冲急得在屋子里团团转。
朱老夫人从里边出来,道:“老爷,快走吧,马车就在门外等着呢。”她神色惊慌。
朱冲:“徐铸呢?徐将军呢?他召集的人马怎么还没到?”
朱老夫人:“哎呀!哪里还有人马呀,就连守城的几千人,也跑了七八成了!老爷,快走吧,不走就来不及了!”
36、杭州城外?大道
农民起义军的队伍还没过完。
路边一个凉亭内,坐着方七佛,石生和陆行儿三人,看来他们已谈了很久。
方七佛一拍石生的肩膀:“石生兄弟,同我们一起干吧。先杀杭州的贪官污吏。”
石生和陆行儿显得很兴奋。
石生:“首先要杀掉朱冲和朱勔爷儿俩!”
他眼中露出很深的仇恨。
陆行儿道:“再杀到苏州去。还有,汴京城里那些奸臣,象什么蔡京,童贯,一个也不能留。”
方七佛:“不错,一直杀到汴京去,连那昏君狗皇帝也一齐杀掉,让我大哥圣公魔王坐坐皇帝的宝座。哈哈……”
三人开怀大笑。
37、平州城?节度使府?大堂内
李安弼:“天祚帝耶律延喜毕竟是耶律家族的继承人,正统的辽国皇帝,而燕地是辽的地盘,燕人事辽多年,心目中早已把耶律家族视为自己的主人。如果我们打出拥戴天祚帝的旗号,燕人最讲义气,一定会纷纷支持我们。这样,我们的势力便可借机大大扩展。再加上咱平、营二州的人马,不但可以不必害怕萧氏,就连金人也不敢小视我们。”
张觉:“李大人说得的确有道理。”
高觉:“不过,属下担心,金人既已得燕,势必掉戈西向,来攻打平州。既使燕人归附我们,以我们蕞尔数城,恐怕难以抵挡。”
张觉点头:“嗯。”
李安弼:“所以还有第三条路。”
张觉:“什么路?”
李安弼:“南归中国。”
张觉:“你是说归顺大宋。”
李安弼点点头:“不错。只要我们归顺大宋,内用营、平之兵,外借中国之力,即使金人西来,也奈何不了我们。这才是万全之策。”
张觉:“李大人说得极是,只不过……”
李安弼:“大人是顾虑宋朝是否肯接纳我们?”
高觉道:“节度使大人当然有这个顾虑。中国与金国早在几年前就有过‘海上之盟’,两国通好多年,难道愿意因为我们而得罪金人?”
李安弼:“这点嘛倒不必多虑。据下官所知,大宋当今皇帝赵佶,是一个昏庸之君。他宠信的蔡京、童贯、王黼、梁师成、李彦和朱勔六人,都是一代大奸臣,然而六人却权倾内外。我们只需在这六人身上下点功夫,问题不愁不能解决”。
高觉:“其实,只要朝庭上有王黼说话,后宫内有童贯进言,那昏庸无能的赵家天子没有不允的。”
张觉:“高大人的意思,我们只消在王黼和童贯身上下功夫?”
高觉点点头。
张觉:“平州离汴京太远,我们也不好直接去汴京找人,因此,得找一个合适的中间人出面才好。”
李安弼:“属下倒想到一人。”
张觉:“谁?”
李安弼:“宋朝庆远军节度使,燕山府路宣抚使王安中。”
38、燕山府?宣抚司门口
李安弼,高觉率领随从进人宣抚司大门。
随从们或捧着或担着各种礼品。
39、同上?宣抚司厅堂内
桌上一个大红盘,里面放满了金锭。
另一张桌上放个大盒子,盖子掀开来,全是晶莹的首饰。
其他桌子上分别放着许多绞罗绸缎,珍奇古玩。
显然,这些东西都是李安弼和高觉才送来的。
宣抚使王安中拈着胡须,得意地哈哈大笑。
他眼里既有得意之色,又有贪婪之光。
40、杭州城北门外?官道上
一辆马车风尘仆仆地赶路。马车装饰华丽,后面跟着一队全副武装的官兵。
官兵一个个跑得气喘吁吁,汗流不止。
路上卷起一阵尘土。
突然,路旁树丛中杀出一支农民军,为首的正是石生和陆行儿。二人头上均裹着红色头巾。
农民军与官军混战,各有死伤。
石生和陆行儿正与官军中的几个军官斗杀。
石生挥舞着一把大刀,砍劈挑削,越战越勇。看得出来他武功极高。
陆行儿也不赖。他用一把镇铁宝剑,轻功出众,飞越腾挪,已刺倒了两名军官。
石生也砍倒两名军官。
官兵开始瓦解,纷纷逃窜。
马车仍然急急朝前驶去。
石生和陆行儿施展轻功飞身追去。
石生落在驾车的马背上,正好面对马车,他手一挥,车夫立即滚落下去。
石生挥起大刀。
刀很簿,很宽。刀叶在轻轻颤动。
阳光照在刀上,闪出一片耀眼的光芒。
大刀向马车正面劈下来。
马车被劈成两片。
马车内的朱冲亦被劈成两片。(特写)
41、睦州城
农民军架起云梯攻城。
农民军将士们纷纷爬上城墙,喊杀声震天。
守城官兵或死或伤或逃。
农民军将士拔掉插在城楼上的大旗,插上了写有“魔教”字样的大旗。
42、衢州城内一角
农民军正与残余官兵巷战,死伤无数。
43、同上?+字路口
农民军押着郡守彭汝方走到十字路口。
两旁的百姓有的向郡守吐口水,有的扔石头。
群众的呼声:“杀死这狗官!杀死贪官污吏!”从四面八方飞来的石头,
破鞋、烂菜……装在囚车内的彭汝方被砸得奄奄一息。
44、杭州城内?东南应奉局
“东南应奉局”的横匾被一个人摔到地上。
一只穿着草鞋的脚死命地踩上去。
横匾破裂,断开。
镜头移上来,原来踩横匾的正是石生。
石生手中拿着一支燃着的火炬。他身旁是陆行儿,同样拿着一支火炬。
石生:“弟兄们,烧掉这个乌龟巢穴!”
农民军战士们纷纷将手中的火把投人府内。
一股浓烟由高高的围墙内冒起。
45、汴京?楚国公王黼官邸?客厅
王黼和王安中亲切交谈。
当厅码放着几口大箱子,全是金银珠宝。
王安中恭恭敬敬地道:“太傅,这点薄礼虽微不足道,但也算得是张觉节度使的一点孝心。”
王黼端起茶轻轻呷了一口,道:“嗯。我听说张觉在辽国也算是一员猛将,如今愿意归顺我朝,也算盘是识时务。”
王安中:“可不,张觉特地要下官多多拜托太傅,希望太傅能在皇上面前替他美言几句。日后,张觉自会心死踏地追随太傅。”
王黼不语,片刻,默默点头。
46、同上?和阳宫?宣和殿
徽宗皇帝早朝。
王黼出班奏道:“启奏皇上,庆远军节度使,河北河东燕山府路宣抚使王安中有奏折呈上。”
他拿出奏折,双手高举过头。
一名太监下来接过奏折,呈给皇上。太监名叫郝随,是皇上的贴身内待。
徽宗展阅奏折,道:“王宣抚使可曾回到京城?”
王黼:“昨日已经回到京城,现正在外面等候宣召。”
徽宗:“宣。”
郝随高叫:“宣宣抚使王安中!”
殿前侍卫亦高叫“宣王安中!”
大门外侍卫亦高叫:“宣王安中!”
须臾,王安中快步走上大殿。
王安中:“臣王安中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徽宗:“平身。”
王安中:“谢皇上。”
徽宗:“王宣抚使,你所奏辽国大将张觉来降一事,详细奏来。”
王安中:“臣遵旨。辽国自从燕王淳死后,萧后专权,人心涣散,已成必亡之势。张觉不愿追随萧氏,今归附大朝,乃弃暗投明之义举。”
给事中,侍讲吴敏奏道:“启奏皇上。臣闻说张觉先已背辽降金,而今金人破燕,张觉却又叛金归顺我朝。象这种反复无常的小人,万万不能接纳。”
徽宗:“吴侍讲所言属实?”
吴敏:“微臣岂敢妄奏。”
楚国公,太傅王黼奏道:“皇上,吴侍讲所言固然属实,然而,据臣所知,张觉背辽降金乃是一时权宜之计,并非出于本心。”
王安中奏道:“不错。皇上,臣以为,张觉盘踞平、营二州,带甲十万,且平州自古乃形胜之地,张觉又文武全才,若能为我所用,必能雄镇一方,免除一方边患。”
监察御使陈过庭出班奏道:“皇上,臣以为接纳张觉,非但不能免除一方边患,只怕倒要引起一方边患。”
吴敏:“臣夜观天象,发现西北方有赤气亘天,主西北有干戈,恐怕正应此事。”
蔡京奏道:“启奏皇上,臣以为接纳张觉为宜。若张觉不能为我所用,必定背靠金人,西迎天祚,北通萧氏,终将为我后患。”
徽宗颔首。
陈过庭道:“皇上,本朝与金国通好多年,友善日深,信誓旦旦。若接纳张觉,岂不首先违背‘海上之盟’?臣耽心从此边患滋生。”
徽宗点头:“陈御史言之有理。”
蔡京道:“陈御史未免过于夸张。谅区区一个张觉,怎能引起边患滋生?”
陈过庭道:“太师既然认为区区张觉不致引起边患,为何太师刚才还说张觉终将为我朝后患昵?”
蔡京:“这......”。
王黼道:“皇上,臣以为金人势力正在扩张,接纳张觉正好是削掉金人一支臂膀,可抑制金人的势焰。”
王安中道:“何况,‘海上之盟’明确规定燕云诸州属我朝所有,可而今金人攻下燕地,金银财宝一掳而去,只给我朝留下一座空城,岂非首先违背誓约?”
徽宗又点头,道:“王宣抚使说的也不错。”
47、同上?广圣宫?御书房
徽宗坐在御案后,手中正翻阅一本什么书。
童贯进来:“奴才叩见皇上。”
徽宗放下手中书卷:“爱卿平身。”
童贯:“看皇上忧心忡仲,莫不是为张觉之事?”
徽宗微微点点头。
童贯:“依奴才看,应该接纳张觉才是。”
徽宗:“爱卿也这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