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宁州异变

　　门外传来小舞好奇的叫声。我来到外边，只看见哑巴喘着粗气，瞪着眼睛看小舞呢，小舞则一脸的兴奋。
　　我不禁好奇起来，这是怎么了，喊了声哑巴。
　　哑巴还没过来，小舞则一阵风似的跑了过来：“他那步法是你教的？我也要学，我也可以像他那样快，你教我。”
　　然后焦急的看着我的眼睛。
　　哑巴来到我面前，一脸不快的把她挤到一边，开始比划他不是故意的，只是太专心了，忘了收揽，让小舞看到了。
　　我笑了笑示意没事，吩咐他去洗澡吃饭，下午准备出发。
　　他急匆匆的走了，回屋前还看了眼小舞。
　　我忽然有了主意：“你想学当然可以，只是下午我就要回宁州了。”
　　“正好啊，我来就是要告诉你，上面给我放了长假了，我现在无事一身轻，正好跟你去度假。”她眨巴着眼眼，只是那笑容却掩饰不住失落。
　　我略一想就明白了，本打算告诉她，真的玉真子就是她拍卖的那件，看到她的失落便改了主意。
　　玉真子现在成了工艺品，算不上国宝了，就是上交了也没什么用了，还不知道会丢到哪个角落里。
　　既然她已经放假了，就让她休息休息吧。
　　“你要学也可以，只要哑巴同意，就让他教你吧。”
　　“真的啊，那，那要是他不教我，怎么办啊，沈先生，你就教了我吧。”
　　我指着那个圈子：“就在那个圈子内跑，能跑多快跑多快。”
　　“啊，就这么简单，可是那也跑不了他那么快啊，你昨天，昨天都可以飞起来，不会也是这样跑出来的吧，你还是不想教我。”她撒娇的噘起了小嘴巴。
　　“我很古板，不希望想学我本事的人不听我说的话，你还是不要学了。”
　　我故意板起了脸。
　　她吐了吐舌头：“我这就去。”
　　说完就跑进圈子内，奋力的跑了起来。
　　她看来身手也不错，是长期训练过的。
　　我闪身进到圈子内，带着她的一条胳膊，奔了起来，饶是我放慢了速度，最后她还是晕的黑天暗地。
　　中午时分，我跟米家道了别，随同哑巴，上了小舞的顺风车，开往宁州。
　　傍晚时分车子驶进了宁州县城。我看着西边那一抹血红的云彩，心里开始发慌。在宁州吃了晚饭，登记了宾馆，洗去了一身的劳累，开始休息。
　　子夜时分，天空雷声大作，不一会窗外飘起了大雨，趴在窗子上看着那道道的电光，为襄洛的人们祈福。
　　雷声越来越大，隔壁两个房内的哑巴和小舞敲开了我的房门，三人就那样默默的坐着。
　　第二天一早，大雨还在下个不停，我焦急的在房内转来转去。小舞本来想玩玩的，碰到这样的天气也没了办法。哑巴则不停的动着脚，熟练着脚步，小舞看着心动，央求着哑巴教她步法。
　　我收起无奈，开始认真的训练起哑巴来，房间内空间小，能活动的范围只有不足三米。哑巴小心翼翼的，为避免他撞坏东西，小舞将被子和枕头垫在易碎物品上。到了下午时分，他终于能将自己控制在三米范围内。小舞也学会了基本步法，等她熟悉了后再教他口诀吧。
　　第三天天终于放晴了，几人匆匆吃过晚饭开始往襄洛赶去。
　　……
　　小河的水涨了不少，忽然哑巴指着水中的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露出惊恐的表情。我喊停了车子，下去细看那东西，发现是只猪的尸体，随着河水漂了下去。上车后一路先后又发现了几只家禽的尸体，我的心愈发的慌了起来。
　　车子终于进了襄洛街。雨后的襄洛，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空荡荡的大街上没有一点生气，两旁的店铺都开着门，里面却没有一个人，诡异的气氛使挂在东边的太阳也失去了光彩，襄洛塔静静的竖在那里。
　　……
　　感觉到一阵摇晃，我睁开眼睛，却发现车子还在奔跑着，眼前的河流水如同梦里那样涨了很多。哑巴忽然指着水内一个黑色的东西。我心里分不清是醒是梦，一切都和梦里重合了，越走我心越惊，从没有过如此的诡异。梦中的情景变成现实，难道我开始能预见未来了吗？不禁揉着太阳穴，感觉到一阵混乱，心里烦躁了起来。
　　“我睡了多久了？”我问道。
　　“快半个小时了，跟你还说着话呢，你就睡着了。”小舞看了我一眼。
　　“就是说我一上车就睡着了？怎么还没到？”我从没有这么容易就睡着，有点奇怪了。
　　“下雨后路不好走，有的地方单车通行还困难。”
　　“路上车子很多吗？”
　　“没有，相反走了一路了没有看到一辆车子，人也没看到一个，怎么觉得不对呢？”
　　小舞的话又让我想到了那个梦，难道，襄洛真的门户大开，人都不见了踪影吗？看着外边半山腰缭绕着的雾气，雨后的天格外的蓝，我不禁打开窗子，清新的空气带着泥土的芳香，置身其中，犹如一幅山水画。我烦躁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远远的看见了襄洛塔的影子，越来越近越清晰，街道上没有人影，车子的引擎声在空寂的街道上响着。我要小舞把车停在一家开着门的商店门口，要哑巴下去买瓶水。哑巴下了车走进了小店，没一会他空着手走了出来，两手一摊，比划着没人。
　　我顿时僵在座位上，梦成了真的了，那么接下来会怎样？我正在思索，小舞却向哑巴喊到，“另外去一家买啊。”
　　我忽然看到哑巴走出来的小店，门帘中露出一缕长发，又缩了回去。
　　伸手从后座抽出七星剑，下车往小店内冲去。
　　哑巴看到我准备开战，也马上翻过身赶了上来，留下小舞在后面喊着：“怎么了？”
　　我一剑挑起门帘，只见一个长发女子转过脸来，慢慢的睁大了眼睛，惊恐的说不出话来。
　　定住身形，我瞪了一眼哑巴。
　　他满脸的冤屈，比划着刚进来时，确实没看到人便走了出来。那女子紧张的问：“你，你们想干嘛？”
　　小舞赶了进来，看着屋内我们几人，她好奇的问：“沈先生，你是不是看到那东西了，在哪儿，厉害吗？”
　　我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转身往外走去，心里暗恼，都是那个梦惹的祸。
　　“你是神先生，不，你是神老人？”那个女子终于紧走几步来到我跟前问道。我点了点头说道：“你刚才不在店内？”
　　女子脸一红：“我，我刚才上了个厕所，怎么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吗？”她有点紧张。
　　原来这样，我不禁哭笑不得。
　　哑巴奇怪的看着我，不就是买水，店内没人么，怎么就如临大敌连剑都带上了。
　　“村子内怎么不见人呢？”我还是有点不放心的问。
　　“他们都上后山水坝那里去了。这两天下雨，河都涨了，上游好像受了灾，冲下来好多动物的尸体，他们在加固水坝。”女人拿了三瓶水递给了小舞，她给我解释着。
　　原来这样啊，虚惊一场。看来我太紧张了。
　　“最近塔那边有什么异常么？”我喝了口小舞递过来的水问道。
　　女人指着店内的一个沙发要我们坐下说，“你走了就没有听见怪声了，我听他们都说塔底下有怪物，你把怪物收了，是真的吗？”
　　我摇了摇头，示意哑巴付钱，转身走了出去。
　　来到襄洛塔下，还没靠近，一条铁链拴着的大黑狗狂叫了起来。链子绷了要断了似的，临时帐篷内传来老教授的呵喊声，他从门内走了出来，看到我后，急急的走了过来：“沈先生，可算等回你了，快里面坐。”
　　入得屋内，不见其他人。
　　“怎么就你一个啊？”
　　“呵呵，上面调回了我的一些学生。我一个闲职，不是好奇沈先生的善后工作吗，这不都等了你好几天了？”
　　我失落的点了点头，起身来到门口，看着雨后的襄洛塔。
　　比炸开的洞口上面多了顶帐篷，下面砖砌了一尺来高，防止雨水落入地宫。
　　老教授来到我旁边：“真有那么严重吗，被盗的文物追不回来了？”
　　“玉真子找是找回来了，只是，没有了灵魂，成了个工艺品了。”我露出一丝苦笑。
　　“找到了吗？在哪里啊，怎么不告诉我？”小舞闻言腾的站了起来，焦急的问。
　　“就是你拍卖的那件，现在在米新安那里。”
　　“你不是说那件是假的吗，怎么回事啊？”
　　“东西被脱了层皮，破坏了，主要是尸爷吸附了它的能量，现在就是一个普通的工艺品。”
　　“你害死我了，我，我这就回去。”她一跺脚，往外走了两步又停住了脚步。
　　没走两步站住身形，脸上流过很多色彩后，看着我说：“还是算了，但是你得教我点本事，作为我失职的赔偿。”我看了她一眼，示意哑巴送客，哑巴笑呵呵的做着开路的姿势，小舞忽然咬紧下唇，眼朦胧的看着我，就是不走。
　　我朝哑巴做了重复姿势，哑巴收起笑容，又靠近了些，伸出右手，弯了弯腰，看着小舞。
　　老教授呵呵笑着做起了和事佬：“沈先生，这个女孩都可怜楚楚的了，什么事慢慢说嘛。这姑娘和我孙女年纪差不多的，我每天可都是被她折腾，呵呵，年轻人嘛，都这样。”
　　“谢谢老爷爷了，我跟他开玩笑的，他赶我走我也不走的，我还要学本事呢。”小舞变脸般的化阴为青，有些哀怨的看着我，见我依然看着襄洛塔，她来到跟前拽住我的胳膊摇了起来。
　　我不禁有些无措，平时都是一副人见人尊的样子，从没有人如此的亲近过。哑巴跟了我多年，总是一副怕我敬我的样子，虽然有时很关心，但从没表现出来。
　　“好了，好了，沈先生和你开玩笑呢，我都看出来了，我和他还有点事要说。”老教授拉开小舞，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那眼神就像看自己的小孩那样慈爱。
　　我暗自松了口气，向他投了个感激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