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传销得救，流浪上海

　　1
　　“站住！站住！”命令声响彻了整个夜空，划破了拂晓的黎明。知晓的星月俯身望去，几个彪汉在拼命地追喊着，“听到没有，叫你给老子站住呢。如果让老子抓住了你，把你揪回去，让你一天二十四小时，分分秒秒受尽折磨，折磨得生不如死，最后让你死在他乡异地。”
　　不管这几个人如何发号施令，如何大声要挟，只见前面的那个人如脱缰的野马，如笼中钻出的猛兽，他跑他的，他马不停蹄地、拼命地跑着。这个俊朗、结实、憨厚的小伙子大概把那几个人甩出百米之外时，他准备松口气，就在准备深深呼吸一口气时，被一辆迎面而来的私家轿车撞倒了，他被撞倒的刹那间，内心浮现出一阵庆幸：
　　“感谢上天，这下我诸葛世杰可以得救了，只要他们下车，就有机会听我讲述事实的遭遇……”
　　遗憾的是，他的夙愿并没有实现，车里的人对此视作没有发生，更没有看见他的存在。
　　无奈之下，他只能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带着怃然的表情，继续拼命地跑往火车站内。
　　很快，诸葛世杰被几个彪汉束手就擒：“小子，你胆子可真不小啊，偷了我们的钱包居然还想跑。”
　　“把他送到派出所去。”彪汉中一个眉清目秀、略带三分明星气质的瓜子脸的帅小伙建议着，他们的一唱一和蒙骗了这个广场上的旅客。
　　广场上这些不明是非的人见此欢呼着：“对，赶紧把他送到警察局，这种人简直太可恶、太猖狂了；社会的治安不稳就是因为这些败坏的存在。”
　　有苦难言的诸葛世杰再次被几个彪汉拽着往回押。
　　“我不是小偷，请你们相信我；我是被他们从老家骗到这里的，他们硬逼着我做传销，我不愿意他们就把我关起来，我是乘他们睡着了跑出来的，请你们相信我，也请你们救救我。”诸葛世杰向这些人发着求救，“刚才这个人就是我同学，他也是被他们骗过来后被逼洗脑。”
　　“啪。”彪汉狠狠地再次甩了诸葛世杰一巴掌，“你以为别人会那么幼稚、那么天真、那么傻蛋？他们会相信你的话吗？”
　　可怜的诸葛世杰被打得眼睛怀孕，鼻子流产，这一幕似乎无人献出一丝同情。
　　2
　　“云超，你下去看看怎么回事？”车内一位五十出头、气宇轩然的男士对身旁的年轻人交代着，“记住，不该管的别管。”
　　“知道了爸。”这个云超叫上官云超。
　　“等等我，哥。我也去看看。”副驾位上的女孩赶紧要求着。女孩叫上官云玲，长得十分水灵，外在看起来也知书达理，挺有修养。
　　兄妹俩脚刚着地站稳，就看到诸葛世杰被几个彪悍拽着擦身而过。现在的他把乞求的目光落到了上官兄妹身上，只见兄妹俩开始迷惑了起来。
　　“哥，你说他们谁说的是真话？”
　　“根据我刚才的观察，被打的那个肯定是委屈的，因为刚才他被打的时候那个小白脸显出了震惊和同情，由此可以断定，这个人应该说的是真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
　　“他说的应该是真的，大家帮忙一起拦住这个几个人，他们肯定是搞传销的。”上官云超立即呼吁着旁人。
　　“我可警告你啊，别没事找事。”其中一个彪汉指着他下达着警告。
　　“今天这事我就管定了。”上官云超说着掏出手机，“我现在就拨打110。”
　　一说道110，这些非法分子感到心惊胆战，如溃军而散，不见人影。
　　得救的诸葛世杰叫住了那个小白脸：“俊文，你也赶紧醒悟吧，传销是非法的。如果你还不醒悟，将来一定越陷越深，最终只会毁了你自己。”
　　“世杰，你有你的理想和抱负，我有我的选择和追求；因为我们志不同而不相为谋，我们就此分道扬镳吧。”龙俊文起步，突然又转身请求着，“老同学，请你别把这件事情告诉我的家人和訾莉，能做到吗？”
　　“俊文，如果，如果你真的为你的家人考虑，那你就不该执迷不悟和隐藏这些。来之前，你爹你娘还关照我，叫我们兄弟俩肝胆相照，一起同甘共苦，可是你却……要是他们知道了你现在这个样子，他们有多难受，更甭说訾莉了。”
　　龙俊文依然沉默不语。
　　“虽然我们都是风中楼阁，但平平淡淡才是真，你忘记你所说的话了吗？”
　　“那是我之前的迂腐思想，现在早就被我废除了，都像我们这样的脑子，社会只会停滞和退步。”
　　“但你还说过：我们虽是山村出来的孩子，但既然出来了，那就得好好努力，希望我们在未来携手努力，共同打拼一番事业。为我们九曲山湖的乡下人和山寨人活出滋味，活出人样。”
　　“对，我说过，但我说的，我们不是埋头苦干，而是要学会善于利用潜在的脑梁，让它为我们去实现我们的美好生活。为了我们的生活，我们现在必须选择和承受着目前别人所不能选择和承受的日子，但未来，我们肯定是享受着快乐与幸福。这些也是很多人所不能轻易得到的财富。”龙俊文铮铮有词，“我还说过，假如有一天我们真的混好了，也不能忘本，不能忘记我们的根，因为这是我们山寨人的理念。”
　　“如果你永远处于虚无缥缈的幻想中，那你的雄心壮志永远不会实现，你梦想的潇洒人生也绝不会出现。”
　　“世杰，或许我真的是落伍了，不过，不管你今天说什么，我不会轻易放弃我的追求。”
　　诸葛世杰的一番语重心长的话语并没有打动迷恋于传销的龙俊文，他们看着他毅然地走了。他们为他感到惋惜，为这个眉清目秀、绽放着无限青春的男孩深深感到悲叹。
　　“像他这种执迷不悟的人，就算死在里面也活该，这种人不值得可惜。”上官云超气愤地说。
　　“你的腿要紧吗？”上官云玲关心地问，“要不，先送你去医院吧？”
　　“谢谢，真的不用。”诸葛世杰推辞着，“这次也真的很感谢你们，多亏了你们的及时出现。”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上官云超笑着说。
　　“其实，应该说感谢和对不起的是我们啊，是我们的车撞到了你。”上官云玲说的很诚恳，“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我叫诸葛世杰，来自安徽芜湖九曲山湖山寨。”
　　“原来是来自山寨的啊，听说那里现在开发的很不错，是吗？”上官云玲故意问着。
　　“是的，欢迎你们以后有机会去我们那里旅游。”
　　“一定去。”
　　“只是没有你的联系方式，到时怎么找你做导游啊？”上官云玲看着他问。
　　“我——”诸葛世杰一副窘然。
　　上官云超从皮夹里抽出几张红色百元大钞递给诸葛世杰，“这是对你被撞后的一点补偿。”
　　“不用，真的，别以为我刚才的表情就是暗示着什么，其实，我还要感谢你们的拔刀相助，不然——”诸葛世杰拒绝着他们的善意。
　　正因为如此，这一举动不仅仅引起兄妹俩的钦佩，还博得上官云玲的好感。她细细地盯着诸葛世杰受伤的腿脚，她在内心为诸葛世杰如此的际遇不免产生一线同情：
　　“哥，你看他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我们是不是该？”上官云玲含蓄地请求着兄长，“不如，你把他带到上海后，在你们公司给先给他随便安排个工作吧？”
　　上官云超看了一眼远处车里的父亲，之后问诸葛世杰：“兄弟你什么学历，今年多大了？”
　　“25岁，滁州师范大学毕业的。”
　　这个年龄，这个学历让他们很满意，尤其上官云玲，她在一旁不住地点头。
　　“我先去和爸说一声。”上官云超去了，后来笑着回来告诉他们：“我爸没意见。”
　　最后，上官云超带着诸葛世杰离开了南京，来到了海漂之城：上海。
　　3
　　上官云超带着诸葛世杰来到上海站的时候已经是接近早餐。两人在穿梭来往的广场上四目张望。前者在找着餐馆，后者是：对于这个繁华的、拥挤的大上海表现出特别新鲜、好奇。这儿的一切都让他觉得引人入胜：外宾的身影也是一道引人的风景线。琳琅满目的一切，让他目光应接不暇。突然间，他想到了临行前父亲的话：
　　“世杰，你初次进城打工，遇事一定要沉着，镇定，谨慎，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外面的世界虽然无比精彩，却处处充满着陷阱、迷雾。城里人可不比我们山里人憨厚，淳朴；那些人沉浮都很深，行不露色，几乎每个人的心都是迷宫的世界，很多时候就像你置身在雾中一样，容易让你迷失方向。当然，你在谨慎的期间，也得多向他们学习学习，我同意你的同流而不合污的观点，另外，不管谁向你伸出援助之手，你都要把眼睛擦亮……因为天上没有无辜掉下馅饼的好事。”
　　父亲的话在诸葛世杰的脑海里如警钟敲响一番之后，自己反复端详了上官云超，他还在用双眸巡视周围的餐馆：
　　“走，诸葛世杰，我们就去那里搓一顿吧。”
　　诸葛世杰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看，那是个很大的、很红火的早餐店，他先是犹豫着，而后支支吾吾地说：“还是别去了。”
　　上官云超看出了他的心思：“我请你，走吧。”
　　“要不，我们就到那快餐连锁店随便吃点什么吧？”
　　上官云超想了想应答着：“也行，到时等我妹妹到上海后，我们再去一家大饭店好好享受一番。”
　　进了快餐店，对于这个异乡之客的到来，很多人把异样的目光抛向了诸葛世杰，在众目睽睽耵聍下，他感到浑身不自在，坐立不安。他感到无数双充满讥讽的眼神在向他不停地投来，双眼里布满着侮蔑。
　　“来世杰，快吃。”上官云超给他夹着早点。
　　“啧啧，人倒长得蛮体面个，就是黑得像块煤炭。”
　　“呵呵，这就是标准的乡下人，能白吗？”邻桌几个用餐的上海妇女在歧视地嘲笑着。
　　“没见过乡下人啊？有点上海人的素质好啊！”上官云超瞪了他们一眼，讲着上海话，“没有这些乡下人，上海能有这么大的高楼大厦吗？不要老是看不起外地乡下人，回去翻翻你们的家谱，倒数两代，说不定也是乡下人。”
　　上官云超的辩护让诸葛世杰从内心一阵感动，也从此以后，他不再怀疑他。他打算说几句真心的话来感谢上官云超，但就在这时，上官云超接到了他女朋友打来的电话。接完电话之后，他埋了单走过来抱歉地说：
　　“你先慢慢吃，我去接一下我未婚妻马上就来。还有，我已经埋过单了。”
　　“那你赶紧去忙吧，因为我而耽误了你的宝贵时间。”
　　“看你，又客气了。你就在这里等我啊。”
　　“嗯。”
　　上官云超走后诸葛世杰在快餐店呆了个把小时也没有等到上官云超的出现。
　　“他肯定有他的急事，不然他不会……再说，他和我素昧平生，人家这样帮我算是非常有情有义；我也不能再打扰与麻烦别人，我得赶紧自己出去找工作绝不能这样干等。上海虽然这么大，但凭我找份工作应该不难吧？”他自言自语后离开了快餐店。
　　
　　4
　　整整一个上午和整个下午，诸葛世杰为了拥有一份工作，他走遍了很多大间小巷，结果一无所获，要么嫌他形象欠佳【太黑】了，要么借口说他学历不够，或者说他一无所长。尽管如此，可诸葛世杰依旧充满着乐观和自信：“我就不信这么个大上海居然没有我适合的工作。”
　　于是，他继续开始四处寻找。一直寻找到黄昏逼近，落照来临。繁华的大上海的夜晚，景色分外诱人。五彩的光景笼罩着穿梭来往的车辆和行人。
　　诸葛世杰拖着疲乏的步伐在人群中东张西望，迷惘的眼神里仍然憧憬着一线期望。当路过一家小吃店时，饥饿使他忍不住摸了摸咕噜咕噜直叫的空腹，他禁不住舔了舔饥渴的双晨，又咽了一下干燥的嗓子。
　　昏昏然，他不知不觉又转回到了火车站。只见他走向广场的一隅，在一个来往稀少的旮旯里蹲了下来。尽管旮旯里异味刺鼻，但多少有些暖意。他蹲下来思来想去，显出一副茕茕孑立。他被秋风凉夜困扰着，寒心不由而上。当被露珠沐浴，抖擞束身后，诸葛世杰再次被饥饿与困顿侵占了身心，渐渐地，他的眼皮子上下粘在了一起。
　　当他一盹醒来，发现自己的身边多了一个方便袋。满怀欣忭的他先是左右巡视了一周，见无人便打开了了方便袋，袋子里全是一些高档的食品。饿了的他，见此不由垂涎三尺。他正要拿着充饥时却犹豫了：“是不是别人有意放这里试探我的？爹说过，外面人心叵测，不会无故掉下馅饼。我此刻虽饥寒交迫，却不在这一时，还是再等等看吧，”
　　整个昼夜，诸葛世杰就在他的饥饿交迫和沉思中度过。曚昽的日光刚刚露出一丝笑意，诸葛世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看到这个来历不明的方便袋依然守护在身边，他这次没有多权衡，拎起方便袋离开了借宿一夜的旮旯而继续为寻找工作来往奔波着。皇天不负有心人，下午一点左右，他撞到了一家豪华宾馆，看到门口贴出了招工启事。
　　他兴冲冲地走过去问着保安：“师傅，你这里还要人吧？”
　　保安流露着异样的表情问：“是谁？你吗?”
　　“嗯。”
　　“切，你多大了？”保安扑哧一笑地问。
　　“二十五。”
　　“忽悠谁啊，还25？看起来比我都老。”保安嘀咕后，嘲笑着问，“你想应聘什么？厨师长还是经理？”
　　“小工可以吗？”他尴尬地问着。
　　“二十五还当小工？在我们大上海，这个年龄都成大师傅了。小工？小工都是十七、八岁的孩子们干干的，他们拿的工资属于一人吃饱，全家不愁的类型。你总不能和他们一比高下吧？”
　　“那打杂呢？”
　　“打杂？”保安又故意讽刺，“年轻人不学个手艺，等待何时？看你都是孩子他爹的人了，总不能不顾家庭吧？你说我说的对吗，年轻人？说出去不怕丢脸啊？”
　　“我是靠自己的双手吃饭，我丢什么脸。”
　　“行了，我知道你们乡下人比我们城里人能吃苦，但遗憾的是，我们这里已经招满了。你还是赶紧去别处看看吧，别到时又错过机会了。”
　　诸葛世杰有些失落地转身，便听到身后问着：“老陆，刚才这个人是谁？”
　　“下班了张厨？”保安立即回答，“乡下人，想到我们店里招聘，被我回掉了。”
　　“怎么了?”
　　“你还没有看到他那副‘瘪三’样呢？”
　　保安的话让诸葛世杰心里很不舒服，酸酸的、冷冷的。
　　他又回忆起那次初到六朝古都：南京时，龙俊文拽着诸葛世杰来到了一家大饭店去吃饭时，却被门口的保安挡住了去路，保安指着告示牌鄙夷地问：“看到没有？本店只迎接衣冠整洁的客人。”
　　“岂有此理？”龙俊文觉得很委屈，便找来经理伦理：“你说，我们哪儿不衣冠整洁了？我们不就是多了两个包裹吗？”
　　经理看后，道歉着：“对不起，这是新来的保安，他对来客的要求还并没有彻底弄清，来，我带你们进去。”
　　“哼，看门狗还如此嚣张。”龙俊文瞪了保安一眼。
　　“唉，为什么连现在的保安都这么排斥和歧视我们外地人、乡下人？”他越想内心越怄火，他转过身子反问着他：“师傅说的没错，我的确是乡下人，也承认你是城里人，但是，我们乡下人和你一样也是靠自己勤劳的双手在吃饭；再说，如果没有我们乡下人，你们上海人、城里人的一切物质从哪里来，你们的高楼大厦是谁在烈日下，风雨中建造？这一切应该都是我们乡下的农民工在作着无谓地付出。何况，就算你是城里人又怎么样，也只不过是个保安而已，而保安在我们大众眼里算什么？不说你，是给你留个面子，别真把自己当那么回事。”
　　诸葛世杰横眉冷对了保安的嘲笑后，为自己一吐为快而轻松千百倍。他转身踱步离开时，又听到：“等等。”
　　诸葛世杰刹住脚步，心里想着：“坏了，保安的团伙来了，不过，上海人好像没有这么团结、齐心啊？”
　　“你先别走，一会儿，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诸葛世杰疑惑地转过身看着张厨走了进去，自己在莫名地，耐心而焦虑地等待着。很快，张厨出来后又把他叫到一边和他聊着：“你很有个性。这样吧，我让你在我们厨房适应三天，三天内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就跟在我后面，将来，我一定把你培养成一个大厨。不过，如果三天内你毫无兴趣，那试用期什么都没有，你同意吗？”
　　诸葛世杰一听兴奋不已，飞快地答应着：“能有师傅亲自教，我怎么会不愿意呢？求都求不来。”
　　其间，诸葛世杰又问，“那这几天管吃住吗？我刚到上海，什么都没有。”
　　“这几天，我可以临时安排你。”张厨说完叫他下午四点钟再来，他要带着他亲自在厨房里参观一下。
　　“谢谢张厨。”
　　中途的时候，诸葛世杰就在饭店附近一带徘徊着，一直等到上班的时候见到了张厨。
　　张厨把他领到宽敞、明亮的厨房里，厨房里已经来了很多大小师傅，宁静了一个下午的厨房再次遭到了排风机、鼓风机的訇訇的炮击声；大小师傅们都武装后开始晚市的忙碌。
　　诸葛世杰跟在总厨的后面显得葳葳蕤蕤，格外惧生。
　　“你刚来可能感到很陌生，但熟悉一阵也就一样。”总厨一边领着他一边介绍着厨房的各帮各派，之后带着他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片刻又进来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人，这个人有着一副娃娃脸型。在介绍中才了解到，这个人叫花明霄，他是总厨的徒弟，在厨房当荷王，已有八年荷王史。
　　“放心吧师傅，我会在短期内教会他基本要领。”荷王满口答应着。
　　“记得一会点名时向兄弟们介绍介绍。至于安排哪个位置，你决定吧。”
　　“师傅，我会包你满意的。”花明霄带着诸葛世杰走出办公室后，羡慕地说，“还是你啊，师弟。居然让师傅亲自领着你在厨房参观，不过你可别辜负了他哦。”
　　“放心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