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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空洞洞(第二十七章)

作品名称:空空洞洞      作者:吴昕孺      发布时间:2013-11-30 21:56:46      字数:6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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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是四月。
  春天在北方简直是一场灾难,沙尘暴一年比一年早,一年比一年厉害。第一场沙尘暴是在4月2号的早晨七点钟,突然狂风大作、黄尘漫天,杨小笛刚跑完步回来,看见许多还在外面锻炼的同学纷纷裹着头往宿舍跑。一时间,枯叶飞旋,尘土扑面,天昏地暗,十几米以外便是混沌一片。人在室内,只听得窗外狂风呼啸之声不绝于耳。历时一个多小时,大家才胆战心惊地到教室里上课。
  据说,这次沙尘暴的源头在内蒙古的科尔沁沙地。据说,现在沙漠的边缘距离天安门广场只有80多公里。更恐怖的是,福建人不知从哪里逮张《人民日报》,一进寝室门就大叫:“不得了,不得了,沙尘暴果然刮到福建去了!”她把手戳着报纸的一个旮沓,那里躺着一条短短的新闻:
  北方沙尘暴竟殃及福建市民感到呼吸不适
  中新社福州四月二十八日电由于受本月初北方沙尘暴的影响,空气质量基本处于优良的福州,于本月十二日至十四日,连续三天污染指数大幅增加,使许多福州市民感到呼吸不适。
  据此间今天出版的《海峡都市报》报道,福州环境监测中心站工程师余华介绍,福州空气质量出现轻微污染的比例在一年中不会超过百分之五,且大多数发生在冬春季节。前几天出现这一情况,初步分析,是受北方沙尘暴天气影响,沙尘随冷空气南下,传输至福建省境内。同时,福州当时的气象条件也不利于污染物的扩散,从而使空气中的可吸入颗粒浓度上升。
  经监测,厦门、泉州也受影响,空气质量由良降为轻微污染。
  沙尘暴闹了近两个月。就像一条巨龙,在天地间捣腾一阵后,沉重而缓慢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而这时,杨小笛听到了她哥哥的脚步声,她哥哥一米八二,45码的大鞋“吧嗒,吧嗒”,她再熟悉不过了。
  哥哥先是说出差。他问杨小笛,附近有没有安静一点的地方。杨小笛说,学校里只有图书馆最安静。哥哥笑了,去图书馆干啥,找个聊天的地方。杨小笛说,去逍遥茶室,虽然不见得安静,但聊天还可以。
  哥哥诡秘地一笑:“你把那个小伙子也叫上。”
  杨小笛先是一愣,转而猛打哥哥一掌:“你好坏,你怎么知道有个小伙子?”
  “妈说的。”
  杨小笛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妈知道?”
  “妈是神通人物。我说要来燕州出差,她老人家委托我来看看你,不,看看他,顺便看看你。”
  “好,我去叫他。”
  杨小笛把哥哥带到茶室,自己到桐荫里路边的电话亭拔夏克斯寝室的电话,正好他在。她问他在做什么,他说在写论文。杨小笛开玩笑说,又要把导师名字署在前头啊,那有什么写头,出来轻松一下,我在逍遥茶室。夏克斯问,你无缘无故跑到逍遥茶室干啥?杨小笛大声答道,谁无缘无故了?是我哥来啦,他想见你!夏克斯纳闷,你哥知道我?杨小笛说,是我妈要他来的,我也不知道我妈怎么知道有个你的。夏克斯的腔调变了,原来是你妈派你哥来审查我,我不来,是你找男朋友还是你妈找呀?杨小笛说,你不要这样子上纲上线,虽然我也不赞成我哥来看你,但既然来了,见见面有什么不好。夏克斯冷冷地说,我不习惯出身高贵的人用挑剔的眼光看我。杨小笛急了,求求你啦,放下架子吧,我哥在等。夏克斯顿了顿,态度仍然很坚决,我忙,没空。就把电话挂了。
  杨小笛在外面愣了很久,抹一把脸,才走进茶室,对哥哥说,到处找不到人,寝室没有,教室也没有。哥哥打趣,是跟别的女生约会去了吧?你可要好好看着哟。杨小笛嗔道,还说,来了信都不给一个。哥哥说,我想吓你一大跳嘛,找不到算了,我后天再来,后天晚上我就回桔洲了。
  杨小笛花了一天时间劝说夏克斯。夏克斯作出退让,勉强同意见见她哥,但表示决不到外面去吃饭,只是打个照面。
  再过一天的中午,杨小笛哥哥在女生公寓见到了夏克斯。他们三个吃着杨小笛打上来的盒饭,一边聊天。夏克斯在兄妹俩面前摆足了研究生架子,他惜口如金,问一答一,气氛沉闷得像要下雨之前的天空。
  等哥哥走后,杨小笛生气地对夏克斯说,你不能多说几句话?嘴巴好像没带来似的。夏克斯依旧闷闷地答道,我就这么笨,你不是不知道。
  我哥哥只读了大专,都比你会说话。
  夏克斯站起来,你哥是什么角色,他是名门望族,我怎么敢和他说话?
  杨小笛质问道,那以后,以后你就不跟他说话?你不跟我爸爸妈妈说话?
  夏克斯甩甩头,是的,我只跟你说话就够了。
  还说要去桔洲找工作,你这个样子,怎么能处理好关系?
  去桔洲不应该是我求你家里人,应该是你去找。既然你是我的老婆,就应该当好铺路石。我凭什么去求你家里人?
  夏克斯气咻咻地走了。
  杨小笛一脸茫然站在那里,想哭,又想笑。到后来,她觉得累极了,一骨碌爬上床蒙头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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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州师范大学“潇湘同学会”会长杨小笛组织潇湘籍同学到市南郊的森林公园搞活动,主题是:游园,烧烤。宝庆男孩被杨小笛任命为常务副会长,杨小笛的理由是,封你个官,我就不要做事了。宝庆男孩没有推却的余地。
  到了森林公园,宝庆男孩把事情都安排妥当。杨小笛对大家说,你们好好干,我和副会长有要事商量。她拉着宝庆男孩向一僻静处走。
  宝庆男孩问道,什么要事?
  杨小笛咯咯地笑,笑一会,突然不笑了,说,我心里好烦,你陪陪我。
  宝庆男孩说,还是想跟我聊天,我听着,你说。
  杨小笛扯起一根狗尾巴草,拿在手里不停地在空中画圈。她问宝庆男孩,你也是乡下的,你们乡下男生是不是特别自尊?
  有时是的。要看在什么环境。直说吧,比如你和夏克斯,你们的出身、成长经历以及性情完全不同,你在一般人眼里,是名门闺秀,是金枝玉叶,所以,你在和夏克斯的密切交往中,就不得不多了一件事——要注意他的自尊心。
  我要注意?
  对。如果你找的男朋友和你同样门弟,家里有钱,又是个大帅哥,那无所谓,他会好好呵护你。
  找个穷点的、丑点的,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呵护我呢?杨小笛问。
  宝庆男孩说,穷点的,丑点的,像夏克斯,可能也包括我,他不是不呵护,而是呵护的方式不一样,他也许爱你爱得很深,但他是以他的方式爱你,你不一定受得了。比如,他的脾气会很大,他的自尊心会很强。你会觉得,他很容易就伤害到你,其实,你也很容易就伤害到他。讲句直话,我个人认为,差别太大的两个人,除非有生死相许的爱情,否则很难相处。
  你和你的那位,是不是这种情况?
  当然是。我们现在相爱,所以就谈恋爱,以后的事很难说,都说要珍惜缘份,其实缘份本是很虚的东西,怎么珍惜,谁也说不准。
  我和夏克斯该怎么办?
  我提供不出好办法。乡里有句俗话,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懂吧?我倒是觉得,与其说珍惜缘份,还不如说“爱护自己”。
  那不是太自私了吗?
  我的观点是,真正爱护自己,才是真正对别人负责。
  像我和夏克斯,你要说不相爱那是假的,但这种爱让两个人都受苦。不在一起的时候想在一起,在一起了就吵个不停,最后不欢而散。
  我现在体会到,许多事情要洒脱点,莫太执著,免得钻了死胡同。想在一起就在一起,想吵就吵,想散就散。莫以为自己对对方如何如何重要,好像没有你他会活不成,其实,这世界上谁离不开谁呀。
  你真邪门。
  你就喜欢听邪门的啊。
  你倒是蛮了解我。
  不仅我,燕州师大的男生们都了解你。不过,一百个男生眼中有一百个杨小笛,了解的角度不一样。以我的了解,你善良、聪明;可是,在很多男生眼里,你的漂亮和神秘出身让那些本来最重要的东西消失殆尽。哪个不好色?哪个不对神秘的东西好奇?杨小笛呀,你如果找准了那个人,他必是在喜欢你漂亮的同时,珍惜你身上那些更优秀的东西。
  你觉得夏克斯是这个人吗?
  你比我邪门,老问我一些难题,想害我啊。
  邪门的问题当然只能问邪门的人。请回答。
  嗯。夏克斯挺不错,不过,我也许比他更合适。哈哈。
  杨小笛早已一掌扑到宝庆男孩身上。宝庆男孩作势要跑,被杨小笛抓住了。他们沿着一排杨树往前走。莺飞鸟语,森林公园呈现出都市难得一见的旖旎风景。
  你的四级又没过,怎么搞的?
  我哪学得进英语,祖国的文字都没学好。没事,我反正回老家教书。
  你拿不到学位……
  可能要把这个任务交给我的学生了。
  下半年还有一次机会,以你的脑袋,发点狠,肯定过得了。
  都说我的脑袋好使,我不觉得。我的脑袋和别人的脑袋惟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少了读书那根筋。但我有信心能做个好老师,做个好老师其实不需要那么多条条框框,主要是有好的方法;还有,你真对学生好,而不是为了自己加功晋爵。
  如果我当老师,我会喜欢调皮、聪明一点的学生。
  那我做你的学生好啦。
  先参加入学考试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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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恋爱的时候,总觉得恋爱浪漫而神秘。谈了恋爱,则倍感辛苦。浪漫像是一件新外套,穿几次就旧了。神秘则有如贴身内衣,外套一脱掉,里面是什么东西一清二楚。
  杨小笛在大学里经历着与夏克斯恋爱的种种波折,这种种波折里有快乐,有充实,有烦恼和痛苦,还有许多的滑稽。比如,刚刚缠绵悱恻,一两句话说不到一块,转眼便形同路人,明明亲密过,热火过,思恋过,偏要装出没得一点关系的样子,装都装得累人。
  所以,现在夏克斯不理她,或者说她不理夏克斯,正好她可以抽身出来,和宝庆男孩、内蒙人、向秀丽、福建人、阮箫箫他们一起,享受轻松自在、无所顾忌的校园生活。向秀丽是老班长了,阮箫箫没再出去打工,回来后当上了团支书,以他和福建人目前的交往,似有死灰复燃、卷土重来之势。
  杨小笛就福建人和阮箫箫的情况与内蒙人私下进行过讨论,她们都为此感到欣喜。杨小笛说,她以前一直对阮箫箫印象不好,福建人受了那么大的创伤,他还能够帮她,是条汉子。内蒙人打趣,你不知道,他们说阮箫箫暗恋你哩。杨小笛答道,胡说,他要暗恋我,就不会这样对福建人。内蒙人说,退而求其次嘛。杨小笛厉声道,快别这样说,倘若福建人听了,会作何感想?再不要伤害他们。
  内蒙人吐了吐舌头,好像在把刚才说出的话舔回去。一会,内蒙人又说,不过我有点担心,自从福建人搬回寝室后,她比以前内向多了,一天到晚没几句话。他们能真正回到过去吗?杨小笛说,伤口愈合毕竟需要时间。内蒙人叹一口气,缘份天注定,祝福他们。
  杨小笛问内蒙人,你自己呢?不准备东山再起?内蒙人呵呵地回答,什么东山再起,还不如坐山观虎斗。杨小笛嘻嘻笑道,你好坏。
  内蒙人收住笑,认真地说,我有时觉得恋爱,或者说与另一个人进行密切交往,好没有安全感。太信任他吧,怕上当受骗;要多存几个心眼呢,那恋爱、交朋友有什么意思?
  杨小笛说,不要因噎废食,人往前走,发生的事情会更多,交往的人也会更多。现在有一些经历,未见得不好。哎,你那个小老乡,地理系的,我看对你有意思。
  内蒙人抬头向天,他叫童琶,人不错,比我低一届。
  低一届不是问题,现在姐弟恋多着呢。如果他比较主动,可以考虑。
  他跟我表白过,但我说暂时只能做普通朋友。我觉得,女孩子和男孩子谈恋爱是不一样的,男孩子喜欢轰轰烈烈,女孩子如果没有自制力,往往会被他们的激情弄得晕头转向;等女孩子神思恍惚,欲罢不能,好,男孩子的激情过了,他把你扔在一边,就像把一条鱼扔在干涸的沙滩上。
  杨小笛拍掌叫道,绝妙的恋爱理论。我看你是蚌病成珠呵,老伙计!
  内蒙人说,小笛,别笑我,我像其他女生一样,羡慕你的漂亮和优秀。但我发现,你也那么累,那么烦。我就明白一个道理,命运不会特别青睐某一个人。每个人,不管你多么漂亮,多么优秀,都必须面对命运的刁难和考验。谁都要过这一关!或者说,谁过得这一关,谁就是漂亮的、优秀的,否则无从谈起。
  你让我肃然起敬。
  此后,杨小笛更仔细地观察童琶。这位包头小伙子长得高大、帅气,说话温文尔雅,他经常找机会和内蒙人在一起,细声细气,一如既往的微笑。杨小笛寝室里的人都对他有好感。可内蒙人,平时生动活泼,童琶一来,她的五官便团结紧张起来,满脸教育方针,对着童琶讲话,常常语重心长作大姐姐状。室友们都笑她,你累不累啊?
  内蒙人说,累,怎么不累,我就要叫他受不了。男人就是这样,你让他舒服,他的尾巴会翘到天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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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日,杨小笛参加了入党宣誓仪式。她还成为燕州师范大学出席燕州市“大学生夏令营”的代表。暑假期间不能离校,要参加市学联安排的各种活动。这个活动要求每一位成员上交一篇学习邓小平理论的论文,字数必须在3000字以上。写论文是杨小笛的弱项,她很想参加这次活动,这样就可以不回桔洲。但论文的确棘手,比学英语还讨嫌。她向夏克斯求援。她和夏克斯有半个月不讲话了,关系倒没断,只是互相矜持着,等对方打出白旗,自己来招安。
  杨小笛先扬白旗。选了一个夏克斯铁定不在研究生楼的时候,她写了一张条,用信封装着,塞进他的寝室门里。当天晚上,她在寝室接到夏克斯的电话。夏克斯在那边说,论文没问题,不过要收费。杨小笛说,行,获了奖,奖金分一半给你;没获奖就算作了贡献。
  夏克斯把论文交给杨小笛之后,跟着导师搞调研去了。这回他们去的是夏克斯老家安徽。此前,夏克斯曾跟杨小笛商量过,如果杨小笛不参加市学联的活动,他可以想办法让导师把她一起带上,正好顺便回夏克斯老家看看。杨小笛觉得不好,不到时候,何况不参加市学联的活动,学校对她会怎么看?
  夏克斯不再勉强。杨小笛把夏克斯和他导师送到火车站。导师乐呵呵地握着她的手,说夏克斯其他地方不见得好,就是眼光好,运气好,找了一个好女朋友。
  到市学联报到,杨小笛才知道,全市大学生共有50多人参加这个活动,燕州师范大学去的最多,有10名,好几位她都认识,包括马副主任的女儿马铃铛,她是中文系的代表。杨小笛此行最大的收获便是去了山东淄川。他们到那里本是去了解中国改革开放以来农村发生的巨大变化,但听说离县城不远有个蒲家庄,蒲家庄就是写《聊斋志异》的蒲松龄的老家,营员们纷纷嚷着要去。学联领导充分体贴民意,多安排一天,去了蒲家庄。
  蒲家庄是个好地方,山青水秀。庄东头有一眼泉,清香甘洌,涓涓不竭,两岸绿柳成萌,泉就叫柳泉。蒲松龄自称柳泉居士,大概喝了不少这泉水,才有那横溢的文才。许多人都用手捧了那水喝,杨小笛也喝了几口,仿佛一张口就能吟诗了。进到“聊斋”,那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房子,但那些狐呀仙呀的故事都诞生在这里。杨小笛倚门而立,感觉自己极像那飘摇、寂寞的狐仙,正痴痴地想走进一篇迷茫而凄美的故事里去。
  学联一个专门负责拍照的小伙子,是燕州大学的。他跟杨小笛拍了好几张,问杨小笛愿不愿意他拿到杂志去发表。杨小笛说,随便,但你要把照片寄一套给我。在柳泉边,杨小笛选了一棵最古典的柳树,邀马铃铛过来和她合影。马铃铛礼貌地谢绝了,她解释说,我喜欢你,但我不喜欢和比我更漂亮的人一起合影。等杨小笛照完,马铃铛独自站在那树下也照了一张。
  开学不久,杨小笛收到从学联寄来的照片。她挑选了一张,寄给北京,寄给钟一弦。她在照片背面写了一句诗,是从“聊斋”的介绍文字里抄下来的:“空中闻异香,百年如有神。”钟一弦在简短的回信中说:“在我看来,你正是如云似月的聊斋仙女。”
  杨小笛的论文获了二等奖,奖金由各学校发。二等奖的奖金400元。杨小笛悉数交给夏克斯。夏克斯拿了两百,另两百递回给杨小笛:说好了的,只分一半。杨小笛不好意思地说,你论文写得真好,我一个字没改。
  夏克斯笑道,现在你应该理解论文前面的三个署名了吧。爱情和政治实质上是一回事,玩政治我还可以成为第三作者,玩爱情我可连署名的权利都没有。
  杨小笛嗔道,我不同意你的观点,把爱情和政治混为一谈,多俗。你有权利不写呵。
  现实就是如此。爱情和政治都需要门票,没有一技之长是赢不到这两张门票的。
  我问你要门票了吗?
  这和旅游景点的门票不一样。旅游景点是在大门口验票,没有票不准进。爱情和政治的门票则是让你先进去,然后随时要验票的。只要一次你拿不出来,可能就会被驱逐出门。
  杨小笛说,你好聪明啊,我得对你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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