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蓝——海深埋（二十二）

不论是好的还是坏的情绪，其实只是在每一个的心里找个落脚点罢了。但很多人不懂得如何让它自然的进来或者出去。

幼意很快地进入了操盘的角色中。天资的聪颖。
每一轮的曲线，都让他的心产生着巨大的翻涌。他觉得这才是自己最需要的挑战了激情寄托。

就像一则古老的故事描述的一样。
一个路人看到一辆卡车陷在路边的泥泞里，轮胎打转着开不出来，就问卡车司机说：“你卡住了吗？，卡车司机回答：“如果我想去什么地方的话，那的确是卡住了！”

之前所有的热情空转就像有了个支点，特别是选对了籼米期货品种。看着那曲线的勃发。莫名的兴奋，当然这里面还有一层他与客户的默契利益分享合约，瞒着公司的行为。
幼意已把所有与期货无关的事情抛到了思维泥泞的尽头处。

到了下班时间，期货指数由开始的2640元/吨到2780元/吨。
幼意心算着自己的收益部分。

同事走过来，他比较有接触的三个人，都是外地来这企业的打工者，其中一个问道：“不错啊！你小子一操刀就见血咯！请客！”

“我得先去找下女友，好久没去见面了。”幼意下意识的反应。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来。

“怕她跑啦？！象你这么帅，如果加上有钱的话。她跑不了的。”另一个嬉笑。

“跑了我还清闲呢！”他心里知道，自从交往到现在，立晶就没有一丝让他觉得不清闲的行为：“还打牌吗？你们？”

“缺你怎么打哦？！你赶紧去找她办完事，我们等你报仇哦！”其中一个用下半身做着不雅的举动说明着。一群哄笑。
他们几个常聚在一起小赌。有输有赢的，娱乐着喝酒。

“好的！我尽快跟你们会合。”幼意把手机关机后，放在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






唐局长自上次老伴说的儿子的事情之后，一个会接着一个开，一会市里的，一会又省里的，走马灯忙碌。
心里盘算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果真是儿子的种，兴许也不是什么坏事。
老伴估计也常塞钱给那疙瘩，不然的话早就继续折腾他每一天回家的疲惫了。

他回家洗了个澡，换了身舒服点的旧衣裤，叮嘱老伴不要做自己的饭菜。有应酬。
几个开发商连着请吃饭，推脱了几次，觉得也不太好。
车很快地来接他了。
鲍鱼，鱼翅羹一一尽享，一群人的谦卑有礼，几杯洋酒下肚，唐局长此时觉得特别的放松和自在，虽然带着点晕忽。
他知道自己的好酒量。
吃完后，他半推半就地被一群喝得劲头处他们，带到边上的夜总会，豪华的包厢。延续兄弟般的感情。

当一群年轻的小姐一直排开被点着作陪时。唐局长示意他再坐一会儿就走，不要这道“菜”的意思坚定且原则。

袒胸露背的女孩们一一坐在男人之间，有的则是直接坐上客人的大腿。分别开始着最原始最有效的男女搭配游戏。

职业打扮的妈咪很有寸头，一直有距离地在唐局长边上，忙着帮忙添酒和点歌，时而接听客人的定桌电话。
始终不忘照顾着这位坐在主人位置的重要客人。

小姐们的歌喉的确差强人意。唐局长点了几首老歌，哼哼起来。赢来一片喝彩，小姐们迎合着男人们的行为扭着屁股和腰身，围在唐局长周围，象明星般的礼遇。

忽然，他发现有个头露在门隙间。
象是那让他头疼的儿子，那脸很快就消失了。
他从掌声和妖娆中蹿了出来追了出去，两边的走廊没有他的人影。
于是他叫来值班经理，问起这个名字的他住在哪？经理说有这个人，但不是固定的员工，至于是住在哪的回答显得很犹豫，但其中一个客人跟经理耳语一番后。经理出门回包厢递给唐局长一张纸条。地址和电话。

紧接着又是几轮敬酒之后，唐局长推着喝多先告辞。
大家一起下楼拥送，司机很平稳地送到家门口。
他拒绝了客人司机礼貌的搀扶。





立晶忙完公事回到住处，路上顺便打包的快餐虽是不好吃。
因为边看着书便不觉得饭菜的味道，仔细一看，才发现居然把它们都消灭了。
那个简约的微带蓝色的花瓶静静地立在饭桌中间。
许久没有插花了。自从幼意那次采摘的雏菊之后。

洗过澡之后，她觉得一天到晚空调里呆着的不舒服感顿失。
幼意有两三件穿旧的棉质T恤她就一直拿来当睡衣穿，在宽大的衣服里会觉得特别的惬意。
翻开记载的文字，新的一页，她落笔写下了一首诗给自己：


选择
蜷在羁押的空间
四周一律的蓝色包围
不留一丝的空气
空余身躯的
迷存

选择
言辞尽失的双唇
湿忆梦倩的蓝色婆娑
放手生命的红泪
单蹴孑然的
花台

呼吸
深深地
再
呼吸

颠覆情爱的束围
反写
LOVE

这样
就
这样
也许你才真的能
懂

刚矛盾着写完看书之后，散步还是看电视，妈妈来电话了。

“妈！”立晶一听到“喂”的声音。
鼻子忽然一阵酸楚，从未有过的不坚强，由内心一触而涌的游子心情，眼睛里盈满了泪花。

“小晶猫，你还好吗？”妈妈开朗的个性依然。没有察觉到她的泣意。

“都好都好！”立晶用胳膊上的袖子擦了擦快要溢出来的眼泪。
恢复正常的状态，象之前独自在外求学的日子一样。

“你这拗妞妞，长大就蝴蝶一样飞不见了，随你爹。也不会来个电话。”

“我有MAIL给爸爸啊。”

“他又出国去了，一去就几个月半年的。你赶快结婚给我带回来个孩子，不然苦死我了！幼意呢？”虽然上次见面之后，爸爸看得出不很满意，但见女儿喜欢，也就没多说什么。

“他工作忙呢！好几天不见人影了。”

“你们还好吗？你也知道爸爸妈妈只要是你喜欢的就不会反对。但你还是得有对未来判断的思想准备。”

“我知道的！如果没有缘分，我不会强求。妈妈放心！”立晶觉得说这句话时心里忽地就异样了下。

“现在的年轻人一直说这爱那爱的，其实到头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妈妈的话好有哲理，象爸爸的语气。
一个外交部的外勤官员。

“我很想你！妈妈。”

“找个时间回来吧！如果能长假，就陪妈妈出去走走，我都闷坏了！早知道就多要个娃娃了。”

“那你就来看我吧？！”

“不去！不去！打扰两人世界！”妈妈爽朗开明的笑声。
军人家出生的妈妈。大家闺秀。

“我尽量请假啊！新工作我很适应，老板们都对我不错！”

“我们家的妞妞猫谁会不喜欢啊？！那是他们瞎了眼。早点休息！注意身体哦！一会你爸爸准点电话来。”爸爸总是哄女儿般哄着自己的老婆。不管是出不出差，一定是每天一个电话。

“那问爸爸好！你也要注意身体哦！Bonnenuit妈妈。”

“Bonnenuit。乖妞妞！”妈妈学着她的法语道晚安，声音可爱极了。

幼意象做错事的孩子，见她背对着自己接妈妈的电话。
就带着公文包直接到卫生间冲凉去了。出来的时候用浴巾裹住下身，身上还带着水珠。

“吃过没？”立晶找出他的毛巾。
几天前见他没回来洗过晾干后收了起来。

“吃了！最近忙得很！”他用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湿漉。
先开口解释，免得她可能突发的质问。

“妈妈刚刚来电还问起你呢！”立晶帮他把毛巾拿到卫生间洗过挂好。

“他们可是一直都不喜欢我哦？！”幼意躺在床上，打开电视。

“我喜欢他们自然就喜欢！”立晶把他换洗的衣裤收拢，准备去洗。
被幼意一把抱住腰。压倒在床上。
这动作在交往的那么多年里，从未发生过，他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地温柔着。

“你喜欢我什么啊？！”他的舌尖开始搜寻宽大T恤里的双峰。
立晶不自禁地闭上眼。
他几乎是扯断了她蕾丝的内裤，这使她觉得不安，这不是她的幼意。但随即的湿润一直到了幽幽处。
幼意忽然发现她的森林是如此地完美，象挂着瀑布的风景图，她亦迷失其中，任由湿滑一次次地脚踝游历到脚趾。
雨后的瀑布撞击起的飞花，雾漫漫地笼罩着。

他压到她身上，随即一起滚落到地板。他的脑袋几乎摔到边上的床头柜桌角。
脖子被他压着几乎窒息。她睁开眼，陌生地看着帅气的脸，是他！虽然带着急促的呼吸声。
他的唇几乎读遍了她的酮体，在T恤被扯下的时候。
她背部的柔密细毛，顿时激发起那斗士般的最后一击。

他停住了，忽然：“套子呢？”

“好像用光了，你没买？”他们一直都为此谨慎着。
只有她算日子的前后才不用。因为他不喜欢。
他迫不及待的爬了起来，甚至来不及听她说这是安全的日子。立晶很不解突如的行为。
其实幼意是担心自己之前有过的那段不干净，而可能影响到她的身体。

“痛！”她挣扎着不自禁的喊了出来。
并没有推开他。因为他做着从未和她有的自后探索动作。
幼意没有勉强地再次尝试。因为他已经不能自己，温湿胡乱地沾满着冰箱食品用的保鲜膜。立晶并不知道。

当他连忙转身去冲洗时。立晶依稀看到他腰间有一道不很明显的抓痕。

“我一会公司还有个聚会，说是最近行情好，大家一起探讨一下。”他冲洗完，低着头擦着，小声地说。

“那少喝点酒，尽量早些回来！”立晶躺在蓝色的被单里，用浴巾裹住自己的身体，感觉却还在那瀑布里，飘摇着双翼。

“不要等我！太迟的话我就回宿舍了。”他换好衣服。
低下身吻了吻她的前额。之前熟悉的温柔再现。

立晶把换下的衣服洗完挂好。
阳台上，风带着凉意。抬眼望去，星星躲了起来，只有层层叠叠被月光映照的水墨画。

风中
夹杂着一种
久违的邂逅
轻解心的蹙结
飘摇
过境


幕里
点缀着万般
永恒的星棋
独挂月的靓影
俯触
烟花


燃点期望
掏空思念的
过往
骤然手心的一个音符
谱曲
无声
随季的痕迹
迎你

深夜的温柔
将天
化境......

本子里多了篇俊秀的字迹。





道上的小哥几在宿舍里打着牌。三男二女。

“你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其中一个小哥手上抓紧着牌，头也不回。

“刚刚好像看到我家老头子了。妈的！幸好我跑得快。”唐逸开了罐冰啤酒。凑了过来：“谁赢了？”

“你有那么个当官的老爸，还跑出来混，小心他打断你的腿哦。呵呵。今天卖多少了？”
几个小哥都是外地人，从事着不同的行业，学理发的，学修车的。岁数相当的缘故，平时总喜欢往他宿舍蹭。
加上上次有别的卖家想抢场子，他们团结着帮唐逸将对方很K一顿，彻底赶出之后，更增添了之间的兄弟情意。
江湖中讲的是义气，除了老婆不能共享之外。

“白板。还没开张呢，就看到他了。来！我也一起打。”
他们之间一直保持着打牌输赢的话，不能装进自家口袋，一律只喝酒吃东西。
这条规矩是他们其中一个没有固定女友，与其他三个比起来年龄也最大的祥哥定的规矩。说是不能影响兄弟感情。

“你们都买去算了！让你们一次摇个过瘾。”唐逸从不吃那东西。他清楚自己的目的。

“你们两买咯？！带着老婆多HIGH啊！”

“祥哥请客？我们哪有那么高水平的消费能力哦。”

“放你娘的屁！我哪有钱买那玩意儿。等我发财了请你们！一天三餐喂死你们！”
二个装扮时髦，眉毛画得象两只毛虫挂着的女孩咯咯咯地笑。

“小敏呢？”唐逸忽然发现她不在屋里。这是一个一房一厅的旧房子。

“你老婆说去看她原来的同事了，你没遇到她？说不上班更无聊。”祥哥出着牌。
唐逸一直告诫她小心肚子里的孩子，虽然看不出什么迹象，而且也不知道以后怎么计划，只能用心赚钱。祥哥出着牌，继续说：“你也真妈妈的强，才几天就把人家搞大了！不如直接带回家，让你家人照顾得了，省的你守着个娘似的。”

“一言难尽啊？！”唐逸孩子脸上学着一种沧桑。小敏说最喜欢他这表情了。

见有人敲门，离门最近的毛虫女孩过去开门。小敏估计又忘记带钥匙了。

“唐逸！”

“姐！”唐逸赶快叫他们把牌什么的收起来：“你怎么来了？”

“老爸叫我来的，快跟我回去！”除了祥哥之外，其他人见状不好，带着老婆告辞着走了。

“我现在不回去！小敏还没回来呢。”理由很怪异。

“来来！坐下说。”祥哥象主人一样招呼着姐姐，并到乱糟糟的厨房里倒腾了很久，倒了杯茶出来：“杯子烫过了。”

“你今天非得跟我回家！你说的小敏又是谁？”
唐逸一听完了，姐姐还不知道有个小敏存在，自己先给供了出来。赶紧给祥哥使了个眼色。

“恩恩。小敏是我表妹，她说是拿个东西过来给我们。你还是先回去嘛！东西可以明天再拿不迟。”祥哥不像之前那么老道的骗人口吻。带着谨慎。

“走！快点！那么晚了，我明天还上班呢！”姐姐拉着他的手。显然力气不足。

“不然这样！我保证明天送他回家，现在也晚了，大人们也休息了，你说可以吗？”祥哥道。
见拗不过弟弟硬坐在那里的纹丝不动，她跟祥哥点了点头。
这才发现这位说话很哥哥样的祥哥虽然五官不算精致，但很有型，还有着隐约的酒窝。若隐若现。

“那我跟爸爸说明天你一定回家！”姐姐转身准备离去。

“阿唐，快送送你姐姐，那么晚了在路上不安全。”祥哥细心地叫着唐逸。唐逸没有起身的意思。

祥哥跟在姐姐背后，没有搭讪，没有交谈，直到姐姐到了家门口。
姐姐回身说了句“谢谢”。带着些许羞意。






智寒写着一些文案，她去姐姐家。
自从搬到宿舍之后，她姐姐异常的热情，总是拉着下班的她一起吃饭逛街。

小刘回家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里。
智寒的思路一下被急促的敲门声打断，小刘的房门。
一个比智寒整整矮一个头，长得朴实样的男人几乎是哀求着要小刘开门。
之前象是大吵过一架，听着那朴实的诉说，来自同一个家乡多年的感情，她没任何理由说分就分等等。
智寒怎么也没想到小刘这样的女孩心狠起来比谁都绝，任他怎么哀求都没有用。

忽然想起那双男士鞋，一定不是这个朴实的脚码。

无奈下的他一直跟智寒说着抱歉的话，持续着泪眼汪汪。

送出门时。智寒对他说：“每一个人都有重生的能力。没有必然的受害者，也没有必然的伤害。”
孑然的背影，昏黄的街灯。





身体已然恢复的余静，在住处泡着香泡泡浴，伴着洋酒和音乐。其实自己更喜欢在酒店泡浴。

思想的暂时停滞并不代表身体的跟着休眠。
她一度想知道自己象谁，因为自小到大的印象都是外婆，一手拉扯她长大，直到几年前的噩耗，她觉得自己有一部分灵魂跟着最爱走了。父母分别另组的两个家跟自己毫无关系，她觉得就是一个无牵无挂的存在，天地之大任她翱翔。

拨了三次电话他才接，说是应酬。嘈杂的背景声。
酒吧？夜总会？还是？选择题总是最好做的题目，因为只有一个答案。

市区里最大的夜总会门口车很多，几乎是白天能看到的好车汇集的地方。她正准备停车，远远的看到郄行长一帮男男女女。
决定不去了。绕了一圈之后，来到那个激情几近模糊夜的酒吧。

没有深海火山的调酒。他亦不在了。听其他的吧男说是提前转正后嫌工资太低不做了。
想要拨打BB号码的手指在电话中停住了。她想起项目即将开始，这城市毕竟太小。

酒精的作用让深夜独自回家的她，拨打着迷糊的电话号码，他一直是关机的状态声，心里面有一个角落的清醒神经突如地愤恨起来，怎么就无法管住自己的身体。

沙发上沉沉的睡着。
起早的时候翻看手机无意识的拨打号码。居然有智寒所在的公司号码。
幸好！她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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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条不紊的战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