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心中疑问
作品名称:回声 作者:孤城圣雪 发布时间:2025-10-11 17:13:52 字数:3019
突然间,她听见从后院传来不小的动静,心里不由得慌了起来,立即加快脚步,循声赶去,来到后院见到深感震惊的一幕,光天化日之下,有个胆大包天的贼拿着锄头偷挖着泥土,此人竟是自己的丈夫。
“林均武,你这是干什么?你疯了吗?那可是咱们的全家之宝!”曾瑞芳大声责问道。
“瑞芳,你还好意思问,我还不是为了才把它挖出来!”林均武连忙解释道。
林均武成功挖出一件东西,居然是一块未切割的玉石,说到这块玉的来历,乃是林均武父亲千辛万苦从缅甸带回来的,按照林均武父亲的遗愿,将来孙子结婚时才能把它切开,做成玉镯送给孙媳妇做结婚礼物,所以一直以来她们都没有动它,哪怕是在无米下锅的时候,都不曾打过它的主意,如今算是破坏了规矩。
“喂,到底是谁叫你干这样干的?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着一件天大的蠢事。”曾瑞芳气急地问。
“还用问,还不是村长,他答应我要把你救出来,提出条件得给镇长送上一份贵重的礼物。”林均武老老实实地说。
“实话实说,村长不是好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他根本不打算救我,只想骗取咱们家的财物,因为他跟镇长一鼻孔出气。”曾瑞芳坦率地说。
曾瑞芳连忙上前,一把抓住林均武右手手腕,不让对方把玉石带走。
“你该不会听人家乱讲,虽然村长平常对人苛刻、小气、自私自利,但是没做过伤天害理、害人的事。”林均武一脸天真地说。
“你实在太过天真了,他跟王镇长一样见钱眼开,我总算是领教过了,假如你给他五万块钱,他愿意为你拿刀去杀人,而且连眼皮都不眨一下。”曾瑞芳大声地反驳道。
“别说是他,假如换成是我,我也乐意这样子做!”林均武坚持个人看法说。
“我怀疑儿子被核查这一件事,王镇长才是罪魁祸首,村长就是帮凶,我怀疑那一些谣言,都是他们故意搞的鬼。”曾瑞芳大胆地断言。
“凡事讲求证据,这些只不过是你个人的妄自猜测而已。”林均武不赞成地说。
“咱们的儿子跟镇长的儿子是竞争对手,他们之间还闹过矛盾,难道这么明显的证据你倒是视而不见,儿子被恶人欺负了,你居然忍气吞声,还帮恶人说好话,你真不是一个热血的男人!”曾瑞芳双眼露出愤怒的目光说。
“你分明是无理取闹、疑心太重,没有人想害咱们的儿子,那只不过是个巧合而已,难道你还没饱尝关在拘留所里的滋味,你只会给咱们家找麻烦,自古以来,那一些民斗官的真实例子,通常落得一个以卵击石的悲惨下场。”林均武忍无可忍地说。
“不对,那只不过是懦弱者的下场,无论如何,从今以后,你都不能打这块玉石的坏主意,而且你得留个心眼,不要再被那一些妖魔鬼怪蛊惑了,他们通常喜欢戴着假面,全都伪善者。”曾瑞芳认真地叮嘱道。
“好,我答应你,以后不再打这块玉石的主意,我劝你不要太过神经质了,等调查员下来后,他们肯定把事情调查个水落石出,我们要做的事就是耐心地等待。”林均武用平静的口气说。
林均武点了点头,接着把手里玉石,往妻子身前推过去,曾瑞芳松开那一只抓住丈夫手腕的大手,手收回来接过玉石,接着把玉石紧紧地抱在怀里,像对待新生的婴儿那般轻轻地抚摸着。
“我才不会坐以待毙,我要主动出击,找调查员把事情说明白,我很清楚这点,镇长有意设置路障,阻挠我与他们联系。”曾瑞芳鼓足勇气说。
“随便你,你真是无药可救了,你别指望我能帮上忙。”林均武颇为失落地说。
“不用你管,我不曾指望你能帮上忙。”曾瑞芳冷冷地说。
林均武拍了拍裤子灰尘,蹲了下去,拿起放在地上的锄头,头也不回大步地离开。
林海天一直躲在木门后面,听得清清楚楚,心中涌起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既不同意父亲的看法,又不反对母亲的做法,她们的目的是相同的,无非就是为了这头家,但是,信念、想法、偏见截然不同。
曾瑞芳很快恢复平常时的样子,忙外又是忙内,对自己勇闯镇政府的事只字不提,假装着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照样过着平凡又艰苦的日子,依旧勇敢地面对生活,试图用自己坚韧的精神去抵抗将来可能遇到的任何困难。
夜里,天空一片繁星密布,显得有点幽暗,院子里静悄悄的,听不见动物的声息,倒是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原来,有一个年轻人在偌大的院子里走来走去,一会儿低下头,一会儿抬起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此年轻人正是林海天,他一直没想明白,母亲为何要那样子,不易屈服于当权者,最近村里谣言,曾瑞芳因为得了神经病才变成泼妇的。
半个小时后,林海天终于鼓起勇气,迈着坚定的步伐朝那扇又破又旧的木门走去。
可是,他刚来到门槛前,内心感到有点畏缩,躲到一旁,从门后面窥视着母亲忙碌中的身影。
“出来吧,不要鬼鬼祟祟的,这可不是男子汉大丈夫的所为。”曾瑞芳大声说。
曾瑞芳依旧埋头苦干,把细细的麻线搭放在纺车上,接着有节奏地转动着纺车。
林海天唯有硬着头皮,跨过那一道门槛,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母亲的跟前,欲言又止。
“海天,你不开口,娘也知道你想要问什么,你是不是觉得娘太过情绪化、易冲动、鲁莽。”曾瑞芳用自然的腔调说。
“娘,你快要闹得满城风雨,这样做是不是过于张扬了?”林海天不解地问。
“海天,难道你没见过被人踩在脚底下的野草吗?”曾瑞芳不慌不忙地反问。
“见过,它们实在是太过卑微了,那么的不起眼。”林海天点了点头回答说。
“在有权有势的人眼里,我们这些穷人就是可以任意践踏的野草,简直不值一提,但是,那一些被人踩过的野草,很快就挺直了身子,身上有着一种坚韧不屈的有精神,所以,咱们不能轻易地认输、投降,要让敌人感到恐惧才对,无论如何,娘都要给你争回一口气,你不能给咱们家丢脸,去干一些愚蠢的事,譬如向敌人乞求怜悯,在我眼里,这绝对是懦夫的行为,别指望他们会动情,他们都是一些铁石心肠的坏家伙。”曾瑞芳抬起头来意味深长地说。
“娘,我太过天真,想法太幼稚了,我曾经以为只要咱们向他们妥协,他们就会放过咱们,不再伤害咱们,结果那一些坏人仍旧到处造谣中伤咱们,而且越来越离谱,把白的说成是黑的。”林海天用一种生气的口吻说。
“你爹太善良了,已经被他们蛊惑了,他们是一群披着羊皮的狼,表面对你好心,背后狠捅刀子,当官的信不过,从镇长家回来后,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们未免太过友好和善良了,后来才醒悟过来,自己已经上当受骗了。”曾瑞芳用教诲的口吻说。
“娘,照你这么说,那我该相信谁呢?”林海天疑惑地问。
“相信自己,相信这世上的正义、公理,坚持一个不可动摇的信念,只有这样你才不畏强权。”曾瑞芳神态严肃说。
“娘,咱们这样等下去可不是办法,调查员迟迟未现身,该不会是发生了意外吧!”林海天的语气中有种不安。
曾瑞芳听了,觉得自己脸上被抽了一记耳光,立即停下手里的活,两眉紧皱,陷于沉思之中。
“如果你不出声,别人就会把你当成哑巴,如果你不呐喊,别人就会听不见你的声音,如果你不爆发,别人就当你是稻草人。”曾瑞芳耐人寻味地说。
“娘,我懂你的意思,咋们应该主动出击,不能坐以待毙,我相信敌人已经采取行动了。”林海天拍了一下脑门说。
“这是一场斗争关乎到你的前途和命运,所以,咱们不能退缩,不能认输,否则,前途黯淡,你年纪还小,且脸皮薄,他们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我不指望你爹,他是一个性格软弱的男人,胆小怕事,一见到凶神恶煞的坏人,吓得两腿发软,我唯有独自去应付,再跑一趟镇政府。”曾瑞芳头脑冷静地道。
“娘,恐怕他们早已有所防范,我担心他们有心加害于你,把各种无中生有的罪名强加在你头上,最后,再次把你关在拘留所里。”林海天深感不安地说。
“放心好了,敌人见我孤身一人时,容易掉以轻心,当敌人面对广大人民群众声讨的声音时,立即觉得有一种丧亡之感,他们才不会犯相同的错误。”曾瑞芳拍了拍膝盖自信地说。