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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作品名称:还我爱情      作者:静心雪韵      发布时间:2013-10-19 21:47:46      字数:3586

  “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当张爱玲的这句经典名言没由来地浮现在江一帆的脑海中时,他突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不知不觉中,江一帆已经把身边这个叫做司颜的女孩儿和黎小宁对等起来,谁是红玫瑰谁是白玫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怎么能设想司颜会是属于自己的一朵玫瑰?
  想到这,江一帆有些汗颜,彷佛自己内心的这点“龌龊”已经被谁看出名堂来,所以当十字路口的红灯亮起来时,他下意识地一个猛踩刹车,让坐在后排的司颜因惯性而身体微微前倾,并且本能地发出了一声“啊”。
  “对不起。”江一帆稍稍侧脸,对着司颜愧疚地说道。
  “我没事儿,你一定是累了吧,回去后要好好休息。”司颜的话不多,但言语间却充满了深深的关切。
  很多时候都是这样,他们之间并不需要太多交谈,彷佛一切言语都是多余的,也许是他们努力在维护一种小心翼翼、秘而不宣的状态,更也许是他们内心情感的涌动早已达到了“静水深流”的境界,只是,总有什么东西横亘在他们之间,让彼此的悸动选择了隐忍沉寂,拒绝寻找彻底释放的渠道和途经——那么,这种东西,是否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世俗”?
  江一帆至今仍清晰记得初见司颜时的情形。去年八月末,江一帆和几个同事到距离市区几十里外的郊区调查案件,当他们下车走进了那户院落破败的人家时,便看见了在院子当中和众人一起忙碌的司颜——纤瘦而高挑的个子,长发及腰,米白色的小套装将这个二十三四岁女孩儿的美丽大方衬托的恰到好处,更重要的是她有一种气质,不是万众瞩目的张扬,却让人无法忽略她的存在,就像是一朵白玫瑰,任身边红玫瑰热烈,粉玫瑰含羞,黄玫瑰绝情,它却兀自有着恬静的圣洁和高傲,而这种圣洁和高傲绝对不是对他人的冷漠和不屑,相反,应该是一种为人处世的含蓄和内敛。
  江一帆他们自然会奇怪眼前的场面,倒是司颜主动上前跟他们说明情况,原来,这户人家的女主人也就是司颜口中的马大姐,是司颜所在公司的清洁工,因为遗传的“大骨病”而身有残疾,今年马大姐的女儿高考取得了不错的成绩,被一家医学院录取,但是高昂的学费却让马大姐犯愁不已,于是司颜便联系了本市电视台的记者,想借助社会的力量来帮助马大姐渡过难关。今天,电视台要来马大姐家进行节目录制,也是司颜叫上了单位的司机来给他们引路,并且在公司召集了几个勤务人员来帮马大姐修缮一下房屋,整理一下院落。
  “这位美眉很会作秀呢,既帮助了这位马大姐,又宣传了他们公司,还趁势在她的老板面前表现了自己。”江一帆身旁一位年纪轻轻的小警察偷着对江一帆嘀咕。
  “谁知道呢。”江一帆嘴上这样说着,心里还是对司颜有了几分莫名的好感,虽然现在社会上很多人借助做慈善来达到一些私人的目的,但无论如何,能帮助别人渡过难关,终究是一种善举。
  “我们是来调查一些情况的,关于马桂芬的丈夫张占奎——几天前,他在外省涉嫌一起凶杀案,各地警方现正在联合围捕。”这是江一帆在和司颜相识后所说的第一句话,很职业,很官方,当然,对于在院子里忙碌而喜悦的众人来说,更显得冰冷无情。
  “怎么会这样……”司颜有些反应不及,她木木地看着江一帆,满眼的疑惑之外更透露出了些许的无奈,这样的神情便使得她灵魂深处的那种纤弱暴露无遗。
  “怎么啦,那个天杀的杀人了?”马桂芬听见了江一帆的话后从人群中冲出来,哭喊道:“他被人杀了才好呢,总是嫌弃我们娘俩这个那个,打骂我们,出去打工一分钱也不往家里寄……这回好了,他杀人了,给人偿命去,我们娘俩儿过的更清净!”
  家属这样哭闹,江一帆他们也是司空见惯了,所以他们也并不多安慰,只是静等马桂芬闹腾过后再进行调查询问。可是司颜就不一样了,在她的心目中,马大姐本来就很可怜,再摊上这样的丈夫更是万分不幸了,所以她抱住马桂芬,轻轻拍着她的背,眼睛含着泪不断劝慰——当马桂芬哭闹过后终于安静下来的时候,司颜米白色套装的前襟上已经满是鼻涕和泪水,可她对此并不介意,而是颤着声请求江一帆他们,“你们能在节目录制完以后再调查吗,马大姐不容易,这么多年,可以说就是她和女儿相依为命……”
  也许,自从江一帆那次答应了司颜的请求之后,缘分就开始了吧。
  他们再次相遇,是一个月后在本市外国语大学办的一个英语口语培训班上。第一次上课,外教老师让每个人站起来用英语来介绍一下自己,几个学员过后,江一帆正忐忑着怎么过这一关,就看到前面有一个纤瘦的女孩儿站起来,用比较流利的英语介绍了她自己,正是司颜——虽然江一帆的口语表达能力差,但他的英语听力还是不错的,通过司颜的介绍,他了解到她是商贸专业毕业,虽然在校时外语是必修科目,但是她的口语成绩却并不十分理想,毕业后她在一家专门从事对外出口的工艺品公司工作,这家公司专门生产布艺花卉,从家居装饰到新娘佩饰,从富贵牡丹到浪漫薰衣草,他们都一一做到,用司颜自己的话来说,她从事的是一项非常“美丽”的事业。众学员听到这里都笑了,连江一帆这个平日里不拘言笑的人,此时也扬起了总是紧闭的唇角。
  轮到江一帆了,他虽然有几分紧张,可他还算顺利地完成了自我介绍,并且声明自己学习英语口语是“组织”上的安排,纯属无奈,最后他加上一句,“感谢刚才那位司颜女士,是你的介绍那么生动幽默,才让我不太紧张地完成了这次艰巨的任务!”大家再次笑了,司颜从前排转过头来,看着江一帆,虽没有说话,但却冲着他狡黠地眨了一下眼睛,显出女孩儿特有的调皮和可爱。
  正是因为这次自我介绍,培训老师便经常把江一帆和司颜安排在了一组练习口语,更巧的是,当一些学员包括江一帆和司颜请求外教老师给他们起个英文名字时,外教老师竟然无意中给他们分别命名为“Andrew”和“Snowwhite”——翻译过来,一个是安德鲁王子,一个是白雪公主,也难怪,江一帆和司颜都属于那种外表比较出色的人,外教老师对他们外貌的赞扬就通过这种方式直接地表达了出来。众学员不知当时的江一帆已是有家室的人,便经常拿两个人的外文名字跟他们开玩笑,而江一帆也懒得解释,毕竟心里也没什么特殊的想法,刻意去划清界限反而显得这个大男人很小气,连个玩笑也承受不起,何况,培训不过两个月,每周不过是周末两天,能发生什么呢?
  那时,在江一帆的心目中,司颜不过是个初入职场的小妹妹,虽然看似有几分精明强干,但是骨子里依然很柔弱很懵懂,需要人保护。有一次,因为外教老师白天有事,那天的培训便挪到了晚上,江一帆又和司颜被分在一组练习口语。在“说话”的过程中,江一帆发现司颜的精神格外萎靡,便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司颜先是嚅嗫着不肯说,后来江一帆便劝慰她说,跟一个警察吐露一下不愉快怕什么呢,警察是不敢胡乱八卦的。司颜被江一帆的幽默给逗笑了,便跟他说起了最近发生在公司里的一件烦心事:市政府每年都要给出口额居于前十名的企业一笔奖金,今年也不例外,以前公司里派谁去领她不太清楚,可是前几天,司颜被公司的李副总派去领取奖金,结果到了那里,遇上了市里分管进出口企业的张科长,这位张科长同司颜的小姨是很要好的朋友,她叫司颜签完了字却没有给她奖金,说这是“惯例”,司颜一想张姨肯定不会算计自己,便在没有领取奖金的情况下回公司将情况汇报给了李副总,结果遭到了李副总一顿劈头盖脸的批评,说她是擅做主张,没把公司利益放在第一位,云云——本来以为这笔奖金是公司与市政府之间的”潜规则”,自己已经深谙此道并且忠实执行,可是事实证明司颜还是太幼稚了,不经领导同意就将奖金交出去,这是何等之大罪!
  “你说,我遇到这样情况该怎么办呢?”司颜眼巴巴地望着江一帆,把他当成了知心大哥哥。
  “这种情况下,你可以跟张科长这样说‘张姨,我第一次领奖金,什么也不懂,等我给李副总打个电话请示后再签字好吗?’然后,你立即给李副总打电话说明情况,”江一帆虽然平日里话语不多,但是分析起问题来却头头是道,这跟他的职业不无关系,“其实,我倒是觉得这个张科长不会未经你们公司同意而扣下奖金,问题应该出在李副总身上,他明明知道这笔奖金按照‘惯例’是拿不回来的,却还这样训斥你,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想通过这次对你的批评而让你知道,在公司里,他的权威是绝对的。”
  “哎呀,我太笨了,这一切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司颜有些激动了,“因为李副总和总经理以及董事会之间一些微妙的关系,所以在公司用人上存在着很大分歧,董事长在美国长期不回来,总经理也是经常国内国外的奔波,所以在我们公司里实际负责的就是李副总……说实话,看得出董事长和总经理对我的赏识,难道是李副总……”“是的,李副总对你这样的态度,很可能是他认为你不是他‘队伍’里的人,所以才给你个下马威——虽然公司内部不团结不利于企业长期的发展,但我们不得不正视一个问题,就是你要想在这家企业暂时立足下去,就必须要加入其中的一个‘阵营’。”江一帆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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