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祥】第一章:众仙群醉惹妖祥
作品名称:妖祥 作者:汪眸 发布时间:2012-12-11 15:30:33 字数:4839
【第一回 天井旁众仙群醉糊涂脚误引妖祥】
话说,古时之天,如人间之井,井旁风雨,井中烟云。凡人修道成德正果,必先凡身死,而后魂百炼,再后,升得过七七四十九层天,避过八八六十四阵雨,挨过九九八十一道风,方才可位居仙班,长立于天井之上。
天井无名,却也有名。恰是那天尊闲时,用仙法立碑,又篆刻下“风云无名井”,方才可满意离去。这“风云无名井”五字,从未有人可解其意,也无人敢解,所以然,天井无名,却也有名。
再说那碑,留得天尊一丝仙力,竟也聚出自己的灵性。但凡人间有重灾重祸或妖魔肆起,碑上便会留载事时,事因,一旦灾祸消去,那些字也将隐去,唯留事果。百仙常拜之,称其“妖祥之井”,此井每巡天上一年便轮回一次,记载皆无,不知去向。
正巧这日,是那井的轮转之期,也巧是那天界百年一次的大日子,天井旁自是仙气缭绕,云漂虹现。凡古来神怪异志或仙鬼小说总不免提到句:“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实!此言不谬,天上百年,地上三万年,此时暂且不提。
日渐红落,仙会渐散,却因百仙都只尝口不同凡响的“天池琼浆”而多少皆有些醉意。喝多者,同蒙眼沐猴,跌跌撞撞。喝的少的,也时常不分缘由的笑着。会场内,果盘、酒杯等物皆纷乱躺于地上,狼藉之象犹如败军之阵也,这也暂不提。
看官莫问:“这不提,那不提,提甚?”
耐下性来,听我道道那仙会后的事。
仙会后,众仙都只为再贪一口“天池琼浆”而不肯离去,那负责收拾残局的众仙女只好伫在一旁等待。哪知人多杂乱,一颗散在地上的蟠桃,不知被谁人一脚,竟不偏不斜打中井边一仙女手上的琼浆瓶,瓶应声而碎,瓶中之浆同银河之泻流,洒入天井之中。
这本该是无人在意之小事,却哪知没有片刻,井中来显了异样,只见那天井之水突然沸腾,众仙定睛一瞧,便都惊得不会了言语。
原本清澈如镜的井水,此时竟通红如血。那个被蟠桃击碎瓶子的仙女,此时也吓得腿脚一软,跪在了井边,冷汗直从两鬓滴下。
“这本不是你的过错,何故如此惊慌,何如跪下认罪?应是哪个醉虫踢了个糊涂脚惹得祸。”说话的是位眉清目秀,皮肤如宝似玉的男子。此人一身白衣,一把折扇,这也便得大家知了他的身份,新晋的文曲星官。
“文曲星此言甚为不妥,自古以来,父债子偿,君债臣还,天经地义,吾觉赐罪此仙女毫无什么过错。”一位白胡老仙,摇着脑袋说道。此仙身份倒也不低,正是那太白金星。
“嗯?醉虫还未抓到,未想已有人替他脱罪,您自主免了那人的罪,是欲何为?莫非您知道这踢桃之人是谁?呵,修道前看凡间那是浊浊无比,渴望天道公正,未曾想如今到这里,才知此前想法滑天下之大稽!”文曲星笑道。
“你……依你说法,你自己不是和这仙女有了苟且,才护着她?”太白老仙像是急了,说话甚是毒辣。
两仙这般争吵,却也是孤立无援,未有一个上来帮忙或劝阻。他们倒不是各为其事,都未散去的,竖耳围观。
“两位星官都实属上仙,手握仙家大权,怎可为此口角,让旁人笑话?依奴家看,不如暂搁此事,待仙尊游玩归来,再做定夺。今日乃仙界大日,又何必为了此事坏了气氛?”发话是位女仙,身着华丽,面目慈祥,神态雍容,头戴小芙蓉一朵,一颦一笑皆能摄人心魂。原来此女仙便是那人间盛世王姓之贵妃,她虽已修炼成仙,但那骨子里散出的媚气,却丝毫未减。
王女仙一言,竟让众仙皆点头称是,哪知这时仙群中一个驼背老仙面色大变,惨叫一声:“不好,有妖祥!”便昏厥了去。
众仙闻言皆看向石碑,只见本已干净的石碑,不知何时多出一行小字。
预知那驼背老仙是谁,碑上又多何字,请容我下回分解。
【第二回 驼背仙追忆往事文曲星携女下凡】
众仙闻言皆看向石碑,只见本已干净的石碑,不知何时多出一行小字:“仙历八十九年,凡历三二五年,因仙界之过,致琼浆化木为林,中等妖祥。”
众仙读后,都能半懂其意,却都也不敢多嘴议论,便均装作未懂的痴样。倒是那个被太白金星直指有罪的仙女,显得更加胆怯,弓着腰,跪着身,脸低埋于地上,只管的抽泣。
半响过去,众仙仍不肯散去,多半是图个热火,等那位驼背老仙苏醒。
那驼背老仙名为玄武,本是那南海龟祖,后苦心修炼终成正果,在众仙中最为年长,只论凡寿就有一元。他专管记纂仙凡之史,因他对过去发生过的事都能如查点般背出,而且所道之年月也未有过偏差,所以被仙尊封为“史仙君”。
又有一会,中线见史仙君果真转型,便都争着过去搀扶,史仙君晓了众仙的心意,用手捻了捻胡子道:“此碑每过一个仙年,又三百六十五个凡年轮转一次,碑上所有之前妖祥之记载会全部消失。本仙之所以会晕厥过去,是因此时正逢凡间千年一遇的盛世,四海昌平,国泰民安,在盛世出现这等妖祥,难免又是一场腥风血雨,生灵涂炭。天下必又有大祸矣!”史仙君道完因果,竟老泪纵横,驼着的背上显出一道道细细的红线,曾有古人云:龟裂交错,则大凶将至。作者痴想,此言可能无错。
“依您之意,此等大祸,我等岂不是都要被牵连?”众仙中的一个问完,遂引起其他几个仙人的恐慌。
“这等情况,虽属罕见,但也不是未曾有过。”史仙君道:“三个仙年前,也属盛世,也是石碑新转没多久,那次不祥乃为上等,本仙那次竟以为是石碑有误,耽搁了几个仙天,不想那妖祥所指之人,在凡间愈加势威,竟敢举刀骂天。亏那人举刀骂天,引起本仙警觉,上报了仙尊,否则大祸必成。那次事故,现在忆来,仍后怕不已。”
“如此说来甚是不妙。”文曲星道:“据我所知,此次仙尊是往西天界云游去了,未有半个仙月难回仙界。天上一日,地上一年,这十五个凡年,不知妖祥会酿出怎样的祸害。”
“文曲星说的是啊。”众仙一听有理,纷纷点头附和。
“不如这样,时间甚是紧迫,我先下得凡去,看能否阻一阻那妖祥的锐气。如若之后仙尊怪罪,各位尽管替我开脱便是。”文曲星道。
“只能如此。”“如此甚好。”“汝只管安心前去吧。”“一定帮你。”众仙皆赞同。
“既然如此,我便事不宜迟,尽快下凡了。”文曲星道。
“星君请慢。”一娇声惹得众仙回头,见是一梨花带雨,见者尤怜的女子:“下仙愿将功赎过,请星君携下仙一同前去。”
此女不是他人,就是那犯错致妖祥被吓得不轻的仙女。
“如此。”文曲星略作思考,“也罢,你随我去,有事也可助我。”
文曲星与那位仙女,对众仙拱了拱手:“诸仙告辞,希望各位在仙尊面前如实禀告。”
说罢,看了一眼太白金星,便要转身离去。
“二位且慢。”那玄武史仙突然叫道。
“大仙还有何事?”文曲星问。
“两位如此下凡,恐怕又要经历风雨云劫,忘尽一切。”史仙君道。
“哦?大仙可有良策?请明示晚辈。”文曲星作揖问道。
“从这无名井下,便可直接以仙身造凡胎,无忘因果之愁,也无需投胎重新做人去消磨几年成长,但凡寿只有一个仙月,三十凡年。”
文曲星与那仙女对视一眼:“如此也好。”便无多话,与那仙女一前一后,纵身跃下井中。“哎!”太白金星叹气一口,摇头离去。
正所谓:恨别天地归寂无,熟料凡尘多独孤。有心人笑无心鬼,始由读来难择途。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回 旧都牌楼秘引客儒生假称观茶程】
旭子有云:民谓繁华,不过通明灯火。
百年之前,成都为过渡,城府修的颇具规模。无奈数十年前,当朝太祖民间起义,经数
月苦战而改朝换代,后又将国度迁至济南,从此成都一蹶不振,断壁残垣无人过问,繁华程度大不如前。
但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虽成都已无昔日之风貌,但也还能算得上是贸商重地,旅贾之驿。
成都城中原有一牌楼,名曰“雅萍”,是前朝末代国君“江锦”的赐名,有“雅座楼中听歌舞,如躺青萍观虹出”之美意。“雅萍”牌楼在前朝为“商贾糜乱之所,歌女卖身之地”。逢当今圣上一身“清廉正气”,便不再做那类勾当,转改牌匾为“雅萍茶楼”,做起了高雅之士谈文饮茶的生意。然商旅多为虚荣之辈,以“不知雅萍何意,君子雅我便雅”的想法来此饮茶谈生意,倒也让雅萍未曾冷清。
然,以上之事,但凡成都子民都做知晓,却没几人知道雅萍实则还内藏玄机。雅萍中,隐着个专门做“杀人”生意的党组“刺组”,其成员均是朝廷重缉之命犯,个个武功高强。他们实也并不是真正之命犯,只是朝廷掩人耳目之举。即使真被哪个不长眼的官府所抓,上头一纸密令,第二日便又放了去。刺组人员个个看似杀人魔头,实为圣上之密棋,吃着朝廷的粮饷,也有部分被只知刺组为杀人组织表象而不知圣上为其撑腰的达贵官人所雇,刺组直属管理,乃当朝开国将军“汪晨”。汪晨曾因刺组盈利之事秘见过圣上,标明其担忧刺组内秘被发觉之忧虑,圣上却只以一句“爱卿毋需多虑”回复汪晨,然后又做“知却不闻”之象。久之,汪晨便也收了这份忠心,不再去进谏。
今日,是为立秋,晨还未亮,“雅萍茶楼”门口,便来了一个通身白衣,身高八尺,大笠蒙面之怪人。
“呦,客官,此时茶还未沏。”店中小二笑道。
“毋需多言!”那怪人从袖中掏出一块牌,一锭银,“我有其他事。”
那小二倒也不客气,将银收入袖中。又仔细端详了一会那牌,而后鼠眼一媚,将牌交还那怪人手中,道:“原是二王爷门客,失敬。只是本店茶还未沏上,茶是晨过之后才沏的香啊。”
“哎。”那怪人叹气一口,“若是能观沏茶之过程,我便觉了去了心中大愿啊!”
那小二鼠眼一溜,显然从暗语中知晓了那怪人的来意,道:“客官若真对沏茶过程有兴致,老板极力欢迎。老板就喜欢交些茶道上有造诣的朋友,客官随我进去瞧瞧也无妨。”
那怪人点了点头,随小二进了雅萍。
雅萍三楼东面最里间,有一不起眼红木小门,门上有一牌“闲人免进”,那小二却引白衣怪人到了此门门口。
“客官稍后。”小二说完,便在那红木门牌上轻叩了几下,乃“一响、二连、三连、二连、又一响”。
片刻,屋内传出一女声:“只客入来。”
小二朝门口拜了一下,便退了下去。那白衣怪人略作迟缓,便推门而入。
屋内摆设极简,家具皆为陈木所制,有一木柜,一圆桌,俩小圆木凳。
此时桌前坐得一少妇,衣宽不遮,风骚尽露。那少妇也不顾进人,只是拿着江南茗府的紫砂壶在桌上两茶杯导入特腾之茶,行为缓慢而优美,不一会,茶香满屋。
那少妇倒完茶,见白衣人仍不入坐,便嗔嗔一笑:“阁下说是要观沏茶过程,妾身沏了,阁下却又痴了。”
那白衣人闻之,坐下不语。
“呵呵。”少妇又笑了笑,“这立秋怪的闷热,只是早晨便让妾身有种过了午后的感觉,阁下为何不揭下面遮,以真面示人?”
“不可。”那白衣人道,“二王爷门客白衣儒生,貌丑不已,揭了面遮定臭了茶性。”
“嘿!”少妇捂嘴笑道,“白衣儒生在江湖闻名遐迩,然闻名不如见面,见面却观不得真面,真是扫兴至极。也罢,只是妾身愚见,众生之貌源自天道,道己臭岂不是否天道?”
“久闻刺组肖红嘴巴甚是厉害,今日一见,当真如此。只是一句戏言,便能把我推到逆天的位置上,佩服,佩服呀!”那白衣儒生揭开遮面嘴部,喝了一口茶,回敬道。
“过誉,过誉了,不知阁下开价多少?”肖红问道。
那白衣儒生并未说话,从一边袖口中取出一个小包袱,展开后,露出九块如瓦片大小的金砖。
“哦?可是不少。哪只虫子让先生如此抬价?”肖红问道。
“不是在下抬价,是二王爷给的价,因为此人不是只普通的虫子。”白衣儒生以指沾茶,在陈木桌上写下几字。
那少妇看后,先是面色微变,而后沉默了一阵,又喝了口茶,才恢复之前的妖媚:“只是此人的九大侍卫便是九大登封的高手,他自己也是身怀绝学,深不可测,难!”
“是难?”白衣儒生又从另一个袖子中套出六块与之前品质相当的金砖,“现在还难否?尽力即可,器上染毒,如若失逃,只逃便是,二王爷不会怪罪。如果成了,这些只算是订金。”
“雇谁?”肖红问。
“你。”白衣儒生答。
“哎呦,阁下说笑了,妾身何德何能,哪能堪此重任?”肖红笑道。
白衣儒生也不直答,略作停顿后缓慢吐言道:“千年前,有一通天魔头,名曰:齐,只靠虚影便能杀人,人称影尊。后来齐因过于猖狂,惨遭天罚,命丧九华山。他的虚影功法也不知传给过何人…”
“呵呵,阁下对妾身的身世确是了如指掌,不满在下,妾身刚刚产女不久,功力尚未恢复,若能发挥五成功力都属叫醒,若真选妾身出手,阁下还是收回几块金子保险。”
“不必。”白衣儒生道,“二王爷只看结果,不闻过程,到时我与你一起,便可事半功倍。”
“也罢。”肖红笑道,“何时?”
“明日。”白衣儒生道。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