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连载】我的爱情（三）

第七章给孩子画一个蓝天
……你是一朵小花，翻山越岭来到我的花篮，怕你凋谢，在上面盖上我的虔诚，用我一生爱的渴望织成一条洁白的长巾，装饰你芳香四溢的人生，无怨无悔……女儿的成长日记。
不久，我发现我怀孕了，这次，又是个意外。何剑每天神采奕奕，高兴得像个小孩子，天天唱着歌过，“我有儿子喽”。经常买来一个整猪蹄，在食堂炖下，让我吃，天啊，每次我竟然都吃光了，可就是长不胖。
我在犹豫是否要这个孩子时，何剑对我百般呵护，又是打电话给我的母亲和姐姐，又是打电话给他的父母，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要孩子，意味着，我要离开这个公司，我苦心经营多年的公司食堂，将会让位给别人，怎么舍得，我人生最美好的年轻时光都给了公司，我亲身经历了公司的发展壮大，我对公司有很深的感情。于是，我苦口婆心地劝何剑：“我们先奋斗几年，基础打好了，过几年再要孩子也不迟。”他倒好，搬来救兵，叫我母亲来劝我，说女人年龄大了生孩子很危险的，趁早要一个。
“你该休息了，我挣钱养你”一天吃过晚饭，他陪我到场后面的草地上散步时，信誓旦旦地说：“我们回去在合肥买套房子吧，把我儿子的外婆也接来，你们娘俩好久没叙了”我没有回答他，只默默地环顾着我熟悉的厂房。
“宝贝，听我的没错，等孩子生了，你再回来，有我在这里，还怕没有你的位置呀”临睡前，他搂着我靠在床上，还继续着下午的话题。
对于孩子，我何尝不想要呀，那是我生命延续的渴望，猜想着那小脸，那小手，那小足，像我？像他？那是生命最原始的艺术品，无需后天的雕琢，生命的美自然流淌……
可我怎舍得我的事业啊！
何剑又使用了他惯用的伎俩，死缠硬磨，在他强大的攻势下，我屈服了，决定要下这个孩子。
不知是命运的捉弄，还是上天的安排，生下的并不是他们渴望的男孩，是个女孩。何剑的母亲很不高兴，对于这一点，我理解，何剑是独子，她想要个孙子，也是正常。
世界上所有母亲对孩子的爱是没有性别之分的。爱是母亲的一个大口袋，装进去的是满足感，拿出来的是成就感、幸福感。
乖，妈妈的宝贝，
你是妈妈活在世上最灿烂的笑容，
无论别人怎么看你，
你的笑脸永远是妈妈醒来后的第一道风景，
妈妈是个勤劳的园丁，
清晨为你的花篮采满露珠，挂在你童车的四方天空，
让快乐装满你幼小的心房。
乖，妈妈的千金，
你的重量足以让你性别歧视的爸爸，
唤醒他孩提时的记忆，
让他为你无悔地燃烧着爸爸的意义。
乖，妈妈的相依为命，
喜欢逗你甜甜的酒窝，
喜欢看你的眼睛随着树上风动的果球不停地转动，
喜欢你软软的小手扶在妈妈脸上绵绵揉揉
喜欢你哭泣时的眼神，等待拥抱的渴望
喜欢把你的小尿布，小衣服挂在阳光下沐浴，
像万国彩旗，展示着你来到世间的证明。
女儿在一天天长大，那段甜美的岁月，足以让我回味一生。
然而，当我接到了那个电话，打破了我内心的宁静。
第八章想给他一个耳光
那天夜里，孩子和母亲都睡了，我接到了他的电话，电话通了好久，他都未出声，话机上显示是他的手机号码，“怎么啦？说话呀！”
许久，我听到了他的哭泣：“对不起……我喝酒了，……对不起，对不起……”
女人的敏感告诉我，他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可我不愿意相信，“你怎么对不起我了，是不是看上公司的哪个小妞啦？……说呀，才几个月呀”我有点歇斯底里，宝宝被吵醒了，哭了起来，他似乎在电话的那头听到了孩子的哭声“你看好孩子吧”说完就挂了。
那一夜，我的心被撕得粉碎。我尝到了心在流血的滋味。
呆坐在床上，夜静得可怕，心流出来的血淹没了我的神经，我不能思维，耳边只响着一个声音：明天带着宝宝去上海。
母亲不知道这事，说我疯了，孩子这么小，经不起风寒的，可孩子还在吃奶，我不能把她丢在家里，我顾不了那么多了，到汽车站买了张全程高速的凯斯鲍尔的票，六小时就到上海了。
我没有告诉他我去了，我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妖精迷住了他。
沈大姐看见我去了，热情地迎了过来，眼里闪着神秘的微笑，逗我女儿开心，又是拿东西给他吃，又是说笑，可我总感觉怪怪的。听说何剑仍住在我们原来的房间，我用钥匙打开门，人不在，里面一股女人香水的味道，一改以前的作风，被子叠的整整齐齐，以前是从不叠被子的。所有的东西都收拾的井井有条。我把女儿从小座车上抱到床上，又尿了，幸亏我多带了尿布，就在这时，我听到门口有一男一女说说笑笑越走越近，很快进了门，是何剑与小杜，俩人见了我一愣，特别是小杜，那细微的不自然，让我不经意间察觉出来，何剑是第二次见女儿，第一次是春节的时候。小杜俯身在逗我的女儿，何剑没有底气地说：“来，怎么不打电话，我好去接你呀”
“想给你个惊喜呀，不然，我怎么知道你在这里瞒着我都干了些什么呀”我这话，似乎是说给何剑听，也似乎给小杜听，因为此刻，我已明显觉察到两人的关系不一般。
傍晚的时候，老板从广东回来了，把何剑叫去有事。我把何剑的衣服整理在一起准备洗，突然发现他内裤口袋里竟然有5个避孕套，预感终于被证实了，我顿觉天旋地转，还有什么替他遮掩的必要呢，该叫他向我坦白了。
晚上，我拿出了避孕套“和谁，说吧”我冷冷地看着他。
“你不要问了，我以后再也不了”
“和谁！”
“小声点，就一次，那次是我酒喝多了”
“你总该让我知道和谁吧”
“那次，请水处理站的人，……酒喝多了，小杜送我回来，我把她当成你了，真的”
“小杜？我最好的朋友？就一次？那你准备那些避孕套干嘛”
“哦，那是我出差到青岛，宾馆里的，我装着玩的，别当真”
我不想再问下去了，已毫无意义，那种被出卖，被羞辱的感觉，让我有种冲动，我要去找小杜，为什么这么做，你这个信誓旦旦的独身主义者，你不是什么男人都看不上吗，怎么专看上别人的老公，偷情很好玩吗？是不是有种成就感呀，把你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何剑，你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说什么把她当成我？我有那么低的智商相信你的话吗？
想给他一个耳光，可我没有做。
理智改变了我的冲动。第二天，一大早，瞒着何剑，我推着女儿的推车，沿着沪宁公路向合肥的方向步走，我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后果，不知道要走多长时间，一个月？几个月？一年？但我只想走。
只想离开这个地方，这个曾让我恋恋不忘，不愿舍弃的地方，这个我曾为它付出我最宝贵的年轻时光的地方，这个我曾把它看做我第二故乡的地方。都由于爱情的背叛，使我尽快想逃离这个如今让我伤心的地方。
我在那积累起来的人格尊严和人们对我的敬仰，随着爱情的背叛，轰然倒地。
何剑，今生究竟欠你多少久？
第九章给婚姻一个转身
忽然，天空下起了小雨，我仍推着女儿宝宝的婴儿车走在雨中，放下了小车的护罩，把我的外套脱下盖在宝宝的身上，看她吃饱了，甜甜的睡着，我也放心了。过路的司机都好奇的回过头来，打量着我这个雨中推着婴儿车的女人。那天，是二000年清明节，我一生刻骨铭心的一天。
这时，一辆银色桑塔纳在我前方戛然而止，何剑从车上跑下来：“你疯啦，冻着孩子怎么办”，我一看，又是老板为小杜买的那辆桑塔纳，一直是小杜开的，我更加恶心，死活不上他的车，如果不是因为宝宝，我会从上海步走回来。此时的我，在精神的支撑下会有超出常人的毅力。
我最终在路边拦了辆挂着上海到合肥牌子的便车。虽然没有座位，虽然我抱着宝宝和一群人挤在汽车发动机的大盖上，虽然汽车只到全椒就不走了，扔下我们一群人。虽然我拉着婴儿车，抱着宝宝有和一群人挤上一辆南京到合肥的车，我都不愿让他送我回家。
这就是我，一个真实的我，一个因倔强而对自己近乎苛刻的我，幸好，宝宝好乖，一路上喂了几次奶，没怎么哭。
回来第二天，我就发个短信给他“我们离婚吧”
“如果我不愿意呢，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吧”
我已决定给孩子断奶，出去工作了。
一天上午，门铃响了，婆婆提着一篮子鸡蛋，一只鸡从老家赶过来，一改以前的冷漠的面孔，非常热情地和母亲拉起了家常。
母亲听婆婆说我要和何剑离婚，劈头盖脸把我数落了一顿。
离婚不是儿戏，这事暂时不提了，我也给自己一个思考的时间，离开他，我能过吗？不过我更多考虑的是宝宝，宝宝的将来，缺少父爱的孩子，心理发育会健全吗？
只是我不能接受他与我最好的朋友有染，不能接受他对我性的背叛。女人永远把感情与性连在一起的。
他发来短信说：小杜已调到广东老板的另一个分厂去了，老板准备让他来管这个厂，年薪三十万，问我可不可以继续做下去，如果我不同意，他立马回合肥来，重新找工作。
最后一句话，我知道他是违心的，我要是真不同意，他会回来吗？他会放下年薪三十万的诱惑吗？
事情表面上是我决定的，可实际上还是他在操纵。如果我不同意，他还会用他惯用的手法死缠硬磨来说服我，直到我同意为止。与其这样的结果，还不如趁早同意，看你再耍出什么花样。
“恭喜你呀，何经理，一人之下，千人之上，好风光呀”他也知道我是心不由衷的。
“老婆大人，走到哪，你都是我的一把手，我一切都听你的，你指东，我绝不向西，你说上天，我绝不入地”
“我可不敢做慈禧，垂帘听政。既然你还把我当做你的老婆，就以老婆的名义劝你一句，好好把握自己，做事要有原则”
守夜的更夫，提着灯追逐着夜的影子，而我则提着夜的眼睛，寻找婚姻在我心里的影子，他穿过街道，穿过小巷，告诉人们时间在向前，而我穿过时间，穿过心海，告诉自己感情是否真的可以重来。
…………
也许如母亲所说的，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家里什么都有，而且有一个会挣钱的丈夫，又有了孩子了，别动不动就离婚，离婚后的女人有多苦，你知道吗？离婚后的孩子有多苦，你知道吗？过日子吗，哪有不磕磕绊绊的呢？忍一忍就过去了。这也正是母亲这一代女人的婚姻观，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可每每夜深人静，我扪心自问，我有什么值得满意的呢？这个家的大部分财产都是我挣的，丈夫挣的钱会给我吗？有孩子又怎么样，他不照样在外面沾花惹草吗？离婚又怎么样，离婚后的女人为什么就会苦呢？孩子，至于宝宝……
想到宝宝，心里不觉酸酸的。
第十章贝贝是个美丽的意外
……我安静地躺在白云里，天使穿过黎明的薄雾来到我身边，交给我一粒种子，种子穿过我的胸膛，把我变成彩色的泥土。薄雾散尽时，我的身旁开满了花，我听到了响彻云霄的歌声……引子
在姐姐的帮助下，我在合肥一所高校的餐厅里当了一名服务员，虽然工资不高，可总算有事做了。
女儿宝宝已彻底断了奶，喂她奶粉，稀饭什么的，母亲带着她在小区里到处玩。
这段时间，何剑回来的次数也增多了，可能是因为有车方便吧。
不过我再也没有回过那个公司了，甚至再也没有回过上海了。处于一种对自尊的保护吧，或许是不敢直面自己受伤害的颜面，虽然何剑再三要求我到他的办公室看一看，我总是淡淡的敷衍。有一次说急了，我气他说“再豪华，都是老板给的，离开公司，你什么都没有”
“真扫兴”对于我的这种不欣赏，好像挫了他做男人的自尊心。特别是，我去当服务员，他极为不满，“总经理的老婆去给别人端盘子送碗，别人会怎么看我”
“谢谢你的怜香惜玉，是价值观的问题，是我不配做你的老婆。另外，在合肥有谁认识你呀，你有什么值得难堪的呀，说到底，你不就是一个高级打工者吗，和我不一样吗？”
这样的谈话总是不欢而散。其实，我知道，作为妻子这时应该给他多多鼓励，可我一看他的那种虚荣中夹杂着虚伪的摆谱，就心不由衷说出来刺激他的话。作为他，找到像我这样要强的老婆也够难为他了。
不久，我发现又怀孕了。和上次一样，何剑非常高兴，强行辞掉了我做服务员的工作，叫我在家待产。还要请保姆，我坚决反对。工作惯了的人，停下来，感觉比坐牢还难受。
待产的日子枯燥而美丽，乳名已起好了，不管男孩女孩，都叫贝贝。
贝贝，你是国王，妈妈的身体是你的疆土，你端坐在宝座上，悠然地在妈妈的心里绽成花朵，每天随妈妈一道，穿梭在楼道之间，漫步在公园的花香中，听自然万物的声音，品世间美味的营养。
妈妈用身体亲吻着你，拥抱着你，把你密密层层包藏在心里，日日夜夜为你守候，你的生命与妈妈合二为一，妈妈的爱在你的胎动里，感知你对外面世界的渴望，你每一次踢腿，都是你设计的生命的音符，妈妈无限深情地抚摸着你，你就千方百计躲着我，像是你的巧计，回避我给你的爱抚？你端坐宝座从不和妈妈说话，任凭妈妈无数次地唤你，故意逗你，告诉你天上的白云已经回家，妈妈的贝贝要出来见妈妈了。
妈妈用撕裂长空的痛，换来你呱呱坠地的啼哭，你再次唤醒妈妈母性的复苏。你和姐姐一样是个女孩，他们又很失望，可这丝毫没有减弱妈妈对你的爱。你们是妈妈坠落尘世的两块宝，是妈妈留在尘世的最大财富，也是妈妈在人间走过的有力证明。
也曾无数次猜想你的模样，无数次为你和姐姐编织梦想，妈妈会像所有的母亲一样，躲在你的背后，为你设计未来。
…………
如果天空的颜色是蓝色的，为什么我的天空总是灰色的，灰的让我看不清方向，认不清道路，让我的人生总游戏于生与死的波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