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民主人性突围 反腐败加强监督

　　第一节
　　“想好了吗？”马立人问。
　　马小曼知道老兄问的是她与郭思变的感情，回答道：“想好了，我要他死心，我与他的关系只能是工作关系。”
　　“既然这样，你何必聘他到医院？”
　　“那是工作需要，也是愿打愿挨，他随时可以走。”
　　两人一时无话。河堤上闹元宵的龙灯渐行渐远，鞭炮声响到了远处。
　　“21世纪第一个十年即将过去，但是一些传统的民俗文化内容我们还没有恢复，如舞龙灯、游花灯，这对我们打造特色文化旅游基地来说是不相称的。”这是马立人在年前的董、监事会上说的话，得到大家的拥护，于是就着年关马上成立龙灯队、花灯队、影灯队，闹了一个通洲乐。
　　“易天霞来电话说，父亲的病难以好转。我想是否把他接到洲上来住？”马立人觉得需要换换话题了。
　　“我去了电话，父亲不想来，他说他喜欢学校的文化氛围。”
　　又是一阵沉默。想到父亲历经的坎坷，马立人叹了一口气。
　　“比之文革，文化活动是大大的恢复起来了，只不知道主张文化的知识分子什么时候还会倒霉？”
　　“你又来了，现在是建设和谐社会，再折腾怎么会和谐呢？”马小曼知道老兄是个善思冷静的人，性格上也没有父亲那么倔犟，但也是一个在特定情况下可能情绪化的人。
　　“我担心的是封建传统再起作用。从焚书坑儒开始，为什么每次政治运动都是从知识分子开刀，总是知识分子倒霉？因为知识分子有独立思想，有人性责任感，敢于讲真话……”
　　“什么时代了？民主政治已是世界潮流，不会倒退的。”
　　“我知道民主法治现在是国家的主流意识，也是主流民意，但是一看到那么多的腐败现象，就怀疑民主的真实性。要知道，如果在流于形式的民主条件下发展市场经济，就会出现权力市场化，权力垄断化，结果导致腐败。就像五十年前那样，连国家主席都可以一炮打得家破人亡。”
　　马小曼知道他言有所指，忙打断他的话说：“要历史辩证的看问题，那个时代是在敌人围追堵截和外族入侵的情况下靠战争硬打出来的，是在国际帝国主义建包围圈、经济封锁的不利环境下突围出来的，也是在毫无建设经验的情况下自力更生硬撑出来的，不可能没有失误。在那种情况下，敌情观念肯定会摆在第一位。”
　　“嗯，我理解。不过照这样说，解放后的阶级斗争本身就应该是一个伪命题，在人民取得政权以后，再挑动一部分人斗争另一部分人，就是为愚民政策铺路，还把社会道德搞坏了。知道吗，通过一次又一次的政治运动强化阶级斗争，就是一次又一次地逼着人们失落人性，甚至丧失人性。这不是社会主义！社会主义的目的应该是在物质上关注民生，在精神上关注人民的幸福感，使人性得到正常的发展，应该服从多数、尊重少数、包容个别，而在政权上则是关注民主、法制、独立……”
　　马小曼觉得老兄书生气太重，有点不耐烦的说：“我劝你少谈点主义。”
　　马立人早想和小曼说点家事和时势，但他也知道自己的弱点，尽管他经常努力在内心设置一个对立面来反问自己，但一到讲多了就有点来情绪，他不想引起言语冲突，便建议回家上网聊。马小曼也是很同情老兄的，她知道老兄能“谋其政，”却又不愿“在其位”，既然如此又何必那么执拗地“谋其政”呢？不是自讨烦恼甚至自讨苦吃吗？“位卑未敢忘忧国”有时只是一句话而已，何况有很多人因此而倒霉呢！就算不是一句话，你也做的很不错了，何必还那么认真，那么钻牛角尖呢？她答应了老兄的要求，上网聊。
　　回家的路上，看见大巴叶的儿子三三在地上捡未响的鞭炮，抬头向两人打了个招呼。马立人让马小曼先走，上前摸着三三的头，爱怜地说：“捡了多少？”三三说不多，都被别人捡走了，回话有点大舌头。马立人知道壹妫和大巴叶年纪不相上下，姐妹相称，两个都是高龄产子，可是生出来后代却是一俊一丑，采薇聪明伶俐，三三反应迟钝，长得也有点落后，常被别的小孩欺负。去年三驼子告诉他说话，三驼子说“叫爸爸”，他也跟着说“叫爸爸”，三番五次后三驼子没办法，只好对他叫声“爸爸”，这样他才叫了一声“爸爸”。有人说他从出生起就是制作笑话的，这倒也是事实。大巴叶生子是马小曼和徐芸接的生，她要求自然分娩，很费力。三驼子在一旁招扶，不到半个小时就没力气了。大巴叶抹下脸面要医生呼陶八来招扶，反正是公开的秘密。陶八道人其实也在门外守候，听见呼他连忙推门进去，一边扶着大巴叶的腰一边说：“耐点烦，霸点蛮，生崽这个事情本来是易进难出的呢！”就这一句话把大巴叶笑得“崽一飚”就出来了。
　　马立人掏出5元钱要三三去买鞭炮玩，三三懂情知礼地谢了一声，高兴的跑开了。
　　回到家里，打开电脑，马小曼上线了。
　　“小曼，你说我有点情绪化，其实我是有些坎过不去，想找你作对立面辩一辩，好吗？”马立人直截了当的聊上了。
　　“好，你说。”
　　“内参上说，造假现象已经无孔不入，做假账、造假货；卖假食品假药物已不算什么了，现在冒出来假干部、假文艺家、假企业家、假科学家、假GDP又司空见惯了，有人讽刺说，中国的上市公司已有中石油、中石化、中海油，还要加上一个中地沟油。我估计，不久会有人总结出一门造假的艺术来。你说，‘假’的终极原因是不是腐败？”
　　“我赞成。人假了，货才会假。官假了，民才会假。而官假了就是一种腐败现象。但是，并不是所有的官都假了，你要看主流。”
　　“我看这个‘假’已经成了传统了。有朋友告诉我，台湾老兵写抗日传记的至少有一万人，而大陆的‘国军’老兵一个都不敢写。为什么呢？因为那是要讲真话的！”
　　“刚才不是在讲腐败问题吗？你一下扯那么远干什么？”
　　“好，就讲腐败问题，为什么不严惩腐败分子呢？监督不力，整治不力，好人也会变差。林肯说，如果想测试一个人的品格，就给他权力。现在一些有权力的人为什么品格变坏了？我感觉这些年不仅仅是心慈手软，甚至还有点纵容，长此下去，恐怕会出大问题。是不是政治体制的问题？”
　　“我们讨论问题不是为了发泄，而是为了改进。有人说一党执政缺乏监督，容易导致腐败，因此腐败的唯一原因是体制问题，我不这样认为。民国初年不是有300来个政党吗，结果还不是政党恶斗、国家四分五裂？台湾不是一党执政，陈水扁的贪腐案规模有几个能比得上？美国有个‘高水平’的民主法制，腐败案不是照样出？腐败是世界性问题，联合国不是也有个反腐败公约吗？不过我也认为我国的反腐败是松过一段，是该严一点。”
　　“市里有个领导干部就公开说，现在政策这么宽，谁再不能发财不能找二奶，谁就太没有能力了，可见如今官风。你曾经问我为什么讨厌官场要远离官场，这是个重要原因。这几年审计署每年都公开了不少问题，处理过吗？我看没处理，不然不会年年老问题。去年中纪委在全国各省市区建立纪委联动机制防止官员外逃，措施虽然积极，但是为什么会发展到如此地步呢？听说外逃的资金以百亿美元计数！”
　　“所以要加强法治。1997年提出依法治国以来，法律逐步健全，2006年制定监督法以来，各项监督也在加强。但是这得有个过程。资本主义的法治不是经过了几百年才比较完善的吗？而且即使现在，他们还经常用双重标准面对法律，还有以国内法凌驾于国际法呢？他们搞霸权主义就不是民主法治。看到他们经常出现的虐囚和辱尸吗？真正的法制社会才会文明清平，人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不要太急躁了。”
　　“加强法制是不错，我们的问题是司法不能独立，有些案子法院判了政法委不批还不行，这样当事人权益甚至律师的权益都得不到保障，所以无规矩盛行。我认为司法能不能独立是法制国家的试金石，没有任何人任何组织能够超越法律。”
　　“党政不应该干预个案。现在是自媒体时代，宣传出去反而有损党政的领导。”
　　“去年人大代表提出要淘汰部分主流经济学家，因为这些人搞乱了中国的经济政策，你怎么看？”
　　“我不知道这个情况，滥竽充数的经济学家肯定是有的，淘汰也正
　　常。再说，经济学家也可能犯错误。”
　　“我认为这是人事腐败造成的。”
　　“你不要以偏概全。发展是硬道理，中国的发展举世瞩目，中外历史上有过这样的速度吗？这不是一个腐败的国家能做到的。股神巴菲特说的好，中国正在创造一个全新的发展模式。它与西方标榜的‘民主模式’不同，它用‘发展’二字说明了这个模式是成功的。当然，他也提到了要加强反腐败。我们不能因为存在腐败而否定发展，否定成功。”
　　“我也承认发展了。但是人民的实惠并不多。为什么金融危机一来，人们消费难以启动？因为人民手里没钱消费，政府的财政收入和居民的收入增长比例不正常，而居民的收入又严重不公，贫富悬殊，结果还是大部分人缺钱。你看这股市，反而还消灭了一批中产阶级。”马立人这几年炒股亏了几个钱，他知道洲上有上十个股民了，但是没有一个是赚的。他甚至怀疑这个股市也存在腐败。
　　“这也有一个过程，股市我不懂，但是农村税费改革十年，农民是得了实惠的。现在政府总结了经验教训，大力度关注民生了，降低房价、调整经济结构、关注小微企业、帮助农民工追薪、为农民工年关返乡提供方便，还有统筹城乡发展将三农问题作为全社会共同发展的问题来对待，这不是很好吗？”
　　马立人没想到马小曼会有如此的见事之明，心里真还有点服，他换了一个话题又说了：“现在社会太闹，青年人太‘爱’太‘娱’，打开电视，有时简直感觉不到思想的存在。是不是过分歌舞升平，粉饰太平？”
　　“我也有同感。有的青年几年上十年就一直在那里狂歌狂舞，追星发了痴，‘粉丝’成了一门职业。不过，有时我想，这是人性的需要，不能说没有存在的理由。”
　　“过多过滥。以前批判‘爱是永恒的主题’，现在反而变成了普遍的主题。”
　　“知道戏剧中的‘闹台’吗？在正戏之前需要热闹一下气氛，它与绘画中的‘印象’、诗歌中的‘朦胧’有点相似。中国目前需要转型，社会需要调整，人性需要突围，可能少不了这个闹台的过程。”
　　“人性突围是什么意思？”
　　“我临时想的。中国人性中安静的多，含蓄的多，封闭的多，融入世界在保持特色的同时也是需要调整的。电视上不是经常有一句‘把爱大声唱出来’的台词吗？另外，有一个《星光大道》的节目，让最基层的民众上台竞争，我认为对于民族性格的调整很有好处。还有，你注意了《感动中国》的年度评选吗？这正是对崇德尚义、人性向善的一种精神洗礼。”
　　他们兄妹的辩论式聊天一直持续到深夜。
　　
　　第二节
　　
　　这些年以来，上网聊天成了一种时尚。
　　在马立人兄妹聊天的同时，马小曼的女儿马小芳与壹袁的儿子壹达也聊上了：
　　“去哪里了？”小芳问。
　　“妈妈要偶读姑爷的诗。”壹达回答。
　　“虾米？”
　　“姑爷的词《红菊》。”
　　“腐败了木有？”
　　“木有，不饿。”
　　“《红菊》？你稀饭吗？”
　　“稀饭。”
　　“报来看看。偶也稀饭舅舅的诗词。”
　　于是壹达将马立人以前写的《沁园春·红菊》发给了马小芳：
　　“玉立婷婷，低垂红粉，百态千姿。胜芙蓉露绽，杜鹃血染，海棠初醒，莲出幽池。数瓣金丹，羞容半掩，绿叶轻扶倚傲枝，红深处，正微张洁蕊，欲吐言辞。
　　“春红已过多时，似这等浓妆耐客思。赞花魂曼舞，生机勃勃；芳丛乱点，如醉如痴。抖落霜寒，壮斯秋色，浩气雄心神鬼知。风吹动，叹群葩若火，能不吟诗？“
　　“弓虽！真养眼！”小芳评价道。
　　“比老师教的诗还强。”
　　“到网上发一下，说不定真嗨。”
　　“有人想帮他在网上发，姑爷不愿意。听妈妈说可能是伤不起。”
　　“是啊，政策有时候给力有时候又不给力。”
　　“今年我们市里宝马和奔驰多了起来，真养眼！你们洲上能见到吗？”
　　“木有，哦，见过一次。主要还是本田、大众、雪佛兰，还有吉利、长安。我并不会分辨，是子思告诉我的。”
　　“子思？”
　　“劲老板的崽。”小孩子里面将壹劲称劲老板。
　　“哦，子思的QQ知道吗？”
　　“知道，我告诉你。”
　　“他玩什么游戏？”
　　“以前玩过魔兽世界、梦幻西游，今年听说在玩愤怒的小鸟。”
　　“你呢？”
　　“我妈两年前就不准我玩了，要我认真读书，准备考大学……”
　　“不要急于读大学，毕业后工作和房子都是大问题。开个玩笑。”
　　“城里房子真贵啊。”
　　“是啊，假如房价大跌，你会点哪首歌？”
　　“我点张震岳的放屁，还有林俊杰的一千年以后，还有还有，嗯，周华健的别傻了。”
　　“还有，周杰伦的黑色幽默，韩红的美丽的神话，还有，张学友的我等到花儿也谢了。”
　　“还有一首，李正的猪都笑了。”
　　他们同样聊到了深夜。
　　
　　第三节
　　
　　网络其实是社会的缩影。人们在网络上谈的话题和内容，虽然有些不能在出版物中见到，却在现实生活中真真实实的存在。
　　元宵节过后，壹洲公园管理层决定召开一个诸葛亮会。议题以探讨公园的发展思路为主，有其他议题可以提出，只要大家愿意议就行。参会人员除董事会、监事会、老人会执委会成员必到外，其余愿来的都欢迎。这一宣布居然来了四五十人，把个小会议室挤得满满的。
　　会议开了1天，重点议了三个议题。
　　首先的议题当然还是发展思路，相对统一的意见是把陶神、恐龙、古战场三大品牌全面包装，有针对性地推向国际国内市场，同时开发有壹洲特色的旅游纪念品市场。徐芸提出要开展经常性的全员学习和全员文体活动，提高人的素质优化人文环境，壹妫、大巴叶、郭思变、马小芳等人附和，要求举行一场以经济社会为主要内容的国内外形势讲座。陶八道人提出撤销观光农业中的高科技试验场，引进演艺团体，把洲上搞得热热闹闹的，马小芳等一批青少年马上拥护，还说要成立一个粉丝团，为洲上的各种文体表演和比赛造势。马小曼却不赞成，说洲上不能没有农业，也不能没有高科技，高科技能促进人们的思想解放、改变人们的生活习惯，还举了互联网的例子。郭思变马上附和说不要小看高科技，他举起手里的一个黑本本，打开后说：“你们看，这叫Ipad，就是平板电脑，可以浏览互联网、收发电子邮件、看电子书、播放音频和视频，还可以玩电子游戏，这就是高科技！”
　　陶八道人正要分辩自己并不是反对高科技，但人们都把注意力放到郭思变那平板电脑的节目上去了。
　　大巴叶提出公园还可以与入园企业联营做一些开发，有人问联营搞什么开发，大巴叶说：“我只晓得搞开发，搞什么开发我搞不清。”
　　船叔于是笑了起来，说道：“这个开发属近亲繁殖。”他将脸转向陶八，“近亲繁殖下不了手吧？”这一说，上年纪的都笑了起来，青少年都不知大人笑什么，问问，都不说。原来，实行新婚姻法的时候，壹妫作为普法辅导员在辅导的时候问陶八“为什么近亲不能结婚”。这个课堂上的人都已明白，但陶八一直在打瞌睡，没听进去，他站起来回答时，想了一下说：“近亲为什么不能结婚？大概是人太熟，不好下手吧。”当时哄堂大笑。过去这么些年了人们还记得。不过刚才大巴叶提出的联营的想法，大家笑过以后还是认同，只是不同意在洲内经营，要走出去与旅游公司联营。
　　张五皮也提出一个设想，利用陶神已有的名气，把壹洲打造成中国陶都，专门做陶文化的文章，他还专门举了自己多年在外打工的所见所闻，认为要做就做专业，还可以搞一个陶神影视城。这个意见连马立人也默默点了几下头，可是壹劲说中国陶都在江苏宜兴丁蜀镇，不能去偷别人的名，影响形象，就像林彪偷……话还没说完，从不发言的“劲娘”壹二婶冲口而出：“三只鸡！”这是老祖宗的名言，二婶一直记着，而且对林彪偷了毛主席的鸡她是很恼火的，她以为儿子忘了林彪偷的是几只鸡，所以连忙补充。会场上少不了热闹一阵。
　　其次的议题是增加退休人员的工资。这个问题本来大家都没想到，一则公司成立几年工夫，谁也没去想刚起步就要考虑退休；二则农民作了几千年田还没听说过有退休的。这个议题的缘起是市政府从这些年开始，对全市60岁以上因开发拆迁而无田土的农民每月每人发退休工资600元，这个消息传来，大家激动了好一阵子，都说政府关注民生是真心实意的。会议上提出增加工资的并不是一般群众，而是董事长壹劲，他说公司的土地租赁费和服务费按新的合同提高了百分之十，增收是铁定的了。现在欧美债务危机愈演愈烈，出口大受影响，内需要强力扩大，很多企业在寻找内需商机，看到壹洲的几大品牌很响，还在挤着要入园。对这个议题发言的最多，有的说600元够了，不要有了六百想一千，有了皇帝想神仙；有的说发展了再加，细水长流；有的说迟加不如早加，早加不如就加；有的说要花点钱练内功，增加软件投入。最后马立人说：“董事长提出来只是征求大家的意见，大家已经畅所欲言，董事会充分讨论后会作出一个最终决定。”大家都表示赞成。
　　第三个议题是如何发扬民主，防止腐败。这个议题是马立人提出来的。对这个议题，刚开始发言的很少，一来不知道怎样发言，二来不习惯于监督领导，三则有的人还怕事，不敢得罪人。后来发言的多了几个，也就是医院和学校的为主，外加船叔，从村民过来的只有易三古板、陶八道人、大巴叶、壹二婶。壹二婶的发言是在马立人讲到要提高透明度，尤其是有些利益不能偷偷地输送，当“偷偷的”三个字出现的时候，不知触动了二婶的哪根神经，她马上接腔：“三只鸡！”一下又博了个满堂笑。
　　最后，马立人根据大家的意见当堂拟了个民主监管草案：
　　一、设立公司代表大会，取代原村民代表大会，原则上每户一人，表决年度重大事项；
　　二、 董事会为决策机构，由公司代表大会选举产生，决策事项
　　需董事会三分之二以上票数通过才能生效；
　　三、 监事会为监督机构，由公司代表大会选举产生，负责监督
　　董事会的工作；
　　四、 老人会为群众监督机构，60岁以上老人都参加，其执委会
　　由公司代表大会选举产生。负责收集群众意见，监督贪腐和不公行为，向群众宣传政策和董事会决策，向董事会反映意见。遇到重大问题经老人会执委会全票通过可直接介入或干预董事会的行为。
　　五、 党支部为党的组织机构，党支部成员除被选为董事的以外，
　　其余为监事会成员，60岁以上被选为党支部成员的不入监事会而进入老人会执委会。
　　六、 由党支部、监事会、老人会共同编印一份《监督时讯》，刊登党支部、董事会成员一年的收支状况，宣传公司的决策、步骤、行为和监督实情，以及入园企业有关情况。
　　七、 设置公司事务公开栏和财务公开栏。
　　八、 建立公司资财分配会议制度，一年开两次，董事会、监事
　　会、老人会执委全体参加。董事会、监事会、老人会执委意见完全相左无法统一时，在党支部主持下，“三会”合议表决，胜方须得票70%以上，并经公证机构公证后实施。
　　九、 监管草案在党支部主持下由董事会、监事会、老人会联席
　　会议议决，90%以上通过后公布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