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人间真情
作品名称:狼说 作者:东辰 发布时间:2013-06-29 10:29:42 字数:3164
虎子时不时趁着黑夜,给铁柱送些山珍野味,置于门旁。可是,刘铁柱再也摸不着虎子的影子。铁柱真想起它——虎子的时候,他就走到山间呼唤它。虎子出来,可是十之有九他是不曾相见。到后来任凭他喊破喉咙,那虎子,那小狼再也没有出现。日子就这样度过,度过这漫长的岁月。当他声嘶力竭一遍又一遍呼唤虎子名字的时候,偶尔能听见虎子的几声回音:“呜,呜,呜……”那可是少得如凤毛鳞角,就是这特有的狼嚎之音,铁柱只有梦中回味。
它们不再见面。也许……也许怕主人流泪?也许……也许……怕……
一天铁柱正喂着儿子毛毛吃饭:“肉肉,来,张嘴,看蛋蛋,这更好吃,乖啊。”“肉肉,肉肉。”铁柱无奈的甩着头,叹着气,看向自己的宝贝儿子毛毛,“来,你把这嘴再张开,吃了。乖,听话,嘴,张大点,爸爸一会给你拿肉……”铁柱的心头默然一颤,啊?!怎么会是他,又跳到我的心头来啊!啊?是王鹏,然后是虎子出现,他感叹地发出来长音。一阵长音过后,铁柱喃喃自语着叨念:“虎子,虎子,虎……”这小子,这虎子,看它麻杆似的腰,它,它,这崎岖的山路它是怎样走来,拖着大它自己身体一倍的重量,它怎样承受?虎子,你,你,你是歇了几歇,喘了多久?怎样的坚强意志使你竟拖到我家门前,他不想再想,是怕自己心里难过。可那种神经就是和他较劲,偏偏干扰他的清净思想。林林种种的景观是自己给虎子制造的假设,就晃动摇摆在他的眼前。是那种温馨的感觉,幸福的微笑,还夹带着一丝忧伤,咀嚼着他的神经。那种欢乐还是给他带来许多美好的崇敬,只有王鹏的出现在他欢乐海洋中留下心悸,泛着悲伤。可潜意识中再度思念,想起了他,思念中,心酸中,沉思更浓……
刘铁柱还在沉思遐想,慰人心怀的场景一幕幕出现,挥之不去的那种别类亲情搅得他更浓,更深。他仍在叨念,他仍在思忖,盼望着那欢蹦乱跳的虎子即刻出现在他的面前啊!?他自己竟甩了几下头儿,傻笑,一丝笑意是那样哀伤。“啊?!啊!”我怎么又想起了他?啊?这小子他他阴魂不散?哀伤慢卷,涌满心尘,伤楚的一面怎么阻挡,怎样设拦,怎样拒阻那种力量的搏击?心尘,铁柱的心儿在狂跳,是一路奔波的景象,他看到感动了他那在心中封存已久的场景。一滴泪儿悄悄滑过,冰凉的感觉,但有股热浪搏击着他的心田。听不清的音节嘱托掺裹着,别样叮嘱:“哥你走,你走,我对不起你……还有妈妈……妹。”一个冷颤,似乎他的思想更为清晰、透彻了许多。“啊?啊!”人的情谊不会随便抛舍,根深蒂固扎入心中,纵然是狂风暴雨的洗礼,台风的冲击,那痕迹依然永存。结下的仍然是深深的情谊。那一股热流全身滚动,翻涌。他看见了“他”就在自己的眼前排列,口口声声叫唤着哥哥,情是那样纯真,撼心,真心的话语他能分辨听出。出自肺腑的友情不掺杂质,那种眼神,那种流出心田的欣慰之花都开放在他的脸上。那呼唤时心痛般的神态,纵使你有什么天功神法,也未必装得这样逼真。真正的友情他知道他不会那么撞心。那个时候,他记得,记得自己有什么东西,早已不属于自己拥有,那就是:彼此的心灵,彼此的真情,合着的友情和情谊。他赶忙把那感激的泪水擦去,他还是怕弟弟王鹏看他会更为伤心,和他自己的难为情,自己还是偷偷,硬生生把那幸福之泪吞咽回去,丝丝温暖裹着甜意在腹中扩散,他的心中暗叹,此生足矣:交得这样好的兄弟……情在深浓中起了化学反应,脱解中却分成了畸形……是桂荣错?是王鹏浑!“啊!天,天,天,你真……为什么这样作弄人?”“妈妈,我对不起……妈妈……”字字阴魂不散。
“爸爸——”啊?!自己先笑了,一羹匙饭却却喂到毛毛的鼻子中。“看看,爸爸笨不,还是儿子乖,来,再张大点嘴。”怜爱的情愫,促使他盯看起了毛毛,自从桂荣离去,他——儿子,似乎在不觉中长大。漂亮聪明的儿子,竟出落得像他的妈妈一样。跟他说什么,小眼睛在眼眶中滴溜溜乱转,这小子不哭也不闹。难道是天性?他竟承担起照顾着爸爸的角色。啊?铁柱还在遐思,还在深想。他的爱怜一幕幕,不肯在他的眼前挪开。这孩子他真乖,睡梦中的笑声,是那么响亮。
“啊,啊?爸爸……”在儿子毛毛叫声中,铁柱的思绪又回转了。儿子的那一口饭儿早已吃完,他不懂爸爸的忧伤,仍张着嘴儿像小鸟儿似的看向了爸爸。铁柱的为父心理防线彻底毁灭。他哭了,不懂世故的毛毛紧紧闭上了小嘴,举起一双小手在爸爸——铁柱脸上一通乱划落,那小嘴儿是憋了几憋,泣了几泣,始终没见泪儿流下,只有那幼小心灵掀起的悲伤,布满他的脸庞,要比他流泪,更为心痛……最后他竟笑了,却笑得是那样僵硬。好似合着爸爸的某一种哀伤意思的成分,那小嘴儿裂了几裂,他是在笑,是在哭?可他的笑容,给看到的人们的感觉,是不忍的。铁柱快速放下饭碗,把儿子毛毛紧紧抱在了怀里。大声地说:“兄弟,兄弟,哥哥,哥哥不怪你,哥不怪,你的娘,就是俺的娘。你,你,你放心,有我,会照顾好你的妈……”
眼泪扑簌簌再度流下,“哇——”毛毛大哭着看向了爸爸,那二只小手儿仍然给爸爸擦去满脸热泪,只是那少有的举动让人费思。他仍然是不停地在爸爸脸上乱扑乱划着,那粘满双指的泪花……真是好看!
“啊,啊,啊……”是儿子拒阻他再流泪哭泣。刘铁柱喃喃地说:“不怕,不怕,爸爸,爸、不哭啊……不要,害怕啊?”
人的思想就是这样不着边际地离奇,思念王鹏,不比对妻子的思念少,反而更更浓些。人,人?人!哪有不牵情者,刘铁柱他也是依然……
忘不掉的话语,丢不下的梦中场景,使他不知走过多少。往往人对梦的认识懵懵懂懂,梦的幻觉出现有人说是心头所想,有的说是白日之念,然而终究他成了谜,谜一样的城池,世人多多为盼……刘铁柱他更是如此,不应想的,他却在自己的灵魂深处去挖掘!这不是白痴的表现,这就是人伦的善举呈现。“错”在某种事物出现时,人们的看法迥然不同。区分的尺度,天枰的砝码,谁都会丈量。可发表出来的言论和意见却是面目全非。是桂荣错?是铁柱愚?是王鹏的违逆?是世俗的不谅解?怎来研究,怎样言就,这男男女女,这情情爱爱,圣人,凡人可以躲过?在某种意义上讲;他王鹏他失去了良心的制控,那友情依然是纯洁的!
刘铁柱还在回思,复忆那各个哀伤不忍目睹的场景。王鹏除去做人的机会,灵魂的孝道他依然存在,孝道依然纯正。他是那样无助,哀怜地如动物般向刘铁柱乞讨,尊严在刘铁柱的心中哭泣,“善待陌生人”的音节,每一时刻在刘铁柱的心中都没有停下。他懂得情的金贵。他的心端深深埋藏了一枚针儿,时有牵痛。那母子牵心的神态,哀哀的祈求,祈求着刘铁柱的心田。那不孝子的惨悟,迟迟的觉醒,是那样的无助。又是那样闯入了他这个少有母爱者的心田。他在王鹏祈求他时,懂得了他——怜悯的真谛。真谛的光彩,他时时咀嚼,咀嚼着友爱的——心田!和善良的人类!
九月中旬的一天,桂荣刚满二个月的死期。秋收前际,八月十五和十一之前的一个上午,刘铁柱抱着毛毛走进了李婶的院子。
“啊,是铁柱,快快随我进屋。”她停下往院落洒水的举动,把那少半瓢水儿飘散扬出,前头引路。他们走进屋中。“啊,铁柱,你来得正好,我掰了点青苞米棒子,用刀剁碎,做成饼子,来,来,你尝尝,正想着收拾完给毛毛送去啦。来,臭小子,尝尝。哈哈,好吃不,我还磕上二个鸡蛋。”说着,说着,早递过送到毛毛的小手里。毛毛咬了一小口,再看他们说话。
“妈。”“啊!?”“妈。”“啊!你要说什么,吞吞吐吐,妈妈的嘴儿,你叫得那么甜啊?你,你,你这个死小子……”李婶怜爱地笑骂道。“妈,妈,我,我想出去一趟,你老给我照顾一下孩子?”“是上桂荣妈家?你去吧,我前儿路过,看见了桂荣的妈妈,她……啊。”李婶转身出去,不多时拎回大半篮子鸡蛋说,“把这个捎上,一同带去啊?你不用着急,孩子毛毛有我照顾哦,放心。”“婶,我,我,婶子我是想上王家屯。”“啊!哪里?可没有你家的亲眷,你,你……”“婶,我是去王……”“啊?!”“我是去王……鹏家。”“啊!?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