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飘飘》续写四十四
作品名称:白云飘飘 作者:zy1147580869 发布时间:2010-02-02 14:29:45 字数:4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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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在天水站稍事停留后,鸣着汽笛往甘肃省省会——兰州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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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乘务员检票时,只是远远看了看,没发现云和小老乡买的是到天水的车票。俩人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茫茫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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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流浪的眼神被凄迷的微风所累,云不由地打起了盹。
…………
两个多钟头后,乘务员播报——终点站、全国铁路特等站兰州西站到了,兰州到了。
——兰州,甘肃省省会,位于中国陆域版图的中心,市区南北群山环抱,东西黄河穿城而过。市区依山傍水,风景秀丽、独特,属典型的盆地城市,因地域狭窄,多高楼大厦。城区面积不大,但人口众多,经济繁盛。兰州,古称金城,是古丝绸之路上的重镇。早在5000年前,就有人类在此繁衍生息。全国18大铁路局——兰州铁路局本部所在地。全国七大军区(原为八大军区,1985年撤销武汉军区)之一的——兰州军区本部所在地。
兰州火车站始建于1952年,是陇海、包兰、兰新、兰青、宝中铁路的交汇点。全国铁路一等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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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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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红日冒出白塔山顶,顿时暖和起来。
俩人很幸运地出了检票口,扛起行李、迎着初升的太阳往站外的胡同里走去——肚子饿了。
他俩一人吃了一碗兰州拉面。伺机搭乘兰州——银川方向的列车回家。他们还想逃票!
云跟着小老乡绕道车站东边的一个豁口,直接上了铁路线。看见前边正好停着一辆驶往银川方向的旅客列车,他俩壮起胆子迎了上去。
俩人都穿着保安制服,几个乘务员也不知道他俩是干啥来了,也没顾上问。小老乡计策多,他对一位在车门前执勤的戴眼镜的青年男乘务员说他俩到西安上保安学校,被骗得分文没有,回不了家了,看能不能顺便搭乘这趟车回中宁老家,边说边掏出了保安结业证交给那位哥哥看。也真是他俩幸运,这位乘务员大哥正好就是中宁人。他二话没说领着他俩就上了车。还给他们同事打了招呼,叫他们检票时帮忙照顾一下。云和小老乡感动得不知道说啥好了。这才叫老乡啊!
几分钟后,列车长嘶一声,朝东驶去。
一路上,俩人很心虚。看见乘务员打身边走过,就装作睡着的样子聆听有啥动静。
…………
车快到皋兰站时,乘务员挨个儿查票。云和小老乡举着西安——天水的车票晃了晃,乘务员远远看了一下过去了。俩人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列车滚滚东行。太阳也越升越高。一缕缕柔和的日光透过车窗,照得车内一片金光灿烂。
快了,快到宁夏境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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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到干塘,一望无际的腾格里沙漠呈现眼前。中卫境内!
铁路两旁的沙丘上,棋盘似地布满了一个个麦草围成的方格子,格子中央长着各种沙生植物——红柳、梭梭、沙柳、芨芨草、蓬蒿、沙拐枣、山杏、三倍体毛白杨……
这就是闻名中外的“沙坡头治沙工程”。其状与初中地理课本上的图片惊人的相似,叫人叹为观止。多年来,中卫固沙林场的职工们用他们发明的“麦草方格治沙法”锁住黄龙,建起了一道绿色长廊,守卫了自己的绿色家园、守卫了包兰大动脉。这才是人定胜天的最好例证!
举世闻名的中卫的沙坡头旅游区始于改革开放后的1984年,就是在55公里铁路两侧基本建成“五带一体”治沙防护体系,沙生植物丛生,6万余亩的沙地上乔木、灌木林立,形成郁郁葱葱独特的旅游资源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沙坡头位于黄河前套之首,北面是浩瀚的腾格里大沙漠,脚下是中华民族的母亲河——黄河,对面祁连山余脉山峦叠嶂,险峻挺拔,万里长城蜿蜒沙丘之间,若隐若现;东南有古园池,曲径通幽,林草繁茂,溪流淙淙;登上大漠观景台,可以观看“铁龙穿沙”,世界最伟大的治沙工程在包兰千里铁道线尽收眼底,一列列火车呼啸穿沙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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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离家乡枣园越来越近,云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与喜悦之情,几乎是一眼不眨地欣赏着铁路两旁的风景。不久,列车在一个名叫“红卫”的小站停了下来。乘务员介绍说著名的沙坡头景区就在前边不远处。
——沙坡头景区位于宁夏中卫县城西20公里处的腾格里沙漠东南缘,濒临黄河,是集沙与水为一体的人间绝景。黄河奔流、沙山起伏、白云朵朵、碧空如洗、绿洲璀璨,景色壮观异常。因治沙成绩突出,被联合国授予“全球环保500佳”荣誉称号,被国家旅游局评为首批4A级景区之一。
奔腾的黄河穿越黑山峡流入中卫境内,至沙坡头一个急转弯,水势趋于平缓,造就了神奇的自然景观--沙坡头。宁夏人民引黄河水以灌溉千里沃野,谱写了“天下黄河富宁夏”的壮丽诗篇。浩瀚无垠的腾格里沙漠似焦渴的黄龙飞临香山脚下伏饮黄河。形成了一个宽2000米、高200米、倾斜60度的大沙坡,沙坡头由此而得名。须晴日,自沙坡向下滑,沙内便发出一种“嗡…嗡…”的轰鸣声,犹如金钟长鸣,美其名曰“沙坡鸣钟”,为中国四大响沙之一。仰望沙坡,悬若沙瀑,人乘流沙,似从天降。无染尘之忧,享钟鸣之乐。
在这儿可以尽享“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壮丽景象。传统与现代交融的游乐项目新颖独特,极具魅力;滑沙听钟、坡底戏泉,物我两忘,其乐无穷;弄筏黄河,逐浪追波,古朴自然,有惊无险;乘“天下黄河第一索”飞越黄河,挑战自我,惊险刺激;古老的木帆船、赤背的纤夫,再现沧桑岁月;沙雕、沙疗、沙浴和沙漠球类,融智慧、趣味、知识、健身为一体;跨驼畅游沙海,感受己若沧海一粟之凄美;观大漠日出、日落之壮美;夜宿大漠营地,赏月观星,悟自然之神秘无限;住帐篷,燃篝火,饮酒吃肉,狂歌劲舞,返璞归真,天性兀显……
沙坡头景区是国际滑沙中心,中国沙漠旅游的基地,黄河漂流的故乡。
在沙漠中载物运行,离不开享有“沙漠之舟”之誉的骆驼。它是坚韧不拔的象征!骑在厚实、温暖的驼背上,双手把住硕大、高隆的驼峰,游茫茫大漠、闻驼铃声声,身体随着骆驼跋步起伏摇摆,赛过神仙。
沙坡头景区铁路以北,穿过人力丰功的建树——治沙绿色长城之后,便是浩瀚、诡谲、神秘莫测的腾格里大沙漠。有运气的话,还可以在沙漠瀚海,见到人间胜景——海市蜃楼。“沙海日出”——金黄的日光,金黄的沙海,瞬息万变、别具风味、非亲见无法形容。沙漠湖泊、沙漠绿洲、沙漠长城、沙漠草原、沙漠岩画以及沙漠牧民们原始、古朴的生活方式;加上古丝绸之路的神秘和诱惑,不用眼睛,只用耳朵就能感受到变幻无穷的大漠风情。仰天长吼,尽显侠士风范。
滑沙滑索,也是勇敢者的最爱。在近200米长、80米高的中国最大的士滑沙场上乘坐滑沙板滑沙,大有沙海冲浪的感觉,没有勇气可不行。尤其是大沙坡与黄河对岸之间,架起了一条800米长的高空滑索,被称为“天下黄河第一索”。从这里“飞越”黄河,可以享受瞬间所产生的强烈刺激,仿佛自己就是柯受良先生,若是没有勇气恐怕是万万不可能的。
在沙坡头景区黄河的中间,有一道二千米长的堤坝直插河心,涛涛的河水从堤坝漫过,激起道道浪花,涛声如雷。这就是先民们的杰作“白马拉缰”——类似四川都江堰的中卫最大的引黄灌溉水利工程“美利渠渠口堤坝”。先民们创造了奇迹,但又不敢相信自己的力量,于是就有了“白马拉缰”的神话传说,给沙坡头添了一景,也平添几许神秘色彩。堤滩上有无数光怪陆离、五颜六色的黄河卵石,在水中杂彩纷呈、耀人眼目,不用花钱,俯首即拾。
玩累了,还有沙坡山庄、闻涛斋、河津揽胜(接待室)等接待、小憩、住宿设施。典雅的山庄宾馆设置标准床位五十余张,有回、汉餐厅、音乐茶座,可随时接待国内外游客。下榻于此,纷扰尘世,不再纷扰。夜晚,漫步林中小径、河边,四野一片漆黑,观漫天星斗闪烁,聆听耳际涛涛的水声……神奇、静谧、悠远,自己随之溶化在无边的黑暗里,任思绪在原始的荒漠中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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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莫名的小站,许多衣衫褴褛的村民趴在一列停着的火车上往下扔煤。车站上也没人管。据说这是铁路线上常有的事。大多发生在荒山僻岭、穷乡僻壤。铁路公安人手少,战线长,他们对于这些穷山恶水里的刁民也没有一点儿办法的。贫穷往往就是他们以身试法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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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到孟家湾一带,居民点逐渐多了起来。附近的村民挎篮、拎鸡、拎鸭、有的还拿编织袋装着猪娃娃从车窗里往进爬。他们都是赶早到中卫城赶集的。火车便宜,他们也都经常坐。车厢里一下多了许多人和气味。乘务员也忙不过来了。他们大概早已经习惯了这种现象。许多人都没买票,一两站就到了中卫城,也就是一块钱的样子,乘务员也合不来挨个儿查票。这恐怕就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最好例证——靠铁路就吃铁路!
车过沙坡头。一望无际的绿洲和金黄色的沙丘映入眼帘。华夏民族的母亲河——黄河静静地流过金色的沙丘。
很快,列车播音员播报——黄河之滨的新兴城市——中卫到了。
——中卫,地处黄河前套之首。位于宁夏回族自治区中西部,宁、甘、内蒙古三省区交界点。西靠甘肃、东连兄弟县“杞乡中宁”、南邻固原市、北接内蒙古自治区。是古丝绸之路、新欧亚大陆桥“金腰带”上镶嵌的一颗璀璨的明珠,名副其实的塞上鱼米之乡。自宝中铁路投入运营以来,中卫城区建设更上一层楼,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
这条铁路未通以前,宁夏南部山区的居民想走出大山很困难,北部居民想到宝鸡,需要绕路——先走包兰铁路到兰州,再坐火车到宝鸡。1995年6月,这条铁路贯通,使南部交通改善,北部不再绕路。以前流传在宁夏南部山区的笑话——火车站起来跑得会更快,彻底成为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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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过中卫城,车厢里顿时空了许多座位。眼前的景致大多已经见过,眼睛也有点儿累了。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腰也酸、背也痛,俩人干脆分开躺在座位上睡起觉来。很快俩人就进入了梦乡。
快中午了。太阳照在身上暖融融的。睡着真舒服。下一个大站就是中宁石空站(后改为中宁站、北站)。快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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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石空站了,列车员的讲解催醒了他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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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空站。旅客又下去不少,车厢里显得更宽敞了。
透过车窗,母校——关帝中学掩映在一片葱翠之中。往事随风而逝!
近处,铁路派出所的篮球场上,几个民警正在打篮球。想当初,这儿也是云和同学们经常光顾的地方。他对这儿的一草一木都是那么的熟悉。物是人非事事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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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列车鸣响汽笛,“咔嗒咔嗒”地启动,朝下一站——新市沟车站驶去,云还没从往事的追忆中醒来。
车窗外,田野里一片葱翠、金黄、玫红的金秋景色。果园里硕果累累——枣儿紫玛瑙般挂满了树枝;葡萄,紫的、绿的、长的、圆的、大的、小的,一串又一串、数也数不清,看得人眼花缭乱,惹得人馋涎欲滴;苹果,红的、黄的、绿的、紫的、压弯了树梢;水稻一片金黄,等待收割;玉米叶片黄中带绿,迎风起舞……
一派丰收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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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到新市沟车站,远远就可以看见中宁电厂高耸入云的烟囱喷云吐雾,巨大的冷却塔上方雾气腾腾。电厂的子弟们——云的高中同学,他们有的招工进厂,有的考上大学,有的还在县城的中宁中学和城镇中学以及他的母校关帝中学复读。在他们那个年代,他们的人生旅途大多不会那么坎坷……
工人和农民是一个阶层吗?不是的,至少在那个年代还不是!现在也有很大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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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一小段低矮的丘陵,远远就看见了枣园堡车站。它还是老样子,静谧安详地依偎在一片山脚下。在外人看来,它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可每次一看见它,都会在云的心里掀起一阵波澜——他想念着远在北京上学的霞,想念着当初送霞离开车站时的情景……
铁轨在阳光的照射下,泛出一道道蓝幽幽的光茫。
近了,近了。远远就可以看见那几棵结着稀稀拉拉的毛焦桃的桃树。一棵迎客松给人以灵秀、高雅的感觉。
粉红色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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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在枣园车站停靠两分。
小老乡本想到下两站——渠口车站下车,找他在渠口农场职工食堂做饭的父亲,但不知为何他却改变主意和云一起下车。他说他想在云的家里待两天再说。
俩人扛起行李,结伴走下火车。
踏上故乡的土地,比踏上古都西安的土地要踏实多了。
他回来了。像云一样,飘到了生他、养他的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