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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泪 (第十四节)

作品名称:女人泪      作者:永铭家珍      发布时间:2013-08-31 08:07:13      字数:10480

  第十四节提纲:梦雨待业将近三年,坐立不安,毛姐更是心急如焚。余元却纠结于梦雨的事情办得过于顺利,并因此引起一场轩然大波,致使梦雨在外打工心神不定;梦雨的分配通知书下来了,却是个大集体单位。同单位的退伍军人赵兴看上了梦雨,也许命运就是这样安排的,梦雨为了感恩,答应了嫁给赵兴,毛姐却为这桩婚事暗暗地担忧着、祈祷着。

  电视剧:女人泪(第十四节)
  作者:永铭家珍
  
  晚上梦雨家。
  余元独自喝酒。梦雨坐在一旁漫不经心的翻着一本书,毛姐在纳鞋底。房间里梦俊几个人在写字。
  梦雨:“这等分配的时间也太长了点,转眼都快三年了,工作的事还没有影子。”
  毛姐:“别急。我听王秀珍讲快了。”
  梦雨:“妈,要不哪天我去问一下(宗家)大伯好么?”
  毛姐:“你(宗家)大伯是个实诚的人,他说过有消息回来通知我们的。不过你去问一下也没关系。”
  余元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唉!”
  毛姐:“哎,这都几点啦?一斤酒都给你喝的差不多了,一个人这么死喝酒干嘛?酒不值钱,命可是你的?梦雨等着洗碗呢。”
  余元“这明天星期天,他们又不上学急什么?”
  毛姐:“梦雨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你非要她陪你浪费时间?”
  余元伏在桌子上抹起眼泪来。
  毛姐:“这一年到头都是这样,喝多了就哭,我都给你烦死了。”
  梦雨:“爸爸,妈妈说得对,就少喝一点对你身体也好些。不要喝那么多。”
  余元:“梦雨,你爸爸苦啊。十几岁就出来做手艺,风里来雨里去。你妈还……”
  梦雨:“爸爸,你要理解妈妈,妈妈不让你和许多酒是为你好,……”
  余元摆了摆手:“你不知道,我说的不是这回事,你妈从没给过我好脸色。”
  毛姐:“我没你快活,一天到晚家里家外的,你帮过多少忙?一天到晚卖在外面不说,回家来一喝酒就生事,梦雨到现在还没分配,你知道我心里是什么滋味吗?”
  余元:“你拜(别)说,梦雨的事情除了这等分配时间长一些,前期的事情办的还是出乎意料的快哦。”
  毛姐:“快不好么?”
  余元:“我是说快的有点不合常理。”
  毛姐:“怎么就不合常理了?太平日子过了几天又想生事了是不是?”
  余元:“不是我想生事。瞎子也看得出刘技术员对梦雨的事情为什么那么尽心尽力?凭什么?”
  毛姐:“哼哼,真难为你了,这话我看你是憋在肚子里快三年的时间了吧。那我问你,你说是为什么?”
  余元:“要我说啊,不就是你那脸包子卖钱吗?”
  毛姐一把夺过余元手中的酒杯砸向地上:“你这说的是人话吗?你简直就是恩将仇报。你把人家想的都像你一样肮脏,你的酒是喝到人肚子还是喝到猪肚子里了?”
  余元怒目圆睁,抬手掀了桌子,“还不得了了,也难怪造反派给你挂破鞋呢,你就是一个婊子、烂货,敢摔老子的酒杯了,老子喝的是自己的工资打的酒,有本事不要老子的工资养活你,你有什么资格摔我的酒杯?翻了天了!”
  毛姐:“靠你那几个工资,又是酒又是烟的,保你自己都勉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余元上前揪住毛姐的头发举拳就打。
  梦雨夹在中间拉架,梦俊梦文上前拼命相拦。
  梦文用力将余元拉到一边,横着眼睛:“你有工资了不起?要不是妈妈辛辛苦苦,你今天有酒喝?早把你也饿死了”
  梦俊呵斥道:“梦文,你不能这样对爸爸说话。”
  梦文:“那你说我怎样说话?搞僵了,我不念书了,以后妈妈我一人养!”
  梦俊眨着眼睛:“要你不要讲话,你是火上浇油懂不懂?”
  梦俊边使眼色边说,梦文愤愤的呆在一边。梦盛梦清在一边眼泪巴洒。
  吵闹声惊动了左邻右舍,温家大嫂、隔壁陈家、刘技术员都来劝解。
  温嫂:“一人省一句,和气生财。”
  刘技术员:“是啊,每人少说一句,孩子们都吓坏了,再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余元眼睛横着刘技术员,心里自言自语:好你个小子,让老子戴绿帽子还敢来搀和。
  余元用手指着刘技术员的鼻子:“讲别人冒充好人,哼!我看你才真的是冒充好人。一副猪八戒戴眼镜冒充斯文的屌样,看你那色迷迷的眼神,就知道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刘技术员:“你这人怎么这样讲话,酒喝多了是吧?”
  刘技术员两手攥紧,肚子气得一鼓一鼓的。
  温嫂过来将刘技术员拉到门口:“他是喝多了,你别跟他计较。”
  刘技术员愤愤离开。
  毛姐:“喝多了?哪回不是这样?这酒到底是喝到人肚子还是喝到猪肚子去了?每次都倚酒撒风,一年到头都是这样,这还是人过的日子吗?“
  温嫂:“好了好了,都少说一句。看着搞得一塌糊涂,梦雨,赶紧的收拾一下。”
  梦雨弯腰收拾地上。
  毛姐坐在一边,发出一阵似笑非笑的声音,梦俊和几个弟弟深感惊怵,望着毛姐,根根汗毛竖起,一丝寒意自心底掠过。
  梦雨摇晃着毛姐:“妈,你怎么啦?我好怕!”
  温嫂:“毛姐,你有委屈就哭出来,不要憋在心里,你这样会吓着孩子们的。”
  
  晚上,学校宿舍。
  梦雨望着外边瓢泼大雨:“老天求你了,明天星期天千万不要在下雨了,好让我早早回家。”
  
  晚上,毛姐家。
  毛姐拿水瓶倒水洗脸。
  余元:“那瓶水是我晚上才烧的开水,你不能拿陈水用啊?没一点家庭妇女的样子,一点都不会算计着过日子,”
  梦文:“哪瓶是陈水,哪瓶是现烧的,你又没做记号,哪个能知道,不就用一点热水吗?值得那样啰嗦吗?”
  余元站起准备打梦文,梦文躲开了。
  毛姐放下了手中的水瓶,拿起水瓢,在水缸里舀了几瓢冷水洗脚去了。
  
  学校,早上。
  瓢泼的大雨打在窗户上,豆大的雨点噼噼啪啪,一阵紧似一阵,梦雨焦急地在门里来回走着。
  画外音:梦雨的心情烦躁透了,莫名其妙的像是掉了魂的失落感侵袭着梦雨,一种不祥的预感塞满心头,呼之即出,却挥之不去。
  这次出来一个星期了,也不知道家里情况怎样?本来星期五能连晚赶回家的,可是这通天倒得大雨像一帘硕大的帘子,才傍晚五点不到,就将天空遮住,黑压压的乌云排山倒海似的向学校的屋顶上压来,屋顶大有被乌龙黑暴压垮的势头。梦雨心急如焚。听了一夜的雨声,快天亮了才眯了一会,被一阵更大的风雨发出的“呜呜”声给惊醒了,梦雨只有望雨兴叹。好不容易等到雨落的小了点,梦雨冲进了风雨之中。
  画外音结束。
  
  中午,毛姐家。
  梦俊在修理着坏了的门锁,梦文和梦盛、梦清在写作业。余元坐在桌子边喝着酒。
  梦雨进屋:“爸,我妈呢?”
  梦俊:“妈说她今天不舒服,要我们不要去吵她。”
  余元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不舒服?是在后边装死吧。睡了一上午还没起来。”
  梦雨:“我去看看。”
  梦雨疾步来到后面的披屋,毛姐穿戴整齐躺在小床上。
  梦雨:“妈!”
  毛姐没答应。
  梦雨拉着毛姐的手摇晃着:“妈,你怎么啦?”
  随着梦雨的视线,毛姐的嘴唇发乌,床边滚落着一个空药瓶子。
  梦雨大声:“不好,妈妈服了一大瓶子不知名的药了。天啦!”
  梦雨猛地拉着毛姐使劲的推搡起来,毛姐一点反应也没有,头软哒哒的歪向一边。梦雨的腿颤抖了起来。
  梦雨:“妈——妈,你醒醒,你不能丢下我们不管呀,妈!——”
  梦雨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惊动天地,天空一声炸雷,重重的砸在屋顶之上。
  梦雨:“妈——妈——妈,妈——你醒醒!”
  梦俊梦文等一起跑进小屋,几个人使劲拉起毛姐摇晃着。
  天空中炸雷一个比一个更响,闪电不时地透过披屋的小窗户将毛姐的脸照的更加的惨白,雨点打在玻璃窗上。
  
  画外音:也许是梦雨的呼唤打动了老天,召回了毛姐在奈何桥边晃悠着的魂灵,毛姐长长的嘘出一口气,猛地呕吐了起来……毛姐又一次跨过生命的死亡线。
  
  梦雨抱紧毛姐:“妈妈,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刘技术员家。
  刘技术员夫妻坐在桌子上吃饭。
  梦雨跨进屋。
  刘技术员妻子:“梦雨,有事吗?吃了没有?”
  梦雨:“我……”
  刘技术员:“有事就讲,没关系的。”
  梦雨:“你看我这代课离家要一个礼拜才能回家。爸爸和妈妈老吵架,我不放心妈妈,……”
  刘技术员:“你是说那代课的是不想干了是吗?没事,我去跟他们解释一下……”
  梦雨:“不好意思还想问问你,能不能在就近的地方帮忙给我找点临时的事情做?”
  刘技术员:“这还真巧了,城关三小就缺一个初二的数学老师,不知?”
  梦雨:“我去试试好吗?”
  刘技术员妻子:“明天我休息,我陪你去。”
  刘技术员:“我就怕日后你爸爸又要借此找你妈妈琵琶(麻烦)。”
  刘技术员妻子:“看在毛姐的份上,别和他计较。”
  梦雨:“叔叔、阿姨真不好意思,你们帮了我很多忙还给你们惹上许多麻烦,我代爸爸向你们赔礼了。”
  刘技术员妻子:“没关系的,别听他的,你不用这样。”
  
  中午,梦雨家。
  宗家大伯坐在堂间。毛姐递水杯给宗家大伯。
  宗家大伯:“不客气。”
  梦雨回进屋:“大伯。”
  宗家大伯:“哎,梦雨回来啦。”
  梦雨面露笑容:“嗯。是分配的通知下来了吗?”
  宗家大伯:“是的。梦雨,你看到蔬菜商店怎样?这个蔬菜商店是蔬菜公司的下属单位,经济效益也很好。”
  梦雨:“你看行就行,”
  宗家大伯:“不过是大集体单位哦!”
  梦雨:“哦。”
  梦雨自言自语:“等了快三年,没想到等来的是大集体单位,我们同学下放上调都是分的国营单位,”
  宗家大伯:“你再想想吧。”
  梦雨:“谢谢大伯,害您操心。”
  宗家大伯:“没关系的
  毛姐自言自语:女儿心气高,这集体单位她肯定是不如意的,但总比没工作好呀。
  毛姐:“这还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争取到的,还是你大伯有点权利,不然跟你同样情况的不少人都分在小集体和小作坊呢。这就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
  梦雨:“好吧,我去上班!”
  
  晚上,毛姐家。
  一家人吃饭,余元坐在桌子上喝酒。
  余元端起酒杯:“这退休批了下来,厂里说,漆房人手少,还要问继续干,工资补齐。只是厂里新成立了家属五七厂,超过40岁的家属一律不给做工了。呵呵,以后要靠我养了。”
  毛姐:“昨天开家属会我就知道了。我把老幺用过的板车修修,出去卖水果不会要你养的。”
  余元:“你会做生意,不会是开玩笑吧?不要把本钱蚀了就是好事情。再说了,你不能动的时候还不是要靠我养。”
  梦文:“妈妈以后我来养,不要一天到晚养啊养的挂在嘴上……”
  余元:“小狗日的,怎么说话呢?老子有工资,你妈没有。这不明摆着的。”
  梦文:“有工资了不起呀?你工资还没有妈妈挣得钱多……”
  余元抬脚脱下鞋子朝梦文打了过来,梦文躲过。
 
  中午,毛姐家。
  余元独自喝酒。
  余水(余元的小弟)跨进屋子:“哟,正在吃饭啊?”
  余元:“来来来,正好陪我喝两杯。”
  余元拿杯子,倒酒。
  余水:“哥,来我敬你。哥,你这么年轻就退休了,在家不干事还能拿到工资真不错。”
  余元:“你还不知道吧?我马上被厂里返聘后还能拿到原来的工资!”
  余水一副媚态:“啊?!还有这样的好事?”
  余元:“不知道吧?喝!”
  余元:“喝!”
  弟兄两直喝得昏天黑地,划拳。不一会两人都吐得一塌糊涂。
  
  马路边,毛姐的板车水果摊。
  温嫂走过来:“毛姐,还没回家吃午饭?我买点桃子。”
  毛姐拿一个方便袋装了几个桃子:“拿去吧。”
  温嫂:“那怎么成?你是兑来的是要本钱的。”
  毛姐:“没关系的,本钱差两元了,等本钱上来,我就回家吃饭。”
  
  下午,毛姐家。
  余元躺在旁边的凉床上,身边尽是吐得污物,余水趴在桌子上。
  毛姐将板车停放在门口,进屋。
  毛姐:“这酒不要钱是吧?使劲的灌了害人!”
  余元从凉床上侧起身:“你时(方言:傲的意思),再时厂里把你一脚踢,你就拿不到钱,你老了还要靠我养。我不干事,共产党还给我工资,你呢?分文无有!你时什么东西?”
  毛姐:“靠你那两个钱,还不够你喝马尿。”
  余元:“你敢骂我?得了了!”
  余元借着酒劲抬手想打毛姐,毛姐避过了。
  梦文从房间出来:“我说过,妈妈老了你不养我来养!”
  余元:“死嘴不怂!你拿什么养?”
  梦文:“我长大了挣钱养妈妈,我就不相信我会养不活妈妈!”
  余元举手又想打梦文。余水挡住了:“跟小孩子置什么气?算了算了,我走了,不就在你家喝点酒吗?闹得鸡飞狗跳的!”
  余水转身走出屋子。
  余元复又睡在凉床上。毛姐打扫污物。
  
  
  下午,蔬菜商店门市。
  梦雨和几个男女老少业务员坐在门前。
  张大姐:“听说单位改制后的各小单位的人员都已经定下来了。”
  方妈:“梦雨,听人说你分在油水最好的豆腐店,旱涝保收哦。”
  梦雨:“我怎么不知道?你们消息怎么这么灵通?”
  张大姐:“我看你是‘难得糊涂’。”
  梦雨:“我真的不知道。”
  方妈:“哈哈,八成是有人暗中帮你的忙哦。”
  张大姐眨了眨眼:“你是说有人看上了梦雨吧?有话就直说!不要打哑谜。”
  方妈妈:“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情还用我打哑谜?”
  梦雨:“你们越说我越糊涂了。”
  张大姐:“瞎子都能看得出来,那人对你那么好你难道没有感觉?”
  梦雨:“我有什么感觉?”
  张大姐:“梦雨,有人提名把你调到豆腐店。你知道是谁吗?”
  梦雨摇头:“谁呀?”
  方妈附耳张大姐:“是不是赵兴?”
  张大姐点头。
  张大姐:“就是马上要当蔬菜门市领导的赵兴。”
  梦雨:“要是这样,我宁愿不到豆腐店。”
  张大姐:“我还想为你们牵红线添十岁寿呢,难不成你不愿意?”
  梦雨起身:“我有事先走了。”
  
  大塘边,人山人海。
  梦雨下班匆匆走过。
  群众一:“真残忍,杀了人还大卸八块!”
  群众二:“这九头鸟胆子真大,敢给这一块块的尸身洗净。”
  群众一:“这什么人心这么狠?”
  群众二:“这条路以后我是不敢一个人走了。说不定什么时候淌上鬼气。”
  群众一:“说的是。”

  早上,蔬菜门市。
  梦雨走过,
  张大姐招手:“梦雨,听说你回家的大塘边有人杀人抛尸?你早上走那条路来的?”
  梦雨:今天早上不值班还是走的那条路。”
  张大姐:“你胆子真够大的,要是我可不敢走那条路。”
  梦雨:“呵呵。”

  清晨,大塘边。
  一弯月亮挂在天空。梦雨手提一盏充电手提灯往前走着。

  画外音毛姐的声音:走黑路不要两边看,因为每个人的双肩上各放着一盏鬼神惧怕灯,一旦你左右回头看的话,你的气息会吹灭肩膀上的灯,那样的话你会更害怕的。

  一个人影不紧不慢的跟着梦雨。梦雨走过转弯处,看见身后人影。梦雨停下脚步,站在转弯处,黑影走过转弯处。
梦雨一只手捂着嘴:“怎么会是他?”
  前面黑影左右环顾。
  梦雨走出转弯处:“赵兴,你干嘛像鬼影子一样跟在我身后?”
  赵兴:“我……我怕你害怕,所以……”
  梦雨:“哦,”
  梦雨:“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你不用这样的。”
  梦雨举了举手里的电筒。赵兴沮丧的离开了。
  梦雨自言自语:是不是有点不近人情了?

            
  下午,豆腐店会计室。
  梦雨:“王会计,明天我弟弟过生日,我提前去交款顺便给他买双鞋子。”
  王会计:“去吧,下班我来关门。”

  大塘边,杨柳随风瓢摆。
  梦雨走过。
  画面叠接:梦清穿着新鞋高兴的样子。

  毛姐家。
  书记和主任两人坐在堂间桌子边。
  梦雨走近门口:“梦清,看姐姐给你买什么了。”
  梦雨脚步迈进门:“哟,厂长书记来啦?厂长书记好。两位怎么有空来我家?”
  厂长:“呵呵,梦雨回来啦?正好你回来了,我们也刚到。”
  书记:“我们也不绕弯子了。一家养女百家求嘛!有人看上你了,呵呵。”
  梦雨的脸顿时红到耳边。
  厂长:“赵兴委托我俩来,想听听你和你父母的意见。”
  梦雨:“我还小,暂时不想谈婚事……”
  毛姐:“我们家梦雨暂时不谈婚事,等过两年再讲。”
  梦雨自言自语:前但凡有人来提婚事,妈妈都积极的配合人家,今天却是怎么啦?
  书记:“不要回这么快吗,考虑一下。”
  毛姐:“没得考虑的。”
  厂长两位怏怏的走了。
  梦雨:“妈,今天我还没讲完,你怎么替我说了?”
  毛姐:“你也不想想,如果同意你和赵兴谈的话,那不是和同意与谭昌华是一个道理吗?现在国营单位和集体单位存在着本质的差别。你们要是国营单位那就另当别论了,但是你们都同在一个集体单位,要是将来倒闭的话,集体单位倒闭国家是不扶持的,到那时你两个怎么生活?”
  梦雨:“哦,原来是这样哦,我还以为……”
  毛姐:“你以为什么?你不要想歪了。”

  女中音画外音:在对待梦雨婚姻的问题上,毛姐的立场鲜明,孰是孰非心中自有一把尺寸。因为她要女儿幸福,要女儿嫁一个能保证衣食无忧的女婿,不要像自己一样总是为一天三顿而发愁。
  书记、主任来家提亲的事不翼而飞,单位热心肠的人都在梦雨面前充当着赵兴的说客来了。梦雨任他们说的天花乱坠,最多报以淡淡的微笑,因为梦雨知道他们也是一片好心。

  傍晚,蔬菜门市。
  天上乌云翻滚,路边的树枝左右摇曳。
  张大姐双手搭在梦雨肩头轻声:“梦雨,我劝你不要犯傻了,谭昌华都一去几年了,一点消息也没有,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女人就二十几岁时是大好光阴,我建议你还是重新考虑考虑。”
  梦雨笑了笑:答非所问:“要下大雨了,嗨,这鬼天气偏偏赶在要回家的时候。”
  画外音:因为之前张大姐曾受赵兴委托来试探过梦雨的口气,梦雨只好婉转的将以前那段和谭昌华的经历跟她讲,张大姐理解梦雨的心事,但还是劝着其实梦雨在心里何尝没想过这个问题,正因为有几年没他的消息,说不定他会给我来个惊喜呢!但也不能排除张大姐说的道理是对的。
  画外音结束。
  天上下起了滂沱大雨。
  张大姐:“还是方妈好,勤带雨伞饱带干粮的。这雨不知要下到什么时候才止?”
  梦雨:“是哟。”
  赵兴走过来:“
  赵兴走过来:“梦雨,我把伞给你先走吧。”
  梦雨连忙摆手“哦,不不,不要,你自己用吧。”
  张大姐:“这么大一把伞,你们两又离得不远,不如一道回去算了。”
  梦雨赶紧反对:“那怎么成?”
  张大姐:“哎哟,没想到梦雨这么胆小,青天白日的,你怕赵兴把你吃啦”
  旁边男同事附和:“是呀,我要是和赵兴同路的话,我立马就走,这有什么关系?大惊小怪的!”
  梦雨:“这……好吧,我们一道走吧,那就谢谢你咯。”
  路上雨越下越大,赵兴几乎将伞全部给梦雨遮着,赵兴又不敢将身子靠近,衣服被雨淋得透湿,走了一半多的路程,雨渐渐地收住下成了毛毛细雨,
  梦雨看赵兴身上淋透了:“不好意思,让你淋雨了。”
  赵兴:“没关系!”
  梦雨:“我快到了,谢谢你,看你身上全湿透了,赶紧回去换衣服吧。”
  赵兴:“好的。”

  画外音:看着梦雨转身离去的背影,赵兴满腹心事傻傻的在风口里站了半天。想起托主任书记去提亲所遭到的回绝,看着梦雨不卑不亢的态度,赵兴心里塞满了惆怅和悲观失望。都怪自己命不好,生不逢时。望着消失在毛毛细雨中梦雨的背影,赵兴的思绪一泻千里……
  赵兴出生在一个贫寒的家庭里。父亲是家里的独子,母亲打小几岁时被奶奶买来做童养媳。生下姊妹八个,由于贫穷没钱医治疾病而死去三个。听母亲说过,自己出生时因为家里吃了上顿没下顿,就断了自己的奶,而去奶别人家的孩子,以换取几元买米度命的钱,自己只和点米汤和菜糊糊,闹饥荒最严重的那年自己刚刚五岁,没得吃的就吃母亲在山上挖回来的金刚刺,屎屙不下来使劲的喊奶奶,奶奶就用小树枝在肛门里将大便往外掏……
  好不容易上学初中毕业了,本来以优异的成绩一致被老师同学推荐直接进工厂的,谁知被一名哥哥在学校工宣队的同学暗中替换了下来,求告无门,只好乖乖地卷起铺盖上山下乡,在农村的三年里,会走后门的不少学生都上调了,自己还是前途渺茫,这年正好征兵就报名来到部队,三年义务兵下来,唯独那年的安徽兵被分配在大集体单位,分在大集体,就意味着跟没工作的人隔了一层薄薄的纸一样——好不到哪里去!自己又不善言语,不会花言巧语,就像张大姐说的那样是茶壶里的饺子有货倒不出,这不又矮人一等,都快二十七八的人了,人家一听是集体单位的工人甚至都不想和自己见面,自己也不想在婚姻上失去做人的自尊,去跟在人家屁股后面低三下四。但是看看和自已同时毕业的同学孩子都好几岁了,自己连老婆也讲不上,……思想很是悲观。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要是那年没下放而进了工厂,那现在的境况肯定又是另外一番明媚春色。恨命运弄人,实指望当兵能进国营单位,也许自己根本就是这世上多余之人……越想越苦恼。
  画外音结束。

  赵兴家。父亲在喝酒。
  赵兴走进家门,拿起桌子上的大瓷缸子,到了一杯,咕嘟咕嘟 一口气喝了下去。
  赵兴父亲两眼紧盯赵兴:“你怎么了?你当这是白开水呀?”
  赵兴转身走进房间:“没什么。”
  赵兴父亲看着赵兴的背影,摇了摇头。
  
  清晨,蔬菜门市。
  张大姐:“以往都是赵兴第一个来店里,今天不知道他怎么没来?”
  大家正左顾右盼,赵兴的妈妈来到店里:“赵兴昨天不知怎么回事,平时滴酒不沾的昨晚却喝了一大杯酒,后来吐得一塌糊涂,早上我看他脸色苍白,我喊他起来上班,摸摸他的头还在发烧,昨晚发烧烧一夜。因此我来给他请个假。”
  方妈:“哦,原来赵兴生病啦,大妈,等会我们去看看他。”
  梦雨自言自语:“该不会是昨天淋了雨感冒的吧?”

  中午,蔬菜门市。
  张大姐:“梦雨,我们一道去看看赵兴吧!”
  梦雨:“好的。”

  赵兴家。
  张大姐一行走进赵兴房间。
  赵兴从床上坐了起来:“你们坐。”
  张大姐:“你个大老爷们,怎么这么娇气,发烧就发烧,还发起一夜的烧来了,是不是发烧还发上瘾来了?”
  大姐一阵哄笑。
  张大姐:“老实坦白,是不是昨天的大雨,为了给梦雨遮雨,你自己洗了把淋浴?”
  张大姐说完嘴唇揪成一团,对梦雨撸撸,斜着眼珠,示意赵兴。
  赵兴:“哦,不是不是,问题是我后来有点事耽误了换衣服,和梦雨无关,你这样说那梦雨以后还不敢和别人一路打伞了呢。”
  赵兴对梦雨看了看
  梦雨:“昨天我等会回家就好了。”
  赵兴:“谢谢你们大家来看我,下午还有一车酱菜要到,吃过饭我就去店里。”

  蔬菜商店后院。
  一辆装满酱菜的车子停在空地,搬运工在一坛坛的往仓库里扛着。梦雨拎着钱包准备去银行缴款,走过车子边,忽然车上的酱菜坛滑塌了下来,梦雨浑然不知。
  赵兴一声大喊:“梦雨,快闪开!”
  梦雨听见喊声,茫然不知所措。赵兴快步冲了过来,猛地推了梦雨一把,车上滑下来的酱菜坛重重的砸在了赵兴的腿上,赵兴早倒在地上,赵兴头上沁出了豆大的汗珠。众人将赵兴送往医院,一检查小腿骨骨折,脚踝严重扭伤。

  晚上,毛姐家。
  梦雨:“昨天晚上赵兴回家喝了一大杯酒,还发了一夜烧,今天要不是他把我推过来,腿脚受伤的肯定是我……”
  毛姐:“唉!人是好人。可就是这集体单位,要是……假如……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呢?”
  梦雨:“我又没答应他……”
  毛姐:“我知道你的想法。唉!姑娘是菜籽命,你自己掌握吧。”

  画外音:婚期定在十月国庆节,赵兴的家一贫如洗,就着自家的几块阁楼板打了一个大衣橱、八仙桌、板凳。毛姐也为梦雨专门请了一个木匠回来打了一口大箱子和一个箱架厨。亲朋好友们有的送三元,有的送五元,眼看着婚期一天天临近,毛姐母女俩却都眉头紧锁……
冥冥之中,毛姐对于女儿的婚姻总有一种不好的预兆,也许是婚姻给她带来的伤害已经根植于心底深处而产生的一种婚姻恐惧症吧,还有就是一种来自于很多不稳定因素所产生的恐慌和不好的预见吧,还有一种就是凭自己的某种感应在心里总觉得赵兴这个人哪里不对劲。这只是毛姐心底的想法。总之,对于梦雨的婚姻毛姐是一点信心都没有,但顾及女儿的感受,也就勉强同意了。毛姐知道,梦雨对于婚姻的认识还很模糊,她不知道什么样的人适合她,但她一旦置身其境就会一心一意的去培植它浇灌它,从小到大这一点毛姐是深信不疑,她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一根筋”。但婚姻是双方的,但愿女儿是幸运的,太多的不稳定因数都是随着人而能够改变的,愿赵兴能够一如既往的爱自己的女儿。毛姐自己劝慰着自己。
  画外音结束。

  烈日当空,树荫下的小狗伸长自己的舌头在散发着体内的热量,树上的蝉正叫得欢!

  晚上,毛姐家。
  毛姐在门口的水池洗衣服。
  梦雨拉开毛姐:““妈,我来洗吧!”
  梦雨:“你洗我洗不一样吗?”
  梦雨:“那不一样,你从早到晚的卖水果,跑了么多路,你休息一会去吧!”
毛姐拿了一把扇子在一边给梦雨扇风:“梦雨,还有几天时间了,明天你去邮局打两个电报,通知一下你二外婆和舅舅。”

  二外婆接到电报立即起身,精挑细选了一床昂贵的羊毛被千里迢迢来到毛姐的家。

  大沟山一座新坟前。
  老幺手拿电报,跪倒在坟面前痛哭:“阿妈,你的大外孙女梦雨要嫁人了。阿妈,我这一去怎么跟大姐交代呀?阿妈!”
  画面叠接:初夏,天气沉闷。
  早上,腊梅家。潘老二和腊梅两人睡在床上,旁边放着盛满粥的碗。
  老幺:“阿妈,我去喊哥哥和姐姐他们回来帮忙照应……”
  腊梅摇手有气无力:“不要去,他们太忙……”
  晚上,腊梅家堂间。
  老幺坐在桌子前:“阿爷和阿妈都病倒了。尤其是阿妈三天没吃了,我要通知大姐过来看看阿妈。”
老幺端一碗水进房间:“阿妈,喝口水吧。阿妈,我想打个电……”
腊梅摇了摇头:“不要了。老幺,过来我跟你讲,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和你的大姐,你大姐从小到现在始终都在苦水里泡着,脾气又刚强。你呢这么大了还没成个家,我死都不能闭眼哦。假如我走了,暂时不要告诉你大姐,以后再告诉她吧,她有几个孩子要照应,再也不能给她增添任何麻烦和刺激了……”
  夜里,腊梅家传来老幺的哭声:“阿妈,阿妈……”
   
  毛姐家,下午。 
  老幺挑着装着咸鸭和糯米的稻箩进来。
  二婶:“哟,这是老幺吧?”
  老幺:“二婶,你先来啦?”
  老幺放下肩上的担子:“我大姐他们呢?”
  二婶:“她出去有事去了,马上就来。”
  梦俊梦文几个从里面出来围在老幺跟前。
  梦文:“我就知道舅舅一来,我们就能解馋了,哦……”
  老幺:“梦雨,把稻箩里的东西捡起来。”
  梦雨:“嗳!”
  梦雨弯腰捡拾稻箩。
  二婶审视老幺,目光落到老幺的脚上,自言自语:他怎么穿个孝鞋?
  二婶拉着老幺来到房间轻声:“是你阿爷还是阿妈?”
  老幺眼里浸满泪水:“是阿妈!”
  二婶将手指放在嘴唇边做了一个不要吱声的手势,老幺用袖口擦去眼泪。
  二婶递过床边余元的鞋子:“快!换上。”
  老幺换鞋子,二婶将老幺的鞋子塞到床边踏板底下。老幺强装笑脸换好鞋子从房间里走出。
  毛姐正好进门。
  梦雨:“妈,三舅到了。”
  毛姐:“人呢?”
  梦雨:“和二外婆在房间呢。?
  毛姐:“哦。”
  梦雨:“妈,舅舅还带了咸鸭和糯米来了。”
  老幺:“大姐回来啦!”
  毛姐;“老幺,刚到的吧?梦雨,倒杯水给你舅舅。”
  老幺:“倒过水了!”
  “老幺,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听毛姐这么问,老幺的鼻子又开始发酸了:“是吗,我的眼睛红得厉害吗?我照镜子看看。”
  老幺佯装想照镜子转过身去:“该不是我的眼睛要害了吧?”
  “不会吧?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毛姐,女儿出嫁也不主动请我们。我们可是要来讨喜酒喝的哟!”
  正在毛姐穷追不舍的问着老幺的时候,王秀珍和一班家属工们来到毛姐家送礼。毛姐这才去招待姐妹们去了。
  画外音:这几天,毛姐背地里不知偷偷哭了多少次,她想了很多很多。几个子女最大的25岁,最小的刚才13岁,一家人的嘴巴刚刚能糊得住,日子刚刚向好的方向发展,女儿也刚刚能为家庭减轻一点压力,却又要出嫁。最主要的是梦雨步入婚姻是福是祸,还是个未知数。知女莫若母。毛姐知道梦雨太单纯了,她要么不嫁,嫁了她就会全心全意的将自己的身心投入到她所嫁的人身上,但愿老天保佑,这个赵兴不会辜负我的女儿。女儿长这么大从没离开过自己,她的公婆是什么样的人?他家的人会对梦雨好吗?……
  画外音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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