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联连长王羽》第三十三章

被抗联排长狄志海教训了一顿。王德贵，在晚上回到了家里。他妈妈看到自己的儿子情绪低落，就问他。他起先不说。看到自己儿子这样，心痛自己的不争气的儿子的妈妈，再三问自己的儿子。王德贵，可能担心自己的妈妈又急，影响身体，就找一个理由，搪塞过去了。他清楚，对方可以当场杀了他，还不是他的哥哥在抗联里的缘故，他觉得自己还是要命为紧,就开始减少去酒家了,就呆在家里,心想这样会更好些。
　　就像一个工人上了通夜的班一样，站了一个通夜岗的胡庆和成思鲁，感到轻松了一下。仿佛把此刻全身心的困倦，头昏，身子沉重的感觉，遗弃。都希望回到营房，立刻就睡。于是，脚步就走得还要快些。胡庆感到稍微好些。正好，从他们头顶上茂密的相互伸展的树叶间，一道细长的炫目太阳照在他的后脑上。使他眼睛一亮，这一下，神智要清醒些了。他说：“我都饿了！”
　　成思鲁困得很，打了一个哈欠.：“怎么，你精神多好的。”
　　“这一下，被刚才的太阳一照，我还有些精神了。”
　　“你是说，你要等到吃了饭。”
　　“嗯。”
　　“我想你吃了饭可能就没有瞌睡了。”
　　“那我就过后睡。”
　　“不过，你还是要早睡，”成思鲁着重说道。眼睛有些由于熬夜，红红的，时不时闭一小会，又睁开眼。胡庆看着他。有些不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我说要趁现在好好睡一觉，万一日本鬼子来了，到时，都忙于对付鬼子了，就更没有时间睡了。”
　　胡庆听了，并不认为这事就有可能。“成思鲁，你放心，鬼子一时还找不到这里。”
　　成思鲁又打起了一个哈欠。“好了，不谈了，我等不得了。”于是，他们就回到了棚里。这时，战士们都起来，在各自排长的带领下，在营房的空地上进行操练。回到棚里，成思鲁把步枪放在用木板制成的墙的角落处，走到简易的床上，双手放在系得较紧的皮带的肚皮上，马上就呼呼大睡。从空地上传来了战士的齐齐训练声，扑在地上的声音，射击枪栓的模拟声音，传入了非常安静的棚里。而胡庆只好躺下，望着房梁上有些掉在竖搭起多排的松木之间的一两根草，慢慢地睡着了。
　　他俩睡到下午就起来了。正说要到炊事员老李的伙房，去吃饭。一个叫孙二才的，26岁的脸有些尖。他只要和胡庆，成思鲁等在一起。就说些抱怨的话，十句就有七句多。他和他俩就聊着。看哪个情形，一个心思都在他们的话里，要获得什么对自己有好处机会似的。如果这时，你要是喊他去军事训练什么的，就跟坏了他的好事似的。当他听到胡庆说连长要让成思鲁回安东农村老家时，就立刻跑去找王羽连长。把他俩扔在那里似的。胡庆睁大眼，有些不可理解。“这话都没有说完，他就跑了。”
　　成思鲁有些轻蔑哼了声。“孙二才，你还不清楚吗，一喊他打仗，就心理是紧张，都是害怕子弹打中他了。”
　　“那倒是。”
　　成思鲁接着说：
　　“要是有好处，他是不会让人的。”
　　“他这一走，用不着面对小鬼子了。可以回老家去呆过一阵子了。”胡庆也从内心里反感起孙二才来。好像也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人似的。成思鲁一下朝略显坑窝般不平地上吐了一口吐沫。非常厌恶地说：“他光当抗联好多事哦。”
　　胡庆一时想不起他孙二才的家来，就问：“孙二才的家在哪里？“
　　“我听已经牺牲的尹海峰排长说，在铁岭莲花乡。”
　　“好了，不谈他了。”胡庆觉得越谈越烦。就干脆说。并站起来。又说：“走，成思鲁，我们去老李那里吃饭，这下肚皮非常的饿了。”
　　于是，成思鲁，就从床板上，一下下床来。两人就出来，去老李的伙房那里去了。
　　“连长，我听说你要让成思鲁回家去。”孙二才到了政委的棚里问。
　　“嗯，他不想回去。”王羽连长回答。
　　“连长，我想回家去。”孙二才直接说，不客气说。
　　王羽连长没有说话；廖东政委觉得既然战士回去看看自己的父母，也是应该的，我们抗联也不能不考虑战士们的思乡之情。就说：“孙二才，你要好久走。”
　　“政委，我想马上就走。
　　“可是再过几个小时，天就黑了。”政委觉得这样不合适，就说。
　　“没关系，我可以在县城住一夜，第二天赶到六安的车子，到铁岭。只是这一去一回，可能要十天。”孙二才马上有脱离抗联，就自由的感觉，等都等不得了。
　　“万一部队遇到什么情况，转移了。你怎么办？”王羽连长有隐忧说。
　　“那么你们就在这里留下标记。我来找你们。”
　　“也好！”
　　之后，孙二才回到营房收拾了下，就自得满意地离开了抗联。这时，大约要到傍晚了。
　　在山边站岗的四排战士小何，杨浩。在驻地的山边。一直在警戒。
　　站久了。小何就说：“杨浩，我坐下歇一下。”
　　“你坐嘛？”
　　然后，小何就坐在旁边的树子的地上，把步枪放在右手边的地上。先是歇了一会。就觉得到晚上八点接岗的时间，还早。就抬起来脸，看看要到黄昏的有阳光的天气，说：“杨浩，我希望这天马上黑，又马上到晚上八点，这样，三班的何有钱，小罗，就来接我们的岗了。”
　　“你一上岗，就盼着马上到接岗的时间。你就想这些。”杨浩说小何。还是把眼光放在山下一片静静的树林里。也不转身，和脸。
　　“当然没有鬼子，在我们站岗期间。”小何都想在自己站岗时，一切平安。就脸也扬，想安逸的事说。
　　“那个就难说了。”
　　说到这里，小何又想起十分多分钟前，孙二才，从他俩岗位上，下山的事。说：
　　“孙二才，安逸，居然回家探亲。”
　　杨浩说他：“你也可以找连长政委要求呀？”
　　“我没有这个习惯，借用人家的名额。”小何有些不屑的说，把背依在树干上。
杨浩又笑他：“你可以倒在地上睡。”
　　“你以为我喝醉了。”
　　“躺着睡，多安逸的。”杨浩呵呵而笑。这时，他就忽然停止了，说到：
　　“山下有人。“
　　小何听了，吃了一惊，就马上从地上爬起身。他以为又来鬼子.
　　后来，上来了十多个抗联官兵。小何就带着他们。到驻地去了。
　　带着十多个抗联战士，到王羽连长和廖东政委的棚里。看到十多个脸色低沉，悲恸的神态。辽东政委感到他们经历了怎样的事。就立刻让他们让他坐下。其中一个是看上去非常高，团脸，灰色军服腰间紧束一根宽皮带，一把驳壳枪插在系着皮带的肚子上。就没有坐，而是站起。向两个长官摸样的王羽连长，廖东政委敬了个军礼。声音有些响亮，问：
　　“请问，谁是抗联第三军一团一连的王羽连长。”他这样说的同时，目光在两个长官的身上轮流看。
　　“是我。”王羽连长回答，他不清楚这个战士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又问：“你是谁？”这时，坐在这个战士身边床上的一战士先就回答。“他是我们第二军第三团九连的六排排长夏天明。”
　　“哦，”王羽连长也感到意外。就问：“夏排长，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夏排长脸上露出一点不奇怪的神态。就说：“我常听我们军长李荣久说起你的名字。”
　　王羽连长当然熟知抗联第二路军军长李荣久，当抗联第二路军在吉东成立时，当时，李荣久就在场。后来又成立抗联第二路军第五师时。李荣久是军长兼师长。他们虽然级别不一样，同样是中国抗击日本侵略者的血性的英勇的指挥官。王羽连长已经意识到李荣久军长的部队里，发生了非常严重的事，他深知，在这样复杂残酷的抗日情形下，有些战事在日本强大的军事力量和抗联弱势的极端不利的情势下，在发生对抗联十分危险的战事。只是，还是坐在床边那个战士，看到自己的夏排长非常的难过。就说：“王连长。我们李荣久军长牺牲了。”然后，就起身走到自己的排长面前用手拉了下他的手。这时，夏排长的眼泪立刻就流了出来。就马上较快些朝门边走去，在门口立刻蹲下。双手捂住他的脸，失声痛哭起来。这战士和其他的战士，忍不住略低下头。一阵悲恸令他们，有些抽泣。那个战士，就走到王羽连长的面前，脸色凝重，一会，他说：“王连长，廖政委，事情是这样的。”
　　他就抬起右手擦了下自己的有些湿润的眼睛。开始讲到：
　　“前天，我们军部决定打掉西林子的鬼子据点。先决定由副军长孙石泉带着一百多余战士，包围西林子据点。再由李荣久军长带大队在天津班接应。任务大致布置好后，就在天黑以前的两个小时。他们分别行动。32岁的孙石泉副军长走了很久的路，带着一百名战士在非常热的情况下，在位于，靠山的这个据点，这里也是位于到天津班和县城的必经之路。炮楼就威风地立在黑黢黢的夜色里，虽然已经看不见，炮楼。但是鬼子的炮楼就像横亘在他们远远的前面，微微往上突出的一段土坝上。
　　“同志们。前面就是敌人的据点，准备战斗。”孙石泉就停下。回身，对站在他身边的胡连长和夏排长小声音说，他的声音本来高而响亮.
　　这时，夏日的夜空，开始出现月亮，原先看不见的炮楼，看上去静静地直立在柔和的月光里，远处看去，他的正面被照得白明明，而炮楼的侧边是灰黑的，借助明亮的月光，炮楼四周是围起来铁丝网，正好在炮楼的这面，有一小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