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情侣同回山寨，胡妈质问越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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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光明媚，百花齐放，莺歌燕舞的时节，离别家乡不到一年的诸葛世杰，这次风光地带着自己的心仪——上官云玲回到九曲珊瑚山寨。
　　一路上，他的心情特别激动，整个身心飘逸和飞扬。一年前离家出走的一幕，如今历历在目：
　　蔚蓝的天空漂浮着朵朵白云，悠闲的云朵浮过青山绿水，浮过一片葱郁的竹林，便驻足鸟瞰。竹林口有几个山村人，朴实而健康。其中有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他跟着两个年纪大的后面，聆听着他们的教诲，之后耐心地对身边的两位老人说：
　　“爹、娘，我记住你们的话了。”
　　“世杰，你在外一定要多注意身体，去南京找到工作后，就给我们打电话，别让我和你爹担心。”
　　“我会的，娘。你们也要多保重身体。”诸葛世杰用手在母亲噙着泪的眼角处轻轻地抹了一下，笑着说：“等以后回来时，我一定给娘带个媳妇回来。”
　　“好啊，我和你爹早就盼着这一天，想抱孙子想的我们都快疯了。”
　　“呵呵。”诸葛世杰一边羞涩地笑着，一边抬头看了被乌云所吞噬的天空，催着，“爹、娘，你们赶快回去吧，天好像要下雨了。”
　　真是儿行千里母担忧啊，两位老人几度依依不舍，他们再次细细地看着儿子。
　　最后父亲又开口：“好了，时间不早了，赶快赶路吧。”
　　当诸葛父说到前半句的时候，诸葛母听了不由双手颤抖了一下，双眼里流露出无限担忧，此刻她也叮嘱了一句：“世杰，不论你将来遇到什么贵人相助，你都别忘记山里的爹和娘。”
　　诸葛父便一语双雕地说：“世杰永远都是我们的好儿子，他知道他的根在哪儿。”
　　“放心吧，爹、娘，我不会忘记你们经常所说的话：金窝银窝不如家里的草窝。”
　　“听到没有，你总是瞎操心。”
　　诸葛世杰笑着转身走了。
　　依依不舍的诸葛夫妇用湿润的目光目送着儿子的远去。尤其诸葛母还追了一段路程，大声地喊着：“世杰，千万别忘记你爹的话，我和他在家里等着你带个媳妇回来呢。”
　　猛地刹住步伐的诸葛世杰，回头顾眄了几次母亲，大声回答着：“知道了，娘。”
　　他看着母亲禁不住用手揉了揉眼睛，看到父亲依旧站在竹林口用不舍的目光目送着自己。一番相见时难别亦难的滋味燃在了心里。
　　“爹，娘，我回来了，我当初的承诺，并没有让你们失望。”诸葛世杰流出了喜悦的泪花在自语着。
　　刚进村口的时候，世杰依然看到自己的爹娘如当初送他时一样，依旧在村口耐心地等待着：
　　“爹、娘。”世杰拉着云玲的纤手飞快地跑着，“快点云玲。”
　　“杰儿，杰儿——”声音里充满着喜悦。
　　“娘，爹。”世杰气喘吁吁地喊着，之后介绍着，“云玲，这就是我乡下的爹和娘。”
　　“阿姨、叔叔好。”上官云玲落落大方地伸出手和他们招呼着，这让乡下的老两口有些受宠若惊，他们赶紧把手在自己的衣服上左擦又擦。天壤之别的两只手握在了一起，让她们彼此深深感触到了什么叫城乡人的生活。
　　顷刻，上官云玲自我介绍着，“我叫上官云玲，是世杰现在的女朋友。”
　　“女，女朋友？”二老显得目瞪口呆，万分惊喜，立即看着儿子诸葛世杰，“真的有女朋友啊？”
　　“年前，你龙哥来看望我们时，说你认识了一位上海姑娘，我们真的不信。”
　　“嘻嘻。”诸葛世杰一副憨厚样，微微点了点头。
　　“我们不是在做梦吧？”诸葛父简直不敢相信。
　　“真漂亮，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诸葛母连连夸道。
　　“走，有话回去说，山口风大。”诸葛父催着，几个人边说边迈向家里。
　　“世杰，你们山寨真是：山清水秀，风景如画，简直就跟世外桃园一样，实在是太迷人了，而且空气也特别新鲜，我们就不回大上海了吧？”
　　这句话听得老两口心里美滋滋的，尤其后半句，让他们俩感到一阵踏实。
　　“好，就按你说的。”
　　“胡扯，你们给我好好的呆在城里工作，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诸葛父瞪着世杰。
　　“爹？”
　　“你有那份孝心我们已经很高兴，不过你们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思想和事业要干，别把心放在这乡下家里。以后你们结了婚能经常给我们打打电话，说说话，我和你娘就知足了。”
　　“杰儿，你爹说的很对，待在城里总比死守山里有出息。”
　　“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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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赶紧吃饭。”诸葛母回到家里忙活了好一阵催着，之后喜滋滋地夹着菜给上官云玲，“孩子，你赶紧乘热吃，这都是我晚上亲自为你做的。这些都是我们山寨农家自己种的蔬菜和养殖的东西，可新鲜着呢，你就放心的多吃点吧！”诸葛母不停地给她夹着。
　　“对，这就我们经常所说的纯绿色食品。”世杰忙解释，“吃了百益无害。”
　　“是不是不对你的胃口？”诸葛母担心地问着。
　　“不是，阿姨。”上官云玲忙说，“真的烧的不错，也只有在这些地方才能吃到真正的绿色食品。为了多吃点这些食品，以后我会经常厚着脸皮来。”云玲说完看了一眼世杰。
　　“好，只要你不嫌弃我们山寨，大娘肯定会给你做，甚至可以做好了给你送到大上海去。”
　　这话让这对小情侣听后一阵哽咽和心酸。
　　很快，上官云玲告诉着老两口：“叔叔、阿姨，五一期间我要和世杰结婚了，到时你们可一定要去参加我们的婚礼啊。”
　　这个突如其来的喜讯，让老两口实在是既喜又忧，他们彼此看了看。
　　“好，好。”诸葛父满口欣慰，却在心底犯愁与斟酌着，“唉，杰儿的婚事就定在五一，这也来的太突然了，我们一点准备也没有。孩子结婚，我们这做爹娘的多少也得拿点出来啊，不然人家怎么看待我们，以后杰儿还怎么在那里待下去？”
　　“爹，您不用操心我们的婚事，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诸葛世杰似乎看破了父亲的忧愁，便安慰着。
　　上官云玲诚挚的邀请，并没有在诸葛父的脸上流露出过多的喜悦之情：“到时我们一定去。”诸葛父笑着说完看看儿子，之后低头吃着晚饭。
　　诸葛世杰知道父亲为难的理由，他们都是地道的乡下山里人，没见过大世面，怕去了到时会给儿子丢脸，更会让人家上海人对世杰冷眼相看；世杰也深深懂得与明白父亲没有言喻的苦涩心声，他只能默默看着他，在心里感到无限愧疚。
　　晚饭后，大家在闲聊时，上官母从简陋的房间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一万块红包。
　　“不用阿姨。”云玲立即拒绝着，“我们不需要这个，如果说真的需要什么，那就是恳请，在我们婚礼的那天你们都能来现场主持我们的婚礼。好吗？”云玲握住未来婆婆的手，又看着诸葛父。
　　诸葛夫妇相视片刻，末了勉强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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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山寨玩了几天几夜之后的诸葛世杰与上官云玲离开了山寨。在火车上的时候，云玲回忆着世杰母亲的话，她告诉了自己：世杰并非她亲生，但也从未骈弃过他，对他的关爱和付出不比人家亲生的少，并且夸奖了世杰也非常懂事，孝顺；更是个十分好面子的人，也是个宁可伤害自己而不肯委屈别人的人。
　　“云玲，那么专神在想什么呢？”
　　“世杰，以后我会好好爱你，疼你。”上官云玲凝视之后发誓着。
　　“怎么了云玲？是不是我娘昨夜跟你说了不该说的话？”
　　“没有啊世杰。”须臾间云玲深有体味着，“原来你人生这么不幸，大娘是跟我说了一些你的事情，说你当年是他们从人贩子手里买回来的？”
　　诸葛世杰尴尬一笑：“呵呵。”
　　“那你还知道老家在哪儿吗？如果知道了我们就可以通过网络或者寻亲团找到你的亲生父母。”
　　“只知道大概方位在南京。”世杰一脸迷惘，“云玲，其实我也曾几度想过要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但又顾忌找到后我这边的爹娘怎么办？他们一定会无法接受和提心吊胆，与其让他们如惊弓之鸟担心着我时刻离去，不如我独自一人扛着这本不该发生的痛楚。因为没有他们的抚养，也不会有我的现在，我这人虽然别的不懂，但还懂的：养育之恩得当涌泉相报。”
　　“你放心世杰，我一定会陪你一块孝顺你现在的爹和娘，等结婚以后，我们就把他们接到上海来享受享受清福。”
　　诸葛世杰听过颇为感动，他没想到同样出生富豪之家的富二代小姐居然这么懂得体味别人。她内心的善良和外在的温柔成为了世杰此刻的最大幸福和毕生的荣耀：“云玲，我们回去后就结婚。”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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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事情不是他们想象中那样。他们去山寨的那几天，越明娇听说了上官夫妇允许世杰和云玲结婚的事情非常焦急与气愤，于是她找到了胡妈让她替自己想想办法。
　　“阿娇，你虽然怀了世杰的孩子，但大家都知道你肚里的孩子是花明霄的，倘若我们就此否认，尽管对世杰和云玲的结合成了绊脚石，但花明霄他会怎么想？怎么做？他这种没有头脑的人什么事情都会做得出来，到时不但伤害了上官家还连累了世杰。”
　　“妈，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世杰成为别人的新郎，将来再成为别人的丈夫？那您的女儿和外甥怎么办？您就一直痛楚地看着我们母子生活在他的周围，虽然咫尺，却如隔天涯？难道我们就永远徘徊和行走在他的生活圈里？到时，尽管我完全可以承受眼前的一切，但是，假如孩子时刻问起他的父亲是谁，他在哪儿，那我该如何回答他？妈，我和孩子的感受您应该能想象和考虑到的吧。”
　　沉默许久的胡妈心痛不已的深深看着女儿，很久，却说：“那我们也只能认了，我们已经很对不起他们了。”
　　胡妈的话让越明娇懵了一阵，稍后她露出一丝狰狞：“不行，如果我不能跟世杰一起生活，那么，任何人也休想得到他。”
　　“阿娇！你真的不能再犯傻了。”胡妈担忧着。
　　“谁犯傻啊？”越父悄然赶到并指责着，“杨秀，这些年不见你，你的变化很大啊。”
　　“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这里是我女儿女婿家。就允许你一直默默守候在这个无人问津你的风中楼阁里？”
　　“这么多年下来，你居然和当年说话一个德性。”
　　“呵呵，是吗？”越父冷笑道，“一别二十多年，那次要不是你给我们倒茶时露出的蛛丝马迹，我差点没有注意到你。唉，我说杨秀啊，这些年你在上官家生活得怎么样啊？”越父瞟了胡妈一下，讥讽着，“啧啧，也没有见你咋样嘛？你看看人家（指上官太太），一直享受着如歌的岁月，而你却时刻生活在蹉跎的光阴里！所以我劝你还是别再想入非非了，他上官震雄不会把你放在心上的。”
　　“越伟清，我看你这大半辈子真的是白活了，都是夕阳残年、人倒黄泉的时候了，居然还这么死性不改，枉费你白来这个世界。你这些年来一直在煽动女儿侵吞上官家的财产，居心何在？难道你当年犯下的罪过，一点没有感觉到罪恶感吗？”胡妈气呼呼地说，“我问你，你当年把上官云杰卖到哪儿去了？”
　　“那是人贩子的事情，我怎么知道？”他一副理直气壮，“我只记得，我当时把他悄然带到南京后，就交给了人贩子，至于他的去向和成长，我不得而知。”
　　“原来上官云杰的失踪，果然是爸你干的好事？”越明娇瞪着父亲，“你到底还干了多少不为人知、伤天害理的事情？”
　　“阿娇，你别听你妈胡说。”越父走近女儿，狡黠着，“当年我是被你妈唾弃之后，无奈之下跟你姨娘生活在了一起，不信你现在可以去问问你姨娘。”
　　“问她？”越明娇仇视了一眼，“谁敢保证她不和你同穿一条裤子？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你们俩在捣鬼。你不是告诉我说，我妈被上官振雄害死了吗？还说他们侵吞了我们家所有的财产。”
　　“阿娇，我，你听我说……”他想狡辩。
　　“你什么都别说了！我也基本对事情的来龙去脉大概明白了，所以你立刻给我走，走的远远地，以后别出现我跟前，我不想再见到你这样的父亲。”越明娇激愤不已，但内心又有些难以割舍。
　　越父在临走时，突然听到：“请你回去后，赶紧把那三个亿给我转过来，不然，别念我不留父女之情。”
　　“原来那三个亿是他搞的鬼。”
　　“妈，这三个亿是云玲当初在转账瞬间，是我和爸利用高科技手段窃取掉的。”
　　“你个死性不改的东西，害的上官震雄和云玲背了侵吞的罪名。”胡妈气得想把他碎尸万段，“人家这么相信你们，你们却如此陷害他们。到现在，人家还没有报案，只是希望你们能早点物归原主。”
　　“妈，你别生气，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越父灰溜溜地走后，很久，花明霄赶了过来，他慌忙的询问着她肚子里的孩子：
　　“阿娇，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对于花明霄的突然出现，胡妈母女一阵惊愕。
　　“当然是你的，你的孩子你还质疑什么？”
　　“那你爸刚才打电话让我来问你干嘛？”
　　胡妈母女目光相视顷刻，而后看着花明霄。
　　“是他叫你来求证的？”
　　“是啊，还说你要跟诸葛世杰结婚？”
　　“这个老东西，整天在想着怎么使坏？连自己女儿都不放过。”
　　“你别生气，胡妈，我相信你们俩。”花明霄听了有些放心，搁置了疑虑，“我相信阿娇对我的爱是真心的。”
　　“明霄，既然事实属实，那你也该知道我爸的真正用意了吧？”越明娇转动着眼珠，接着说，“明霄，一会我要去老太太那里有些事，要不你先回去吧，如果需要什么帮助，到时我再打电话给你，你看行吗？”
　　花明霄怀疑地看了看她，最后揣着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