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孝宗密卷之合欢襟（五）

　　萧青柔道：“不瞒万兄说，我也有想看看的心思，这酒店老丈如此甚怪，不远千里在这里，想必定是有什么要事。”
　　万笑堂笑了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二人躺在条凳上睡了一会，萧青柔眯眼便睡，万笑堂却怎么也睡不着，以前整日里高枕软塌，没有想到今天第一天入江湖，居然要在条凳上过夜，他不由地自己笑了笑，然后又眯上眼睛。
　　果然到了三更十分，萧青柔听到楼下有动静。透过门缝，萧青柔看到老丈从旁边的酒缸里舀了一壶酒，然后又从柜台后面拿出了一把长剑。
　　萧青柔推了一把万笑堂，万笑堂朦胧中醒来，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在条凳上睡着了。
　　万笑堂道：“萧兄，那老丈好像要出去。”
　　萧青柔透过窗户看了看大街，老丈出了门，然后一路向西。
　　萧青柔道：“不错，你不是想看看吗？那我们跟着他。”
　　万笑堂点了点头。二人迅速下楼。
　　二人尾随着老丈出了门，然后顺着大街，来到一个路口，老丈左手携着一壶酒，右手拿了一把长剑。
　　万笑堂道：“萧兄，你说的果然没有错。”
　　萧青柔点了点头。二人一路跟着老丈，漆黑的夜晚，风有些凉意。万笑堂感觉到一丝丝的寒意。
　　或许这就是江湖的味道。
　　江湖对有些人来说是好奇的，可是江湖对也有的人来说是那么亲同深受。
　　老丈一连走过几条街，然后过了路口不远处，老丈便站在那里不走了。他停住脚步，将手中的酒壶对着自己的嘴，大喝了几口，然后倚着剑，就像在躺椅上一样，半迷着眼睛。
　　万笑堂道：“萧兄，他怎么不走了，是不是发现我们了？”
　　萧青柔道：“不会的。”
　　万笑堂道：“那他在那里做什么呢？”
　　萧青柔道：“可能是在等什么人吧。先不要说话，我们靠近一点再看看。”
　　万笑堂和萧青柔又向路口走了走，然后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蹲下。
　　万笑堂道：“萧兄，这天还真冷啊。”
　　萧青柔道：“这南方阴冷，到了晚上是有些潮气的。”
　　万笑堂笑了笑道：“没想到出来第一天就要睡条凳，还要在大街上。”
　　萧青柔笑了笑道：“这江湖凄寒，自然比不上万兄那春衣楼。”
　　万笑堂笑了笑道：“我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二人看到老丈一直依在那里，一动不动。
　　万笑堂道：“萧兄，你说这么晚了，他会在这里等什么人啊？”
　　萧青柔道：“我不知道，不过等的应该不是自己人。”
　　万笑堂道：“你怎么知道？”
　　萧青柔道：“如果是自己人，就不会如此半夜出来了，况且你看他手中握剑，好像有一副杀气。”
　　万笑堂点了点头道：“对了，万兄，你说他在那风口处，这样的夜晚不冷吗？“
　　萧青柔道：“冷，当然是冷了，不过你看他左手的酒壶。就是为了防寒用的。”
　　万笑堂道：“早知道这样，我就在那里多喝一点了。”
　　萧青柔道：“万兄可不要小看刚刚的凤阳酒，这酒后劲可大着呢!我们两个也就是因为常年喝酒，所以才没有感觉到，要是一般人早就不省人事了。”
　　万笑堂道：“萧兄刚刚不说还好，我刚刚可喝了五六碗呢,这一阵还真有一点头晕呢。”
　　萧青柔道：“我也感觉这酒的后劲有些大。”
　　二人话还为说完，忽然看到从路口的南方来了四个人。这四个人打扮甚是奇怪，一个书生，三个武官，手中都拿着一把钢刀，虽然天色一片漆黑，可是透过冷风，还是让人感觉到一阵阴寒。
　　万笑堂道：“萧兄，果然有人过来了。”
　　萧青柔点了点头。
　　万笑堂道：“萧兄，你说他们是什么人？”
　　萧青柔道：“我也看不清楚，我们先看看再说。”
　　万笑堂点了点头。
　　四人走到了路口，正好迎到了酒柜的老丈。酒柜的老丈还是那个姿势，似乎根本没有正眼看那四个人的意思。
　　书生打扮的人道：“酒太公，这深更半夜的，你把我四兄弟喊过来，不会就是为了让我们四个兄弟看你睡觉的吧？”
　　万笑堂听到书生模样的人喊酒柜老丈叫就酒太公便对萧青柔道：“萧兄，原来那个酒店掌柜叫酒太公。”
　　萧青柔道：“和我们猜测的不错，他果然是酒剑老人太白文星的徒弟酒太公。”
　　万笑堂道：“不错，我也早听说酒剑老人的四个徒弟了，性情古怪。”
　　萧青柔点了点头道：“不错，酒家老人四个徒弟，大徒弟酒太公，二徒弟酒鬼剑，三徒弟酒狐，四徒弟酒徒，江湖上是有他们的传言。”
　　万笑堂道：“萧兄，那我们现在怎么做？”
　　萧青柔道：“我们先看看吧。”
　　酒太公听到书生说完后，根本没有搭理。
　　书生又道了一句道：“酒太公，这么晚了你把我们兄弟喊过来，难道就是想让我兄弟来着镇上喝喝风的吗？”
　　酒太公道：“太白乙，你难道还不知道我喊你们过来的意思吗？”
　　萧青柔看了看书生一眼后有些不解道：“居然是他？”
　　万笑堂道：“萧兄说的是谁？”
　　萧青柔道：“太白乙。”
　　万笑堂道：“太白乙是谁？”
　　萧青柔道：“我多年前认识的一个朋友，不过已经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可能也不一定是重名，我们看看再说。”
　　万笑堂道：“萧兄和太白乙原来是旧识啊？”
　　萧青柔道：“不错，当年我在京城，不巧遇到采花贼封校年，我看到封校年就知道他又不知道要去做什么坏事，所以就跟着他，果然到了京城一家大户人，他打开了那户人家的东香阁就想非礼人家的小姐，我本想出手擒住，哪知这个时候，太白乙便出现了，当时他穿着一身官服，没有想到短短几年，已经换成了这身打扮。”
　　万笑堂道：“那后来呢？”
　　萧青柔道：“后来封校年被抓捕归案，我才知道，太白乙原来是京城内卫，那个局是他早早就为封校年布置的。”
　　万笑堂笑了笑道：“估计这个封校年做鬼也没有想到，这女人其实有的时候和毒药是一样的。”
　　萧青柔笑了笑。
　　万笑堂道：“既然这样，那萧兄，那看来我们应该是太白乙一派的了，我也早就想教训教训这个酒太公了，居然让我们睡板凳。”
　　萧青柔道：“先别轻举妄动，看看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万笑堂点了点头。
　　这面太白乙听到酒太公的话后，脸上微微露出微笑道：“酒太公，你这话我就有些不太明白了。这么漆黑的夜晚，酒太公总不会是喊我们兄弟几个人来赏月的吧？”
　　那三个武官模样打扮的人听到太白乙如此一说，不由地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酒太公道：“笑，继续笑，你们就尽情地笑吧，不过一会可就没有机会再笑了。”
　　太白乙笑了笑道：“酒太公，我仰仗您是酒剑老人的大徒弟我才和你客气，你可别忘记了，你不是酒剑老人。”
　　酒太公笑了笑道：“你也知道我是酒家老人的徒弟，那我今天就要让你领教一下我太公酒剑的厉害。”
　　太白乙也笑了笑道：“我说酒太公，你果真要动武吗？我可把话说到前头，我兄弟四人可真不是怕你，只是我这个人有个缺点，从来不和莽撞的人动手。”
　　酒太公笑了笑道：“真是大言不惭啊。”
　　酒太公说完，将手中酒壶向太白乙一推，酒壶顺着酒太公的掌力便向太白乙逼了过来，太白乙向旁边一躲，这酒壶便就砸在了旁边的墙上。这壶酒本来是满满的一壶，被酒太公这么一喝就剩下半壶了，这半壶酒就这么哗啦一下全洒在了地上。
　　万笑堂道：“真是太可惜了，这酒太公，这么好的酒，自己不喝也不要扔啊。”
　　太白乙当然知道酒太公的厉害，所以他没有去接这酒壶。
　　酒太公道：“太白乙，一年不见了，没有想到你的胆子却小了很多嘛，居然都不敢接我的酒壶。”
　　太白乙笑了笑道：“酒太公，倒不是在下不敢接，我早就说过了，我不和莽撞的人动手，你如果想动手也要给我兄弟一个说法？”
　　酒太公笑了笑道：“给又如何，不给有如何呢？”
　　太白乙道：“给也不如何，不给也没有什么。不过酒剑老人家名震江湖，他的徒弟却在这里和别人无故动手，这也太不合江湖规矩了吧，他日，这件事情传到江湖上去，恐怕又损他老人家的威名。”
　　酒太公笑了笑道：“太白乙，你的意思是想拿我师傅来压我是吗？”
　　太白乙道：“那可不敢，酒剑老人，年过百岁，乃江湖上的侠士，我哪里敢拿他老人家来压你呢？”
　　太白乙这样一说，酒太公果然停下手来，哈哈大笑了两声。
　　酒太公道：“好你个太白乙，今天就看在我师傅的面子上，我就给你个说法。”
　　太白乙道：“好，在下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