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联连长王羽》第十九章

后来渡边大佐带着十多个鬼子和刘四，王德贵到了抗联战士站岗的山边树下。（因为，刘四和李三已经找到了王羽连长他们的新住址）。这时，渡边对王德贵非常的“和善”，仿佛他要请他到日本东京的家里做客似的。“王君，你就按照孙老先生跟你交代的话，把你哥带到这里，那么，什么别管，然后，我不会亏待你的，天皇会感谢你的。”
“嗯。”
“快去吧！”渡边发出温情的话，就像他对着一个小孩，一副和气脸上尽是“可亲”笑容。然后，王德贵就直直地向上坡走去。
站岗的战士，小孙，梁亮。也是小石村人，当然认识自己王排长的兄弟：王德贵。把王德贵带到王羽连长的小棚里。
“连长，政委，王排长的兄弟来了。”进了门的战士孙二贵向坐在简易床上的王羽连长，政委，分别进了一个军礼，就站在门旁。
并对王德贵说：“那就是我们的王连长和政委。”于是，王羽连长和政委马上从床边站起。两人都客气。王连长走上去，站在一边装着急的王德贵的身旁。
这时，王二看着王连长，显得急于要找到自己哥哥的神色。说：“我来找我哥。昨天，我娘腰痛的利害，再加头疼，就让我把哥哥喊回去，我娘想见我哥，我就在原来的你们驻地找你们，没有看见，就到处找。我都找了一天，一夜。终于找到你们。”
“娘病了，当儿子就该回去看。”廖政委在旁边说。
和善的王连长也说：“王二兄弟，你别急，先坐下喝口水。”
“嗯。”
“来，先坐床上，我们这里条件差。”
王德贵就在床边坐下，就接住廖政委递过来的一个粗碗里的水，就喝了起来。廖政委就对在门边站岗的战士，喊道：“小吴，”一个战士立刻走到棚里。问：“政委，什么事？”
“你马上把王排长喊来。”
“是。”
过了一会，王德成排长听说兄弟来找他，明白家里有急事，就停止和大胡子，小立志，李保才在新搭的棚里聊天，赶忙跑来。几天前，王排长去原来的驻地看了看，棚子被烧，尹排长王铸班长和战士们都牺牲了。可密营在，就回来，跟连长，政委说了。第二天，连长政委就派人把密营里的食品搬回来了。把十二位战死的抗联官兵，埋在不远的山的背阴处。
自己的政委连长都准许他马上回家，看望自己生病的妈。并说让他就呆一个晚上，第二天回来。于是，王德成排长和他兄弟就告别了连长政委和同志们，向山边走去。到了两个战士的身边。
战士孙二才看到一排长王德成要回家，就非常羡慕。招呼王排长：“一排长，你兄弟来找你，一定高兴。”
“哎，我回家去，看看我的娘，一两年都没有回村了。”王排长回答。他看着两个站岗警戒，双手叉在腰间皮带上战士。就站住。
他兄弟也说：“不是妈病了，我哥是不会回家的。”’
“那是，现在是打日本鬼子，不消灭日本鬼子，老乡们就不会清静。”一个战士讲。并又提醒道：“一排长，路上一定要小心，回到村里还要小心孙大地主的狗腿子。”
“知道。”王排长说。王德贵不想听他们闲聊，就把手伸出去，拉了拉自己哥哥的左手。“哥，快走吧。娘还在着急。”
厚道孝顺的王排长就停止闲聊，立刻说：“好了好了，我就走了，你们一定要小心。注意敌人的情况，有什么，立刻报告连长政委。”然后，两战士非常有信心说：“排长，你放心吧。”
于是，王排长和他的兄弟就下山去了……
后来，王德成排长就被渡边抓了。渡边立刻命令手下把王排长押解回义县县城。虽然感到满意。尽管不是抗联的领导人。不免有些不尽意。渡边思索到：虽然，自己抓到了抗联的排长，这表明抗联的领导人还没有识破。但是，必须在他们没有识破之前，在某个地方，把抗联的领导人引诱下山，再……可现在抗联还不知道自己的人被抓了。看来，自己再派王德贵回抗联，告诉他们。这样，抗联就不得不派人下山来救。想到这里，他又闪出一个主意。渡边就对王德贵说：
“王德贵，你等到看天快黑了，回抗联，向他们报告，就说你们遇到了皇军，你哥见你害怕，就保护你，自己被抓了，然后，你又说，他们在村公所过夜。明天押回县城，明白吗？”
这时，王德贵就害怕了，不敢回山上去。充满疑虑说：“抗联的人，要明白过来，会把我杀了的，你不知道，他们凶的很！连你们皇军再杀不误。”渡边听了，心里立刻发怒；但他立刻一想，目前还要利用他，就立刻露出”和善“的笑容，就仿佛面前是一个耍性子男孩，就说：“只要你，为皇军效力，你要女人，要钱，我们皇军都满足你。那时，你就享尽你们村里的人一辈子都难得到的富贵。”王德贵虽然有些心在发抖，可一想到大富大贵，就像放在他前面地上的珠宝一样。干脆大着胆子去一次。这时，他就点点头。然后，渡边就走了。而王德贵在哪里呆了接近要天黑了。然后，把自己的头发拔乱，又从地上抓了一把土把身上涂脏。就跟自己打气。往抗联的驻地走去。他到了两个站岗警戒战士身边，突然哭着脸；的确，两个战士大感惊异！正要说。王德成就大哭起来。
“糟了！糟了！我和哥哥就要走到山下边，遇见了一队鬼子，我就害怕，哥就拿枪打击鬼子，让我先回家，可我躲在一旁，看到鬼子把我哥抓住，一个鬼子问一个官的，怎么办，当官说，天要黑了，就押到乡公所，明天再押回县城。”
“啊 ！”两个战士大吃一惊。”
“小孙，你马上把一排长的兄弟带到连长政委那里去，快！”一个战士立刻说。意识到事情的重大。
“好吧，你跟我来。”还是小孙把自己一排长兄弟带到连长政委那里。不久，到了连长政委面前，他俩大吃一惊。王德贵一个身子有不少的脏土。鼻梁和颧骨有一点灰土，头发都是乱的。就把渡边叫他说的话，又哭着又抹泪，向王羽连长和廖东政委说了一遍。
两人被王德贵焦虑担心，一时沉默了。心地善良的王羽连长，就用手握住刚刚擦了一下自己眼泪的王德贵，安慰到：“不要担心，我们会想法救出你的哥，就别说他，就是任何一个老乡，遇到这事，我们抗联照样会搭救的。”
“是啊，我们毕竟是穷人的军队，你就放心。”廖政委说。“王兄弟，来，坐下歇一歇。”就把放在床下边的一根板凳，拿在王德贵的身旁。于是，王德贵就坐下。这时，他几乎把脸放的略低，仿佛他是一个姑娘。他心里却一直跳过不停。同时，也害怕两个抗联领导人，看到他不自然的神色，对他起疑心。就时不时闭上眼睛，最好让对方感到的他担心焦虑。
廖东政委走到他跟前，王德贵不由得心跳加快。他以为，自己的行动可能被廖东政委看出来什么。就头低得要到他肚皮处了。
可廖东只是想再问一下王德成排长被抓走的情形。就问：“王兄弟，你说听一个鬼子问一当官的，现在天要黑了，把一排长怎么办？”
王德贵一听，觉得政委问的是他哥被抓走的方向，就踏实了。想到：看来他们没有起疑心。这下放心了。想到这里抬起头说：“是。”
“他说了先押到乡公所吗？”政委非常谨慎，严肃地问。看起来要把这事当成他自己的头等大事，这表现了他警觉和在采取行动之前的慎重态度。
“嗯！”王德贵，看到了对方在看他的脸。仿佛要在他的身上找出答案，似乎在看另一种什么，他不免又心慌起来。就把脸有些转到一边。这时，王羽连长等不得了说：“政委，我看这样，我立刻带人到乡公所去。把王德成救出来。”
“看来也只有这样，我想在日本鬼子没有把王排长带到县城之前救出来。”然后，廖政委看了下门外的开始黑下来的隐晦的天，就说：“乡公所在郭家村，至少有六公里，快去。”
“那我也走了。”王兄弟说，就站来。
温和的王连长，觉得还是让王排长的兄弟明天走毕竟天要黑了。回小石村要走一个多小时。就说“兄弟，你就不要走了。路上又不安全。”
“没什么。我哥被抓了。家里我娘会担心的。”王德贵更想急于离开。就一副拿家里的娘来说。王连长认为他妈有病，就不勉强了。就让对方先走了。然后，他带着第五排的具有书生意气的24岁林排长还有10个战士，急忙下山，向郭家村去了。
不久，天就黑近了。在孙老爷的大院里，刚和仆人吃了晚饭之后，一直对今天的事心存疑虑杨排长，总想找机会见到小翠。看见小翠忙于收碗，洗碗。这时，又要去孙老爷大房里，泡一盅茶。因为这是孙老爷的一个不变的老习惯。杨排长很想见到小翠，不想小翠去孙老爷的大房里泡茶去了，回来，还要在厨房做事，这一耽搁，就不好见到小翠了。再说，自己满院乱跑，会让人觉得奇怪。这样为以后的事，引起议论。所以，杨排长就回到了门边的小房里。一个人躺在床上，心情烦躁，就微闭眼睛。尽管事情小翠已经通知李大爷了，他还不知道到底是一件什么事。就像是他的前面有一堵墙，听见墙里面在吵架，就是看不见人一样。之后，他又起来，在床上坐着。从衣服里拿出一杆纸烟，点上火，就吸起来。
这时小翠在大房里没有看见孙老爷，认为，一定在老夫人那里。就去老夫人的房间，刚一走近，就听见老夫人关着门来自房里的骂声。
“你少跟日本人搞得紧。我们家里也不缺日本人扶一把，我们的儿子会照看这个家的。”
然后是孙老爷不满意的声音。“别指望他们。一个个都只顾自己，我们要是不依仗日本人，就会完蛋。”
“你以为抗联是好惹的，你把他们惹急，照样灭了你。”
“怕什么有皇军。我跟你说嘛，今天晚上，抗联就要倒大霉。”传来孙老爷嚣张的声音。
“你说什么？”是他老婆的声音问。
“我已经让家主村东头的王二小子，把他在抗联的哥哥骗下来，在乡公所，让抗联去救，渡边已经派重兵在哪里埋伏好了。”
“你以为抗联是一些白痴和傻瓜吗？”好像他老婆不这样想。
“万一他们上当了呢？”
“你不要忘了，小鬼子不是想灭了抗联吗。这么多年了，我看他们一个都没有灭掉。”他的老婆轻蔑地说。然后，又说：“抗联你我都得罪不起，我看小日本像不行。”
“我看不要管他行不行。目前是日本人的天下，靠着日本人才是最明智的。”
“你不要死心眼。抗联那方你敢得罪吗。“
“这……”
“你要不听老娘的话，我看你迟早死在日本人和抗联的手里。”
“老婆你怎么这样看。”
“反正我觉得是这样一种情况。”
就再也没有听到有人说话了。
小翠听到这里立刻快步到杨排长的小房里去了。
五六分钟后，杨排长带上驳壳枪，迅速出了孙老爷的院门。并嘱咐小翠，注意大门不要被人劈死了。然后，紧急地朝乡公所跑去，而乡公所离这里，还有五公里半，是远道。杨排长明白，王连长他们一定会去救王德成排长。而这里有一个问题：他们会在什么样的信息里做这事。是知道了这事是渡边的阴谋，而干这事，还是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去干呢？显然，这对王连长他们不利的是：他知道这是渡边的一个计谋吗？杨排长思索到：战士刘贵根据小翠的信息只知道刘四要去阳河树林。在岔路口等日本人，而现在的情况是，王排长被抓，鬼子在乡公所准备好了，要打击抗联。看来，敌人并不是要攻打王连长他们的住地，而是要把抗联引下山一举消灭。如果真是这样，那抗联就没有天然树林的屏障。他发抖了。那么，现在只有尽早赶到王连长他们的前面，告知日本人的阴谋。想到这里，杨排长就在黑而静寂的小路上，脚步急急地走着……
“连长，这乡公所有多远？|”26岁的非常斯文的林排长，是在六年前，看到日本鬼子占领了义县县城，正直豪气的他，实在无心在县城里读师范学院放弃学业，和班上的五六个同学不上学了。坚决参加抗联打击小日本。六年了，和他参加抗联的同学，他的战友都牺牲了。他成为五排排长。
他们在四周黑魆魆大路上快走着。王连长心里也急，王德成排长和他的兄弟太霉了，竟然，碰到鬼子。他明白，渡边是每时每刻都想消灭抗联，一定是无孔不入的。又听到在他身旁走着的林排长问他。就回答：“我们从山里赶来，走近路，都走了一个多小时，这到乡公所，还有三公里多，我想这时，才走了近四公里吧。
为了打击日本鬼子，还把自己的名字改成林抵，意思是坚决打击日本的意思的林抵排长，听了，也着急说：“连长，我们走快点。”
“嗯！”王连长说。就转过脸，看到了跟在身边十一个在黑乎乎的寂静的夜色里匆匆走着的战士说道：“同志们，走快点!”
“是，连长！”
他们加快步伐。很想早一点到达村公所。把一排长快点救出来。走了一会。喜欢问东问西的林排长问：“连长，这乡公所在什么村。”并边走并看着挨近他胳膊在黑夜里，王连长英俊坚毅的脸。
王连长回答。“在郭家村，那里住的人家不多，就一条村道过去，再从哪里往前，就是回县城的大路了。”
“那村公所在村里哪个方位？”说话文绉绉的林排长显然没有去过，就问开了。并把他的皮带整理了一下，还拿右手放在插着驳壳枪系着皮带是肚子上。他感到饿了。
“在村西头。”
“连长你怎么知道哪里？”
“我在那里和鬼子打过一次仗。”王连长回答。林排长当然很想听自己连长的战斗故事，本想马上问，有感到肚皮非常的饿。王连长正好侧脸，看见林排长把右手捂着肚皮，就关切问：“林排长，你肚皮痛吗？”
“不，连长，我是饿了。”林排长皱了一下他的脸。王连长才明白，大家出来时，都没有吃东西，等会要救王排长，这怎么行。然后，王羽连长就从他的军衣包里，拿出一个红薯。让他吃。
林排长有些过意不去，就说：“连长，你呢？”
“我不饿，等会打仗了，同志们看来要饿着肚皮打仗了。”说到这。王羽连长就停下，战士们见自己连长停下，认为他有什么话要说。就围站在他的身旁：“连长，什么事？”
“看来你们要饿着肚皮打仗了。”然后，说道这里，王连长觉得对不起战士们，又说：“这都怪我，马上就喊大家走。”
战士们看到自己连长向他们认错，都感动。说：“连长，没什么，等救出了一排长，我们回驻地再吃。”
王连长觉得自己战士纯朴诚实，个个心眼好。就说：“好吧，我们往前赶。”
然后，他们就继续往前走。
大约一个半小时后，他们就要到达乡公所了村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