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口儿（二十四）

　　王香久和董纳在开发区的合同期满了，给家里打电话，说了自己回乡的日期。
　　张翠华早早打扫了堂屋，做好了酒席，就等儿子归来。她安排好家里，一早来到村口等候公交车辆，盼望儿子的媳妇快点安全回家。
　　外企公司，让他们续签新的合同，他们向美国人提出，愿意提供厂房在他们的村子建立一个新的新的方便面分厂，所有的原料来源于当地，这样在原材料上会少一部分钱。外企也想把自己的企业朝内地发展，研究了他们的方案，认为可行，就痛快的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王香久和董纳兰等于回乡创业。他们一路开着自己的车，这次，由于是和美国公司联营，外企给他们了一笔启动资金。在这次外出打工，他们两个人，由于勤奋和出色的表现，赢得了外企老板的赞赏，给他们配备了自己的轿车和启动资金，等于两手空空的人，现在是荣归故里。
　　王香久很是激动，坐在董纳兰的身边，看着和城市一样的农村，感慨万分。中国的政策太好了，中国发展太快乐，简直是日新月异啊！太美丽，连自己的家乡都不敢认了。在两个人相互犹豫的时候，他们同时看见在村口等他们的张翠华，心里万分激动。
　　王香久和董纳兰踏上自己家的土地，几乎不认识这个小小的村子，村子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才短短的几年，已经是柏油马路。
　　张翠华在公交车站等他们总也等不到，他想着他们的孩子，一定是坐公交车回来的。
　　在傍晚已经没有公交车次，张翠华独自想回转的时候，他们的女儿已经来了。一辆豪华的黑色奥迪停在张翠华的身边，从小轿车里走出一衣冠楚楚的董纳兰，张翠华没有认出是自己的儿子。
　　“妈妈，您好吗？您不认识我了。”
　　“我是您的纳兰啊！”董纳兰拿掉自己脸上的墨镜。张翠华看清楚了董纳兰的脸，还是，原来那个又黑又瘦的儿子吗？
　　王香久在一边，甜甜的叫了声：“妈妈，我是您的儿媳啊，我们回来了。”
　　张翠华终于和董纳兰与王香久拥抱在一起，昔日的思念与温情涌上心头。儿子已经彻底改变了，不再是那时的穷孩子，在外边锻炼的很结实，也很有风度。
　　在他们相聚的时候，刘云鹿带领大家也来迎接王香久和董纳兰。知青们也来了，他们都围着王香久和董纳兰说不完的话。
　　“祝贺你们荣归故里啊！”李丹在恭贺。
　　“都事业有成啊！”胡兰在赞叹。
　　常君和李美芳也在一边鼓掌。八婆和刘云麓和惠哲都在道贺。
　　“回来就好，回来不用走了！现在，我们都有好活口。”
　　八婆擦着眼泪。“要是董书记孩子，还不知有多高兴呢！”
　　王香久询问大家，怎么没有看到吴腊梅和马宾。
　　“吴腊梅去省里上大学去了？”
　　“啊！都到省里去上大学了。”
　　“那马宾呢！”
　　他们俩人在询问着马宾，大伙忽然鸦雀无声，最后，还是胡兰说：“马宾，在去新疆赶马的时候，遇到雪灾牺牲了。”
　　董纳兰和王香久忽然泪流满面，可惜，他们没有在家，如果他们一起去，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危险的事情。董纳兰捶打着自己的胸膛，哭泣着。
　　董纳兰忽然问张翠华：“我爸还好吧。”
　　张翠华捂着脸面哭泣起来，大伙也跟着哭泣起来。
　　“董书记，已经不再人世间了。”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董纳兰一边说，一边哭泣着跪倒在地。周围的人没有及时拦他，他需要发泄，周围的人还不知道该怎样告诉他，董书记没有立碑，连个坟头都没有。
　　天色暗下来，山风吹拂起道路边的杨树“哗哗”作响，仿佛在讴歌已经离开人世的董书记和马宾英雄。
　　董纳兰哭泣了一阵子，被刘云麓搀扶起来：“孩子，我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现在老书记走了，新书记也没了，您要帮着惠哲老师一起先把村子的事情担负起来，让大家有一个好的活口，是老书记的心愿，也是全村人的心愿啊！
　　董纳兰擦干眼泪，迎着山风，把母亲和八婆搀扶进车子里。八婆十分喜悦。终于有机会坐上洋车了，第一次，上在解放以前，在上海的时候。
　　董纳兰开着车载着母亲和八婆在山间公路慢慢地行走，后边是刘云麓和知青他们。
　　进村以后，大家的晚餐都在董纳兰家吃，他们一边谈论，一边询问他们外出的故事……
　　吉娃，听说自己的夫人和方俊有不轨的行为，十分生气。
　　方俊再次让张水仙去督促在凤凰山关于征地的事宜。
　　张水仙拿着文件来见吉娃。
　　“你还是回家来住，以前的事情我既往不咎。”
　　“好吧，你原谅我，我就不走在家里。”
　　张水仙想先在家里安居一段日子，再提方俊征地的事情。
　　“你要尽快把这件事情办好。”
　　“我也很为难，请你给我时间。”
　　“你最好快点，不然，我把我们的照片会寄给吉娃。”
　　“你真无耻。”
　　“你呢？我们不是一起的吗……”
　　方俊在电话里威胁着吉娃。吉娃感到张水仙声声秘密，他真的想询问一下是谁的电话？在这个时候，接到李市长的电话，让他连夜晚到市里来一趟，全县有一个紧急会议。
　　这么晚了，会有什么紧急会议？吉娃在车子里，心里忐忑不安。
　　在市里办公室里。全县的县长还有市区的领导都在。
　　“请大家看看，这个认识吗！“
　　李市长端来一盘烧烤鸽子肉。
　　“请问大家，这真是家养的鸽子吗？”
　　“现在，大家的生活刚好一些，我们区县就出现了这样的鸽子肉。”
　　大家默不作声。他们知道，这是在一些小区里和县里的饭店都设立的特色菜。大家面面相似。
　　“请问这真是家养的鸽子肉吗”
　　“这不是，这是渭河沿岸的一些野生鸟类啊，它们刚刚在繁殖期，就被我们一些人猎杀，谋取暴利。这种野生的水鸟，也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啊！难道，我们真的要放任这些违法乱纪的人吗？不是我的老战友亲自来汇报，我们永远还蒙在鼓里。”
　　李市长下达了禁止不杀水鸟的死命令。大家领受任务都纷纷离开。李书记叫住了吉娃。
　　“垃圾填埋场的地址还是要选在在凤凰山沟里，你尽快做好山民的工作，有一批移民要迁出，你要彻底做好移民搬迁人的思想。”
　　“好的，我按照市长的要求去做。”
　　“一个市长好做，一个县长好做，不一定就能做好移民搬迁的事宜啊！”
　　“要搬迁出新的移民，就要建立新移民安置工程，这个任务繁重啊！”
　　“市长您放心，我保证完成对渭河沿岸水鸟的监管，也要做好垃圾填埋的其它工作。”
　　吉娃，在市里开完会后，回到家里已经很晚了。很晚，没有看见张水仙的人影。他给张水仙打传呼，张水仙关掉了传呼机。他心里又不安起来。他很烦躁，他感觉婚姻对他是一件无法解决好的事情。他在疲倦种安睡，在安睡之前，他安排了去渭河沿岸值班的巡逻队伍。要保护好生态环境的平和，维持好渭河沿岸的野生水鸟安全繁殖，是他要做好的事情。他打算明天去省校看看吴腊梅，看她缺什么东西。吴腊梅在省校学习很久了，自己都没有去探望，心里不是没有吴腊梅，而是真的工作很忙。这次，连冷秀樱都送进了寄宿学校。冷秀樱刚去的时候，很不习惯，曾经请求吉娃父亲接回他，过了一段时间，才慢慢地习惯。吉娃为冷秀樱的成长万分高兴。这个在新疆雪灾领养回来的女儿，给他带来莫大的安稳。他没有一个好的家庭，却有一个好的女儿。
　　吉娃在省校见到了吴腊梅。吴腊梅请吉娃在省校餐厅吃了饭。在学习期间，吴腊梅气色很好。还拿出媛媛的信件。
　　“没想到媛媛给我写先信了。”
　　“是啊，要是马宾知道女儿都会写信了，还不知多高兴呢？”吉娃，说要回村子，看看吴腊梅对家里的老人有什么话说。
　　“那就祝福老人晚年幸福。”
　　“好！祝福老人晚年幸福。”
　　吉娃想这次回去也一定给父母补办一个婚礼。吴腊梅在这里学习，她的母亲由老吴会很辛苦。
　　吉娃回到雷神村子以后，说起垃圾填埋的事情。八婆也在场，八婆代表老一辈人发言：“我们老了，只要您们认为是开行的事情，就去做吧，只要是你吉娃要做的事情，我们大家都支持你。”
　　“可是，前一段有一位开发商在沟旁边建立起了围栏，说是县里有关部门在那里也搞什么项目，还说是你吉娃批准的。”
　　“没有啊！真的没有。”
　　吉娃听说以后，急急忙忙开车去。果然，有一支基建的队伍在这里违法基建。吉娃让他们立即停工，他们的头还威胁吉娃说，天王老子来了都不怕。还不屑一顾地问：“你是谁啊！”
　　“我是县长。”
　　“县长，是吉娃县长吧。”
　　“我们让你听一个声音。”
　　“吉娃，是我，我是水仙，他们说了，只要你批准了，会我我们利润的百分之三十。”
　　“他们说了，在这里建立垃圾填埋，还不如在这里建设一个农家乐。”
　　……
　　吉娃算了，少说也有好几百万。
　　吉娃终于知道了，他们利用张水仙在威胁自己。
　　吉娃一点都不害怕。
　　既然自己家庭出了问题，就不好自己来处理做这件事情。他是一个党员，时刻要把国家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吉娃掏出电话，李市长拨通了电话。
　　“李市长，您好！事情是这样的……”
　　吉娃给李市长打完电话，感觉有一把利剑在穿心，这把锋利的剑就是张水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