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逍遥一赋】

　　夜空中的星辰渐渐多了起来，月色也渐渐浓了起来，凉爽的风意将燕甄两人拉回了现实。
　　甄天南抚了抚胡须道：“那后来秦兄弟去了哪里？”
　　燕羽平静地道：“大师走时拜托了义父一件事。他说将多年的所悟交给义父有些是看在我的面上，如果义父想还他的这个人情就将我收为徒弟。其实他很想收我为徒的，只是一来他生性懒散洒脱，恐误了我，二来跟着义父能够让我学到他不能给我的东西。义父当时看到我的处境就当场答应。后来义父为了钻研“易筋经”就将这座四合院重新修缮了一遍，并收我为义子，一边在这里治病救人，一边研究易筋经。”
　　燕羽说到这里顿了顿。
　　甄天南是个急性子，当他见到燕羽没有往下说时，忙问道：“那后来呢？”
　　燕羽不说反问的道：“大叔，你可知晓刺月盟？”
　　甄天南沉思了一会儿，笑道：“听说过，好似是一个杀手组织，不过在三年前这个组织无缘无故消失了。”
　　燕羽有些低沉的道：“三年前的秋季的一个雨天，刺月盟去找了义父，说有人出高价让义父跟他们走，若不从就杀了义父，义父和他们打了一天，这才将他们给打败，这些刺月盟的人蒙义父不杀之恩，就抬着同伴的尸体消失在了雨中，我和义父还未缓过气来，一名身着白衣的美艳女子从庭院中西侧的那颗百年古松上飞了下来，她以迅雷之势攻击了义父，还好义父武功高绝，没有让白衣女子的偷袭成功，他们双掌相对，瞬间整个庭院产生了风云的气势，那可怕的劲道当场将我击飞，我直接撞到了东阁楼一层的房门飞向了房中，然后脑袋就浑浑噩噩的昏厥了过去，等我醒来之时，自己的怀中放着义父留给我的一封信书和两样东西。义父信上说和我的缘分已经尽了，让我不要再找他。我没有照义父的吩咐去做，独自找了他三年，可是三年来连他的一点儿音信也没有。”
　　燕羽说着语气渐转悲凉。
　　甄天南见燕羽伤心的模样也不禁有些恻然。他转开话题道：“看你武功不错，想必是秦兄弟传给你的吧？”
　　燕羽摇头道：“不是！义父平时闲了就传给我医术、针法、书法、画技，他的绝学很多，他本打算将自己的武学传给我的，可是已经没有了时间，所以武功什么的他并没有来得及传给我！”
　　甄天南皱眉道：“看来除了武学之外，其它的你已经得到了秦兄弟的绝学？”
　　燕羽摇头笑道：“小子不敢说学会，只是学了一些皮毛。小子不才让大叔见笑了！”
　　甄天南欣赏的看着燕羽笑道：“怎么会见笑呢？你是块绝佳的练武材料，如果秦兄弟有时间对你一加雕琢，恐怕你日后的成就比我们的还要高的多！”
　　燕羽没想到像甄天南这样的人也会说他是块好材料。
　　燕羽有些受宠若惊的道：“大叔你高看小子了。小子不求像你们一样能够名誉武林，只求一生活的无忧无虑，无怨无悔！”
　　甄天南点头笑道：“还说我高看了你？你知道一生活的无忧无虑和无怨无悔的志向有多高吗？向我和你义父这样的高手都不敢这样想，你注定是大才，想要自己被埋没也是不可能的！”
　　燕羽笑道：“大叔你别逗小子了，我都这么大了，连自己学过武功都不知道，何来大才之说？”
　　甄天南用右手抓了抓自己那粗豪的胡须，眯着双眸呵呵笑道：“秦兄弟这家伙我了解，爱故弄玄虚，说不定他并没有明着教你武学，可是保不定他已经隐隐的教给了你，只是你还未发现而已！”
　　燕羽被甄天南的话说的心中一动。
　　燕羽仔细的想着秦烈教给他的一切绝学。
　　平时秦烈不是整天闷在屋里就是在闲暇时给别人看病或者教燕羽一些医术和其它非武功的东西。他不仅要求燕羽将自己所教的这些统统记住，而且对燕羽的要求非常苛刻。燕羽稍有不用心。他就会罚燕羽泡半天药缸。
　　泡半天寻常的澡对人来说比死还难受，更别说泡半天的药缸了。
　　每天燕羽挨过罚之后浑身都酸痛难耐，浑身都散发着浓郁刺鼻的药香。而秦烈将这些并不看在眼力依旧每天处罚燕羽。
　　燕羽几乎是在药液中渡过了三年。
　　当时他不知道义父的苦衷，如今他一经甄天南的言语提醒隐隐约约好似知晓了义父对自己的苦心。
　　甄天南本想转开话题不谈秦烈的，可是这绕了绕又回去了，此时他看着闷闷没有声响的燕羽摇了摇头笑道：“你和秦兄弟三年就在这里住的吧！”
　　燕羽点着头满足的笑道：“从那以后我就不再是流浪的小乞丐了。有了属于自己的家。”
　　甄天南又好奇问道：“秦兄弟说用易筋经能救一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他可提起是谁没有？”
　　燕羽摇头道：“义父没说，只说是一个对他一生很重要的人，为了她他可以什么都不要，哪怕是死！”
　　甄天南知再问燕羽也问不出所以然来，笑道：“不知秦兄弟给你留了什么东西，可否让甄某一瞧？”
　　燕羽没有一丝犹豫，忙将怀中经常带着的医书和昆玉针拿出来让甄天南瞧看。
　　甄天南将昆玉针仔细的瞧了瞧笑道：“想不到秦兄弟对你很不错，竟然将他成名后的能治百病的昆玉针留给了你。这昆玉针是用昆仑山最有名最稀有最坚韧的温玉打磨而成，不仅其坚似铁，而且有温润驱寒的功效。想当年我和秦兄弟是一帐领兵将军时。我有一次大意中了敌人下的毒。秦兄弟就是用了此针将我体内的寒毒一尽吸了出来，使得我大难不死。”
　　燕羽没想到这昆玉针比他想象的还有这么多的神效，义父将此针留给他可想而知对他寄有多么高的期待。
　　燕羽想到这里对秦烈更增了一种莫名的感激。
　　甄天南又将手中的医书轻轻地打开。
　　良久。当甄天南将医书看完之时，兴奋的道：“傻小子！谁说你义父不曾教过你武功。他这医书之上不仅记载了他的成名绝学寒江孤影心法和江山如画剑法，还将少林易筋经绝学教给了你。而且还带着寒江雪和孤雁落两种霸道的绝学，你义父的剑法是从书法和画技中悟得，你想想他是否教你的书法和画技有哪些不同之处？”
　　燕羽只知秦烈这医书中记载的都是繁乱的手抄体，却不知其中记载的是什么。这时听甄天南道出原委。想着义父在教授自己书法和画技时确实和别人不同。他要求自己站着执笔，脚步随笔的走动而走动，而且让他写的字大多对不成词，画的画也不成格局，先前燕羽以为秦烈是教他认字写字，原来义父是教自己剑法。看来义父虽然没有时间教自己武学，但是他早在其它非武学的绝学中暗含了自己的武学真谛。
　　甄天南沉浸在少林“易筋经”的功法之中，口中不停地赞叹“少林真不愧是武林泰山北斗，此易筋经记载的绝学当真是冠绝武林！甄某今天算是开了眼界！”
　　燕羽见甄天南看着易筋经还不停地动身运功演练，其专注程度将自己都忽略在了一旁。
　　待过了两盏茶的光景。甄天南方才功毙。他好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周身散发的气息从先前的霸道变为现在的平静。
　　甄天南看着自己的变化，嘀咕道：“我以为武学的最高境界是气息。原来我错了，武学的最高境界是蕴涵。”
　　甄天南没想到看了“易筋经”之后。他的武学又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境界。当他将手中的医书合上时，看见以手掌大的紫色封面的小册子从他未看的另一半不是记载“易筋经”内容的书页中滑了出来。
　　这个小册子封面上写了三个毛笔写的手记“逍遥赋”，其字古劲苍寥，光看字的韵味则可知些这三个字的人是多么的了不起！书面上没有署名。
　　甄天南轻轻地打开有些泛黄的书页，见里面密密麻麻的书写着一段段文字。
　　甄天南好奇的问道：“小子！这也是秦兄弟留给你的？”
　　燕羽摇头道：“不是！这是我从这里的存书仓库中无意中得来的。我见其内容很好，所以就一直将它夹在医书中，以待闲来无事时翻阅观看。”
　　燕羽娓娓道来逍遥赋的来历。
　　甄天南缓缓的打开手中小册子，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下小册子中的内容，里面的文字表达的含义很是特别，让他不禁有继续看下去的冲动。
　　甄天南越看小册子里面的内容越觉得其意蕴深奥，越绞尽脑汁想其中的原委越觉得其匪夷所思，仿佛这薄薄的书册包含着浩如烟海的学识一样，让这名武学大家都无法辨认其中蕴含的真谛。
　　时间在沉默中悄悄渡过，庭院中很寂静，静的只有虫鸣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