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第3卷风云难测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转眼间半个月又过去，已是十月中旬，院里的花草儿们的盛况已经不再，只有弱小的茉莉和栀子花还在坚持着，不肯褪去她们的美丽与芳香。天气一片大凉，广东，这个沿海的省份，没有台风和风暴的夏天热的不行，一到秋天却有些北国的风味，只是景色依旧盎然。爸爸已经把他兄弟进仁的骨灰下葬了，这一件事情算是画上句号了。
　　10月14日——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中央文革发出《关于大、中、小学校复课闹革命的通知》，要求“全国各地大学、中学、小学一律立即开学”！这个消息一出来，妈妈简直是乐开了花。她是在家里接到校方电话通知的，那个喜悦是怎么能够来形容的呢？挂上电话的那一刻，妈妈就跳起来了，欢天喜地跟个小女孩似的。惜文小军本来坐在沙发上看书的，都被吓了一跳，睁老大眼睛看着，不知道怎么回事。
　　“阿妈你怎么了？”
　　妈妈话也没说，过来两手就把惜文给举起来了，这一举动可把惜文给吓得，转了几圈放下后，惜文被弄得晕头转向。又来举小军，可是妈妈已经举不起小军了，只能抱着转一会儿。
　　“哎呦，哎，是抱不动了！”
　　放下小军，揉揉胳膊。他俩还没缓过神来呢，一愣一愣的，惜文的胳肢窝还有些疼呢！
　　“长大了，九岁了，妈妈不能再把你们当小小孩子了！”
　　“什么啊，阿妈，你在搞什么？”
　　小军可真是无语，被妈妈这么一折腾。
　　“阿妈告诉你俩，马上去准备好学习用品什么的东西，很快很快你们就要开学了！”
　　“开学？”
　　“是的，你俩开心吗？”
　　“妈妈是说去学校读书吗？”
　　惜文有点儿不相信。
　　“怎么？不去学校去哪里？你们俩好像不怎么开心啊！”
　　“不是不是，能去学校读书，我们当然开心了！只是没想到而已！”
　　惜文道。
　　“我的孩子！”妈妈坐下，
　　“都是这该死的社会状况，都已经影响到你们俩了！”
　　“影响我们什么，阿妈？”
　　“没，没，等着吧，待会儿你们校长就要打电话来说开学的事情的！”
　　“那开始是谁跟妈妈打电话？”
　　“妈妈学校的校长啊！你别以为只是小学开学，是中学大学都开学，中央已经下发命令了，要一切大中小学校立即开学呢，这下好了！”
　　“那妈妈的学校什么时候开学？”
　　“明天！”
　　“明天？就是说妈妈明天不能在家陪着我们了？”
　　“是呀！明天爸爸妈妈都不在家，但是妈妈会赶回来给你们做午饭的！”
　　“哦！”
　　“你们也很快，说不定两三天后就开学呢！”
　　正说着呢，就来电话了，妈妈猜得很准，正是惜文小军学校校长来的电话，妈妈接了，知道要他俩后天就来学校报名，妈妈喜出望外。
　　“听到没，你们后天就去上学了，所以要准备好东西！”
　　“哦，那以后不没人在家了？”
　　“哦，对了，你们这么说我倒想起来了，要叫刘妈妈回来，一定要叫她回来！”
　　听妈妈这么说惜文非常的高兴，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爸爸妈妈以后都出去了，你们也上学去了，家里的事情谁来干呀，家里也要人来照看呀！”
　　“好耶！”惜文开心的叫了起来。
　　“等吃了午饭，妈妈就去刘妈妈家找她！”
　　“我也要去！”
　　“我也是！”
　　他们两个也争着叫。
　　“不行，你们要呆在家里看门，知道吗？”
　　“可是我还没有去过刘妈妈家呀？”
　　妈妈想想，“那小军你留在家里！”
　　“不行，惜文去哪里我也去哪里！”
　　妈妈不知道怎么办，惜文看着小军，
　　“妈妈，我跟哥哥还是留在家里好了！”
　　“嗯啊，我早说的！”
　　妈妈过来捏捏他俩的小脸。虽然比较失望，但是看小军那样喜欢自己，便是再失望也要留下来了。
　　“好了，你俩先玩着，妈妈去弄饭了啊！”
　　于是妈妈就去厨房烧饭去了。
　　“哥哥，你跟我上来！”
　　“怎么？”
　　“你上来啊，给你看一件东西，我昨天捡到的！”
　　惜文就跑上楼了，小军跟着。
　　第二天爸爸妈妈离开的时候就让惜文跟小军在家里等着。没一会儿刘妈就来了，院子的门都没有进就大嗓子的喊起来，惜文小军忙出去迎接。刘妈已经走到门口了，停着歇歇，还带着一包东西，惜文小军跑了过来。
　　“刘妈妈！——”
　　“哎，哎！——”
　　刘妈妈扯着嗓子抬头的应着。两孩子跑过门口，
　　“来来来，我看看！”
　　刘妈妈把东西放在地上，抓着俩孩子的手，揉来揉去，笑呵呵的。
　　“又是一个月不见，刘妈妈可想死你们了！”
　　“以后就可以天天见到了啊！”
　　“是啊是啊！”
　　“咦，你这是什么东西？”
　　小军拎起刘妈妈的包袱，还挺重。
　　“哎呦，你别拿，给我！”
　　刘妈接了过来。
　　“快回家坐坐！”
　　惜文叫着，他们就往家里去了。进了家门，刘妈妈把东西放到一边，小军让她坐着，惜文给刘妈妈倒了一杯茶来。
　　“给，刘妈妈！”
　　“哎呦，可真是谢谢惜文啦！”
　　刘妈妈接过茶杯，看着惜文那可爱样儿，真是开心。
　　“哥哥，你给刘妈妈拿东西来擦擦汗呀！”
　　“好的！”
　　刘妈妈听到惜文叫小军哥哥，差点没把喝进去的茶喷出来。
　　“你叫小军什么？”
　　“哎呀，好了，刘妈妈，没什么奇怪的啦！”
　　惜文倒有点不好意思。
　　“惜文叫我哥哥已经大半月了！”
　　小军是一脸自豪的笑容，拿了毛巾过来。
　　“你们关系好成这样了？”
　　“难道刘妈妈你不希望啊？”
　　小军说道。
　　“哪里哪有，我的天！你们这样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不在的这大半年里，你们俩之间有着多少事情啊！”
　　“哪有什么事情嘛！”
　　惜文坐下，靠着刘妈。
　　“刘妈妈，你这包里面是什么呀？”
　　“是些衣服，还有给你们带的一点吃的！”
　　“吃的，什么吃的？”
　　小军马上给打开来，是一点农家小吃，南瓜干，茄子辣饼，蚕豆什么的。但这可是美味的东西了。小军拿了一些出来，坐到惜文边上。
　　“给，吃！”
　　“这什么？”
　　惜文他看着又是黑乎乎的又是黄巴巴的东西。
　　“你没吃过吗？”刘妈妈问道。
　　“没！”惜文说。
　　“那真是太可惜了！”刘妈妈说，
　　“小军可喜欢吃这东西了，你快吃吃看！”
　　惜文拿了一块南瓜干放进嘴里嚼嚼。
　　“怎么样？”
　　“又咸又甜，不过挺好吃的！”
　　“好吃就多吃！”
　　刘妈妈从袋子里抓了一把塞给惜文。
　　这时候那只小猫咪就从楼上下来了。
　　“什么声音？”
　　刘妈妈听到猫叫。
　　“是小猫儿！”
　　“什么？”
　　她的表情好像很吃惊。巧的很，那只猫咪或许是闻到刘妈妈身上的气味不同吧，竟然一下子跳到了刘妈妈的身上。刘妈一声尖叫，可把她给吓个半死，自己厚重的身体也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乱叫着。
　　“猫儿，下来！”
　　惜文怒声呵斥，猫儿也就从刘妈手臂上跳下来了，在惜文脚下转悠。刘妈妈她还没缓过神来，她吓坏了。
　　“刘妈妈，别吓着了啊！这只该死的猫！”
　　惜文说着，小军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还捂着嘴巴笑，东西都掉出来了。
　　“你们什么时候抓了一只猫来？”
　　“哦，那是很久的事情了！”
　　“可是我上次来看惜文的时候怎么没有看见它？”
　　“刘妈妈上次来的时候它在楼上的窝睡觉吧！”
　　“我的乖乖，把我吓得！”
　　刘妈妈好不容易身心舒展过来。
　　“对了，刘妈妈，你是以后每天都来吗？”
　　“是呀，秀英告诉我你们要开学了是吗？”
　　他俩点点头。
　　“秀英自己也要去学校了，昨天还特地跑到我家跟我说了！我寻思着，大元小元在他们师父那里不常来家，我那老头他现在也戒酒了，人也精神了，自己在队里干活，也不用我照顾了，那我就没事了，以后可以天天来家里帮忙的！我昨天就跟食堂里说了不干了，今天一大早的就来了！”
　　“那好啊！以后我又可以天天吃到刘妈做的菜了！”
　　小军说。
　　“哈哈，你嫌你阿妈烧菜不好吃？”
　　“没有啊，我觉得妈妈弄的还好呀！”
　　惜文说。
　　“我可跟你说了，惜文，阿妈烧的哪里有刘妈烧的好吃！”
　　看见小军竟然这么说，想着这事从她给爸爸妈妈干活以来听到小军说的最好的话了，可高兴的，搂着又亲又抱。
　　“哎呀，刘妈，你干嘛？”
　　小军受宠若惊。
　　“好，好，还是小军懂我！以后我一定烧最好的饭菜给你俩吃！”
　　惜文看刘妈那开心样儿，脸颊的肉都挤在一起，呵呵笑。
　　“对了，刘妈妈，妈妈让你把自己的那间小房子打扫打扫，我们这只猫儿以前就躲在你房间里的，看来应该不是很干净吧！”
　　“啊？什么？我要赶快去收拾一下！”
　　刘妈妈屁股还没坐热就又跑过打扫他的房间了。
　　刘妈妈陪了俩孩子一天，上午陪着他俩坐坐，给他们讲讲这大半年来自己家里的那些事儿，到了中午的时候就弄饭给他俩吃。午后休息一会儿，就带着他俩到山下的草坪上去玩。小军特地骑上自行车带着惜文，刘妈妈又好奇哪里来的自行车了。山下有一大片的草坪和稻田，现在稻田里的水稻已经熟透了，一层层金色的稻海，风吹过还散发着微微的稻香，田坝间的沟壑里的水是从山上流下来的，不知道是不是惜文上次失足掉下去的那个山里的小河里的水。刘妈妈先陪着他俩在草坪上跑跑跳跳，然后让他俩自己玩，说是要抓泥鳅。刘妈妈肯定不让，不然弄的一身的泥巴就不好了，再者，他俩根本没有下过田的，哪里在田里站得稳呢！好在两个小家伙还是懂事的，就自己骑着车在草坪上兜风了。刘妈妈回家拿了个簸箕来，惜文小军就看着她抓泥鳅。刘妈妈还是挺有经验的，撩起裤脚，脱了鞋子光脚下了田坝的水沟，就去逮泥鳅了。抓了一下午，收获还是不小的，要知道，那时候的东西可是纯天然无污染的，田里的泥鳅多得很，味道鲜美！
　　当第一道从迷失树林里吹来的凉风顺坡吹下来的时候，刘妈妈就带着他俩回家去了。此刻又是夕阳西下时，落日真的是很美，不远处的村庄，依偎在大山的怀抱中，虽然不能沐浴东升的太阳的光辉，但是夕阳的美则是更胜一筹，特别是农家烟囱里缓缓上升的青烟配着那西边天上的红霞，村头孩子们玩耍的淡淡的身影以及隐约的笑声，这些又是多么的美好呢！惜文还记得亲爸爸临死前所憧憬的生活，那种田园生活，美好、安宁、恬静、优雅，真的是这样吗？爸爸心中所向往的生活真的是这样的吗？夕阳照在她红润的脸上，看那远处山顶的落日红霞以及山脚的那个小庄子温馨的画面，惜文好像能够明白一点。
　　刘妈妈回来，洗洗脸洗洗脚就开始弄晚饭了。各位不要被我小说中频繁说道的烧饭弄饭给误会了，认为爸爸妈妈家天天有好菜吃，这是不对的，爸爸妈妈家现在的物质生活是还不如我们普通的县里人家的，唯一不同是是爸爸的地位和这栋房子，而其他领导则连房子也比不上了。我们国家以前的领导才是真正的为人民服务的领导，那种纯朴的热情，可贵的品质，服务于人民的至高原则是现在大部分的领导所不能望其项背的。刘妈妈以及妈妈弄饭弄菜，无非是中午烧烧菜，晚上热热而已，或者有客人来才弄好一点，平时在家也是随便吃的，毕竟那时候物资贫乏，有钱也买不到好东西吃啊！这些就不多说了，反正今天晚上是有泥鳅吃了。
　　妈妈很快就回来了，今天她并没有上课，是帮着恢复瘫痪的教务。校领导，老师们以及教职工今天都到齐学校，开会，工作，整理，改善，一切都要重头开始。真正学生们上课应该要等个两三天吧！等到天色渐黑的时候，爸爸也回来了，精神不错，看来应该没有什么事情。爸爸妈妈就很好奇怎么会有泥鳅吃，小军就抢着把下午的事情说了一遍，妈妈并不是很满意刘妈妈这么做，但是爸爸很赞同，还说怎么没让惜文小军俩也下田去抓抓看，体验农家生活。吃完晚饭之后，便都坐下休息了。妈妈就跟刘妈妈说让她在家里过夜，省的明天一大早又赶过来。看得出刘妈妈有一点意思的，可是终究放不下她的老头子。大元小元的爸爸虽然现在是很好了，不再喝酒，一心一意干正事儿，可是让一个大男人在家总不是事儿，没个老婆子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刘妈妈坐了一会就回家了。晚上，惜文小军又和爸爸玩起扑克来，可是他俩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赌的了，但是赌注是什么都可以的，只要你愿意。所以今天晚上惜文被罚给妈妈捶背两百下，小军被罚给爸爸捶背五百下！
　　第二天，是小军和惜文上学的日子。对于他俩来说，还真是想不到啊，阔别半年的学校，现在又重新来到了，爸爸妈妈把他俩送到学校门口，交代了一下便走了。两人看着熟悉的学校，却是不熟悉的人。他俩已经是四年级的小学生了，回想起来，三年纪是在那样的状况下度过的。想想一起的区里领导的孩子，杨天宇，王士英，刘法华，他们三个之前是五年级的学生，现在应该都上初中去了吧，如今只剩下副政委的儿子志刚和女儿燕儿了，可是跟志刚平时在学校玩的也不是很多的，何况弹珠都在爸爸妈妈那里，今天根本没什么玩的。他们还不知道自己的教室在哪里呢，到处找，学校的人还挺多，那些跟着闹革命的小学生也不得不回来了，包括那个打小军的小龙，虽然他们很不想回来。但是小军又想想，他也是五年级的学生，应该上初中去了，自己是看不到他的，所以还是很高兴的。
　　“嘿，惜文！”
　　后面不知道是谁在叫惜文，西恩回头一看，原来是他的同桌宋东西。
　　“是你啊，宋东西！”
　　惜文这样叫人的声音非常的逗，小军都忍不住笑。
　　“你知道我们四年级的教室在哪里吗？”
　　“不知道，我还想问你呢！”
　　“那我们去班主任办公室吧！”
　　“好啊，就是不知道老师办公室还是不是原来的！”
　　三人便朝着班主任办公室去，这时候又一个人叫住了小军。一看却是王主任的儿子，王士英，我之前有提到的，他是一辈子小学都没毕业，为什么会这样我马上就要说到了。
　　“士英，是你？你还来学校干嘛，你不是要上初中吗？”
　　小军奇怪。
　　“嗨，你别说了，我又没毕业啊！”
　　“还没毕业？你去年就应该上初中了！”
　　“好了，不要再挖苦我好不？”
　　他很不高兴，
　　“我都很让人笑话了！阿爸阿妈也都气坏了！”
　　“谁笑话你呀，五年级的都毕业了，再说了谁敢笑话你？”
　　小军那嚣张的气势又上来了，这种安慰要不得。
　　“可是天宇和法华都走了！”
　　“诶，不是有志刚吗？他也读五年级了！”小军说。
　　“噢，对，是哦！”他才想到。
　　边走边说了一会儿话，然后小军惜文和那个宋东西就去班主任办公室找班主任张老师，张老师带着他们到了四年级的教室。
　　第一天上学也是没有上课，甚至连名也没有报，就是让学生们都回来，统计一下人数，第二天再开始报名上学，因为虽然中央命令下来了，但是总有那么几个人不管是有意无意的就是没法到齐。老师们都在办公室里议事，上课了学生们就自己在教室里玩，下课了就到教室外面玩。小军在教室里一个人坐着，他的同桌正忙着和女生说话，教室里吵吵闹闹的，惜文那边围了好大一圈人，小军站起来都没看到惜文。惜文就是个宝贝，这是不用说的，班上的学生还没有看够他就因为局势学校被迫停课了。现在又重新开学了，他们还不再来跟惜文玩？哪怕是看看他也好的，那一双忧郁的天蓝色的眼睛多么漂亮，让女孩子都无地自容！
　　小军受不了了，女孩子男孩子都跑去跟惜文玩了，一股醋劲就涌上来了。走到惜文那里把他们一个个的推开。
　　“你干嘛？”
　　“干什么，小军？”
　　“你有病啊，周少军！”
　　一个个的表示不解且带一点愤怒。
　　“怎么啦，怎么啦？”
　　小军昂着头叫着。
　　“我们没惹着你，干嘛把我们全部推开！”
　　“你们这些叮人蜂，围着惜文干嘛，他都快喘不过气了！”
　　“怎么，我们喜欢啊，你是不是因为没人跟你玩生气了？”
　　“哪有，我才不会跟你们这帮小孩子生气呢！”
　　“哎呦呦，你周少军是大人了呀，什么时候的事情？”
　　众人听这话都笑了，惜文也是一样。小军看着惜文笑，很是生气的，
　　“你也笑我！”
　　小军转头便要走，惜文拉住了他的手，
　　“哥哥，别生气，我不跟他们说话了，你陪我！”
　　“好哇好的！”
　　惜文也是没办法，这样的哥哥让他怎么办，小军生气起来也是非常可爱的。惜文让宋东西暂时坐到一边去，腾出座位给小军，又把他们说走了，虽然他们很是不愿意，但又能怎么办，毕竟小军是惜文的哥哥，他们是惜文的什么人呢，同学而已！
　　后来，下课了，小军的小伙伴们就要跟小军玩弹珠，可是小军身上一个弹珠也没有啊！他们就说借弹珠给小军玩，小军的瘾就上来了，撩下惜文自己玩去了。虽然惜文他不喜欢玩弹珠，但是他知道他这个哥哥是非常好这一手的。这也好，一个人安静一会儿，惜文一个人坐在花草坛的围转上，看着操场上孩子们嬉戏玩耍。可是让人不开心的事情就来了。那个叫小龙的红小兵，大家想也知道的，他这种孩子可能毕业吗，肯定是留级的啊！他还是穿着一身红卫兵的衣服，走了过来，走到惜文面前。
　　“这不是那个蓝色眼睛的小妖怪吗？”
　　惜文抬头一看，记得他是当初和小军打架的那个家伙。
　　“你干什么？”
　　惜文吓的站起来。
　　“别担心，我就是来看看你！你哥哥呢？”
　　惜文便朝小军叫了起来，小军玩的高兴还没听到呢，还是他的伙伴告诉他了。
　　“惜文叫你呢？”
　　“啊，哪里？”
　　惜文又叫了一声，小军回头一看，就看见了那个小龙，小军可是认识他的。他非常的惊讶，这个小龙竟然没走，但是小军更怕的是他会欺负惜文，所以拔腿就跑过去，弹珠都撒了一地。小军跑过来，那个小龙刚好回头一看，小军上前就是一推，差点把他给推倒。
　　“你妈的，周少军！”他骂道。
　　“嚯，你还没走啊，原来留级了啊！”
　　小军讽刺的笑着。
　　“关你屁事！”
　　“哼，你这种人永远是毕不了业的！”
　　他过来就是一拳，好在小军灵敏的闪过了。这被老师看见了，马上过来阻止，一场打斗才避免。眼见老师已经走去，那个小龙又跑过来。小军怕他还想打架。
　　“周少军，周惜文，你们俩给我记住了，等我哥哥回来以后要他弄死你们俩！”
　　“嚯嚯，是吗？那叫你哥哥来吧，我可不怕他！”
　　“哼，我哥哥现在还没回来，回来以后不仅弄死你们俩还要弄死你们阿爸阿妈！”
　　“你妈逼的！”
　　小军就要冲上去，被惜文拉住。
　　“算了，别惹事了，第一天！”
　　“你看他那样！”
　　那个小龙也是识相的，就灰溜溜的走了。
　　“惜文，你记住了，以后不要怕那样的人！我对你说了，无论敌人多么的强大，你都不要怕，你一怕他们就更嚣张，你一硬他们也就弱了一点，就算你打不过他，气势上我们也不能输！”
　　“额……这个是爸爸教你的吧？”
　　惜文试探性的问。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了！”
　　惜文转身就走了。
　　“哎，等我！”
　　小军跟上去。
　　开学的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又过了半个月，已经是十月下旬。现在市里的情况非常的好，派系之间的武斗情况几乎没有，反军的造反派也没有冲击军分区和各武装部，市军事管制委员会也接管了大部分的政工部门，虽然还有几个部门被造反派据为根据地，但是总体的来说形势还是大好的。所以这一次爸爸们就休假两天了。爸爸妈妈惜文小军还有刘妈妈都在家里有说有笑的，好不热闹啊！
　　吃过午饭，所有的人都去午休了，刘妈妈的那间小房屋也布置的非常的好，比自己和老杜的睡房要好多了，她就在里面休息。可是就在所有的人都已经入睡的时候，楼下的电话铃又响了，响的那么的急促，刘妈妈最先被吵醒，然后是爸爸妈妈，这俩小孩睡得死，没有醒来。
　　“我去接！”
　　“我去吧，你躺着休息就是！”
　　“如果我我学校来的电话呢！”
　　“那我叫你不就是了！”
　　爸爸便下楼来，真是闹心的电话铃声啊，这么尖锐刺耳。
　　“喂，是谁？”
　　“小周，是吗？”
　　“哦，司令，有什么事情吗？”
　　“事情糟了！”
　　“怎么了，怎么回事？”
　　“主任被扣押了！”
　　“什么？哪个这么大胆子！”
　　这真是一个晴天霹雳！
　　“除了造反派还有谁！”
　　“妈的！”爸爸气得捶桌子，妈妈听到了觉得情况有异，就出来站在楼道上看，此刻刘妈也从床上起来通过门缝看着爸爸。
　　“司令，是谁告诉你的？”
　　“主任的老婆，她都已经带着主任他儿子上门来求我了，现在正往你家去，主任昨天下午被扣押的！”
　　“怎么这样，因为什么？”
　　“他们说主任诋毁毛主席，侮辱毛主席！”
　　“混账东西！竟然猖狂如此至极！”
　　爸爸破口大骂，把刘妈妈和妈妈吓了一跳。
　　“这事情紧急，明早速来讨论对策！”
　　“现在就去啊！”
　　“不行，主任在他们手上，说明天进行谈判！”
　　“谈判，谈判个屁呀！”
　　“我先挂了，要通知其他人！”
　　“好！”
　　电话那边就挂了。
　　爸爸大气都喘不过一个，气的直冒汗，看着桌上的杯子，拿了一个猛地摔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