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联连长王羽》第六十章

　　
　　一个鬼子跑到处于紧张中的渡边那里，向他敬了个军礼。
　　“厚谷西马斯（日语语音：报告），前面有一小股支那军队，企图冲下来。被村上中队长死死拦住。”
　　“约喜，很好。”
　　“可是，仁科大佐，被打死。”对方又说。渡边听了，马上对已经带兵到山的西边又回到渡边跟前的吉田义雄，报告那里的情况，他总是习惯呆在渡边的身边。说：
　　“吉田大队长，快去守住那里的口子。”
　　“可是，那里山上的支拿军人还没有动静。”
　　“这个时候，他们一定想突围出去。要把口袋扎紧。要是跑了一个支那军人，你就剖腹自尽。”渡边威胁说。
　　吉田疑惑地问：“大佐，我们为什么，不攻上山，把他们全部消灭了。”并把他那求知欲般的眼光盯住渡边。
　　“不要急，我决定明天一早就发起总攻。”渡边扬了扬头，非常有把握神秘地说。
　　“孙桑（孙二才）亲口对我说，山上的支那将军非常有胆略，聪明，你这一招行吗？”吉田有些顾虑说，两只眼睛闪着明亮的光来。
　　渡边看到他缺乏自信。就把他那只养得白白的手，在吉勇的厚实的背上，轻轻拍了拍。说：“先让他们着急，等明天在进攻，到时，包围的人员，把他们一个个不漏地网住，然后，一次性解决他们。我前几次失败了，这次我要让支那军人吃害（倒霉的意思）”渡边伸开嘴，把两只带有白手套的手，右手在他胸前示威地竖起一下，左手在他不得了的神态下，画了一个圈。又把左手往抗联的活动的山上一举，一副吃定了抗联似的。
　　从这些话里，吉田大致明白一些，可是心急的他想马上跑到山上去，把抗联打死。就求之不得说：“大佐，支那部队也就是一小股，才130多人，你怕什么？再说，我们有两千多人，这是消灭支那部队的时机。万一时间一长，有变怎么办？”
　　“你担心什么？”渡边感到吉田这话，应该是具有他不知的含义，而这是他所关心的。他已经把这次包围，看成是重击抗联部队，结束他们战斗生涯的时机，当然不会放过一些容易疏忽的事情，和细节。而渡边这一点上，非常冷静。“如果他们跑掉了呢？”
　　渡边一听，觉得喷饭，连笑都免了。说：“你没有看见，我们到时，一起排成两排，或着多排，跟梳头发，一起往山上逼近，这些，支那军人，不，”他说到这里，还特地把他白白的手，往头上一抬，好像他要把手里的果渣皮扔出去似的。说：“你想这样的进攻行动，不会有效果吗？”
　　渡边，似乎要极力对一个他的上司游说，否则，他就不会被批准行动。
　　“只是这样对方有可能产生对攻，这样就会让很多我们大日本最英勇的武士死掉。”吉田似乎有些心凉。
　　“是呀，这是决战的时间，不付出些代价，能灭掉这些支那军人吗？”
　　渡边又说：
　　“那也是这个时机，是我们彻底剿灭这股抵抗力量的时间。“渡边又自负了，把他的手往头上一抬，又放下拍了拍吉田的背。
　　于是，吉田马上跑到前面去了。
　　这时，在山上，王连长听到了前边山下有枪声，这时，狄排长和徐副排长跑回来已经告诉他，山崖下有鬼子。目前，通过枪声，他渐渐地感到：这样一支部队，处于被围杀之中。这时小郑，黄林从前面惊慌跑了过来。到了王连长和政委是面前，敬了个军礼。
　　“连长，政委。排长叫我们来报告，前面发现鬼子。”
　　“怎么一排长不撤回来。”王连长问。他感到了明显的被围。可是，这一切又是怎样开始的呢？他在出现这个意识时。小郑的回答，他没有听清。就问：“小郑，你们一排长怎么不回来？”
　　小郑看到自己连长又问，又回答：“排长说，他要先打一会，看能不能出去。”
　　政委立刻说，看来他已经感到了目前的形势，出现了一个恐怖和令人危在旦夕的而已经没有意义的事了：包围。应该是一一一围困。
　　“连长。看来我们已经被围困了。”
　　到现在，王羽连长已经十分确定：抗联已经被鬼子包围的死死的！
　　王连长非常的冷静。他转过身，往旁边走去。
　　看来鬼子把我们包围了。而鬼子要到达这里，必须有汉奸在帮忙：孙大地主就一定会这样做。可杨排长怎么没有一丝消息，这里面出现了什么，难道，鬼子和孙大地主，在有意别开他，不，万一是别的事，比如杨排长没有发觉，小翠，也没有听到。不，别为这样想。而且现在想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先对付眼前的鬼子。现在，一时已经出不去了。鬼子会加紧封死下山的出口，现在出去，鬼子为更容易对付，这样，只能增加伤亡。想到这里。王连长说：
　　“小郑，你去把一排长喊回来。”
　　“是，连长。”两战士，又回身往正面山下跑去。
　　政委走到王连长的身边，神色萎靡，说：“连长，我们怎么办，没有想到我们早已被鬼子包围了。”
　　有战士听到这个消息，不禁心急地大喊起来。“连长，我们冲出去。”
　　有些马上喊：“连长，还等什么，快下命令，我们马上突围。”从他们的神色里，一个个都紧张，而主要会感到意外，就像是，当你在畅快划船是，突然水上起波浪，再不想法，波浪就会把船打翻一样。
　　而对于战士们的急躁情绪，和一副鱼死网破的急躁不冷静的样子，王连长是明白的。可是，很明显，这样大的山，被鬼子围住，这说明人数不到三千和四千，是办不到，现在，最好的办法是等待机会。如果这个时候贸然冲出去，鬼子就会立刻收缩兵力打你。而令王连长迷糊的是：鬼子目前的是围而不攻，他们想等待什么？
　　政委，走去走来。他看到王连长根本就没有组织大家冲出去的动作，就更加迷糊。问：“连长，既然我们被围住了，为什么不马上突围。”王连长马上走向情绪不稳的战士们，并用手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和手臂，说：“同志们，不要急，我们一定会突出去的。”这时，王德成排长回来了，其中有几个战士受伤了。王连长马上说：“快，马上跟他们包扎。”这时，他看见战士的带着军帽的头上，一股细细的血从他的额头上流到了他鼻梁和嘴上。就立刻走到这个放在地上的战士的身边，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布，并对一个战士说。“小吴，把他的头扶起来，把帽子摘下。”
　　“是连长。”战士小吴立刻伸出手，扶起一脸痛苦，已经疼得无力把脸稳住的战士，还不住地往右边倒。王连长刚要为这个战士包扎，觉得不顺手。就说：“一排长，你来把小卢的脸扶正。”“于是，王排长就走过来，蹲下，扶好战士小卢的脸，王连长才把他流血的额头包扎好。一个战士说：“小卢，别着急，现在，你好好休息。”
　　“连长，山下的鬼子很多。我们还没有冲，就有很多鬼子挡在我们的面前。”小卢也着急说，王连长明白了。点点头，就起来，他没有发慌。就把王排长，狄排长，周排长，林排长，鲁排长，夏排长，政委，叫到树林的一侧，并说：“小高，吴海，胡子，小梁，你们喊一两人分别从树林的四个方向东西南北警戒。密切注意鬼子的动向。”
　　“是连长。”
　　“看到鬼子有进攻的行动，立刻来报告。如果来不及，立刻开枪，然后立刻跑回来，不要和鬼子打毕竟鬼子太多。”
　　“明白。”
　　“快去。”
　　四个人就跑向四个方向，
　　“胡子哥，我跟你去。”小立志喊了一声，就和胡子一起走了。
　　于是，大胡子和小立志向正方向走去。胡子哥看到小立志，脸色发白，紧张。他爽快说：“你怎么这样紧张。”
　　“我真是没有想到，我们被包围了。”’”
　　“不要怕，鬼子就是人多，到时候，老子机枪一打，就会死一片，反正老子起码打死了几十个鬼子，死了，老子值得了。”
　　“你说，我们能冲得出去吗？”小立志这样问。看着一脸没有惊慌的神色的大胡子。胡子还爽直的说：“你不用担心，我们王连长会想出办法。”
　　“那为什么这个时候，还不突出去？”　　
　　“没有看见我们连长喊排长开会吗？”
　　“你说，”小立志还站住，还是一脸的担心问，“他们会不会一到晚上，就马上带着大家突围。“
　　大胡子头往后一动。还是爽快说：“我怎么知道，我不是排长。”然后，他感到小立志还是心急。说：“你着什么急，又不是你一个人，这多的人，对了，你刚才还拖我。你当时没有这样的紧张。”
　　“胡子哥，我不关心这些。”小立志说，根本就不想听这事。
　　“明白你就想马上冲出去，跟你说了，不要慌。”胡子又用他那一只发黑的大手，往小立志的右肩上搭过去说。这时，他们来到了山边，胡子哥说：
　　“我看就在这里。”
　　小立志说：“我们是不是再往下。万一鬼子又悄悄的上来，我们又没有看见那我们不倒霉了。”
　　“那好吧。”他两个又向山下去，到半山腰上。
　　“我看就这里。”大胡子说。
　　“我看应该再往下。”小立志似乎认为还不够说。
　　“为什么？”
　　“我们可以早点发现。”
　　大胡子听了，觉得没有必要，就说：“在这里好，基本上可以看见鬼子的动向。”然后两个就在一处茂密的树木石头边埋伏。可是这里毕竟更要靠近山下，离鬼子攻上来，也较近，大胡子对小立志说：“等会发现了鬼子，你马上去喊连长，政委。”
　　“你呢？”
　　“当然是我胡子哥对付鬼子。”
　　“你忘了，连长是让我们一起回。”
　　“万一鬼子出现在我们的跟前，我们就没有机会。你要听哥的，你听到没有。”大胡子爱护地说。
　　“嗯。”
　　于是，胡子哥就和小立志就在半山腰监视着日本鬼子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