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联连长王羽》第六十三章

　　
　　“你以为你们这样做，就行吗？”渡边说。他不再狂妄自大，他要把这种胜利留到他成功后享受发泄。他现在需要的是安静、冷静！
　　“那跟你明天进攻有什么区别。”
　　“只要他们都经过了一番努力，都突围不出去，这样他们就会人心大乱，这样他们就出现消极，呆滞。而这个时候，我们在行动，支那军人就会更加惊慌失措。那时，吉田君，你就好好品赏打兔子的兴趣。”渡边一双伪善的眼睛，大大的露出了自负的微笑。然后，他还斜视了下吉田，好像他帮一个学习成绩不好的学生：“到时，你就可以尽显我们大日本皇军的厉害。”
　　说完后，他又马上走在特地让两个鬼子为他从县城抬来的椅子上，舒服地坐在靠背椅子上，穿着军衣闲散的雅致的摸样。他看着前面远处的一堆堆的大小不等的篝火，和被火光照亮的山脚下的那一片片苍翠的红彤彤的树木，和幽蓝色的挡住他视线不断往黑幽幽的天空上升的烟子。和一堆堆的不断往上蹿的火头，心里不禁舒坦。他这次坚信，抗联是跑不掉了，只有等着明天被他渡边收拾的分了……
　　王羽连长、王排长、鲁排长下到不断从茂密的树木间透进来的红明明而闪动的细碎般的火光，的山脚边。王羽连长伸出手，把挡在面前的树叶，分开，也看到了这一情形：看到了大小不一的火光，在一片清黑的山脚下，烧得很汪。还有凌乱的不太看得清烟子还在这些闪闪的火光，时不时把火遮得或明或暗的。
　　王羽连长已经不再想造成这个事的缘由了，他认为已经没有时间也没有必要。目前来说，要想法突围。他对鲁排长说：
　　“鲁排长，说说你的看法。”
　　鲁排长还是镇定，他习惯性地右手擦了擦他鼻翼。把从透过稀疏不一树木火光照到他俊逸的厚道忠诚的脸转过来，回答：
　　“连长，鬼子把我们突围的路都照亮了，要出去就难了。”
　　王排长说：“要想办法出去。”
　　“怎么出，如果我们一出现，鬼子就会看见。”鲁排长颇有难色。
　　王连长说：“不要急，一定会找出鬼子的漏点的。”
　　可王连长这时也想不出个好主意。就说：“咱们回山上去。”
　　“是，连长。”
　　于是，他们就回到了山上。
　　廖政委迎上来问：“老王，怎么样？”
　　“鬼子在山下点起了很多的火。看来，是想监控我们的逃出的行动，和行动的方向.。”
　　廖政委气得骂道：“这小日本根本不是个东西！”
　　在旁边的周雷排长听了，心里一阵窝火。有些责怪连长没有采纳他的意见，更加的生气。一下把帽子摘下来，往身边的树枝打了一下，嘟嚷道：“说白天突围不行，晚上鬼子还来这一招。看来，这次是等着被剿灭了。”
　　狄排长听了，虽然心理憋闷难受，听他说这样话，心地仗义的他说：“周排长，不要这样说话，我想了连长的话，认为也是对的，白天突出去，根本就是白搞。”
　　“哟，狄排长，你倒会见风使舵，怪不晓得，你被提当二排长，看来，够有手段，把杨昌仁的位置都占了。到时等他回来了，还不是当你的副排长。”周排长一下把不快和不被重视的怨气，发泄到狄排长的身上。
　　狄排长虽说有不同意见，他跟周排长不一样，不嫉妒别人。总的来说，他血性，坚决忠心。周排长脾气古怪，自主意识强，有表现愿望。有一点，心眼厚道。就这一点和狄排长一样。就不再说。
　　同时，战士们一下心理更急了，而且人心开始浮动，心慌意乱，纷纷的议论开来。
　　“这怎么办？”一个战士说。
　　“白天就不说了，心想晚上是机会，谁会想到，鬼子还点起火来。这肯定还没有到山脚，就被看见，糟了，这下完了。”又有一个战士说，心情又失望又抱怨起来。
　　“哎呀，我们不要这样想了，还是看连长，政委怎么带着我们突围。”又一个战士说。
　　有一个说：“我看完了，今晚，我们就和鬼子拼了。”说完，右手一挥。
　　而在另一边，和夏排长一起到来的一些同志，也惊慌失望！气闷着脸。
　　以为到王连长这里来，又听胡营长说他挺不错。
　　“排长，没有想到，才来一个月不到，就被鬼子包围了。这跟我们当时处境，更危险，我们还可以从后山侧面逃跑，没有想到，这次被小鬼子全部围上了。”一战士气蹦蹦着脸，咕哝道。
　　夏排长说。“张二顺，你不要这样发牢骚。打鬼子哪有这样轻松。上次我们有后退的路，都被鬼子打来就有我们十来个人。”
　　“所以，”两个战士就汤下面说。“这次难以逃脱了。”
　　夏排长看到自己的战士，这样说话，心理虽说不安，可他认为，自己的战士对王连长的作战才能不了解，说出这样话，也是正常。而他不这样看。他心里对王连长还是敬仰。就说：
　　“同志们，我们受到危险的时候，不要带着这样的口气。这会更王连长廖政委带来更大的压力。明白吗？”
　　“是排长。”
　　“还有，这个时候大家情绪也慌，我们就不要跟着这样做了，我们要等着王连长的命令。”夏排长再次，或者就是重复着这样说话，因为，他明白：王连长的行事，作战与李荣久军长比，还要稳重。这一点，他非常清楚，而且两者都是突围，王连长在选择对鬼子的了解的基础，沉着；而李军长是匆忙应对。虽然，情形不一样，但是，王连长利用鬼子企图想全部消灭抗联的心态上，在可能让鬼子心绪不稳，出现，烦躁而出现错误来选择自己行动的这一有利时机，再寻找机会。而这时的王连长的确是这样的思路。他等廖政委和几个排长在那里商量，自己慢慢走到山边，看到山下的点点篝火。听着战士们，烦躁不安的言语，他的脚本能又往山后走去。这时，有战士迷惑说：
　　“你看，连长往山后去了。”
　　另一个说：“现在战士不安静，会影响到连长的思路，而他和政委，又谈不了什么，政委对打仗是外行，这一切都压在我们连长的身上，好了，我们别说了。”……
　　王连长一会到了后山往东的山边，看着靠近山脚的树子被火映照的红彤彤的，和一片火莹莹的山脚。他本想想点什么，可自己脑袋也想不起什么，只觉得心海里有个声音在说。王连长，你一定要把战士们带出去，不管遇到多大困难。而当他想换回这个声音时，缺什么都没有。他就想还是往山下走去，看有没有办法。他一会儿就走到是接近山脚。这一侧是靠山后，他同样看到和前面一样情形。
　　这时，他想到：从这里下去的山脚不宽，只要过了包围，就一片山林。他就被什么影响了似的，一下就想不起了。过了很一会，看到后山过去的树林又密。他感觉到了什么？对呀，这里下山有些抖，山脚下的平地有些窄，只要跑出山脚，就进入对面的树林，就是鬼子追来，也不怕，因为，是黑夜，树林在往后又黑又密，鬼子是搞不清的。他又看了看，山下的火堆。毕竟，除了眼前高大的不是那么太黑的树木外，只能看见些从树的，大小不一缝隙中能看见点红红的光明外，具体也看不清，王连长想到：一定要突出去，再去看看。
　　这时，鲁排长走了下来，他默默的没有说话。看见王连长要走下山，跟在王连长的身后，两人就下到后山山脚上些。
　　王连长再次盯着大小火堆，看着看着，他忽然觉得，远处的火光，还烧的旺。近处不是太旺。就问鲁排长：“鲁排长，你看，这火光有大有小，这是什么意思？”
　　鲁排长想了想。“可能是柴不够吧。”
　　“为什么会柴不够，这山上也不可能少柴吧。”
　“连长你是说，另有含义。”鲁排长说。王连长没有说话，他对这个问题也谈不上什么，就把自己的目光投向还在燃烧的火堆边，看见近处火的稍远处，有鬼子在大小火堆间，在散步般走动。而更远处，王连长看到几乎就很少有人走动其间，这个现象有些令他感到奇怪，问：
　　“鲁排长，你看远处，火光还大些，好像那里走动的人少。”
　　鲁排长说：“那里光线很亮，我们这里看得很清楚，可能鬼子都这样认为，就没有再去了。“对，既然看得清清楚楚的，就没有再去了。”
　　鲁排长又说：“重点是山脚下，鬼子是很多，那里首先是缺口，鬼子首先会堵住缺口。连长，你看我们从哪里出去。”
　　从刚才的情况看，王连长觉得：应该把突围定在山后侧。这里的山脚有些窄，下了山脚，仅两分钟不到，就马上到一片浓密的山林。这会跟突围减少时间。还有刚才看到的一个小的细节：远处的火光很亮，可那里的鬼子就少。对，这可能是一个不显眼的机会。想到这里，王连长马上就决定了。
　　“我想了应该从后山东侧出去。”
　　“为什么？”
　　王羽连长说：“就从后面的山脚东侧突围，只要过了火堆，马上就到一侧的山林。鲁排长，你看到没有，这后面的火大，很亮，可鬼子少。这可能是一种隐形的机会。我觉得：如果我们进行了行动，就算鬼子要赶来，他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只要冲过火堆，要不到一两分钟，就会到达后山侧边的密林里，这样就压缩与鬼子到来的时间。”说到这里王羽连长，就看着鲁排长。
　　“行。”
　　王连长说：“我想听听你的理由。”
　　“后山突围，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这一节只要在跑几分钟，就到山林，进入林子，鬼子就没有办法。突围的时间越短，就越压缩鬼子的作战空间。连长，我觉得应该在深夜等鬼子在睡梦中进行。”
　　“好主意。”
　　“连长，我觉得在凌晨两三点钟。”
　　“嗯。”
　　“连长，我们回同志们那里去，他们一定等得心急了。”
　　“那好吧。”
　　于是他们起身回到了山上。战士们看到连长、鲁排长回来了，已经焦急不安的心，都看着他俩。焦急无法的政委问：“老王，有办法没有？”
　　“我和鲁排长研究了一下。从后山突围。”王连长说。
　　“为什么？”
　　“这一山脚距离短，只要两分钟，就可以跑进后侧面的树林，就是说。很有可能压缩了鬼子想进一步在山脚就堵死我们的空间。就算鬼子赶过来，这一距离，留跟他们的机会也不多了。这个时候，我们看情况，而行。”
　　“可万一这侧遇到鬼子对峙了呢？”政委说。
　　“那我们就用机枪和手榴弹猛打猛冲。争取在，尽量短的时间内，进入树林。然后在伺机而行。”王连长回答。
　　“那为什么不从别的地势突围？”政委问。
　　“如果我们从前面或东西侧突围，这一部分的鬼子更多，鬼子容易在很短时间就赶过来。再说，东侧的山高，前面山脚非常开阔，这些都容易被鬼子很容易赶来，打击我们。突围的关键就是：尽量避开鬼子大量兵力。这样我们才用较少的代价，获得成功。”
　　“行，关键时机，还是我们的王连长行。集合吧！”政委振奋地说，急于马上突围。
　　“现在不。”
　　“为什么？”
　　“等鬼子做梦的，在凌晨三点前后开始。”王连长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