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花的秘密（十五）

“罗总，这是记者招待会的具体安排。我按照你的意思已经全部安排好。”岫岩象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一样平静地说。
“好的。有你办事，我一百个放心。”罗志毅笑着地对岫岩说，然后仔细看着记者招待会的议程安排。一阵过后，罗志毅合上文件夹，表情严肃地注视岫岩，慢吞吞地说；“岫岩，其实我一直有话对你说，可又不知道怎么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岫岩甜甜一笑，然后又闭嘴不语。
“是么！你——没事情吧。”罗志毅不知所语地说。
“能有什么啊？我很好的！罗总，你做你想做的事情就是了，你做的每件事情一定有你的道理。作为朋友，作为下属，我都会全力支持你的。”岫岩笑着说。
“这样你不觉得委屈么？我可能给不了你什么！”
“有点酸。呵呵……没有什么的。你给了我工作，给了我信任，建立了我的自信。这些足够了！”岫岩闪着明亮的眼睛微笑着回答。
“我和楮楚的感情不是用简单的‘爱情’两个字可以概括的，我们非常熟悉，熟悉到每一个细节。现在她面临这么大的困难，如果我放弃她，她就会彻底绝望，而那样的情况谁也不愿看到。”罗志毅小心谨慎地形容自己和楮楚的情况。
“你们的具体情况我不了解，但是你对她的态度让我感动。你做的对！”岫岩以一种鼓励和欣赏的口吻对罗志毅说。
“说实话，工作上有你的帮助，我很放心；心灵上我们交流起来也很轻松。某种程度上说我真的离不开你。但是目前的状态我必须这样做，希望你理解。”
“我当然理解，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没有事情的，真的。去做你应该做的事情吧！”
“好吧，给我时间。等这阵子忙过去，我们好好谈谈。”
“好的，没有什么事情，我去做我的工作。”说完岫岩转身离开，罗志毅一个人静静地思索如何在记者招待会上发言。
第二十九章记者招待会（上）
“宏嘉有限公司改组股份有限公司”记者招待会如期在金龙酒店的会议中心召开。当天当地各大主流媒体，甚至其他一些地方的媒体都纷纷到场，场面之宏大超乎想象。
上午9时，罗志毅身穿深兰色商务西装，内穿立领白色衬衣，在人们的关注中气宇轩昂地步入会场。随后是身着灰色职业女装、梳着发髻、面带微笑、不卑不亢的岫岩。两人一高一矮形成鲜明对比，却同样镇定自若，让人心生敬畏。
罗志毅步履轻快地坐到台上，岫岩坐在罗志毅左侧下手位置。一切就绪以后，在主席台右侧独立的位置上，金龙酒店会议中心的专职司仪小姐用她悦耳的声音说：“现在关于宏嘉有限公司改组股份有限公司的记者招待会正式开始，首先，我们请宏嘉有限公司的总经理罗志毅先生就相关问题讲话。”
罗志毅面带微笑地用平和的口气说：“大家好。感谢各位媒体的朋友在百忙之中来到这里，感谢各位关心‘宏嘉’发展的朋友长期对‘宏嘉’的支持。举行这个记者招待会的主要目的就是对‘宏嘉’改组股份公司一事向社会做个详细介绍，以获得社会信任和认可，并希望有兴趣的公司投资‘宏嘉’。”
罗志毅停顿了一下，此时闪光灯四起，整个会场的人们都表情严肃，期待着罗志毅发言能涉及他们感兴趣的内容。在人们期许的目光中，罗志毅接着说：“‘宏嘉’公司发展到今天已成为涉及仓储、物流、包装、广告等多个行业的综合企业，但仍然是一个中等规模的企业。我们现在的目标是把宏嘉发展成一个更具有竞争力的大型企业，为国家、社会创造更多的财富。当然作为民营企业，我们也希望借此机会获得更多的财富。为了让大家更全面的了解‘宏嘉’的经营状况，我已经把‘宏嘉’近三年的资产负债表、损益表、财务状况变动表、财务情况说明书、利润分配表等单独印制成小册子先行发给了大家，我在这里就不再一一细说。但是大家有什么不清楚的可以提问，我一定尽最大能力回答大家的问题。”
说完之后，罗志毅微笑着向司仪小姐点了下头，然后向各位记者做了个谢谢的手势。收到罗志毅的暗示，司仪小姐又微笑着用她那不愠不火的职业语气说：“感谢罗志毅先生的讲话，下面各位可以就相关问题对罗志毅先生做进一步具体的提问。”
听到司仪小姐的话，场内气氛一下活跃起来，记者们纷纷就自己事先已经准备好的问题开始发问。
“我是〈同州日报〉的记者小李，请问罗总，在您出示的‘宏嘉’的资产负债表中，我们可以看出‘宏嘉’在最近三年内盈利在逐渐缩小，这很明显地说明‘宏嘉’在走下坡路。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下，‘宏嘉’进行股份制改组，您认为业内人士会看好‘宏嘉’未来发展么？或者说‘宏嘉’会如期获得投资么？谢谢！”
第三十章记者招待会（中）
面对如此辛辣的问题，罗志毅早有心理准备地回答：“一个企业在运作过程中出现盈利与亏损都是很正常的，关键在于是否有能力不断改变自己以扭转不利局势。‘宏嘉’经过20多年的经营发展到今天，已经走过了大步前进的创业阶段，进入稳步前进的发展阶段。这个时期出现盈利减少是非常正常的。当然这种情况如果不改变就有可能被淘汰。因此我们才要对‘宏嘉’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至于您刚才谈到的‘宏嘉’能否如期获得投资，这方面我可以肯定的回答您，我们现在已经获得五家企业的投资，所以‘宏嘉’的未来应该是充满希望的。”
罗志毅随后又处变不惊地陆续回答了一些其他记者的提问，进入尾声时，一个20多岁梳着马尾巴，脑袋正中染着一撮红色头发的男记者问：“我是〈同州晚报〉娱乐版的记者飞扬。在这里我问一个看似无关但其实一样关系‘宏嘉’声誉的问题。据可靠消息说您交了一个女朋友是一个爱滋病患者，而正是因为她，使得本地最具有影响力的企业‘锦华’放弃投资‘宏嘉’。您如何看待此事？谢谢！”
其实这个问题正是罗志毅期待的，因此他并没有慌张，相反异常的镇定。罗志毅环顾了一下会场，然后说：“感谢有这么多人关心我，真心的谢谢大家！其实关于我和我的女友楮楚，我也一直想通过一个场合向大家说明，从而不因此让大家担心‘宏嘉’的声誉，也不再影响我的女朋友楮楚的正常生活。
我和楮楚已经认识10年，我确信她是一个自立、要强、坚韧的好女孩。她并不是一个乱交的女孩，她今天的情况不是‘谁对谁错’就可以简单解释的。我认为每个人的成长都会犯错，都会经历挫折。那么我们就应该以一种宽容的胸怀对待这些错误，以一种热忱的心肠对待这些挫折。给人改正的机会，给人真诚的帮助，才是每个有责任心的人正确的选择，否则无异于‘杀人凶手’。现在楮楚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没有醒来，对此，我很伤心。她的自杀，不是丧失了生的信心，更是健康的我们对本已不幸的她不宽容而导致的。
对于‘锦华’因此而放弃注资‘宏嘉’的说法，我不认同。因为我相信‘锦华’有更为全面而周到的考虑，不会是因为这些无根无据的传言而轻易做出决断。同时我也相信，通过‘宏嘉’的努力和实力，‘锦华’一定会重新考虑是否注资‘宏嘉’的。”
听到罗志毅掷地有声的回答，场上沉闷的气氛一下活跃起来，娱记们的兴致空前高涨起来，其他娱记们又纷纷举手要求提问。只听一个梳着一头几乎是“板寸”的年轻女记者用中性的声音说：“我是〈前沿时尚导报〉记者小鱼。我认为您刚才的回答始终是避重就轻的，您能否直接明确地回答您是如何看待爱滋病患者的，还有您难道真的不在意一个据说是背叛了您的‘爱滋女友’么？谢谢！”
第三十一章记者招待会（下）
罗志毅直立身体，双手合拢平放在胸前的桌上，“呵呵……”笑了一下，平静地说：“你的问题提的很好，但似乎和本次记者招待会的内容无关，但是我还是愿意回答你这个问题的。下面，我这样回答你不知道算不算不‘避重就轻’。
第一，爱滋病患者不论因何而得都是‘人’，都应该得到作为‘人’的起码尊重。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我们都应该珍爱生命、尊重生命。尊重爱滋病患者就是在珍爱生命、尊重生命。我想我对对楮楚的态度已经证明我的这些看法。
第二，爱滋病患者并不可怕，它只有三种传播途径：母婴传染、性传播、吸毒共用注射器，而日常生活是不会传染的。为证明这些，我们的温总理还曾亲自深入到爱滋病患者中，同他们握手。这些我想作为记者的你们一定都知道。
第三，楮楚与我之间的感情不止爱情。我们一起走过困惑、迷茫的青春期，我们的感情里还揉和着兄妹的亲情，同学之间的友情。刚才我说过，谁都会犯错，因此要宽容这些错误。以我和楮楚深厚的爱情、亲情和友情，我没有道理不宽容您所说的‘背叛’。
最后，我要说的是不论大家如何看待此事，我都不会放弃楮楚，我不会让一个鲜活美丽的生命在我眼前消失，除非自然消亡。同时不论‘宏嘉’改组面临多少困难，我也不会退缩，我一定要将改组进行到底。”
听完罗志毅铿锵有力的回答，会场上响起持续不停的震耳掌声，很多女性感动的流下泪水。司仪小姐更是被感动的泣不成声，只见她一面掩面拭泪，一面哽咽着说：“感谢罗志毅先生精彩的回答，这让我们感到这个社会是充满希望、充满温馨、充满爱的，我们也预祝罗志毅先生的改组成功。现在我宣布‘宏嘉有限公司改组股份公司’记者招待会到此结束。”
罗志毅起立向在场的人再次鞠躬表示谢意之后，带着岫岩离开会场。岫岩拿着罗志毅的公文包高兴地对罗志毅说：“今天你的表现太优秀了，‘宏嘉’改组一定会成功的，楮楚也一定会醒来的。”罗志毅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岫岩，手机就响起，罗志毅一看竟然是武恩民。
罗志毅大学毕业以后一直没有再见到武恩民，两人一直都是通过E-mail和电话进行联系。因此当接到武恩民的电话，罗志毅也没有多想，接起就说：“恩民，不忙么？今天怎么有空给我来电话？”
“怎么不忙！不过不管多忙我都会想你这头骡子的，所以就来同州看你来了。”武恩民轻描淡写又不无真情地对罗志毅说。
罗志毅惊讶地大声说：“真的么？你现在在哪里？我去看你。”
“我现在就在会场，刚才看你走了，担心见不到你，就赶紧给你打电话。呵呵……”只听武恩民的声音从手机那头轻快地传来，罗志毅几乎不相信地重新返回会场，一面激动地寻找武恩民的身影，一面对着手机说：“真的么？你在哪里啊？我怎么看不到你！”
第三十二章再见恩民（上）
“人多，我在最后面。你等着，我慢慢过前面去。”武恩民一面回应着，一面从人群中澹定地向前走去。他其实已经来同州两天，主要是为了思坦德在同州的业务而来。忙完工作以后他本想抽出专门的时间好好和罗志毅聚一下，正当他想约罗志毅的时候，听说罗志毅要召开记者招待会，他想干脆直接去会场找罗志毅，也顺便了解一下这个骡子在搞什么名堂。武恩民一个人安静地坐在会场最后面，听罗志毅与记者们高潮迭起的对话，不禁为罗志毅的睿智与豁达高兴。
得知武恩民就在后面，罗志毅恨不得跳到后面寻找，同时岫岩也颠起脚伸着脖子向后面张望寻找。这时岫岩看到一个中等身材，穿着棕色商务休闲装，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的年轻人，穿越熙熙攘攘的人群稳重地向前台走来。
岫岩兴奋地说：“那个应该就是吧！”
罗志毅一面应和着岫岩说是，一面向前迎去。岫岩看到罗志毅远远地深出双臂，高兴的一把搂住武恩民，大声地说：“你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神神秘秘的。”
两个大男生互相问候着，忽然罗志毅想起什么的对武恩民说：“啊，这是我的秘书张岫岩。”
岫岩大方地伸出手：“你好。早就听罗总提起过您，今日相见，不甚荣幸！”
武恩民从容地回应：“你好！兴会！”
罗志毅神情愉快地对岫岩说：“岫岩，你回公司处理一下记者招待会的后续工作，我和恩民找个地方聊聊，中午不用给我订饭，公司有什么事情及时通知我，还有顺便告诉我妈一声，我就先走了。”说完与武恩民并肩离开会场。
罗志毅和武恩民驱车来到君和居茶馆，两人坐下后，罗志毅急切地说：“你真不够意思，来了也不打招呼，让我都来不及盛情招待你。我父母知道了非生我气不可，他们一直想见见你的。”
“真的是时间太紧，很多工作要处理。我们公司在同州的市场发展的很好，现在已经发展了三家大型连锁超市，公司在华北的其他重要城市也基本都达到这个水平。我这次处理完同州的工作还需要立即去明城处理一些重要事情，然后还要即刻返回公司本部，那里更是事情成堆的。所以，不是我不想见你父母，实在是太忙。”武恩民双手抱拳，朝着罗志毅抱歉地说。
“我能理解，不过下次再来同州一定提前打招呼，不然我可就不饶你了。”罗志毅一面开怀笑着说，一面给武恩民倒茶。
“这个没有问题。”武恩民爽快地应到，接着武恩民神秘地笑着说：“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刚才那个张岫岩真的只是一个秘书？”
“就是啊！怎么问起这个？”罗志毅奇怪地问。
“你的眼神和说话语气告诉我你们不是老板和秘书的关系。你该不会告诉我说你没有意识到吧！这可不是你的风格！”武恩民故意搞笑地说。
“胡说什么呢！”罗志毅有些气恼。
“我没胡说，你有空好好想想我说的话，不要因为一个楮楚影响了你正常的判断力，当然也不是让你不管楮楚，但管的方式有很多的。”武恩民认真地看着罗志毅，关心地对罗志毅说。
“你啊，到现在还没有女朋友，你知道什么啊！工作上我需要学习你，这方面你还要向我学习。所以，你说的没有道理，还是说说你的近况吧。”罗志毅话锋一转，关切地问起武恩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