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联连长王羽》第五十章

　　
　　王排长立刻压低声音说：“吴班长，你立刻去岗哨！”
　　“是排长。”吴班长说。并立刻回头，看到韩昌浩和李根宝已经站在他的身边。
　　“跟我来。”他带领两个战士立刻沿着黑黑的门内侧墙向岗哨过来。王德成排长就带着剩下的九个抗联战士向鬼子的营房较快而去。这个时候，很可能还有鬼子因为太热，根本就没有睡着。那么，王排长他们想不弄出声音是完全不可能的。那么，就让我们先回到吴春班长这一面。
　　这时，吴春班长手握着驳壳枪，他再次用几乎是耳语般的声音，对挨着自己的李根宝和韩昌浩。交代。
　 “等会，上楼时，一定要小心，不要碰着楼板，记住，要是跟老子搞砸了，就不让你们来。”
　　“是班长。”
　　“特别是你，更要睁大眼睛，听到没有。”吴班长对着李根宝，指的是他有些注意力涣散的，散漫的李根宝。李根宝还调皮把脸笑笑。
　　“还有，只要一上岗哨，我先对付一个鬼子，你们两个对付另一个。”吴班长特别叮嘱道。两个抗联战士立刻点点头。
　　“不能用枪，要用匕首。”吴班长说道这里，随便地用左手拍拍他俩的胸部。
　　“明白。”
　　“上！”吴班长离开黑糊糊的内墙壁。向内墙尾部过来的塔形岗哨下的木梯旁较快地走近，这时，吴春班长看到从岗哨上的木梯口上面的黄灯照到由下而上的一节节映着淡黄的灯光的木梯上。他停下，仔细地听了一下：岗哨上，传来了两个鬼子的聊天声。从声音判断，似乎在岗哨的往外些，大约是在岗哨的木栏边。
　　该怎么对付俩个鬼子呢？吴班长又往照在一节节台阶上淡黄色亮光的木梯，望了一下，立刻想到：得先上到上面，那么是上到木梯口，再冲向两个鬼子。还是想法让鬼子过来，而让鬼子来，好是好，可万一他们不上当呢？看来也许应该这样，上去就行动。因为，岗哨也就只有三四步远。可是，不顺利又该怎么办呢？还有，万一刚上木梯就被看见了呢，不，先不要这要看，毕竟，我们是袭击者马上知道怎么做，可他们还要有一个反应过程。有可能，这是唯一战胜鬼子的机会。想到这里，吴班长就立刻决定行动。他觉得排长那里的行动，也许应该进行了，自己动作迟了，可能会拖延这次袭击的整体计划。
　　吴班长立刻转过头，把驳壳枪插进紧束在宽皮带里的肚子上，用脸向两个战士立刻示意：行动。然后他把右手伸向紧系着宽皮带的腰间上吊挂着的匕首，抽出来。两个战士，也跟着班长抽出匕首。
　　“上！”吴班长没有说，而是用行动显示。吴班长握住匕首，左手扶住木梯栏杆，脚步在加快，两个战士，跟在后面。
　　吴班长脚步稳重，轻轻地到木梯口。他刚一露出被灯光照着的木梯口。正好看见：一个鬼子刚转过脸，或者是与同伴聊天时，把身子对着岗哨外。他看见了露出脸和抗联灰白军帽的吴班长那沉着的脸。他反应飞快，应该是老鬼子兵。
　　“井上君，有人！”他本能地张嘴一说。
　　这时，吴班长也没有意识到：对方的行动，比他更快。他已经不能想别的了，也不可能在极短的此时做出思索；他顿时，身子往上迅速一跃，仿佛是跳出战壕似的，上木梯，向自己只有四步远的鬼子跑去。
　　同时，另一个鬼子，没有反应过来，处于聊天中的他，还在他们愉快的谈话中。
　　这时，他就转过脸来，看到了已经扑近的一个穿着抗联军装的结实的男人，手里的匕首，已经刺向他的同伴了，叫阿南千代太。
　　阿南，可能是有过格斗技术，他身子往左边一移，躲过了吴班长的刺刀的袭击。
　　吴班长的匕首刺在岗哨的木栏上。
　　阿南立刻从侧面抱住吴班长的背，往地板上推。
　　两人就在木板上滚开来了。两个战士，跟了上来，立刻把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井上久藏打昏在地。看到他倒在木板地上，嘭的一声，没有完全昏倒，并大喊：“支那军人！支那军人！”并立刻顺手抱住李根宝的脚，一张口，往他的小腿上一阵横咬；李根宝大叫一声，韩昌浩，感到事情已经暴露了，就弯下腰，捡起落在井上头边的步枪，一刀刺进了鬼子井上扑在地上的背。只听鬼子井上惨叫一声。
　　韩昌浩一脚把他踢开，踢不动。李根宝就才想起手上的刺刀，才弯下腰，一刀刺进了鬼子的头顶，鬼子在放开他。身子一软，疼的侧开了，李根宝疼得大张嘴，脸都疼的发抖。韩昌浩看见：井上的嘴里死死咬着李根宝的腿上的一块红鲜鲜还在滴血的肉。和粘着一些鲜红血的嘴唇和张开沾了一点血恨恨咬着李跟宝的腿肉的白牙齿……
　　吴班长，突然被鬼子阿南猛一发力，压在身下。阿南立刻拔出腰间宽皮带上的匕首，发出一声逼尖了的凶残嚎叫，刺刀向吴班长紧系着宽皮带的肚皮刺下来；于是，吴班长双手迅疾往上托住阿南的右手手腕，这时，骑在吴班长身上的阿南正好挡住了灯光，不过从他后背挡住的身前有些发暗的光线下，还是能看清，被灯光返映得有些发亮的匕首。
　　这时，吴班长在托住阿南拿匕首的右手腕上，把眼光移向自己的肚子，带横向的银亮的刺刀刀尖已经稍稍刺进了吴班长的紧系宽皮带的肚皮些，使他肚子上形成了一微小窝形。他知道，自己一定托住，一松手，刺刀就会刺进肚皮，
　　阿南在拼命往吴班长的肚皮里刺。
　　吴班长在奋力往上托。两人已经处于僵局。
　　韩昌浩把李根宝扶起来，刚要问他，因为，他看见李根宝疼得用手捂住脚。这时，他才想起班长。就转回头，看见：鬼子阿南骑在班长的身上，阿男右手捏住已经有些刺进班长的肚皮里一点的在微微抖动中呈亮晃晃的刺刀。
　　韩昌浩，连想都来不及，他迅速朝阿南猛扑过去，
　　阿南被扑倒在木栏杆下，吴班长立刻从已经被刺破肚皮流血的一侧的插在皮带里的驳壳枪抽来，立刻射击，打中了阿南的头，阿南后死了。
　　“快，去帮排长！”吴班长马上说。他知道这一面没有事了。
　　“是班长。”这时，下面的房里已经响起了枪声。刚跑下木梯的韩昌浩，又返回来。
　　吴班长捂着有点出血的肚皮，疑惑问：“韩昌浩，你怎么回来了？”
　　“班长，我抱机枪。”韩昌浩跑了上去，吴班长才想起，岗哨上还有一挺机枪，不由得为他的机智灵活而高兴。一小会韩昌浩就抱着机枪跑到木梯上，他们往岗哨下的营房跑去……
　　当抗联班长吴春带着韩昌浩、李根宝去鬼子的岗哨时，王德成排长带着九名战士轻手轻脚地向黑黢黢的过道走去，到了点着马灯的营房门边。他停下，身边的战士也跟着停下，往黑黑墙边站过去。王排长这时，感到一个战士左手臂挨近自己右手臂，有些抖，他回过头，用手握住这个战士的右手。并看了他。这个战士看到转过来，挡住房门口光亮的排长坚毅的脸，他的确有些紧张，就看到，排长那亲切黑黑的脸，就觉得紧张减轻多了。于是，他点了下头，表示明白排长的用意。王排长放开他的发热的手心，脸往开着的有亮光的房里看：里面的一长排的床。躺着并排而睡的挺身仰躺身着白色汗衫，额头上系着白手巾，鼾声一片，挂在土灰色的墙上的几盏马灯的光照在他们的肥胖的光滑的脸上，油亮亮的。没有想到，这样热天气，这些鬼子还挺能睡的。王排长想。
　　他注意看了下，有二十多个鬼子，决定用匕首干掉他们。就立刻把驳壳枪插进紧束着宽皮带的肚子上。就回头，压低声音，说：
　　“同志们，把匕首准备好。”
　　“是排长。”
　　“老郭，你带着几个战士对付最里面睡着的鬼子；李中，你带着五人对付中间的十多个着鬼子！”
　　“是，排长。”
　　王排长明白，两个都是有经验的抗联战士。郭宏钧是二班的副班长，李中和他在作战和袭击任务中是配合熟练的搭档。
　　“行动！”王排长说，就往前一跨，进了房间里。郭副班长和李中往里面非常快地进去。当一切准备之后。王排长立刻举起匕首，迅速刺进他身下，睡的惬意露出光滑性感的在一起一伏的一个健壮鬼子的肚皮里，
　　“啊！”睡熟的鬼子被刺进肚皮里锋利刀尖疼的捂住肚皮，他睁开眼睛，看到了站在自己头上边的王排长，这时，王排长立刻右手伸向插在皮带里的肚皮上的驳壳枪，立刻拔出来，就向这个鬼子的开枪，正好打中了这个鬼子的头。
　　这鬼子身子抖动几下，就不动了。
　　王排长右手立刻向旁边的鬼子，开枪，这时，他已经不再一步步来，这样，鬼子比他们多，一旦跳起来和战士抱在一起，就危险。王排长这时才感到王羽连长那股痛杀鬼子的气势。
　　看到自己的排长开始用驳壳枪向鬼子开枪。同志们立刻开枪。一个光裸肥厚的肚皮，身着裤子的系着皮带的鬼子，被另一个鬼子刚好挡住，他用眼睛趁机看了眼房里。就这八九个抗联的人。又看见王排长在向他旁边的睡意在脸上，并吓醒的鬼子看枪。他像一个青蛙，向王排长跳扑上来，把王排长扑在地上，伸手夺王排长的枪。
　　而王排长被他这一下，自己的背都撞疼，他眼睛疼得皱在一起，嘴一咧开。他没有完全握紧的驳壳枪，一把被夺走。这次，王排长感到危险。他迅速左手一伸，猛地卡住这个鬼子的喉咙，
　　这个鬼子刚要抬驳壳枪，朝倒在地上的王排长射击。不想，被卡住喉咙的嗓子干痒难受，可他还是举枪，王排长感到他要开枪了，左手猛地一推，同时枪响了子弹打在床对面的上，
　　被推倒的在墙上撞了一下鬼子，叫了一声。
　　王排长立刻起身，扑向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