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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十一

作品名称:寻找王莹      作者:山野俗人      发布时间:2013-06-27 10:23:54      字数:5599

  五十、豆豆与父亲
  我简单地吃了两个包子,喝了碗稀饭就向敬老院赶去。远远我就看见了蕉琴站在湖边的柳树下摇着柳枝玩。她穿了件盖住臀部的素底碎红花的宽大T恤,下面是紧身健美长裤,白色低跟皮鞋,长长的头发用一根黄色带子束住,发尾直垂到腰际,身材凹凸有致,袅娜如柳。如果不看她的脸庞绝对是一个美丽的女子。
  见我过来了,她羞怯地转过了身子,微笑着看着我。雪白的面庞上镶嵌着三角的眼睛还有厚阔的嘴唇。虽不美但也不怎么令人生厌。因为饱读的诗书在她的身上浸润了优雅的气质。如果仔细品味,也是很有味道的,而且是越品越会有味的。我想,如果时间能回到学生时代,而且那时候我们就认识了,说不定我会追求她的,为了她的良善与高雅的气质。
  “你好。来得早。”我笑着道。
  “你好,我们的大英雄。嘿嘿嘿。”她向我伸出了那只雪白而纤细的手。我忙象征性地握了握。
  “走吧!”她道。
  我们见过了温院长,给她说了王莹的事,介绍了蕉琴,就按照温院长的吩咐开始干活。
  今天的活不多,就是帮老人晾晒被褥,打扫院子卫生,很轻松的。很快就没有事情可做了。
  上周一敬老院接来了一家新人。据说是上过报纸的豆豆和父亲。我和蕉琴对豆豆的自立、自强及孝心所感动,就跑到她房间看望豆豆和她父亲。
  豆豆正站在床前给父亲擦脸,很认真也很细心。
  豆豆的父亲躺在床上,虽然不能动弹,但却很幸福,嘴角挂着微笑。
  豆豆穿着一身漂亮的新衣服,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的。她父亲也头发整齐,脸庞整洁。明显是进敬老院后才收拾的。看着豆豆娴熟的动作,我的心里涌出了一股酸酸的味道,直至鼻端,很快,眼眶里就溢满了泪花。
  《陕西日报》上报道的豆豆难道就是眼前的豆豆?报纸上的内容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小豆豆和父亲住在一个空落落的大院子里。空空的院落里只有两间麦草苫的门房。一间草房里只有一只用铁丝绞缠着的黑黑的旧水缸和少得可怜的几件家具。快要散架的条桌、饭桌和锈迹斑斑的煤火炉,凸凹不平的小案板。另一间草房的西窗下放着一张大床,大床上躺着一个终年卧床不起的瘫痪病人。他四肢极度萎缩,面色苍白。他就是小豆豆的父亲。见家里来了人,他含糊不清地说着话,没有一句能让人听明白。他无力躺起倚靠,无力翻身,无力伸出手臂,就连他吃饭时,也无力侧转过头来。整个房间里弥漫着酸臭味。如果你从大门外走过,也会被那难闻的臭味熏倒。他的衣食起居都需依仗着年仅八岁的女儿豆豆料理。
  在记者走进他们那间已经快成危房的家里时,豆豆正用小勺子一勺一勺地喂他喝稀饭,每喂一口就轻轻地吹吹,生怕烫着了她父亲。
  正因为有豆豆的悉心照料,她父亲才得以苟延残喘,活到现在。
  豆豆今年八岁,上小学三年级。从幼儿园到现在年年都是三好学生。每天早晨,她先帮着父亲大小便,给父亲擦脸,然后才去学校。放学后,马上简单地做点饭自己先吃了,然后再喂父亲吃。晚上洗完锅碗,还要抓抓紧时间写作业。非常地懂事,非常地不容易。
  豆豆和父亲吃的面粉、蔬菜,是亲戚资助和村两委补助的。
  有一次记者去她家看望豆豆和她父亲,她正站在小凳子上在凹凸不平的案板上擀面。居然把一张面饼擀的那么均匀、圆满。看得记者一行人泪流满面。八岁大的女孩正是躺在爸爸妈妈怀里撒娇的年龄,可她居然已经能把面条擀的那么好,足见她受了多少委屈和磨难才练就了这么一手好功夫。当时在阅读这篇通讯的时候,我在想象她孤寂地陪伴父亲的情景。屋里飘进丝丝冰冷的雨丝,雷电在窗外轰隆隆地炸响着,撕裂着天穹,她小小的心里是多么地无助和孤寂啊!那时候,有谁在为她佑护?有谁在为她遮挡?夜晚,老鼠在被褥上爬来爬去,猫头鹰在门外的树上阴惨惨地叫着,她惊恐的眼睛无助地望着这一切,又有谁在为她驱赶老鼠?有谁在安慰她心灵?面对许多许多的恐惧与惊吓时,,她又是怎么挨过来的?她稚嫩的双手让病患的父亲延续着生命,她简直就是人间的天使!她的孝行,她的坚韧和顽强让我汗颜。
  在记者的呼吁下和乡党委政府领导的关怀下,温院长把她们父女俩接到了敬老院。
  看着豆豆为她父亲所做的一切,我觉得应该为她们做些什么了。
  我和蕉琴没有打扰豆豆和她的父亲,互望了一眼就悄悄走了出来。
  我们走出了敬老院,走到了寺庙西边的洋槐林,一路默默无语。
  在槐林深处我才道:“蕉琴,我有一个想法想和你商量商量。”
  “什么想法?”
  “我想在网上组织一次摹捐活动,为了豆豆上学和治疗她父亲的病。”
  “嗯。我也有这样的想法。你看咱们怎么做比较好呢?”
  “我想,把关于豆豆和她父亲的相关报道贴在网上,再发一个倡议,让网友来捐款。你看怎么样?”
  “嗯。我看可以。但,捐款交到哪里呢?”
  “我看,就交到敬老院,让温院长保管着。你看如何?”
  “嗯。这样最好。下午回到学校我就做。到时候我把我做的帖子发给你,你改改。”
  “好的。”我感激地望了望她。
  她也在怔怔地望着我,满脸的红晕。
  “王宏,你不是说我同事的病你能帮我吗?”
  “嗯。是这样。我不是给你说了吗?我有一个网友组织了一个癌症康复沙龙。沙龙里有一位老先生曾得了胃癌。后来在医生的帮助下用蜂毒把病给治好了。我可以介绍你同事去哪里看看。你看行吗?”
  “也只有这样了。那你要赶紧给我联系啊。”
  “那还用说?!”
  “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学校了。”
  我们站起来,互相望着。
  “嘿嘿嘿。”她突然笑了。“你真行。就像个英雄。”
  “嗯?”我茫然地望着她。
  “我是说你那天阻止百人械斗的事像个英雄。”
  “那里啊。小事一桩。”
  我们相跟着向前走去。突然,她被一根裸露在外的树根绊了一下向前摔去。我忙赶紧扶她。她顺势抱住了我的脖子,把她热辣辣的脸贴在了我的脸上。
  我愣在了那里。
  她忘情地把她的唇贴上了我的唇。点燃了我的激情。我也忘情地紧紧地拥住了她,我们吻在了一处。
  “突突突……”远处有拖拉机过来了。我忙把她推在了一边。
  她的脸红扑扑地。“我们能永远这样有多好啊。”
  我不语。我为自己的失态而痛悔。我这样做既对不起妻子,也对不起王莹。我简直是畜生。可我在蕉琴面前还不能表露出我的真实的想法,只好看着树顶透出的屡屡天空道:“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她幸福地望着我,道:“你去吧,我回学校了。下周你还来吗?”
  “来。这已经是我的工作了。”
  “嗯。下周我也来。”
  她向我吐了吐舌头,就红着脸跑去了。
  我目送她离开了我的视线,这才转身回到了敬老院。
  我把我的想法给温院长说了。她很高兴,欣然接受了我的建议,她兴奋地道:“这下好了,豆豆爸有救了。”
  五十一、家庭大战
  我太高兴了。可以为豆豆和她的父亲做些事情了。想到豆豆和她父亲幸福的未来我就感到莫名地高兴。我真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王莹,几次掏出手机拟好短信内容都犹犹豫豫地删掉了。我想她和她儿子去了他老家,如果发的短信让她儿子或者其他人看到,说不定就会影响到她正常生活了。我不能让她因为我而受到任何伤害。
  汽车穿行在沙梁枣林之间。碧绿繁茂的树叶在黑绿的花生地上筛下了若有若无的光点,恍若仙境。我沉浸在这美好的仙境里,想象着豆豆在渐渐长大,考上了高中,大学,成了优秀的白领。她的父亲在大家的帮助下,渐渐能够生活自理,能够自如行走,安享晚年。那是多么令人高兴的事啊。
  汽车到站了。我的梦还没有做醒。就这样,一直回到了我简陋的家。
  “爸爸,爸爸,你回来了!”正在玩布娃娃的女儿扔掉了布娃娃扑向了我的怀抱。
  我紧紧地抱住女儿,在她粉嫩的小脸蛋上香香地亲了一口。
  “扎,扎。妈妈,爸爸的胡子扎得很。”
  妻子正在做晚饭。道:“叫蓉蓉自己玩,给咱提水去。”
  我赶忙提了桶去楼下的公共水龙头前提了两桶水。
  吃完饭后,我赶紧主动洗碗,洗锅。这时,有电话打来。我忙让艾霞替我接听。她从我穿在皮带上的手机袋里取出手机。
  电话是表哥打来的。他请我出去喝酒。
  接完电话,艾霞翻看着我的短信。
  “哎哟!”我心里暗暗叫苦。心砰砰砰地跳着,几乎要从腔子里蹦出来了。那些我和王莹互发的短信还没有删除呢。我知道又有一场家庭大战在等待着我,但却毫无办法。只有心慌意乱地赶快洗着碗筷,静等着霹雳在头顶炸响。
  我刚刚收拾完碗筷,擦干了手,那声雷电就开始轰隆隆地从远方的天际过来了。
  “王宏,这是谁给你发的短信?那么亲密。”艾霞笑嘻嘻地道。
  她如果发怒的话,我还好受点,谁知她竟然表现得这么温和。我知道,她这是大怒之前力量的蕴积。我吓得不知所措。
  “怎么?不敢说?”她的声音开始冷冰冰起来。
  “这是我的网友发来的。没有事胡乱说说的。”我忙瞎编着解释道。
  “胡乱说说?不可能吧!什么想你了?什么吻你?你骗谁呢你!”
  她开始发怒了。
  “你听我解释,我们真的没有什么。你想,我身上一周只有五十元钱,除过吃饭,就剩不了多少了。这些钱能干什么?还卖不来女人的一根脚趾头。”
  “既然没有事你解释什么?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那你告诉我这几周周六你都干什么去了?”
  “我不是给你说了嘛?我是去沙湖乡敬老院做义工去的。”
  “那上次我见了王民,王民怎么说不知道?”
  “你不信可以去敬老院打听打听,看我是不是去敬老院了?最近,敬老院来了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和她瘫痪的父亲。我们正在计划在网上为他们募捐,好资助小女孩上学,帮助她父亲看病。”
  “我不问你你怎么不说呀?你在害怕什么?在隐瞒什么?”
  “你怎么这么混账呢?!就没有办法给你说清楚。”我气急败坏,冷冷地道。
  “你说什么?你是嫌弃我了?嫌我下岗了,不挣钱?嫌我老了,没有了魅力?”
  “你胡说什么呀。我不和你说了。”我转身欲走。
  “你不能走。你给我说清楚!”她拉住我的衣服。
  我猛地一甩她的手,把她摔倒在了地上。头碰在了茶几的角上,顿时血便顺着额头流了下来,直漫过她的眼睛。
  “你竟然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我不活了。我不活了。”她喊着,突然就躺在了地上,口中吐着白沫。
  我吓呆了。忙上前扶她起来。
  她手脚乱舞,就是不起来。
  这时,她的好友文文进来了。“你这是咋了?赶紧起来。丢人死了。”
  她突然笑了。傻傻地站了起来,舞动着双手如鸟的翅膀在煽动。“嘿嘿嘿。我要飞了,我要飞了。”就向外面跑去。
  我忙紧紧抱住她,不让她出去。
  “不要管我,我要飞了,飞到天上去。你不要管我,不要管我!”
  我一动也不敢动,就那么紧紧地抱着。
  女儿跑进来了,看着妈妈那样就哭了。“妈妈。你怎么了?我害怕。妈妈,你怎么了,我害怕。”
  听到女儿的哭声,她平静了下来。
  我放开了她。
  她一把抱住女儿,紧紧地,就像谁要从她手里夺走了似地。
  “呜呜呜——”她在哭。
  “蓉蓉不怕,蓉蓉不怕。”她哭着抱紧女儿。
  “你出去,今晚找个地方睡去。”文文把我推到门口,道。
  “谢谢你!麻烦你把我的手机给我。”
  “我会好好劝她的。你放心。到明天早上就好了。”文文把手机递给我,道。
  我无趣地转到了老王那里。老王一个人在店里研究着卦例。看我来了,热情地给我让了一个凳子,停了手里的活路和我聊天。
  他给我叙说着各位卦主的情况和当时算卦时的情景。
  我心不在焉地听着,应答着。
  在听他叙说的间隙,我趁机道:“老王,能不能给我算一卦?”
  “行。”他干脆地从抽屉里取出三枚铜钱递给我,整理好纸笔等我摇卦。
  我把铜钱捂在手心里,静静地想着:“我和艾霞能不能白头偕老?”许久,才慢慢摇动铜钱。我一连抛了三次。老王根据我抛出来的阴阳画出了一个卦象。填进去日月的地支,六亲,思考了一会道:“你和你妻子闹矛盾了。因为一个女人。”
  我点了点头。
  “不过不要紧。到下周六的时候你们就会和好的,而且会白头偕老的。”
  我心释然,随后便有些许的失望。看来,我和王莹今生今世是不能结合在一起了。
  慢慢地,天黑了下来。街旁的路灯也开始亮了起来。看着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我想到了艾霞。我给老王道了别回了家。
  在房间门口,我听到了文文和艾霞的声音。
  “你不要生气。像王宏这样的男人你到里找去?现在的男人,尤其是有职有权的男人,很少有不打牌,不喝酒,不胡成的。你看你家王宏,既不打牌,也不胡成,还很顾家。一千个里面也找不出一两个来。和女人发发短信胡说胡说,又怎么了?你也太鸡蛋里挑骨头了。”
  “唉。我知道他的为人。绝不是胡来的人。可那个女人给他的短信是那么亲密、暧昧。你不胡想也不由你。”
  “原谅他吧。要不,叫他回来?”
  “不。我还是想不明白他和那个女的关系。就叫他在外面呆上几晚,我也好冷静冷静。”
  听到这里,我感到了些许的愧疚。但王莹的种种好处也同时闯入了我的脑海。难道我这一生就没有机会和王莹在一起生活了吗?哪怕一天,一个小时?
  我悄悄转过身,向王民家走去。
  王民正好在家。
  “好久没有见你了。最近都在忙些什么?”他问。
  “没有忙什么。该有什么忙的?”
  “对了。那天嫂子问我怎么没有去沙湖敬老院。我忘了你去了,也没有给你圆谎。回家没有跪搓板吧?”
  “哪能呢?你嫂子大度着呢。”
  “哈哈哈。你敢让嫂子知道你和谁去敬老院了?看不把你吃了才怪。”
  “唉。现在她已经知道了。”
  “我说么,你怎么有时间来我家里。今晚不走了吧?”
  “是啊。我今天落难了。想在你这里留宿。”
  “那没有问题。怎么?和那个蕉琴有了一腿?”
  “你胡说什么呀。我和她只是一般的网友。”我就把我如何智解百人械斗之危,王莹如何关心,我们如何互发短信之事给他说了。
  “我就说嘛。那个王莹很漂亮吧?”
  “那当然。是女人中的极品。”
  “我可以见见吗?”
  “可以啊。她几乎每周都和我去敬老院做义工。”
  “那好。下周我和你一起去沙湖敬老院。”
  “嗯。是这样。我想在下周六的时候,组织大家为敬老院的老人演一些节目,和老人们一起娱乐娱乐。不知道是否能行?”
  “嗯。这主意好。我一定参加。到时候,我把我们乡政府的文化站长叫上,让他准备几个节目。”
  “到时候,我想叫艾霞也去。叫她看看我们平时都做些什么,好去除她的疑虑。但我叫她她肯定不去。我想麻烦你替我邀请邀请。”
  “那没有问题。一切都包在我身上。”
  我又把我们为豆豆和她父亲捐款的计划给他说了。
  他道:“咱们下周六也可以在敬老院搞一次捐款,凡是那天做义工的人都多少捐些款,作为此次活动的启动仪式,不知道可以不可以?”
  “很好啊。我们可以照些照片,录些视频作为资料发到网上。很有意义的。”
  “录像、照相这事我包了。叫我们的文化站长具体负责。”
  “太好了。谢谢你!”
  我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使劲地摇了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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