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第三集


3.1.社区办公室 日 内
几个社区干部正在忙自己手中的工作。
门，被推开了。
李金铭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符查扶了扶眼镜：哎哟!这就是西山公墓的李经理啊?是什么阴风把这个神秘人物给吹来了?
柳月芳瞪了他一眼：怎么说话呢？李经理是我的老朋友了，以前我在宜居社区的时候就认识，人家可是大文化人，上知天文地理，下知世俗百态，中间还知空气流动。
符查：嘿嘿，柳主任，我没说错吧！李经理可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人物啊！
柳月芳起身相迎：李经理，您今天怎么有空了？快进来坐。
魏志刚看到柳月芳的亲热劲儿，脸色难看，故意把手中的报纸翻的哗啦啦响。
李金铭戴一副黑框眼镜，（倒口，江浙一带口音)：哎呀，魏副主任也在啊！
魏志刚听到副主任三个字，故意没有回音。
李金铭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哎呀，缺少问候之声呢！呵呵，柳主任啊，由于前段时间工作忙，你们社区办公室成立我也没来参加，正好今天办事路过，顺便过来看一下，怎么样柳主任，新官上任，没啥难事吧？
周小惠：李经理，您那么忙还过来指导工作，真是让我们感动啊！我去给您泡杯荼。
魏志刚小声嘟囔：哼，没事献殷勤。
李金铭朝着周小惠的背影点头：主任啊！周姑娘不仅人长得美丽，小嘴也那么甜，是个好姑娘啊！
柳月芳：那是啊李经理，周姑娘雅号小花幡，花幡花幡，嘴不甜怎么能叫花幡呢？
符查：李经理您今天来，不光是为了顺便看看我们吧?我听说你们西山公墓西边的奶牛场倒闭了，那块地也被你们买下了？
李金铭接过茶杯：是啊，你的消息蛮灵通的嘛！
符查：网上都说了。（故意神秘地）听说那些奶牛突然间就不出奶了，都是被你们公墓的阴气给阴死的，是不是啊？
柳月芳干咳了两声：咳咳——
魏志刚指桑骂槐地：符查，怎么说话呢，你好歹也是大学生，人家李经理可是大文化人，这话传出去，外面会笑话咱们的，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哦，怎么这两天就不学好了呢？想不通，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柳月芳鄙夷了他一眼。
李金铭：呵呵，没关系的嘛！符查这娃儿吧，虽然嘴损了点儿，但是人聪明得很哦，而且消息很灵通啊！没错，听说奶牛真的好像是不产奶了，但这主要原因并不是跟我的公墓有关，而是跟奶牛的私生活有关。
柳月芳：哦？此话怎讲？
李金铭：你想想嘛！奶牛奶牛，说的就是母牛嘛！对不对？
符查：这个地球人都知道啊！您这话在我看来真可谓是一句经典到不能再经典的废话了！公牛能产奶吗？
李金铭哈哈一笑：呵呵，废话也是话嘛！我告诉你，奶牛之所以不产奶了，最主要的原因是跟它的爱情有关系，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极有可能是奶牛跟公牛之间出现了交流不畅，导致了情感上的隔膜，彼此间缺乏关怀和互信，是不是？如果它们能多一点时间交流感情，谈一些对价值观和人生观的看法，奶自然就会多起来地嘛！
符查做大悟状，一拍脑门：我勒个去啊！李经理真乃神人也！此中学问，也只有您这种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鸡毛蒜皮的人才能悟出来（言罢双手一抱拳）小弟佩服的紧，佩服的紧！
柳月芳不堪浪费时间做无谓的讨论：那个什么，我还有点事儿，你们在这里探讨一下牛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可以深入而广泛地交换意见，我先去忙一下。（欲走）
李金铭站起：哎，柳主任你别着急走嘛！(说着从随身的包里掏出几份彩页发给柳月芳等人)这是我们公墓刚刚印的宣传彩页，你们看看，如果有人需要的话，可以直接联系我，有提成的，用我们营销学的专业术语来讲，这叫激励措施——
柳月芳急忙把每个人手上的彩页收回：哎呦，李经理，我跟你前世无怨，今生无仇啊！你这是来砸我场子的吧？
李金铭不解地：这是什么话？我怎么砸场子了？
柳月芳：关于推销墓地的事，咱俩最好还是到别处去谈，最好你另找高明，我这里可帮不上你什么忙。
魏志刚一抖报纸，发出声响：哎，我看呐，帮不上忙可不行，帮不上忙这就是个人能力的问题了，推销墓地也算是公益事业，是公益事儿咱们社区办就能帮上忙啊！怎么能推卸别人的合理请求呢？这可不是咱幸福社区的办事风格。
周小惠：魏主任，你能，你来买几个墓给咱看看啊？
符查：咱魏主任怎么可能买几个墓呢？你想让他死无全尸啊？
魏志刚生气地：哎！怎么说话呢？
符查意识到口误，满脸堆笑：别误会，我嘴笨，我嘴笨！
魏志刚：嘴笨也不该乱讲话啊！我好歹还是副主任呢，也是实权派啊！理应受到更多尊重的。
周小惠:哎呀，谁说咱不尊重魏主任了？（忙上前给魏志刚的杯子里添茶）
魏志刚满意地：咱们这里就数小惠的觉悟最高。
李金铭：是啊！是啊！（转向柳月芳）怎么，这里不能谈生意吗?
柳月芳：别的事儿可以，可你这事儿这里不能谈，我们去外面吧！
魏志刚用力一抖报纸：这话说的，有啥事儿咱们当面谈啊？现在啥事都讲究公开和透明，背地里搞事儿可不是咱幸福社区的作风。
柳月芳对着众人解释：没错，我们这儿是幸福社区办公室，可同时又是热炕头爱心婚介行动的服务场所，来我们这儿的人，都是准备办喜事的，可李经理和咱谈的是丧事，你们说说，喜丧相遇，能合适吗？我看真不大合适。
周小惠：对啊！也不吉利呀！
李金铭：这有啥不合适的？人嘛，总有见马克思的一天，你我都一样，所以得未雨绸缪啊！死亡嘛，是个永恒的话题，你看看古往今来的诗人们......啊，什么高尔基啊！毕加索啊！帕瓦罗蒂啊......
柳月芳：哎呦，打住打住，毕加索是个画家，帕瓦罗蒂是个男高音歌唱家，您理清头绪了吗？走走走，我们去外面聊。
李金铭：唉，画家心中也有诗情画意啊！
符查：是啊，你们还是去外面谈吧！我听着都起鸡皮疙瘩，万一你们的谈话让老头老太太们听见了，还以为咱们这里是要谋财害命呢！今儿给他们介绍老伴儿，明儿就盼着他们死。
李金铭无所谓地：哎，这小伙子还迷信上了，好吧，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那就到别处谈，走吧柳主任，这事儿得好好跟你说说。
两人走出办公室......
魏志刚气呼呼地拍下报纸：你们都看见了，个别人分明是不把咱们众人放在眼里，这样下去可怎么行？
符查：您想听就听去呗，发啥脾气啊？老大不小的人了。
周小惠对着符查：闭嘴，大人的事儿小孩子跟着搀和什么？
魏志刚瞪了符查和周小惠几眼。
二人赶紧把头低下。
魏志刚：兰措，你怎么也不说句话啊？
兰措：我怕我一说话，李经理也让我买一座坟，那得多晦气啊！
符查和周小慧大笑起来。
魏志刚：哼，既然你们几个都帮着外人说话，那就一直说下去吧！我可是有追求的人，要去上电脑培训班了，得出差几天，你们自己保重吧！一定要坚守底线，别天天跟着外人胡来？（说罢气呼呼地出门）
周小惠自言自语：这到底谁是外人啊？
3.2.社区办公楼前 日 外
柳月芳、李金铭正在舌剑唇枪地争执。
何大爷向社区走来。
何大爷操着东北口音：姑娘，这里是热炕头爱心婚介行动服务点吧?
柳月芳：是的是的，您快请进吧！
何大爷推门而进——
3.3.社区办公室 日 内
何大爷进门就嚷：这儿能帮忙找老蒯吗？
兰措一脸的疑惑。
符查：大爷，您请坐。
何大爷：谢谢小伙子！(坐下后，向四周看了看，从兜里掏出了烟斗)
兰措低声问符查：啥是老蒯啊？
符查眨眨眼睛，摇摇头。
何大爷：找老蒯不明白吗？
众人摇头。
何大爷嘿嘿一笑：找媳妇，找老婆，找老伴......
众人恍然大悟。
周小惠给他倒水：大爷，您是想找老伴啊？
何大爷点点头，不停地吸烟。
兰措：大爷，我们这儿不准抽烟，而且抽烟对身体有害，您最好还是戒了吧！
何大爷：老嫂子，你看上去也不年轻了，怎么还管我叫大爷?装嫩啊？
符查：你们这是什么称呼呀!我听着有点乱。兰措大姐，我们年轻，管大爷叫大爷还情有可原，您这岁数，应该换个称呼，而且大爷看上去比您也大不了几岁．
何大爷：这小伙子说话我爱听，你叫什么名字?
符查：大爷，我叫符查，是这里的办事员，这是我的名片（说着随手撕下半张纸，写上名字电话）
符查把写了名字的纸片递给他，何大爷接过来仔细端详。然后揣进了兜里。
何大爷：你的名片怎么比别人的大？
符查：我们这里是热炕头行动指挥部，是总指挥部，最高领导机构，所以名片就是比一般单位大一些。
何大爷：哦！我的老花镜忘家了，你刚才说你叫什么来着?
符查：我叫符查。
何大爷：哦，就是青海人喜欢喝的熟茶？
符查：大爷，您听错了，是符查，标点符号丢了，就得详细查，是认真的意思，我妈妈给我起的这个名字，很讲究的！
何大爷：哦，符查，妇科检查，挺好的名字，确实很讲究 。
符查：我勒个去啊！大爷，您就不能把我的名字想的再美好一点吗？
何大爷：怎么美好啊？复查，你妈是会计吗？
符查：算我没说。
周小惠：大爷，您来我们这儿是要征婚吗?
何大爷：嗯，老伴儿死得早．
周小惠：大爷，您老今年高寿了?
何大爷：高寿谈不上，我记得光绪34年，也就是老佛爷驾崩那年，我才......
符查打断他：大爷大爷，您先等等，我记得历史书上说慈禧是l908年死的，你那时候就记事儿了?要按这个日子来算，您今年已过百岁了，真看不出来，老当益壮、老当益壮!
何大爷：那时候还没我呢，我说的是我爹。
符查捂着胸口做跌倒状：我晕！
何大爷：你晕了老佛爷她也是光绪34年驾崩的，这东西能随便改吗？
周小惠：大爷，问您高寿了，您提您爸爸干什么?
何大爷：上了年纪，记性就不大好了，我得先算出我爹的岁数，才能知道我自己的，再说了，没有我爹，哪来的我？我又不是孙悟空，哈哈哈......（自个乐）
符查：我勒个去啊！那老太爷今年多大岁数了?
何大爷数着指头：我算算啊！哎呀，记性不好了，你搬个凳子过来咱们一起算，你看呐，我爸是l908年，也就是老佛爷驾崩那年出生的，我爹二十岁不到就娶了我妈，那应该是1908加上20是多少？
符查：28,1928年。
何大爷：对，l928年，唉？你们说，我爹怎么二十岁不到就娶了我妈？你说他那时候发育好了吗？哈哈哈哈.......（说完自个先乐上了）
周小惠和符查各自擦了擦额头的汗。
何大爷：哎呀，说到哪了？
符查：说到您的爸爸还没有发育成熟。
周小惠打了符查一下：你爸才没发育成熟呢？
何大爷：哎呀，我记得我爹曾跟我说，他和我妈结婚那天是l928年的正月十五号，农历的三月初六，是个黄道吉曰。你们给我算算，我今年应该是多大岁数?
周小惠和符查二人面面相觑，又开始擦汗
周小惠：大爷，你既然是正月十五出生的，那就该说阳历三月初六了，不能再说农历了。
符查：是啊！
何大爷开始自己琢磨......
时针开始快速旋转（快镜头）
3.4.小区路上 日　　外
柳月芳、李金铭漫步在小区的路上。
李金铭：主任啊，我们公墓前段时间把西边的奶牛场给盘下来了，风水好得不得了，现在我们正在搞促销，你们帮我推销出一块墓地，我给你们10%的提成。（说着递过来一张宣传彩页）
柳月芳看着手里的宣传彩页：李经理，提成的事儿就免了，我们不感冒，但是可以帮你做一些有限的宣传，你们这上面宣传说，风景优美，土地肥沃，胜似人间天堂。这风景优美还能理解，可这土地肥沃跟墓地有关系吗?
李金铭：这个当然有关系了。
柳月芳：难不成把骨灰埋进去，还能长出大活人?
李金铭：话不好这样讲的，你想想看，正因为那里土地肥沃，所以才茂林一片、风景优美。
柳月芳：倒是有一定的道理．
李金铭：另外，我还有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
柳月芳：什么想法?
李金铭：我以前来的时候注意到，你们前面的墙上是空的，这样很浪费的，我想能不能做一个我们公墓的宣传画挂在上面？
柳月芳头摇的拨浪鼓一样：李经理，您这想法不是不成熟，而是非常非常的不成熟，你想想，我们这是啥地方啊？我们这儿是幸福社区办公室，住的老年人居多，您弄个公墓的广告挂在那儿，那以后谁还敢来呀?多晦气啊？
李金铭：哎呀，你的思维怎么不开窍呢？观念要转变嘛，生老病死是很正常的嘛!不管是谁，早晚有天会去我们那里报到的，提前下手为自己购置一块风水好的墓地，这叫有远见，用我们营销学的专业术语来讲，这叫战略眼光，而且中国已经进入老龄化社会，再过几年会有大批的人死掉的，到那个时候再扎堆买，就不是现在这个价钱了，这是投资，稳妥的投资，投资懂吗?据坊间传说，由于国家出台政策，调控房价，目前有很多炒房团已经开始把大量的资金转向墓地了，我预计不出五年，用我们奶牛场一块墓地的价钱，完全可以买下商业巷一带的一套一百平米的经济适用房。
柳月芳：打住！打住！李经理，就算您的一块墓地能买王府花园的房子，我也不能同意您在我们社区办的墙上做宣传，这成何体统啊？
李金铭：主任啊，你再考虑考虑，我可以给你广告费的。
柳月芳：不行不行，这种事儿干不了！
李金铭望着墙发呆：多好的资源啊！
3.5.社区办公室 日 内
周小惠：哎哟我的妈呀!大爷，您这是记性不好吗?我们三个人的脑子加一块，都没您的记性好．
符查：大爷，我帮您算出来了．您享年78岁．
何大爷：享年？这词儿听着怎么这么别扭?瞎得瑟啥？显你呀文化是不是？
兰措：老哥哥，小孩子没文化，别听他胡说．他的意思是说，您今年78岁了，高寿啊！
何大爷：大妹子，这称呼我爱听．你今年多大年纪了?
兰措：比您小，刚过五十．
何大爷：大妹子，你还很年轻啊！
兰措：您真会开玩笑，我都快抱孙子了．
周小惠：大爷，您准备找什么样儿的，说说您的要求．
何大爷：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能有啥要求?我要求不高，只要心眼好、身体好、身材好就行！
符查:大爷，您这要求还不高啊!心眼好、身体好估计还能找到。如果您对身材的要求过于苛刻的话，我估计够呛。
周小惠：大爷，您对长相有要求吗?
何大爷：长得不用太漂亮，太漂亮的没有安全感。容易跑偏——
符查：大爷，能跟您相濡以沫的大妈，估计年纪也小不了，即便她长得跟老佛爷似的，您也尽管放心，出不了轨。
兰措背朝老汉忙碌，何大爷不住地打量着她的腰身，眼神怪异。
柳月芳拎着一个包进来了，李金铭随后，两人不约而同地看见何大爷一直盯着牛大姐的背影看，自己也顺着他的目光朝兰措背影上看去。
周小惠和符查也顺着李金铭的目光朝兰措的背影上看去，一直看。
兰措转过身来，看见五人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看，吓了一跳，五人也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
兰措发觉，摸着后背：柳主任，老哥哥，你们总看我干什么?
何大爷：大妹子，你现在是一个人过，还是？
符查打断他的话：我勒个去啊！大爷大爷，我们兰措大姐您就甭惦记了，她老伴儿是我们夕阳红秧歌队的教练，身子骨比您老还硬朗呢！
何大爷：是吗?那是挺遗憾的！
兰措生气地：老哥哥，您这是怎么说话的?
周小惠把兰措拉到一旁：兰措大姐，大爷不是那个意思！
柳月芳：哎呦，老人家，您怎么称呼?
何大爷：我姓朱——
柳月芳：朱……那怎么都喊您何大爷呢？您老人家，您是来找老伴的吧？
何大爷：嗯 ！我妈妈姓朱。
柳月芳忍俊不止地：那您跟我过来填个表吧！
周小惠摊开一个本子，为何大爷登记个人信息。
李金铭走到何大爷面前不住地上下打量着：大爷，您是来这里征婚的吗?
何大爷：是啊，你也是来找老伴儿的吗?
李金铭：我不是来找老伴的，但我对您来说，我胜似您的老伴儿，我简直就是你的启明星啊！
何大爷：你不是来征婚的?哦，怪不得，我看你印堂发黑，是不是你有什么病?
李金铭：大爷，话不好这样讲的，我身体挺好的，一顿能吃三十个包子。
何大爷：三十个包子？哎呦，那你老婆孩子可挺遭罪的。
李金铭：瞧您说的
何大爷：我觉得你快要得病了，我这个人会看麻衣相，巴巴准！
李金铭：啊？怎么说话呢？
何大爷：呵呵，不好意思啊，我乡里人，说话嘴笨．那你是啥来路啊？
李金铭：我是西山公墓天堂有路好好走项目的负责人，我姓李，这是我的名片。（说着就去掏名片）
何大爷：等会，你是干吗的？
李金铭大声，一字一顿地：我是西山公墓天堂有路好好走项目的负责人，我姓李，这是我的名片，我是卖墓地的，墓地，就是坟，人死了不得躺到坟里去吗？您说是不是？嘿嘿......
周小惠、兰措、符查、柳月芳四人瞬间呆若木鸡，表情和动作瞬间定住。
墙上的钟表（特写，时间长久不动了）。
所有人的表情定格，李金铭的嬉笑，何大爷的吃惊，柳月芳的尴尬，周小慧的无奈，符查的僵化......
李金铭刚掏出名片，便被柳月芳在电光火石间一把夺了过去。
兰措怒气冲冲看着李金铭的脸。
周小惠惊讶地张大嘴，露出颇有金属质感的牙齿矫正器。（特写）
柳月芳极力装出笑容：大爷，实在不好意思，他是我一个朋友......喝醉了，随便过来坐坐，一会就走，不，不，马上就走，马上就走！
柳月芳说完，拉着李金铭就往外面走。
李金铭掰着凳子靠背誓死反抗，两人拉锯大战......
何大爷：等等，兄弟，你刚才说你是哪儿的?
李金铭用力挣脱她的手，转回身走到何大爷的面前：老人家，我是西山公墓的，西山公墓您知道吗？坐车往西，到广电台，就能见西山上一大片白点点，那些都是我们的墓。
何大爷：知道啊？植物园那边嘛！
李金铭：对啊，我们西山公墓现在策划天堂有路好好走大型墓地促销活动，我姓李，您叫我小李就好了，我想给你卖一块墓地，人嘛，总是要死的，就看他是死的重如泰山，还是轻如鸿毛啦！
何大爷面色变得严肃异常：原来你是卖墓的？
李金铭：大爷，墓地，你要吗？（说完咧着嘴）
何大爷高高扬起了手掌。
李金铭突然看到了何大爷眼中的凶光。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黑屏）
何大爷一拍大腿，兴高采烈：买！我正好想买一块墓地，就是没人给我介绍介绍，等我登记完你给我详细说说，介绍介绍有啥优惠没有。
周小惠、符查、柳月芳、兰措四人同时捂着嘴，瞪大眼镜，做惊讶状。（特写）
李金铭发自内心的笑，表情近乎夸张。
李金铭：哎呀！好的好的，何大爷，您先登记，我一会儿给您详细介绍一下您墓地的情况，不是，是咱们墓地的情况，不是，是我们卖的墓地的情况......
柳月芳:瞧把你激动的？
（快镜头）李金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背包里拿出宣传彩页递到何大爷面前。
李金铭声音甜蜜地：何大爷，你先看一下我们墓地实地拍摄的风景，优美得很哟！
何大爷：我的老花镜忘家里了，看不清，你用嘴说就行．
李金铭：没关系的，我这里有老花镜，什么度数的都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从背包里找出八个老花镜，一一试戴，然后选一个给何大爷）
柳月芳：老李，你的眼也花了?
李金铭：主任啊，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正所谓干一行爱一行，我们的顾客，主要都是老年朋友，而他们大多数都是老花眼，我们之所以准备一些度数不同的老花镜，正是体现出了我们对老年朋友的人文关怀。用我们营销学的专业术语来讲，这叫市场提前预知。
柳月芳自嘲地：你可真够敬业的，看来今后得多向你学习喽！
何大爷试戴眼镜不满意后，李金铭又从衣服内兜里拿出一个高档老花镜递给何大爷，何大爷戴上看得清楚些了，满意地点头。
何大爷戴上老花镜，拿起宣传页看着：风景看上去挺不错的，给我介绍一下价钱吧！
李金铭：刚才我已经说过了，我们新开发的墓地根据位置的不同，共分为三个档次，价钱也是不一样的。
何大爷：最贵的多少钱?
李金铭：大爷，看样子您一定是第一次买墓地吧?
何大爷：小样，我说我买过好几个不吓是你呀？我只能死一次，当然是第一次买了，也是最后一次
李金铭大笑：大爷，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有很多人买墓地是投资的．
何大爷：够住就行了，买那么多干啥?也没人去窜门。
李金铭：大爷您可真幽默！
柳月芳：老李，别拍马屁了，快介绍吧！我都替你捏着一把汗呢！
李金铭：是这样的大爷，我们的墓地和房子一样，也是按平方卖的．
何大爷：那你们最贵的多少钱一平米?
李金铭：三万元一平米，因为这是我们新开发的墓盘，正在搞促销，加上您又是贾主任社区的，我可以给您一个最优惠的价格。
李金铭飞快地掏出一个计算器，然后食指快速摁了一会儿,然后把计算器举到何大爷的面前，何大爷困难地盯着计算器显示屏，眼睛滴溜溜转。
李金铭：何大爷，考虑到您目前正在征婚,我个人建议您购置一块两平米的“双穴墓”的墓地，为我未来的朱大妈也留一个栖身之地，到时候你们老两口子搬过来住在一起，相互也有个照应。
何大爷：你的意思是我娶个媳妇，还没一起睡炕上呢，就先一起睡在墓里了是不是？
李金铭：大爷，这种可能也是存在的嘛，尤其从概率学的角度来说，万事都有可能！用我们营销学的专业术语来讲，这叫未雨绸缪 。
柳月芳：我怎么没听说过这样的专业术语？
李金铭：专业术语也得与时俱进嘛！
周小惠和符查在一边听着，一会一身汗一会一身鸡皮疙瘩，显得极为不自在。
周小惠：你说，这何老爷子正常吗？
符查：正常。
周小惠：你说这李经理正常吗？
符查：正常。
周小惠：那你说谁不正常？
符查：你
周小惠怒眼斜视符查。
何大爷：李经理，你这墓地也太贵了吧?我们现在都死不起了，没办法，再活几年吧！
李金铭：何大爷，我已经给您打了八折了，这个折扣在我们公墓园的历史上是没有过的，而且，我们新开盘的墓地交通非常便利，目前有三趟公交车直达市中心，而且据可靠消息，2020年西宁要修地铁，其中一号线将从我们公墓园门前通过，到那个时候前来祭奠您的亲属就完全不必要考虑堵车的问题了，当然了，瞧您老这身子骨，2020年搬到我们那里的可能性不太大，而我同时也祝愿您老能够长命百岁！
柳月芳噗一口喷掉嘴里的茶水：啥？西宁要修地铁，还从公墓下面通过？
李金铭白了她一眼：这不是远景规划吗？从长远意义上来讲，西宁迟早也要通地铁嘛，我跟何大爷谈正事呢，你能不能不插嘴？
柳月芳：好好好，你们谈，你们谈，我不插嘴，我喝茶。
周小惠也捂着嘴窃笑。
何大爷：可我还是觉得贵，能不能再便宜点儿?人一辈子可就死这么一回，不能太铺张了。
符查：九死一生的可能性太渺茫了。
李金铭：大爷，您买的可是我们墓园里最高档的墓盘，不仅景色宜人，空气新鲜，地理位置也极其优越，正处在我们墓园的中轴线上，面南背北，一年四季朝阳，到时候您和我未来的大妈远离城市的喧嚣，回归大自然的沉静，想想，你们两口子一起长眠于你们人生的最后一片净土里那是多么惬意的一件事啊！
李金铭说罢舒展地躺在地上，双臂端放于胸口，做遗体装，表情无比惬意。
众人大笑。
何大爷：要空气那么好干吗啊？照你的意思，我有事没事就上来吸两口？再回去？那不得吓死一群人吗？
李金铭一骨碌爬起来，坐下，大笑：大爷您真幽默，您不上春晚都可惜了，是大家的损失啊！
何大爷：小李啊，你这张嘴能把死人说活了。
李金铭：大爷您过奖了，用我们营销学的专业术语来讲，我这叫“干一行爱一行，爱一行干一行”，我可不想把死人都说活了，不然一个个都从我们墓里搬出去了，我可就没饭吃了呀!你想想，我们修建的房子没人住了，用我们营销学的专业术语来讲，这就成了泡沫经济了！
周小惠：你饿死了刚好就能卖出去一座墓啊，这是好事啊！
李金铭：嗯！是好事，是好事（过了两秒反应过来）哎，我说花幡啊，你这张嘴可是缺德啊，我死了你就那么开心吗？
周小惠：想听真话吗？
李金铭想了想：就凭你仅有一点点同情心，我宁可听你的假话。
周小惠装着悲戚的神色：你死了我会很难过的，真的！会万分难过，难过的死去活来十八遍的。
李金铭感动的一塌糊涂：哎呀！花幡你放心，为了咱们幸福社区，尤其是咱们幸福社区的老年人，我一定活着，坚强的活着，犹如泰山顶上一棵松一般地好好活着（说着单手叉腰，右手高举，学忠字舞里的顶天立地形象），不活个九十，也绝对活到八十九岁半。
周小惠：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李金铭：你说，你说！
周小惠：你死了，我真的会很难过，但我觉得全社区人民都会高兴的跳起来。
李金铭吃惊地：为啥？
周小惠：为啥？墓价都会降下来啊，用你的话来说，买墓也是房地产投资啊，你说失去一个刀子嘴，房价都降下来了，咱们老百姓能不高兴吗？
李金铭愣了一会儿：行，算你狠，从今往后我决定不认识你（白了一眼狂笑的周小惠，转而对着何大爷）大爷，关于买墓，我还要告诉您一个秘密。
李金铭用手拢着嘴，在何大爷耳边一阵耳语，听的何大爷的脸色喜怒起伏不定，一会阴一会阳......
画面渐渐转暗——
3.6.社区办公室 日 内
社区几个干部紧张地忙碌着——
符查：柳主任，咱这“热炕头”爱心婚介活动都打响关键战役好几天了，手头上的资源不多啊!这都过了好几天了，何大爷这事你现在有合适的人选吗?
柳月芳：我也正在考虑这件事，对了兰措大姐，我记得“夕阳红”秧歌队的张秀莲大妈的老伴儿前几年好像过世了，您能不能过去说说，看看有没有撮合的可能？
兰措：昨儿我去找张秀莲了，她嫌对方的年龄太大，担心有代沟。
符查：张大妈岁数也不小了吧？
兰措：65岁，上个月才过的生曰。
符查：都这岁数了，哪来的代沟?
兰措：何大爷都七十多了，比张秀莲大一轮还多，老夫少妻，怎么可能没有代沟?你又不是过来人，你懂个啥？
周小惠：何大爷和张大妈都是解放前生人，按理说两个人的经历差不多，应该有共同语言吧?
兰措炫耀地：张秀莲大妈可是大家闺秀出身，一肚子的四书五经，针线活儿好着呢！
符查插话：这四书五经跟针线活儿挨得上吗？怎么着？你还想让张大妈一边摇头朗诵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一边拿着一根线，眯着眼睛往针屁股上插？
周小惠：得了吧！四书五经内容丰富着呢，你就知道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其实我最喜欢那一句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符查听着朗诵，痴呆呆地看着她。
周小惠看到符查的表情脸一红，喝道：看什么看，你是巧言如簧，颜之厚矣。
兰措：行了，你俩少贫嘴了，赶紧说正事，刚才说到哪了？
符查：说到何大爷穿针呢！
周小惠：啥？
符查：哦，不对不对，说到了两位老人的共同语言上，您瞧我这记性，光惦记古人的诗经了。
兰措：何大爷我跟他聊了，听说他父亲早年在国民党的军队当过兵，而张大妈根正苗红，他们俩怎么可能有共同语言呢?
符查：兰措大姐，这您就不懂了吧？何大爷祖上是国军，可他不是啊!都什么年代了，还讲出身?再者说了，国军也是打过鬼子的，听说过咱青海的骑兵抗日的事吗？
柳月芳：啥？咱青海人还抗过日？
符查：您不知道？
柳月芳：不知道啊！
符查绘声绘色地：话说抗日战争时期，日寇几乎占领了我们整个中国，延安的毛泽东主席和重庆的蒋介石握手言和，共同抗日；于是乎，蒋介石就命令我们青海的马步芳部参加抗日，马步芳部一个骑兵旅从青海出发，直奔抗日前线，从陕西打到中原河南，最后全体将士以身殉国......
兰措纳闷地：你咋知道的那么多？
周小惠噗嗤一笑：上网呗！百度上什么都有——
符查白了她一眼：多嘴！
柳月芳：哦，知道了！
符查：唉，孺子可教也！
周小惠白了他一眼：去去，没大没小的。
柳月芳：唉，我跟你啊，正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虽然何大爷和张大妈都是过去大户人家出身，可道不同不相为谋，我看这事儿有点悬。
符查：那可不一定，我觉得好戏才刚刚开始。
柳月芳若有所思地：但愿如此——
几个人各自忙活去了。
3.7.社区办公室 翌日 内
门，被轻轻地推开。
李金铭探头向办公室观望。
符查开玩笑地：哟!李经理，这大白天的您怎么也敢出来啊?不怕被孙悟空收了？
李金铭推门进来，有些不悦： 符查，我可告诉你，以后不许跟我开这种玩笑，你这种玩笑显然是在侮辱我的职业操守和我的健康向上的精神面貌，我问你，我又不是鬼，为什么不能白天出来?用我们营销学的专业术语来讲，你这就叫缺乏人际沟通的魅力。
符查：那好吧，（仍顽皮地装着向天做祈求状）大圣！大圣!您就收了神通吧，放了这四处乱窜的小妖吧！
李金铭追打着符查，符查抱头逃窜......
符查：哎呦，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您工作那么忙，怎么有时间来我们这儿？该不是又来推销墓地的吧？
周小惠：李经理，您甭跟小孩子一般见识，您先坐，我去给您倒杯水．
李金铭：你看看，还是小花幡美眉最懂事，最体贴！
周小惠听到夸奖后朝身后做花痴般一笑，露出满嘴牙套。看见了周小惠的牙套，李金铭不由浑身哆嗦了一下 。
符查一本正经地：李经理，说正事，您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今天来我们这是有何贵干？
李金铭：我今天来是想问一下何大爷的情况
符查：我勒个去啊，我就知道，您还真是来推销墓地的吧?何大爷不是跟您说了吗?他得考虑考虑，而且何大爷现在还没找到老伴儿呢，您那双穴墓，不行先卖给别人吧！
李金铭：那怎么行?我已经答应何大爷了，就一定要留给他的
符查：人家说了，要考虑考虑，这考虑考虑是啥意思你不懂吗？您也是老商人了，脑子咋就不开窍呢？
李金铭：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付出百分之二百的努力，这叫以顾客为上帝，方显儒商本色。
符查：您还真够守信用的，何大爷要是知道您一直这么惦记他，一定得感动死！
李金铭：那是，墓亦有道，懂不懂？
周小惠端着水杯走过来：李经理，您喝水．
李金铭接过杯子：谢谢你，你可真是个好姑娘。
周小惠：李经理，每次来您都夸我，我都不好意思了．
李金铭：应该的应该的，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对了花花，你父母的身体都还好吧?
周小惠赶紧摆手：都好都好，健康着呢，你就别惦记了（说完飞一般转走）
李金铭转向符查：符查，你父母的身体......
符查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我父母的身体很健康，比花幡她爸妈的身体还好，您就甭操心了！
李金铭：那就好那就好，瞧瞧你们一个个的，我真没有别的意思，对了符查，刚才你说何大爷还没有找到老伴儿是吧？
符查：对呀，他年纪太大了，我们手头上目前掌握的年龄最大的，也都是50后，跟何大爷差着十几岁呢，看情况，何大爷很难迎来他的第二春了。
李金铭：我这里倒是有一个人选，就是不知道行不行？
符查：李经理，您这是要逆天呀，您瞧瞧，您一个卖墓地的，怎么也跟着掺和这喜事来了?您能不能给我们留条活路?您这红白事一肩挑，人家结婚置办新房，你来个结婚置办坟墓，你是不是盼着社区的人恨死我们呀?
李金铭：这是什么话？我这也是为你们着想知道不，义务帮忙嘛，又不要你们钱，你们应该感谢我才对，这叫幸福的分摊，用我们营销学的专业术语来讲，这叫捆绑式销售，是一种策略，策略你懂吗？就是一种战略眼光。
符查：你的眼光再亮，也是为您的那块墓地着想的吧?唉，我跟你说，何大爷找不到老伴儿，您那块双穴墓也就卖不出去，我没说错吧?
李金铭：这是什么话，何大爷已经七十多岁的高龄了，说得难听一点，他的婚事是一块很难啃的骨头，狗都不好咬。据我所知，他都转了不下十家婚介所，一直都没有找到老伴儿，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你们幸福社区的热炕头行动身上了，谁让你们的柳主任事事都要往身上揽呢？搞什么新官上任烧把火，我看这火早晚会把房子烧了，我也是替你们着急啊，所以才想分担你们的忧愁，从营销学的角度来讲，这叫做......
符查：我勒个去啊！什么烧房子呀啊，（转而交叉十指，朝天做祈祷状）大圣啊大圣，您老人家显显神通吧，快快收了这小妖吧！
周小惠吃吃的笑声......
李金铭白了符查一眼。
李金铭：不跟你贫嘴了，如果你们真能把何大爷这块骨头啃下来，肯定能提高你们热炕头爱心婚介活动的知名度，而我呢，也能顺利把墓地推销出去，这叫什么，用我们营销学的专业术语来讲，这叫双赢懂不懂?双赢，就是你也得实惠，我也得实惠。
符查：嗯，听着好像有点意思！
周小惠走过来给他添茶：不是有点意思，是非常有意思！李经理，您快说说那位大妈的情况．
李金铭喝了一口茶，用京剧唱腔不紧不慢地：欲知大妈如何，容老夫慢慢道来！
符查：哎呦，还老夫呢，卖上关子了！
李金铭再喝一口：这位大妈姓刘，今年68岁。
周小惠：挺好，年纪倒是挺般配的，这位刘大妈的身体怎么样?
李金铭：身体好得很哟!刘大妈年轻的时候是学舞蹈的,身材一级棒，虽然现在上了年纪，可仍担任着她们社区老年迪斯科队的领舞，除了血压有点高，没有其他毛病
符查：李经理，您对这位刘大妈怎么这么了解?
李金铭：刘大妈的老伴儿前几年过世的，就埋在我们公墓里，墓也是我卖出去的。
符查：您可真有人脉关系？佩服！
李金铭：这算啥啊？更厉害的都有，上一次……
符查：停，停，STOP!咱们说正事儿，这位刘大妈的祖上是干什么的?
李金铭：你这个问题问的好奇怪，我们是在给刘大妈征婚，不是揪历史问题？
周小惠：您误会了李经理，我们了解刘大妈的出身，是担心她和何大爷之间有没有共同语言，多了解一点没坏处，咱们这个何大爷祖上以前在国民党军队干过----。
李金铭：哦，是这样啊，这我明白了，实话告诉你们，刘大妈的出身很厉害的！
符查：怎么厉害?
李金铭：西路军的事你知道吧？
符查：知道知道。
李金铭：嘿嘿
符查：怎么？刘大妈在你们哪也买你墓地吗？
李金铭：去你的，说正事呢，这位刘大妈可是西路军女兵的后代，她母亲据说生前厉害着呢，刘大妈每年都去西路军纪念馆烧纸点香。
符查大惊一惊地：啊？何大爷的祖上是国军，刘大妈的是共军，历史够远的，能不热闹吗?难道还能国共两党第三次合作？
李金铭：哎呀，都什么年代的事儿了？那都是老一辈的恩恩怨怨，刘大妈肯定不会记在心上的，再说了，人家台湾的连战老爷子都访问大陆好几回了，前阵子又来访亲探友，热闹的很呢！
符查：那行，我通知何大爷跟刘大妈见上一面，这回真是有好戏了！（转身离开办公室）

本集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